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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零四章、劍武雙癡惺惺相惜

  太歲嘴硬,心卻老實,嘴上說不在意,離去前還恨不得將赤紅的眼珠子貼在玄龜道痕塔上。

  直至跨出陰影脈絡,玄龜道痕塔的一瞬,才忿忿嘀咕道:“這個師尊,這份傳承,道爺我吃定了!”

  無心微微一笑,倒是沒有什么意見,她感受到了老道人的“道”,于己而言,未必合適。

  再者說了,太歲未來要是真有機會得到,跟她得到了有什么分別?

  所謂名頭?重要嗎?

  但退一萬步——

  先別做白日夢了!

  “那師弟可要加把勁了,否則待玄龜道痕塔隱匿,便是再難尋到了…”畢竟這座長命古鎮的隕落道痕,不多了。

  沒前往玄冥古路前,無心覺得還有幾萬載,如今一看,可能幾萬載,也可能剎那功夫。

  不過三人有一點疑惑在于——“玄龜道痕塔,汲取隕落道痕,究竟是以什么為標準?”“其存在于此多年,卻又是為何?”

  卻終究不愿繼續深究了,三人倒是有幾分默契。

  “若達到入道極境,再行探索?”

  “好!”

  “正有此意…不對,再合適不過了!”

  三人卻并不知道,就在她們踏出了玄冥祭壇,離開玄龜道痕塔的一刻,老道人的肉身出現了輕微的動彈。

  若無心仍然,必能看到玄冥祭壇脈絡亂象,密密麻麻的脈絡重新組織,七十二道脈絡從七十二座石碑涌動與老道人勾連。

  驚變只持續片刻,當脈絡重構,玄冥祭壇重新陷入死寂。

  一個春秋走過,不過是歷史車輪下卷起的最不起眼的微末塵埃。

  此時長命古鎮正值下午,大門已關,古鎮內,行人倒是不算匆忙。

  玄龜馱塔尤在,只是帶給三人觀感大有不同了。

  “浮生客棧”予三人而言,同樣疑團重重。

  太歲猜測是不是“玄武”的靈復蘇了,凝聚另一道“身”?

  禪見仙暫時不表達看法。

  無心只道,“進去看看?”

  這一年時間,長命古鎮內,倒有一件事讓禪見仙頗為記掛:

  “年前給殷潛道友傳去的傳音符,不知道他是否收到,又是否回信了?”“索性傳去了我將在長命古鎮久留一段時間的消息,倒是不怕丟失了。”

  傳音符,乃是符箓中極其難以煉制的一種,符文當中攜帶隱匿特性,天品傳音符,能夠依附在相應的天地規則當中。

  雖仍然會被高階修士攔截,但相對情況下是減少的。

  尤其出自天荒城、九大宗的傳音符,便是高階修士看到了,也要掂量掂量——若是傳音主人一旦請了更高階的修士追溯,你能否承受追責。

  無心尋了一個角落,悄然帶著二人從陰影世界重歸現實。

  一息、兩息、三息…盞茶功夫過去了,禪見仙劍眉一皺,她并沒有感受到傳音細節。

  “看來,殷潛道友是離去了?”她疑惑又嘆息。

  禪見仙這一趟到來匆匆,殷潛與無心道友的賭注,她只有好奇,真正想知道的,是他的“劍道”已經走到哪一步。

  二人論道數載,她是從中觸類旁通,受益匪淺,今次打算再行論道一場,不想殷潛竟恰好離去了!

  無心笑笑,并不在意,不過也確實好奇,他究竟有沒有邁出某一步,至于論道、借鑒、觸類旁通?若有,極好,沒有也無所謂。

  “此番不成,下次就是了,他要做的是抓緊突破,否則其壽元無多——什么劍道、法道,皆無意義,終究都不過一捧黃土!”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年半載的功夫,跟著太歲混久了,禪見仙本又是在天荒戰場常年廝殺,在天荒城還壓得住,但沒了天荒城的“包袱”,漸漸染上了一絲“流氓氣息”。

  孤傲中多了一抹不羈與戲謔,笑道:

  “道友說的是極,靈臺境,他總是要被征召前往天荒城的!”“不過,我另有一番好奇,不知屆時,道友與其劍道上,孰強孰弱?”“要知道,道友的這位記名弟子,不只是在九大宗,便是天荒城,天賦也是響當當的!”“在天荒城某個劍修家族,將其稱之為青蓮劍君第二小裴拙!”

  “青蓮劍君第二?小裴拙?”無心知道殷潛天賦,百萬年劍道第一,天生的劍仙胚子,只以為在道宗、在九大宗,卻是首次從禪見仙處聽聞,在天荒城竟也受到這般推崇。

  “他拒絕的何止是道宗其他脈系?天荒城某個劍道家族,早就拋出了橄欖枝,只是媚眼拋給了瞎子。”“上一次見到,我談到此事,你道他說什么?”“有這等事?從未聽聞,便是知道了,也不會去,吾之道只在己身!”

  從禪見仙對其滔滔不絕的攀談,無心便知道,這武癡劍癡湊一塊那是真惺惺相惜上了。

  無心借此調侃了一句:

  “下一次,見仙道友再見殷潛,便可稱呼一個殷潛師侄了。”“又或者道友覺得不好意思?那倒也可以稱呼其為殷潛道友,不過卻要喚我一句無心師叔了!”

  “咳咳咳…”禪見仙倒是忘了這一茬,趕忙改口,腦子里浮現太歲這一年半載所有的言行舉止,模仿道:“道途輩分豈是如此不便之事?自是我論我的,無心道友論自己的!”

  太歲卻咕嚕嚕一轉,嘖嘖道,“又一個妖孽?那我倒要這位百萬年劍道天賦第一的天驕人物,叫我一聲太歲師叔!”

  三人調侃過后,挪移視線,落到了眼前的“浮生客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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