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面進入浮生客棧投宿,側面觀察;還是從陰影虛空進入浮生客棧,直觀真相…
這是一個問題!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至于請一個暗府入道境“傀儡”,或者“殘魂身”護道?
根本不用禪見仙想,在她離開天荒城前,暗府與禪家都早有長輩欲為她護道,只她拒絕了。
她認為,若是如此,必然少了道途壓迫與歷練,哪還有何意義呢?
另一個。
某種程度上,便是連入道尊者都無法與“無心道友”比較。
幾人看向浮生客棧。
長命古鎮隔絕神念,便是入道尊者都不例外。
起初都只以為是儒道道則使然,今日卻有了新認知。
“乃是玄龜馱塔的存在,鎮壓了這一片古鎮?”
“十有八九!”
“浮生客棧就算不是玄龜道痕塔主導,卻也得到了一部分的道則,這才穩固了這一道福地碎片。”“至于浮生釀?便如你我猜測一般,乃是在玄龜道痕塔汲取古鎮隕落道痕時帶動的僅存道痕靈性所釀制!”無心微微沉吟道。
“走!”
稍微一帶,二人便再次被拽入陰影虛空,三個人踩著陰影脈絡,如同梁山君子一般進入“浮生福地”。
剛一進入,浮生客棧脈絡內的景象,頓時映入眼簾——不同于玄龜道痕塔,浮生客棧內,所有景象均都被揭開了規則薄霧。
無心也沒想到,浮生客棧竟然連人階陣法都不曾設下…整個“福地”竟真就只依靠古鎮道則運轉。
“看來,浮生客棧的勢力、家族,并沒有得到福地的秘鑰,只是表面成為了福地的主人?”“又因為玄龜馱塔的存在,隔絕神念而放棄了另起爐灶,另設陣法的安排?”
無心一時間不知道究竟該作何分析。
因為此地漏洞確實大,但也正常?
畢竟能夠進入陰影虛空的,唯有洞天極境、入道境修士…這些修士也不會長期窺探此地!
三人各有各的不同情緒。
無心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比這個場面大的多的,無心都見過,這還算是十分收斂了!
真要評價?這好評價?十分正常的生活與關系!
她更多的心思都落到了浮生客棧這處福地“灰蒙”中帶著一抹“生機”的脈絡當中。
太歲則是看的津津有味,要不是怕被一腳踢飛,兩腳踹死,他甚至可以各種角度、層面的品評一番!
禪見仙沉默了,她一個武癡,練武后徹底封鎖了情欲,天荒城縱有“紈绔”也不敢公然尋歡作樂,更無場所。
當下當真是“眼界大開”!
那不停綻放的痕跡,瘋狂的魔音,更無法讓她因此誕生“心魔”,只是終究是讓她升起了一縷浮躁。
“師姐,不能隔絕了嗎?如同玄龜道痕塔內一般!”看到了禪見仙的尷尬,竟然“十分貼心”詢問。
如果忽略太歲嘴角吸溜吸溜的口水,還有紋絲不動的眼睛,那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樣。
連無心都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師弟,能把你那哈喇子收一收?小小年紀不學好,幼年期,就這般沒有尺度了?’
她嘴角扯了扯,笑了,卻也搖了搖頭。
“玄龜道痕塔內,是塔內規則隔絕了我的視線…我則無法主動隔絕!”她倒是想,不是為隔絕此地,只為減少窺探的風險,卻做不到。
“呼!”“無事!”禪見仙聞言倒無所謂,心中一陣煩擾后,便也迅速平復了——“總要經歷的!就當是一次情欲的磨煉!”
“心猿意馬?”并無!
若是獨自看到,禪見仙或許瞥一眼便也無所謂了,關鍵讓她尷尬的情況在于…身邊二人。
一個淡然不驚,全然不當一回事的“無心道友”,仿佛看著一堆“骷髏”“世風日下”。
一個津津有味,一副要不是身體受限——身旁還有她,見到她的尷尬,甚至早就點評一番了!
就在這時,無心微微一笑,三個字打破了禪見仙的不自在——
“觀道爾!”
無心不會隨意窺探他人,從前不會,有了乾坤盤后更沒有——然若不可避免,也無需糾結。
人之情,與天地妖靈魔魅,并無差別,何時看開了,當成一種“天地規律”,便也成了自然。
禪見仙的不自在化為了“觀自在”,但下一刻,太歲的一段話,險些讓她再次破防。
“道?何為道?觀道?觀合道?”“道爺喜歡合歡道、歡喜禪道!”他笑嘻嘻的。畢竟太陰玉兔…也是兔,是兔子,就不可避免“兔生本性”。
禪見仙一臉無語,如果太歲不是無心師弟,她早已是一桿槍戳他腦門子上了,死倒是不至于,小懲大誡一番罷了。
無心瞥了他一眼,嘴角噙著一抹嫣笑,八個字澆滅了太歲的話:
“師弟,該去觀‘畜生道’。”
“…”太歲不說話了,再說往下不知道會不會被扎個透心涼。
無心這一眼,這一番話,其實是玩笑,但傳到了太歲耳中,卻覺得是純粹的警告。
‘畜生道?!’
太歲心中一震,忍不住嘀咕,‘是我太得意忘形了?師姐在敲打我?’
‘師姐此話聽起來,怎好似在說——你可以是“師弟”,但也可以是“靈寵”!’
“師弟”是同道中人,靈寵嘛,她就不會有任何指望了?
太歲瞬間清醒,義正言辭道,“畜生道也是道,師姐既然說了,師弟自然會抽個時間,好好觀一觀!”
太歲那眼珠子一動,無心哪里不知道這“小師弟”又暗自嘀咕了?那又是驚懼、又是悲慟、又是恐懼的…這是想哪兒去了?
聽他這一番話,無心便也頓時明白了,丹唇輕啟,“師弟,你想太多了,你不應該叫太歲,該叫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