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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昔有妖妃今有佞臣,抵達京城

  景泰帝命南鎮撫司、都察院、刑部組成新三司去調查周治狀告裴少卿勾結土匪殘害百姓一事,都察院負責監察、刑部負責審核、南鎮負責查。

  都察院那邊是正三品的左副都御史劉全負責此事,南鎮撫司自然是田文靜親自負責,刑部本來該身為右侍郎的聞安負責,但他以自家跟裴少卿有舊怨要避嫌為由推辭了此事,最終這件事就落在了左侍郎鄭思文身上。

  聞震避嫌的行為傳出去后引得一片好評,稱贊他不是攜私報復的人。

  鄭家前廳。

  “鄭兄,可就拜托你了。”一身錦衣的聞安鄭重其事的沖鄭思遠一拜。

  “聞兄無需如此。”鄭思遠放下茶杯語氣平靜的說道:“只要裴少卿真與山匪勾結,本官必定秉公執法。”

  后半句話他稍稍加重了語氣。

  “鄭兄,周治是我的親家,他定然不會胡言。”聞安聽懂了鄭思遠的言下之意,立刻斬釘截鐵的保證道。

  鄭思遠也懂了聞震的言下之意。

  這件事哪怕是假的,聞家也已經做了穩當的安排讓這件事變成真的。

  那他自然也就沒什么顧忌,放手去查即可,冷哼一聲,“裴少卿貴為威遠侯之子、平陽伯,不思剿賊安民報效國家,反而是勾結賊人殘害無辜百姓,罪大惡極,本官一定查個水落石出,給聞兄、也給百姓個交代。”

  他之所以如此幫聞家,一是聞喜曾對他有恩,這點鮮少有人知曉;二是與聞安有交情;三是嫉妒裴少卿。

  裴少卿才二十幾歲,一年內幾次加官進爵,他寒窗十年,又官場沉浮十幾載都沒能封爵,心里怎能平衡?

  不只是他一人。

  無論是在官場還是在民間,嫉妒裴少卿的人多得很,只是平時不敢表露出來,現在裴少卿露出破綻,才爭先恐后跳出來搖旗吶喊、落井下石。

  所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就是這個道理。

  現在就看是這陣風夠大。

  還是裴少卿這棵樹夠粗。

  “我替百姓多謝鄭兄,這個恩情聞某記下了。”聞安起身一拜說道。

  “聞兄不可如此。”鄭思遠連忙起身攙扶聞安,“我可受不起這大禮。”

  又寒暄了一陣后聞安告辭離去。

  但他沒有回家。

  而是直接去拜訪劉全。

  官場上的明眼人都知道這場針對裴少卿的風暴是他掀起來的,所以他也不遮掩,推辭負責調查裴少卿一事只是為了忽悠百姓,把自己摘出去。

  但未曾想卻被劉全拒之門外。

  “聞侍郎請回吧,我家老爺說他會恪盡職守。”管家客客氣氣說道。

  聞安愣了一下,早就聽聞劉全又臭又硬不近人情,本來還不以為然。

  因為能官至三品的朝廷大員再不懂為人處事又能有多夸張?但沒想到傳言沒有半點夸大,畢竟換做是誰也不該對他這個刑部右侍郎避而不見。

  這讓他有種被冒犯輕視的憤怒。

  但在有些驚愕和羞惱的同時,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氣,因為既然劉全是個如此剛正不阿、不通人情的人,對自己如此,那對裴少卿肯定也如此。

  田文靜跟裴少卿有矛盾、鄭思遠跟自家有交情、劉全剛正不阿,只要自己把證據做得扎實一些,那裴少卿這次最低也得削爵貶職、身敗名裂。

  另一邊,田文靜正在收拾行禮。

  南鎮撫司負責具體的調查。

  她要親自帶人去一趟蜀州。

  “夫君。”這時長公主走了進來。

  田文靜停下手里的動作,回頭看向長公主,問道:“娘子怎么來了?”

  為了避免她女兒身暴露,兩人無論是明面還是私底下都以夫妻相稱。

  叫得多了也就順口了。

  “夫君這是要去蜀州么?”長公主目光落在她正在收拾的包袱上問道。

  田文靜聞言眼神微變,不動聲色的說道:“是,陛下命我調查周治告裴少卿一案,為夫片刻不敢耽擱。”

  “夫君覺得平陽伯真能干出這樣的事嗎?”長公主走過去坐下,纖纖玉手拎起茶壺倒了杯茶,隨口問道。

  婚后作婦人打扮的她因為未曾真經歷過男女之事,所以并沒有已婚少婦的風情和韻味,眉宇間還藏著一抹女兒家的稚嫩,與她打扮并不相符。

  聽見長公主關心裴少卿,田文靜心里有些發堵,冷聲說道:“裴少卿此人目無法紀、囂張跋扈,曾仗著陛下寵愛擅殺我麾下將士,所以他干出什么我都不意外,難道就娘子忘記他曾都敢用醉酒為借口輕薄于你嗎?”

  “但平陽伯現在明顯與過去不一樣了,妾身勸夫君莫要因私怨帶著偏見去查案,最終淪為被他人利用來對付平陽伯的工具。”長公主看出田文靜明顯有情緒,溫聲細語的勸說道。

  她以為田文靜對裴少卿的情緒是因為兩人過去的舊怨,不知道實際上是因為田文靜怕被裴少卿戴綠帽子。

  所以她這番話的本意是為了田文靜著想,但落在田文靜耳中分明就是擔心裴少卿,讓她不由得更加惱恨。

  強忍著憤怒說道:“這點娘子大可不必擔心,孰輕孰重我分得清。”

  “那妾身祝夫君此去順利,早去早回。”長公主風情萬種一笑說道。

  半個時辰后,田文靜出發了。

  同時裴少卿也剛好抵達京城。

  兩撥人巧合的在城門口相遇。

  哪一方都不肯主動讓路。

  “怎么回事?”馬車停下后遲遲沒再動,裴少卿當即掀開簾子往外看。

  一眼就看見了馬背上的田文靜。

  當即露出個笑容,“喲,這不是田大人嗎?帶這么多人去哪兒啊?”

  “平陽伯還不知道吧,有人告你在蜀州勾結土匪殘害百姓,本官奉皇命前去蜀州調查。”田文靜見裴少卿似乎毫不知情,當即有些幸災樂禍。

  裴少卿聞言臉色驟變,怒不可遏的說道:“胡言亂語!何人膽敢來京城誣告我?本官行的端做的正,在蜀州無人不信服,又怎會行此惡事?”

  “原告說了不算,平陽伯你說了也不算,得事實說了算,我現在就是去調查事實的,還請平陽伯速速讓出道來吧。”田文靜不咸不淡的說道。

  “還請田大人要查仔細了,還我一個清白,將惡意污蔑我的賊子繩之以法。”裴少卿拱了拱手說道,隨后又一聲令下,“立刻給田大人讓路。”

  他如此輕易退讓,讓田文靜有些意外,愣了一下后才打馬往城外走。

  “圣旨到——平陽伯接旨!”

  就在此時,幾騎飛奔而至,為首一騎單手高舉圣旨,拖長聲音喊道。

  剛跟裴少卿錯身而過的田文靜勒馬停下,她很好奇這道圣旨的內容。

  “臣,裴少卿,接旨。”

  裴少卿立刻走出馬車當街跪下。

  沿街百姓也稀里嘩啦跪了一片。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圣旨不長,內容也很簡單,給謝清梧封了四品誥命恭人,平陽伯被玄教逆賊廢了丹田有傷在身,皇帝體恤于他,特賜其乘轎或乘馬入宮之權。

  四周民眾聞之皆一片嘩然。

  雖然不是加官進爵,但這封圣旨所表達的對裴少卿的重視遠勝于此。

  田文靜更是滿臉不敢置信。

  皇帝一邊讓人調查周治狀告裴少卿勾結土匪一案,一邊又在這個關頭下旨賞賜表達對裴少卿的重視,就已經公開表明了他對這個案子的態度。

  告訴那些想借著這個案子落井下石打擊裴少卿的官員,就算最后案子坐實了,那他對裴少卿的圣眷也依舊不會減少半分,所以奉勸與此案無關的局外人最后都安分點,別瞎摻和。

  這封圣旨一出,足以嚇退一批膽子小害怕被裴少卿打擊報復的官員。

  此時此刻,以田文靜對皇帝的忠心程度,都忍不住想要罵一聲昏君。

  身為皇帝,尚且不能因自己的喜好專寵一妃,又豈能因為自己的喜好而專寵一臣?甚至是不惜王顧律法!

  陛下年輕時何等英明神武?

  這么老了后昏聵到如此地步?

  先專寵宛貴妃、現在又專寵外臣裴少卿,更力排眾議強行推動了對蠻族的用兵,再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不讓人詬病?完全就是獨夫作風!

  還有,宛貴妃那女人便罷了。

  可是裴少卿身上究竟有何妙處?

  能讓陛下如此寵幸縱容。

  甚至讓長公主也念念不忘。

  田文靜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臣叩謝天恩,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裴少卿磕頭高喊道。

  景泰帝這老頭兒太給力了。

  謝清梧也連忙跟著謝恩。

  裴少卿接過圣旨起身,回頭沖著田文靜微微一笑,顯得略有些囂張。

  田文靜回過神來,冷哼一聲,雙腿一夾馬腹,頭也不回的疾馳而去。

  身后眾下屬紛紛縱馬跟上。

  送走太監后,王縣令走到裴少卿面前說道:“剛進城圣旨就到,陛下對裴兄的關心可真是羨煞旁人啊。”

  “旁人便罷,王兄可是陛下欽點調回刑部任職的。”裴少卿笑語道。

  “陛下天恩,我唯有死報。”王縣令沖著皇宮方向一拱手,接著就提出了告辭,“一路承蒙裴兄照顧,既然已抵京城,也是時候分道揚鑣,在下先行一步,改日請裴兄過府飲宴。”

  他之前是在翰林院當差。

  所以在京城有套自己的小院子。

  “好,王兄慢走。”裴少卿說道。

  周泠月也向謝清梧告辭,又逗了逗她懷里的虎頭才跟著王縣令離去。

  裴少卿攜謝清梧重新上了馬車。

  車隊緩緩向平陽伯府行駛。

  謝清梧有些感慨的說道:“若非妾身知道夫君的出身,怕是都要懷疑夫君是陛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陛下為君三十載,又何曾如此寵一臣?”

  以前景泰帝專寵宛貴妃。

  宛貴妃被人罵妖妃。

  現在景泰帝專寵裴少卿。

  裴少卿被人罵佞臣。

  “都是算計罷了,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我若對其無用,其必然不會多看我一眼,如此厚愛我,說明我對他有用,也說明這些不過全都是我應得的而已。”裴少卿冷靜的回答道。

  雖然他也覺得皇帝對自己不錯。

  但始終沒有被這些沖昏頭腦。

  對皇帝也沒漲多少忠心。

  謝清梧抿了抿紅唇,認真的打量著裴少卿,“有時候我真覺得夫君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若是換個人沐浴夫君這等皇恩的話,哪怕他原本是個心懷反意的亂臣賊子,也該變成一個信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忠臣了。”

  就算是她,估計也會如此。

  “那可能是我天生反骨吧,所以陛下注定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了,哈哈哈哈哈。”裴少卿打著哈哈回了句。

  這就是成長的環境不同了。

  封建社會講究忠君,這是歷朝歷代統治者為了維護統治,全都致力于通過方方面面刻進民眾骨子里的事。

  上位者對下位者施恩。

  下位者就該以命相報。

  在這里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但是他成長的環境不講究這個。

  約半個時辰后抵達了掛上新牌匾的平陽伯府,管家牛二在門口迎接。

  “老朽恭迎伯爺、夫人回府。”

  牛二快步走到馬車旁說道。

  裴少卿先下了馬車。

  然后轉身去攙扶謝清梧。

  “小公子長得可真俊。”牛二看著謝清梧懷里的孩子,喜笑顏開說道。

  謝清梧微微一笑道:“辛苦牛伯安排好隨我們回來的下人、護衛。”

  “請夫人放心,老朽一定會安排妥當的。”牛二點頭哈腰的保證道。

  這時候雷猛走到裴少卿面前向他辭別,“伯爺,老夫有段時間沒有回家了,若沒別的吩咐,先行告辭。”

  作為宗師高手,朝廷供奉,他在京城也有套大宅子,一妻七妾,兒孫滿堂,他們雷家三代單傳,傳到他這一代,算徹底開枝散葉了,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身上的壓力不小。

  “雷前輩不急。”裴少卿搖搖頭笑吟吟的說道:“都已經到了京城,家何時都能回,但不能空手回,我特給雷前輩幾個孫子孫女備了些禮物。”

  兩名護衛立刻抬著小木箱上來。

  裴少卿直接當著雷猛的面打開。

  里面裝著各種金器玉飾,看款式和紋明顯是給小孩子準備的,說明是專門打造的,不是直接買現成的。

  “老夫謝過伯爺。”面對這等重禮雷猛也沒推辭,畢竟他深知對方是要他賣命,什么賞賜都是自己應得的。

  只要將來賣命時不含糊就行了。

  現在說些空話都沒什么用。

  目送雷猛離去,裴少卿又看向宋有才幾人,“你們就先在府上小住幾日吧,我會差人給你們置辦宅子。”

  雖然他不吃皇帝各種施恩收買自己那一套,但知道別人吃,所以他也用這一套,跟他混,給錢給房給官。

  “不好讓大人破費…”孫有良臉色微變,連忙就要拒絕,畢竟他知道京城寸土寸金,而裴少卿出手又自然不會太寒磣,所以這可不是筆小錢。

  裴少卿手一抬打斷他的話,不容拒絕的說道:“停,就這么說定了。”

  “卑職謝過大人!”孫有良、宋有才、常威、王鵬只能俯身齊齊道謝。

  “這就對了。”裴少卿這才帶著謝清梧往里走,隨口吩咐道:“牛伯記得差人去給岳父岳母他們報個信。”

  “是,老朽謹記于心。”

  “恭迎伯爺、夫人回府!”

  伯府的下人在牛二安排下全部齊聚在前院,看見裴少卿和謝清梧的身影后齊齊跪倒在地,異口同聲喊道。

  平陽伯府原本是蜀王府,占地面積很大,所以府中下人自然少不了。

  哪怕就是加上這回從蜀州帶回來的下人,府上也絲毫不會顯得擁擠。

  “全部都起來吧,這個月的月例銀子各漲三成。”謝清梧笑著說道。

  一眾下人聽見這話都喜上眉梢。

  “多謝伯爺,多謝夫人!”

  裴少卿洗漱更衣后本來就準備入宮去見皇帝當面謝恩,但下人卻來報稱謝錦文帶妻子和小兒子謝蘊登門。

  他立刻叫上謝清梧出去招待。

  還特意囑咐她把孩子抱上。

  “爹,娘,小弟。”

  剛到門口,謝清梧就出聲喊道。

  “哎喲喂,快,好閨女快讓我看看我的乖外孫。”謝母笑得滿臉褶子的跑上來伸手從謝清梧懷里接孩子。

  謝清梧小心翼翼把孩子遞過去。

  頭一次當舅舅的謝蘊也是格外的興奮,湊過去伸出手想碰孩子但是又不敢,“我是你舅舅,快點叫舅舅。”

  “人話都還不會說呢。”謝錦文捋著胡子笑呵呵的看著這一幕,雖然心里急的不行,但卻很矜持的坐在原地沒動,說道:“把孩子抱給我看看。”

  “這死老頭子在自家人面前還擺起譜來了,沒長腿啊,想看不會自己走過來?”謝母不給面子的嘲諷道。

  “你…”在女婿面前丟了面子的謝錦文有些尷尬,哼了一聲嘟嚷不跟婦人一般計較,然后起身上前,看見虎頭虎腦的外孫后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小東西,我是你外公,哎喲他看我了,他聽懂了,哈哈哈他分明更喜歡我啊,快點,讓我抱抱。”

  裴少卿和謝清梧笑看著這一幕。

  “小心點,別摔著。”謝母緩慢的將孩子遞給丈夫的同時嘴里囑咐道。

  “我又不是沒抱過孩子。”謝錦文嘴上不耐煩,但動作上很輕緩,抱住孩子后樂不可支,突然想起件事,扭頭看向裴少卿問道:“允之啊,孩子名取了嗎,要不要我幫忙取一個?”

  “不敢勞煩岳父,我跟清梧已經取了,大名裴景行,小名虎頭。”裴少卿握住謝清梧的手笑呵呵的說道。

  “嘖。”錯失了冠名權,謝錦文有些失望,但是很快有喜笑顏開,嘴上說道:“不錯,都是好名字,小家伙虎頭虎腦的,叫虎頭還真沒叫錯。”

  長得虎頭虎腦就叫虎頭。

  那請問要是長得像龜呢?

  圍繞著孩子一陣家長里短的閑聊后,留下謝清梧招待謝母和謝蘊,裴少卿跟謝錦文兩人去了偏廳聊正事。

  “允之啊,爹問你,周治所告之事,可是屬實啊?”自家人沒必要繞彎子,謝錦文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裴少卿卻沒正面回答,“屬不屬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技高一籌。”

  當一個案子淪為了雙方博弈的工具時,那真相本身就已經不重要了。

  “有把握嗎?”謝錦文聽明白了他的話,事情至少七分屬實,心里不由嘆了口氣,覺得裴少卿糊涂,但他是岳父,不是親爹,所以又不好說教。

  裴少卿輕松一笑,“爹,連陛下都站我這邊,您說我有沒有把握?”

  “不可大意啊。”謝錦文面色嚴肅的提醒道:“你不在京城,不知道前幾日這件事何等群情洶涌,數十名大臣勛爵聯名上書要求調查你,國子監學生也聯名上書,沸沸揚揚,連陛下都是被逼著下達了調查此事的命令。

  這一年多你太耀眼了,刺痛了太多人的眼睛,用一年走完了人家一輩子都走不完的路,恨你、妒你者不知凡幾,這些人聯合起來不容小覷,陛下不是萬能的,他偶爾也會妥協。”

  不要說別人,哪怕是他這個岳父對于裴少卿短短一年多爵位就跟自己平起平坐,心里也是頗有些不爽的。

  “岳父此乃金玉良言,我自銘記于心,小婿定然竭盡全力,保證不會被此案扳倒。”裴少卿鄭重的說道。

  謝錦文從袖子里拿出一個信封遞過去,“爹沒什么能幫你的,前幾日那些叫得歡的大臣和勛爵的名字我全部都記下來了,你心里有數就行。”

  “多謝爹。”裴少卿伸手接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名單上的人別管是出于公心還是私心,但都已經得罪了他,不說一一收拾,但肯定要挑幾個位置足夠高的典型出來殺雞儆猴。

  沒辦法,眾所周知他馬眼小。

  謝錦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天色也不早了,抓緊進宮去見陛下吧。”

  “好。”裴少卿點了點頭應下。

  而同一時間,納蘭玉瑾也得知了小叔子攜帶弟媳抵京的消息,且還得知是抱著孩子回來的,決定要以嫂子的身份給孩子備一份禮物上門祝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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