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何雨柱輕輕呼出一口氣。
直升機的事,算是在老方那里掛上號了。
老方的動作還是很快的,幾天后,來自內地工業部門的一個小型代表團低調抵達香江,帶隊的是主管機械裝備采購的秦副主任。
許大茂帶著他們參觀過飛機制造廠和坐過黃河H1后,代表團決定下單,談判地點就在黃河大廈的一間小會議室。
“何先生,久仰大名!”秦副主任上前跟何雨柱握手。
“秦主任客氣了,我們直接談生意吧。”
“哈哈,好,談生意,沒想到何先生還是個急性子。”
“你們來的這么快,怎么能說我是急性子呢。”何雨柱笑著道。
“對,對,那咱們就開門見山,我們此行目的就是貴集團生產的黃河H1型民用直升機。我們考察過了,這款機型性能穩定可靠,尤其適合森林防火、地質勘探、緊急救援等任務。”
所謂看破不說破,跟這個秦副主任一起來的人里面有幾個人明顯都是軍人,從許大茂那邊得知,介紹的時候也介紹的是干事,招待的時候除了這個秦主任,全都不喝酒。
何雨柱點點頭,示意顧元亨將準備好的資料遞過去:“秦主任,黃河H1型是我們以米4為原型優化改進的民用型號,安全性和適應性都經過嚴格驗證。目前月產能穩定在五到六架,庫存大約還有一百架左右。”
秦副主任和隨行的技術專家快速翻閱著資料,眼中閃過滿意之色。
“性能我我們都看了,能滿足我們的要求,那價格方面?”秦副主任有些欲言又止。
何雨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秦主任國內采購一架米4直升機,單價大約是多少?”
“我們已經不采購米4了,現在國內有造,造價大概是.”秦副主任報出了一個數字。
何雨柱微微一笑:“同為五噸級通用直升機,我們的H1在航程、載荷適應性方面都有很大提升,維護也更簡便。這樣吧,我也不多要,我就收個成本價,一架二十萬美刀,你看如何?”
“這個價格能不能再優惠一點,還有我們沒有美刀。”秦副主任有點為難。
“秦副主任來后應該見過梁行長吧?”何雨柱問道。
“見了,他跟我說何先生一定會給我個優惠價格的。”
“哦,這樣啊,看來梁行長口風很嚴,那我就不多嘴了,這樣,這次交易你們可以用國內的錢結算。”
“可以用國內的錢?”秦副主任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可以用國內的錢,我會讓人去開一個賬戶。”
“那太好了,這個價格還能不能優惠優惠。”
何雨柱看了一下坐在邊上的顧元亨,顧元亨小聲道:“老板,我們還有一點點利潤。”
“多少?”何雨柱做了個口型。
顧元亨在桌子底下比了個一的手勢,何雨柱了然,然后他開口道:“確實還有一點點空間,也算是地板價了,十九萬美刀,再低我造都造不出來了。”
秦副主任明顯愣了一下,他其實知道價格很低了,沒想到還真的給降了,連忙高興道:“那太感謝何先生了,何先生真是慷慨!”
“這也算是我為家里做點貢獻吧。”何雨柱笑著道。
“何先生真乃香江之華商楷模!”不要錢的馬屁誰還不會說啊。
何雨柱只是笑笑,不過秦副主任邊上的一個人開口了:“何先生,您好,我是直升機使用單位的,不知貴方可否提供完整的飛行培訓,我們之前看了貴方的飛行員表演,簡直嘆為觀止,回去后,我們想盡快讓這些直升機飛起來。”
“培訓?你們不是有飛行員?”
“那都是部隊上的,我們可借不來。”這明顯就是假話了。
何雨柱也不戳破,點點頭道:“提供培訓也可以,算是我們送的服務,僅此一次!”
“何先生,這,太感謝了!這解決了我們的大難題!不知貴方的培訓教官可否去內地?”
“具體訓練地點呢?”
“這個恕我不方便透漏。”那人道。
“有人數限制么?”
“自然是多多益善。”
“還不知道怎么稱呼?”
“您叫我宋干事就行了。”
何雨柱點頭,這怕不是什么干事,應該是參謀吧。
“秦主任,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要貨?”
“如果何先生肯收內地錢,那會很快,最晚一個周錢就可以到位。”
“我們送貨的話,運到哪里?”
“花城吧。”
“我知道了,這樣吧,今天我就讓人安排船,盡快裝船送過去,什么時候錢到了,什么時候交接。”
“何先生真是雷厲風行,那我們是不是先簽個合同。”
“那是自然,合同我都準備好了,你們先看看有沒有問題。”
合同很快就簽完了,還補充了一份培訓協議。
何雨柱提供二十名教官去內地幫助培訓,時間是兩個月。
然后這些人就匆匆回國了,當然秦副主任還是問了一下梁行長為什么何雨柱收國內錢。
梁行長只是大概提了一下何雨柱會在國內投資,至于投資什么他沒說,不過知道這個消息秦副主任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接著就是飛機交割,何雨柱這邊還是有點麻煩的,出口直升機港府肯定是不讓的,尤其是賣國內。
所以何雨柱在船公司的箱單上面都是汽車,根據體積都是五噸的卡車。
隨船一起去的還有一隊安裝維護人員和一批設備,因為螺旋槳都卸了,去了要先安裝。
那邊接貨的時候也挺懵,在得知設備是附送的后,那邊高興壞了,國內倒是有,不過那都要拆裝,運過來也需要時間。
一月中旬,所有直升機在桂省某訓練基地組裝完畢,教官團隊也在路上了。
他們沒想到的是何雨柱也跟著去了,因為他才是最好的教官,當然還有個原因,是何雨柱怕手下這幫小子搞點什么事情出來。
畢竟大部分飛行員都是‘狼牙’出來的,真到了部隊別再因為點啥事熱血上了頭,那就有點麻煩了。
來接的人因為沒有當初去香江的,所以沒有人認識,等到了訓練基地,何雨柱等人下了車,看到來迎接的人,何雨柱直接愣了。
對面的人也愣了,幾次張嘴想喊都居然都沒喊出聲。
“萬里?怎么是你?”
“真的是你啊,柱子哥,你這么些年去哪了?”伍萬里紅著眼眶,快步跑過來狠狠地給了何雨柱一個擁抱。
“還真是你小子,你哥他們都好吧?”
“好,好都好著呢,我爹娘每年就要念叨一次,小何有沒有信。”
“老大爺大娘掛念了。”
“我爹娘說了,要不是你寄的那些糧食,他們活不過那幾年,我和我哥都在外面家里根本照顧不到,你是我們家的恩人啊。”
倆人擱大門口敘舊,可把其他人都看迷糊了,這還能搭上關系,尤其是部隊那一邊的。
‘狼牙’的都還好,他們知道自家老板以前在國內當過兵,如果不轉業,現在級別也不低了。
“萬里,你怎么接個人接這么久,咋還嘮上了?”這時一個大嗓門傳來。
何雨柱聽到聲音猛然回頭,來人看到他后差點沒栽地上。
指著他顫抖道:“柱,柱子,你還活著?”
“你這個山頂上打飛機的死了我都死不了。”何雨柱沒好氣道。
“這都多少年了,你咋還拿這個事糗我?”余從戎惱火道。
“你都咒我死了,我還不能說說你了?”
倆人雖然說是拌嘴,可是卻結結實實擁抱在一起,然后互相捶著后背。
這時跟伍萬里一起出來接人的都走到伍萬里跟前,有人小聲道:“團長,這位不會就是七連那個傳奇連長吧?”
“就是他,不然誰敢這么說你們政委?”
“怎么沒有,師長和參謀長.”那人說一半說不下去了,因為那兩位也沒這么說過,頂多叫余大個子。
“不跟你們磨牙了,快把教官們接進去安排好。”
“是。”
伍萬里趁著何雨柱和余從戎說話,他走到了值班室,拿起了電話。
“幫我接師部。”
“喂!”
“我找師長。”
“我是伍千里,什么事?”
“師長,我是某團團長伍萬里,有事情跟您匯報。”
“萬里啊,什么事,你今天不是要接教官團么?接到了沒?”
“接是接到了,不過哥,你猜我看到誰了?”伍萬里小聲道。
“誰?難不成里面還有我們認識的?不對啊,沒聽說誰去了香江啊!”
“有,你天天念叨的人。”
“我天天念叨的人?你是說何.何雨柱?”伍千里失態了,在電話那邊大喊。
“何雨柱,柱子在哪呢,老伍,你剛才是不是說何雨柱,他在哪呢?”電話里傳來另一個大嗓門的聲音。
“老熊,我這不是正問呢就被你打斷了。”
“你問,你問”
“萬里,你說的是真的?”
“報告師長同志,千真萬確,他現在就在我們營地門口,正在.正在和余政委說話。”伍萬里朝外面看了一眼。
“你讓他去你團部等著,我馬上就到。”
“還有我,還有我,我去喊老梅。”
“一起去。”
“嘟嘟嘟”
等伍萬里出了值班室,余從戎道:“萬里,你給誰打電話去了?”
“還能有誰。”
“師長他們要過來?”
“怎么,你慌什么,又不是來突擊檢查。”
“師長?千里還是熊杰?”
“我哥師長,熊哥參謀長,還有我們的梅政委。”
“你們這升官升的都挺快啊。”何雨柱調侃道。
“再快也沒你快,你都管好幾萬人了。”余從戎揶揄道。
“那能一樣?”
“當然不一樣,你現在可是大老板了,那些直升機就值老鼻子錢了吧?想不到,真想不到,香江的何大老板居然是你,真是世事難料!”余從戎道。
“行了,我們去團部等吧,我哥他們一會就到了,對了柱子哥,你這次待多久?”伍萬里拎起何雨柱的行李道。
“最多一個月,那邊還有很多事要忙。”
“這么快,我還以為你跟教官團一起回呢。”余從戎道。
“確實有很多事,而且我也不能離開香江太久。”
“那邊有人找你麻煩?”
“找麻煩算不算,有人看不慣是肯定的。”
“可惜不是子在國內,不然”余從戎道。
“行了吧,你以為都是戰場上的敵人,你現在好歹也是個政委了,這思想覺悟還不夠高啊。”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去去,這不是見了你了,你這思想才應該矯正,肯定被資產階級腐化了。”
“哈哈哈哈!”
幾人有說有笑的朝團部走,路上遇到的兵都好奇的看著這三位,要知道他們團長和政委平時可是嚴肅的很,團里沒個人不怕的。
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臉上都笑出褶子來了。
進了團部,何雨柱在行李里面摸索了一番,然后就拿出幾條煙來。
“來,嘗嘗外國貨。”
“豁,香江回來的就是不一樣。”余從戎也不客氣直接拆開一條,然后從里面拿出兩包扔給伍萬里一包,接著他又拆開一包,抽出兩支遞給何雨柱一支。
平時不抽煙的何雨柱接過一來,然后從口袋里摸出一個打火機,‘當’的開蓋打火。
煙還沒點呢,結果下一秒打火機就到了余從戎手里,“打火機不錯,沒收了!”
“你這老小子什么時候學會占便宜了?”
“他啊,結了婚就變得摳摳搜搜的了。”伍萬里直接揭短。
“咋的,管得嚴?”何雨柱八卦道。
“嘿嘿,他現在是煙酒都蹭,你說呢。”
“我那不是家里人口多么。”
“對了,他家現在六口人,不對應該是七口,余家嫂子肚子里還有一個。”
“老余你可以啊。”何雨柱湊過去點燃了煙,拍了拍余從戎的肩膀。
“嘿嘿,嘿嘿!”余從戎一個勁傻笑。
“萬里,你呢,家里幾個孩子了?”
“他家也不少,三個娃,還都是小子。”
“不錯不錯。”何雨柱點頭。
幾個人正聊著呢,就聽到走廊里傳來喊聲:“柱子,柱子在哪呢,還不出來迎迎老朋友.”
屋里幾人對視一笑,老熊還是這個樣子。
何雨柱快步走出,剛出門就被人來了個熊抱,然后就是“砰砰砰”的拍打聲。
“咳咳咳,我說老熊你是想拍死我么?”何雨柱笑道。
“哈哈哈哈,你小子還是這么壯實,穿的人模狗樣的,你這是發大財了?”熊杰放開何雨柱,抓住他的的雙臂上下打量。
“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柱子,哥哥想死你了。”慢了幾步的伍千里一把拉開熊杰,接著就給了何雨柱一個熊抱,又是一陣“砰砰砰”!!!
在他身后是笑吟吟看著這一幕的梅生,伍千里松開何雨柱,這套動作梅生又來了一遍。
“柱子,你終于舍得來看看老朋友了。”
“身不由己啊!!!”何雨柱道。
“走走走,進屋跟我們說說,看看你怎么個身不由己。”梅生松開何雨柱后,伍千里和熊杰一人拉著他一條胳膊就進了團部。
然后余從戎開始散煙,整包的散,熊杰看了看煙的包裝,“豁,余大個子你發財了,還抽上洋煙了?”
“我發沒發財你還不知道,我發財去師部還能蹭你的煙?這是柱子帶的。”余從戎指指何雨柱。
“看來我們的何大英雄是真發大財了。”
“做點小生意。”何雨柱笑道。
“別聽他的,他可不是小生意,你們猜猜我們這批新的直升機誰賣的?”余從戎直接拆臺。
“不會,不會是他吧?”熊杰張大嘴巴。
余從戎和伍千里同時點頭。
“乖乖,你小子這些年到底干嘛去了?”熊杰道。
“我也很好奇,六零年后就沒你消息了,后來我們路過四九城還專門去過你家,結果人去屋空了,你們院里住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你們一家子去哪了。”伍千里道。
“你們什么時候去的?”何雨柱道。
“沒幾年吧,七六年。”
“你們不是在瓊省么,怎么跑這邊來了?”何雨柱好奇道。
“早就調防了。”
“你小子還沒說你這些年跑哪里去了。”伍千里道。
“這說來就話長了。”
“那你就長話短說,別賣關子,沒看我們都著急著呢。”熊杰吐出一口煙道。
“是啊,柱子,你就快點說吧。”梅生也道。
“那我就從1965年說起.”何雨柱就從汽車廠開始說起,當然說的也就只是能說的,這一講就是一個來小時,眾人都沒打斷他,不過滿屋子里繚繞的煙霧,代表著他們心里的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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