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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送你一頭紅發

  第二天夜晚。

  斯嘉麗準時來到一棟普通的聯排別墅前。

  她沒有將車停在最近的停車場,而是直接停在了路邊。

  不出意外的話,半小時后就會收到罰單,一小時后,擋風玻璃上就會被貼上那種只有繳納罰款才能取下的違停塑料板。

  但她并不在意這些——或者說,她確信自己用不了一小時就能解決目標離開這里。

  停車場車輛太多,萬一出入口被堵住,那她可就進退兩難了。

  打開化妝鏡,斯嘉麗仔細補了補妝。既然是家庭晚宴,自然不需要像正式酒會那樣盛裝出席。

  她只穿了一件得體的休閑西裝,但妝容卻格外精致,明艷動人。

  鏡中的自己讓斯嘉麗凝視了十幾秒。

  最終她合上鏡子,將一把跳刀和兩把微型手槍分別藏好,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邁入夜色中。

  門鈴響后不過幾秒,大門應聲而開。

  “斯嘉”

  平日總是一身職業裝的安妮,今天罕見地穿了件白色毛衣,搭配她那和藹的笑容,顯得格外慈祥。

  “你來晚了些,就等你了。”

  “路上堵車,我順路買了您最愛的櫻桃蛋糕派。”

  “哈哈哈,還是你這丫頭最貼心。”

  兩人在門口擁抱寒暄了好一會兒才關門步入屋內。

  作為國土安全局后勤主管,安妮的年薪和隱形收入加起來妥妥超過七位數,堪稱隱形的富婆。

  但她卻低調地住在這棟普通聯排別墅里,周圍鄰居都以為這位氣質不凡的女士是某公司的設計師或會計師,誰能想到這個看似和藹可親的女人竟是安全局未來的副局長?

  斯嘉麗捧著蛋糕派,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

  當她穿過玄關進入大廳時,雖然笑容未變,瞳孔卻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縮。

  據她所知,年過七旬的安妮幾乎沒有親人,終身未婚,也未曾收養子女,唯一的親屬是已故兄長的獨女。

  然而此刻,寬敞的大廳里竟聚集了十余人,既有安妮的貼身警衛,也有局里的同僚。

  這出乎意料的賓客陣容讓斯嘉麗內心泛起波瀾,計劃被打亂的焦躁感油然而生。

  “斯嘉!別站著發呆,快過來坐!”

  公爵杜克熱情招手,拍了拍身旁的沙發。

  沒錯,這個莽漢也在安妮的邀請之列。

  未來副局長的邀約,杜克再忙也要抽空赴約。

  “你們先聊,我去廚房看看,大約半小時后開餐。”安妮輕拍斯嘉麗的肩膀,向眾人微笑頷首后便走向廚房。

  面對眾人目光,斯嘉麗神色自若地將櫻桃派放在茶幾上,在杜克身旁落座。

  “主管邀請你的?”她壓低聲音問道。

  “不然呢?”杜克晃著威士忌杯,略帶醉意,“我可不像你是主管的心腹,能隨意登門。這地方真夠偏的,繞了好久才找到,路上還順手教訓了幾個鬧事的倪哥。”

  這家伙顯然已經喝了不少,說話都變的口無遮攔了起來。

  斯嘉麗擔心他酒后失態,用手肘輕撞提醒。

  但杜克似乎心情極差,仰頭灌下大半杯威士忌后,又起身要去酒柜續杯。

  斯嘉麗皺眉跟上,一把奪過酒瓶:“這里不是基地,是主管家!大廳里坐著四五個局里高層,你想讓他們看到行動隊副隊長醉醺醺的樣子嗎?”

  “少管我!”杜克奪回酒瓶,一飲而盡:“這種場合就該多喝點。”

  斯嘉麗迅速掃視大廳,確認無人注意這邊后,一個利落的擒拿手扣住杜克胳膊,將他腦袋按在酒柜上。

  “你到底怎么回事?以前可從沒見你這樣酗酒!”她壓低聲音呵斥,隨即語氣稍緩:“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說,難道連我都不信任了?”

  杜克苦笑一聲,聲音嘶啞:“斯嘉,我可能要離開阿美莉卡了。”

  “什么?”斯嘉麗一愣,“安全局批準你辭職了?”

  “不是。”杜克搖頭嘆息,“主管說歐洲分部缺人,要調我過去。”

  “歐洲.”

  斯嘉麗松開鉗制,替他揉了揉胳膊,“這段時間本土恐襲頻發,歐洲反而更安全些,去那邊未必是壞事。”

  杜克搖頭:“你了解我,我不怕危險。我怕的是.再沒機會給兄弟們報仇。”

  斯嘉麗一怔,看著面前痛苦掙扎的戰友,沉默不語。

  “這些日子,我每次閉眼都能看到開傘索他們的臉,他們好像在責怪我臨陣脫逃,茍且偷生。”

  杜克握緊拳頭,“我知道不是羅夏對手,但從沒放棄過復仇計劃。可要是去了歐洲,恐怕就再沒機會手刃仇人!”

  斯嘉麗眼神閃爍。

  若讓他知道舊金山恐襲時,自己就是給羅夏傳遞消息的內應,恐怕這家伙會絕望的發瘋。

  她注視著因愧疚自責而面容扭曲的杜克,不由想起曾經的隊友們——開傘索、蛇眼、閃電、船長.

  要說悔恨,斯嘉麗并沒有。

  在記憶恢復、得知身世真相的那一刻,她對安全局只剩滿腔恨意。

  但畢竟朝夕相處訓練多年,共同出生入死,內心難免有些歉疚。

  沉默片刻后,斯嘉麗罕見地上前擁抱了杜克。

  “對不起,杜克。但我保證,終有一天會讓真正的罪魁禍首血債血償!”

  杜克從未懷疑過斯嘉麗,只當她口中的“罪魁禍首”是指羅夏。

  他輕拍斯嘉麗后背,嘆道:“我懂,你的恨意不比我少。盡力而為吧.”

  吐露心聲后,杜克不再借酒消愁,他倚在酒柜邊:“話說回來,你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他朝客廳努了努嘴,“主管去歐洲后,你在局里就沒了靠山。新局長肯定要掌控行動隊,你這個隊長位置岌岌可危。”

  斯嘉麗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過了今晚,她能否活著都是未知數,更別提什么隊長職位。

  兩人又聊了些局里近況,很快安妮的聲音從客廳傳來——晚餐準備就緒,該用餐了。

  杜克整了整領口,放下酒杯正要過去,卻被斯嘉麗一把拉住。

  回頭只見她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眉宇間殺氣凜然。

  “怎么了,斯嘉?”

  “答應我,杜克。”她聲音低沉,“待會無論發生什么,都當沒看見,好嗎?”

  “你”杜克困惑道,“出什么事了?”

  斯嘉麗沒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他,眼中是杜克從未見過的決絕與.乞求。

  杜克沉默不語,仍在思索她反常的原因。

  但斯嘉麗已經恢復常態,松開手,重新掛上明媚笑容,邁著輕快步伐走向客廳。

  雖是家宴,菜品卻毫不寒酸。

  除了常見的沙拉和意面,安妮還親自烤制了秘制肋排,濃郁醬汁與焦香洋蔥相得益彰,看一眼就讓人胃口大開。

  每位賓客都帶了拿手菜分享,這是當地習俗,赴宴時帶上自制美食,以示誠意,增進情誼。

  斯嘉麗將櫻桃派放在餐桌中央,細心擺盤。

  杜克也入了座,目光卻不時瞥向斯嘉麗,若有所思。

  作為女主人,安妮優雅地坐在主位,熱情招呼,妙語連珠。

  嚴格來說,只有杜克算是外人,因此席間氣氛相當融洽。

  “叮叮叮——”

  安妮用銀質餐勺輕敲玻璃杯,清脆的聲響讓眾人安靜下來。

  她環視眾人,溫柔地笑道:“說起來,已經好久沒和老朋友們這樣聚餐了,難得相聚,倍感珍惜。”

  她一一指著在座的老友,講述著往昔趣事,繪聲繪色,引得滿桌歡笑。

  很快,話題轉到斯嘉麗身上。

  “斯嘉,你是我在安全局發掘的最大寶藏,引以為傲。”

  安妮真情流露地看著她,“我曾想,若我有女兒,就該像你這樣堅強勇敢。說到這里,我真舍不得把你留在總部”

  “夠了!”

  斯嘉麗猛地拍桌而起,餐盤震得叮當作響。

  她雙眼通紅,冷漠地盯著安妮:“舍不得我?當年你也是用這個理由殺了我父親,是嗎?!”

  話音未落,滿座嘩然,尤其是杜克,驚得酒杯脫手。

  安妮瞳孔驟縮,笑容逐漸凝固:“斯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此刻的她已不見半分慈祥,面色陰沉。

  但怒火中燒的斯嘉麗哪會在意這些。

  她冷冷注視著這個偽善的女人,字字泣血:“1992年,加州圣莫尼卡海岸,一個叫羅根的男人衣衫襤褸,他蓬頭垢面像個流浪漢,日夜徘徊,只為尋找失蹤的女兒。終于有一天,他得到消息,女兒就在安全局訓練基地。但當他找到那里,卻被人殘忍殺害,尸體被偽裝成沖浪事故,全身二十八處骨折、內臟破裂,頭部遭受重創。”

  她緩緩起身,聲音顫抖:“你們為了偽裝事故,反復碾壓他的身體,讓他承受了非人折磨。在家屬到來前,就將尸體送進火化爐。而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你!就是你親手殺了我父親!”

  死一般的寂靜中,所有人都明白了真相,卻也難以置信。

  平日里親如母女的兩人,竟是血海深仇。

  毫無疑問,她們都擁有登峰造極的演技和深沉心機。

  安妮眼神陰鷙地站起身,她嘴唇微動還想辯解,但斯嘉麗已失去耐心。

  她注意到安妮的貼身保鏢正悄然起身。

  “噗”

  斯嘉麗突然將手插進櫻桃派,從中掏出一把暗藏的手槍對準安妮。

  但這位前教官身手敏捷,一個側身翻滾躲過子彈。

  其他人正要上前幫忙,斯嘉麗卻早有準備,從大腿內側抽出另一把消音手槍,雙槍左右開弓,彈無虛發。

  “嘭嘭嘭嘭——”

  槍聲驟響,血花四濺,賓客們紛紛要害中彈倒地。

  但罪魁禍首還伏在餐桌下.

  安妮突然從餐桌下竄出,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鋒利的餐刀。她動作矯健得不像個七十歲的老太婆,刀鋒甩向斯嘉麗咽喉。

  斯嘉麗側身閃避,卻還是被劃破了肩膀。鮮血瞬間浸透了她的襯衫,但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手就是一記肘擊砸向安妮面門,卻被對方迅速躲過。

  “賤人!”安妮啐出一口血沫,靈活地后撤兩步,狠聲道:“你忘了是誰把你撫養長大,把你培養成才,給了你現在的身份地位和榮耀!”

  “哈!”斯嘉麗冷笑一聲,眼中寒光閃爍:“你這個臭婊子殺了我爸爸,還要我感謝你?!”

  “不知好歹的賤人!”

  “該死的仇婊子!”

  兩人針鋒相對,你來我往,在餐廳中纏斗。

  安妮身形在閃轉騰挪間,突然閃到柜子后面拿出一把槍對準斯嘉麗。

  斯嘉麗迅速躲避,借著餐桌掩護,拉近距離,不給對方開槍機會。

  安妮雖然曾經是她的教官,但年事已高,并沒有注射過任何強化藥劑,身體和普通人無異,尤其是已經七十多歲,體力不支,速度和反應力遠遠比不上正值壯年的斯嘉麗。

  很快,就被斯嘉麗給逼到了死角的位置,退無可退。

  這一切都發生得特別快,快到保鏢反應過來時,安妮已經陷入絕境。

  “住手!”

  保鏢厲聲喝道,從腰間抽出槍瞄準斯嘉麗,手指扣在扳機上。

  另有一名保鏢也立即拔槍相助,兩人從兩側包抄過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杜克突然暴起,抄起桌上的紅酒瓶狠狠砸向其中一名保鏢。

  “砰”的一聲悶響,玻璃碎片混著紅酒四濺,那名保鏢應聲倒地。

  一擊得手,杜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另一名保鏢。

  兩人在地上翻滾扭打,最終杜克一記兇狠的頭槌撞碎了對方的鼻梁骨。

  他從對方手里搶過手槍,然后兩發點射,精準地將這兩個保鏢送走。

  “杜克!”

  安妮見狀厲聲喝道:“你敢對長官出手?想被安全局除名?!想被通緝是嗎?!”

  “呵,你這種殺害手下父母,用來控制手下的老妖婆可不是老子的長官!而且老子早就不想在安全局干了!”杜克冷笑回應,槍口轉向安妮。

  安妮連忙彎腰躲避,斯嘉麗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一個箭步上前將安妮撲倒在地。

  她的膝蓋死死壓住安妮的胸口,右手從靴筒中抽出匕首,冰冷的刀刃抵在安妮的咽喉處。

  “你喜歡紅發是嗎?”斯嘉麗聲音冰冷,“那我就給你一頭紅發!”

  匕首劃過,鮮血如噴泉般涌出,將安妮精心保養的黑發染成了刺目的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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