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區關押的,大多是刑期在1至3年之間的輕刑犯,他們所犯的罪行,多以非暴力犯罪為主。”
“B區嘛,白領罪犯占了多數,就是那些犯下貪污、金融詐騙、洗錢等罪行的家伙。”
“D區關押的都是精神障礙囚犯,所以他們被安置在特殊的獨立監區里。”
“至于C區,你心里有數,關的都是刑期超過二十年的重刑犯,就像你這樣的…”
醫療室的治療隔間內。
珊迪背對著仍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語氣輕松地為他解釋著。
此刻,她一只腳踩在病床上,正仔細地撫平絲襪上的褶皺,同時抬手將床上那團用來擦拭床單的濕紙巾,一股腦兒地丟進了垃圾桶。
羅夏倚在床頭,彈了彈手中的煙灰,思索著問道:“換句話來講就是,我們所在的這棟監獄大樓里,兩個監區都是重刑犯和精神罪犯?”
“是啊,A區和B區都在另一棟樓,所以這里只有C區和你們D區的監牢。所以.”
她扭頭看向羅夏,眉頭已緊緊蹙起:“你到底在謀劃些什么?”
羅夏吐出一口煙霧,“我想你心里應該明白得很,我計劃今晚越獄。”
一聽到這話,珊迪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自昨天中午被對方拉到雜物間后,她只覺自己已經墜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她的身體就像背叛了理智,徹底淪為了對方的俘虜…
珊迪轉身握住羅夏的手,像是急于證明什么,糾結地說:“我希望你知道愿意幫你,不是因為我…我…我有多喜歡你,純粹是因為我覺得你是個…”
話語卡在喉嚨里,說“喜歡”太荒謬,說“害怕”又太誠實。
說因為他是個好人?
這話恐怕對方自己都不信。
羅夏的手掌撫上她的后背,感受到布料下細微的顫抖。
掌控術的效果比他想象的還要強烈。
他的拇指摩挲著她的脊椎骨,輕聲安慰道:“你放心,我不會誤解你的心思,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多年以后,你絕對不會為今晚的決定而后悔。”
珊迪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
那只手仿佛帶著電流,讓她剛剛平復的身體又躁動起來。
她咬住下唇,試圖抵抗這種荒唐的渴望。
怎么會這樣…明明剛才已經…已經好幾次了…
就在她滿心疑惑時,身旁的男人又開口問道:“C區的情況我了解,原本關押了八百名犯人,不過,現在或許只剩下七百人左右了,但D區呢?”
珊迪呼吸急促,呢喃道:“大概…一百人吧?反正精神罪犯在監獄里是最少的。”
羅夏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心底暗罵。
合著攏共就八百號人!
他原以為會是個盛大的審判盛宴呢!
要知道審判之眼判定罪人的標準,是對方手上必定沾有血債才行,可C區里這些家伙,有相當一部分并非犯下殺人重罪。
雖說有不少像約翰,或者已經成了死鬼的盧卡斯那種手上沾滿多條人命的,但也有像邁克爾那樣,只是犯下搶劫罪,只是因為數額巨大,才被判了重刑。
這種罪犯可不在審判之眼的評判范疇里。
總而言之,還是那句話,他覺得這審判之眼還是太仁慈了!
至于D區那些精神病?
倒是清一色的殺人犯。
至于會不會有心理負擔?哈!
在羅夏看來,除了復仇,不然殺人就是殺人,憑什么你有病就能躲過應有的審判?
精神病?!
那不過是懦夫的遮羞布罷了。
不過,有這么大的一波補充,雖說不足以讓已升級過的技能再升一級,但應該也夠讓不少專精升級了。
正當他沉思之中時,身體忽然感覺到一股異樣,低頭看去 “沃特——法克?”
羅夏立馬拽起珊迪。
這女人此刻雙頰酡紅,活像吃藥了一樣。
他擦拭干凈對方的唇邊,無奈地嘆了口氣。
欲望掌控術這技能,往后能不用還是盡量別用。
“聽著”
他扳正珊迪的肩膀,叮囑道:“今晚大概十一點左右,你提前離開醫療室,知道嗎?到路上停車場附近等我。”
聽到說起正事,珊迪勉強找回幾分理智,“就算出來了,你能去哪里?歐洲?非洲?”
“哈哈哈”
羅夏突然低笑起來。
她注視著女人褐色的瞳孔,一字一頓道:“我要殺回去!”
半小時后,羅夏還是沒禁的住珊迪的軟磨硬泡,又陪她多運動了一會。
明明一天前,這女人還只是讓他略有好感,可經過那幾次親密接觸后,雖說表面上她依舊端著矜持的架子,但背地里,已然化作了愿意為他鋌而走險的存在。
就像是一條.
好吧,這么說或許有些不太恰當,但羅夏能真切地感受到這技能的強大威力。
路上他精準地計算著每個監控的調轉范圍和預警觸發的時間間隔,腳步匆匆地來到鍋爐房,快速掃視了一眼。
等確認自己的布置都已萬無一失后,羅夏算準時機,在那罐液氮的閥門上啟動了計時裝置。
很快,等他回到監區。
不少正在一樓娛樂的犯人瞧見羅夏后,都如避蛇蝎般迅速遠離,自動為他讓出一條路來。
中午淋浴室又多了三具尸體,監獄上下無人不知是羅夏下的手,可奇怪的是,獄警只是把尸體拖走,羅夏卻沒受到絲毫懲罰。
別說一頓毒打了,就連最基本的禁閉室都沒讓他進去。
這種“特權”比暴力更讓人毛骨悚然。
回到監房時,約翰正和邁克爾聊著什么,這意大利佬臉上堆滿了笑容,而邁克爾則面無表情地坐在床鋪上,一言不發。
“禁閉室那邊已經打通了?”
羅夏進門后率先朝邁克爾問道。
邁克爾用力點頭,卻忍不住壓低聲音:“醫療室那邊我知道你已經搞定了,可備用電源怎么辦?那可是四組獨立系統。”
“放心,你把管道路線記清楚就行。”羅夏指著邁克爾,嚴肅道:“要是行動的時候,你小子帶錯了路,那才是最要命的!”
邁克爾同樣無比認真地點了點頭,作為計劃的籌劃者,他比誰都清楚,這個計劃容不得半點差錯。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約翰也笑瞇瞇地開口道:“食堂的疏水閥我已經打開了,到明天早上開工前,不會有任何高溫蒸汽排到管道里。”
緊接著,這意大利佬突然攥緊拳頭,緊張問道:“邁克爾,現在羅夏也在這,你給我撂句實話,我們成功的幾率到底有多少?”
邁克爾的目光轉向羅夏。
直到對方點頭,他才開始掰著手指計數,每說一句就彎下一根手指:
“管道路線不能出錯、要避開獄警的巡邏時間、要在醫療室快速更換管道,還得在短時間內爬出上千米的管道、同時要把四組電源在同一時間全部切斷,這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問題,我們不是被蒸汽燙死,就是卡在管道里活活餓死,或者被外圍上百名手持自動步槍的獄警亂槍打死…”
監房陷入死寂,只有通風管傳來細微的嗡鳴。
邁克爾突然笑了,“95的幾率,我們會完蛋。”
“那另外5呢?”約翰的聲音發顫。
邁克爾扭頭看向羅夏,眼中迸出狂熱的光:“獲得越獄史上從未有過的經歷和榮譽!”
約翰表情一愣,內心突然涌起一絲悔意。
但這時,一旁的羅夏那瘋狂的聲音已然響起:“那我們就選這5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