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自己現在都很羨慕弘歷。
因為他自己盡管已經非常努力,但現在還沒有讓后宮妃嬪懷孕的情況出現。
弘歷在收到雍正派快馬傳來的格格富察氏產子的消息時,還在臨清暫歇。
為此,弘歷只得提前離開臨清,而爭取盡快趕回去。
對于弘歷而言,他能再有一子,自然是好事。
這說明他的確得上天眷顧,所以命里不但有子,還不只一子。
所以,弘歷也給自己身邊的人派發了賞銀,即便是被關押在囚車里而一起跟著進京的曹家罪犯,也都被額外開恩,加賜了一份羊肉面。
除此之外。
弘歷還讓王府一老成的包衣在臨清留下來買糧三千石,發放義粥,既是慶賀自己再次有子,也是為子積陰德,而希望自己次子也能健健康康長大,福壽綿長。
因弘歷沒在家,所以,這一次弘歷有子,雍正沒有來。
但雍正恩準讓熹皇貴妃去朗潤園看望新皇孫。
在弘歷離京前夕,為避暑熱,他就帶著全家跟著雍正再次搬去了圓明園附近。
所以,新皇孫也就誕生在了朗潤園。
而熹皇貴妃也跟著雍正住去了圓明園。
皇后因為突然染疾需靜養不好折騰的緣故,倒是待在了紫禁城。
因此,雍正只派了熹皇貴妃去朗潤園看看新皇孫。
當然,雍正和皇后雖然沒有去,也還是給富察氏的父親加了官,皇后也厚賞了富察氏。
而別的王公大臣雖然也跟著沒有親臨朗潤園祝賀,也還是送了賀禮來。
等到弘歷進京時,諸王公大臣更是都來到城外迎接祝賀他。
“弘歷,恭喜呀!”
連老三允祉都沒有偷懶,一大早就來到這里等候他,且是王公大臣中第一個上來,向他笑著說起此事的。
弘歷自然謝了一番,隨即又與別的王公大臣道起謝來,在別的王公大臣向他道賀時。
“四哥已讓我帶口諭給你,讓你一回京就先回你自己的園子,然后直接跟我去見他。”
老十六也在這之后,主動對弘歷說了這么一句。
弘歷聽后也就讓李玉留下慢慢安排從江南帶回來的一應人口與物資,而他自己則和老十六先一起趕去了朗潤園。
近鄉情更怯,弘歷到了朗潤園時,已不由得心跳加速,在看見側福晉那拉敏萱帶著府里一干人已在垂花門后恭迎時,他更是不禁露出笑意來。
那拉敏萱等府中格格更是眼中含淚:“恭喜四爺!”
“皆喜,皆喜!”
弘歷回后,就先從那拉敏萱手中接過長子永琳來,抱在懷里,一邊捏著他的小臉蛋,一邊問著那拉敏萱:“玉妍和永珉現在怎么樣?”
因雍正之前給他的長子賜名永琳,他也就按照“琳珉琨珸”這句古文中出現的詞句繼續按序取名了。
他記得,歷史上,富察表妹生的第一個孩子,取名是永璜,但命運并不怎么好,他希望換一個名也能好一些。
“請四爺放心,妹妹和珉兒現在皆很平安,只是妹妹身子還有些虛弱,珉兒也才剛出生,所以也就未出來迎接四爺。”
那拉敏萱回道。
弘歷點頭,且說道:“這些日子,我不在家,辛苦你了。”
“四爺哪里的話,為四爺看好家里,這是妾身本分。”
那拉敏萱莞爾回道。
“天熱,直接去玉妍那里吧。”
“另外,我待會還得去見汗阿瑪,晚膳,你們就先自己吃。”
抱著永琳的弘歷說后,就往富察玉妍這里走了來。
而當弘歷看見富察玉妍的時候,富察玉妍臉色還有些蒼白,明顯還沒有徹底恢復血色。
弘歷也本能地露出一絲心疼之色來,坐在富察玉妍旁邊的床沿上,握住了她的手:“受苦了。”
富察玉妍笑著搖頭,接著就要起身給弘歷和那拉敏萱請安。
弘歷和那拉敏萱自然都制止了她。
而接著,弘歷就看向了搖籃里還有些皺皺巴巴的次子永珉。
永珉緊閉著雙眼,睡得很香甜。
弘歷情不自禁地把手伸到了他的小鼻梁上。
那拉敏萱和富察玉妍也都笑著看了過來。
“萬歲爺隆恩,讓姨娘來看過奴婢。”
在接下來,那拉敏萱帶著諸格格離開了富察玉妍這里,給了一個富察玉妍和弘歷單獨說話的機會,富察玉妍也就給弘歷說起熹皇貴妃來朗潤園看望過的事。
弘歷聽后笑了笑:“那額娘肯定很開心!”
富察玉妍點頭,接著就梨渦淺露說:“能讓額娘和表哥開心,就是表妹自己最開心的事!”
弘歷因她還是這么會說話,再加上,小別勝新婚,也就凝住神色,吻了她白皙的額頭一下。
富察玉妍閉上了眼。
接著,弘歷就把自己帶給富察玉妍的禮物給了她,富察玉妍自然又說了一番什么自己很感動之類的甜言蜜語。
弘歷對于富察玉妍總是給他帶來滿滿情緒價值這事,已經習慣,但也很受用,而只希望富察玉妍能在自己身邊待很久,待到她晚年,也還會笑著對自己說最溫柔貼心的話。
九州清晏殿。
弘歷見到雍正時,雍正戴著叆叇,在批閱奏折,依舊表現得很勤政。
這讓他很滿意,連想盡快當皇帝的心都淡了幾分,覺得讓雍正多辛苦幾年,為自己攢下更加豐厚的家底挺好的,反正自己在歷史上不缺當皇帝的時間。
而雍正也在批閱完一奏折后,才開口說:“朕也沒想到,你去一趟江南,會有這么大的收獲。”
說到這里。
雍正就抬頭看向弘歷:“但朕覺得,你不應該只有想著去得到大量書籍文稿的收獲,朕給你說過,大清的江山是否永固在于百姓安寧與否。”
“阿瑪說的是,兒臣此去江寧,于民情方面最大的收獲就是無戶籍的棚民太多,而這些棚民如果不編戶齊民,給予教化與賑濟,恐將來會成為邪教與泰西諸教發展教眾的溫床。”
弘歷回道。
雍正聽后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你到底還是注意到了最關鍵的隱患,而沒有只盯著江南士紳,被江南士紳的控訴與送來的女人金錢給迷昏頭,而以為他們才是關系大清命運的根本。”
“兒臣自然不敢忘汗阿瑪的教誨。”
弘歷拱手回道。
雍正則在這時擰緊眉頭,而思索著弘歷剛才的話:“邪教和泰西諸教發展的溫床?”
“兒臣讓人調查過,他們都是以治病救人、幫扶弱者為手段發展教眾,棚民大多貧困,即便不信其教,也會為了能有人救助他們而入教!”
“但長此以往,就恐這些棚民只知有教,不知有官府和朝廷,進而讓一些人滋生出野心來。”
弘歷說道。
雍正聽后越發神情凝重,且伸手指了他一下:“你說的沒錯,這也是朕和你十三叔想著承認棚民為良民,也編戶賑濟,設里置甲,允其科舉的原因。”
說到這里,雍正就又笑了笑道:“你現在又添了一子,朕也又添了新皇孫,該好好慶賀一番,待會就與朕一起用晚膳。”
“嗻!”
雍正則又說道:“因為你已連續有兩子,馬齊現在已恨不得他侄女盡快嫁過來,想著能盡快為你誕下嫡子呢!畢竟,他也算是知道,你當屬于是子嗣興旺的有福之人,不然不至于這么快就有兩子。”
“好在你大婚已經不到一個月了。”
弘歷微微一笑。
他也不禁感嘆,時間過得這么快,他與富察嫡福晉大婚的日子竟不到一個月了!
弘歷因此也在回京后,就來了富察家拜訪馬齊,但他一來,就見先是富察·福清出門行禮說,馬齊又病了。
“怎么又病了?”
“回四爺,伯父是因為四爺和舍妹即將大婚高興,昨晚也就貪了杯而病,已經看過太醫,太醫說,休養幾日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