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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9、西行戡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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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尚年一路屁滾尿流的從城墻上沖了下來,但為了保持李唐的顏面他在最后還是整理了一下衣裳,走到了夏林面前。

  此刻的李尚年仰著頭看著騎在馬上的夏林,他感覺自己人都在哆嗦,可說到底他也是一方將領,在這個時候如果太丟人的話恐怕也是躲不開被處置。

  所以他當下把心一橫,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度:“我軍奉命守衛陽關,來者何人?”

  夏林收起馬鞭,垂目而視:“西征戡亂。”

  “你…你部奉何人之命前來…”

  這會兒李尚年其實都有點哆嗦了,但卻沒辦法,流程都走到這里了,他要是不走完是真的會被判定為叛國的。

  他哪里不知道這支部隊奉誰的命來,這發命令的可就在面前了…

  夏林都沒回答他,只是就那么直愣愣的盯著他,此刻的沉默可謂震耳欲聾,李尚年仰頭張嘴阿巴阿巴兩聲,喃喃自語道:“不要那么大聲嘛…”

  夏林:???

  “是否有陛下手諭、通關文牒與兵馬虎符?若無這三者,還恕我不可放行…”

  其實難為下頭的守將也沒啥意思,于是夏林嗯了一聲:“稍等。”

  說完他揚起手來,下頭的文書官立刻上前,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夏林拿出了李唐的圣旨宣頭,厚厚一摞。然后在其中找到一份已經寫好字的東西,只是掃了一眼便在眾多的印信之中選了一枚李唐玉璽加蓋在了上頭。

  “喏,圣旨。”夏林把圣旨遞給了守將:“其他的稍等。”

  李尚年握著圣旨,他感覺自己手都在哆嗦,這矯詔已經到了不背人的地步了,這他該怎么辦?

  然而接下來,夏林又從那個箱子里掏出了通關文牒并自己加蓋了李唐尚書令章、禮部章和戶部章,但找了半天發現沒有沿途的驛站印信,他嘿了一聲,索性自己簽了個名上去:“這個應該可以吧,因為沒有住驛站所以就沒有驛站章。”

  “啊…這個…”李尚年接下了通關文牒,墨跡半晌也沒縮回手來:“夏大人,您給條活路吧。”

  夏林哈哈一笑,將虎符遞了上前:“這個你認不認?”

  他手中的正是十二路將軍符的西路軍虎符,是前朝的,也就是大魏的將軍符。可問題是李唐得認這個,不認他就是亂臣賊子謀朝篡位,只有認了才能是為了匡扶正統建的國,畢竟現在三娘那邊可是把二皇子流落在外頭的子嗣都找到了,就為了有朝一日能吃下大魏順利繼承。

  “認…認,大將軍符,不認那不成異族了么。”

  “那就行。”夏林朝他笑了笑后壓低聲音說道:“你開門,然后親自去一趟長安,就把你手上的東西交給你家陛下,一定要在朝堂上交,讓你家陛下為你辨真偽。”

  “這…可行?”

  “放心。你知道我的,我沒有為難下頭辦事的人的習慣。”

  李尚年深吸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接著突然大聲喊了起來:“城門打開,恭送戡亂鐵軍出城!”

  夏林離開的很順利,但李尚年卻帶著一行人還有朝廷的監軍在夏林離開之后不到一個時辰就分騎幾匹快馬一路疾馳向著長安的方向而去。

  大軍沒能攔下,他們難辭其咎,但問題是那玩意誰敢攔誰敢碰?現在倒是不如把難題拋回給朝廷本身,有能耐陛下就發令派人去追擊夏林大軍唄,反正問題轉移了自然也就好辦了。

  只是兩天的時間,夏林那邊還是剛剛進入到西域范圍,尚處在廣袤的無人區之中,李尚年這邊就已經抵達了長安城。

  他聽了夏林的建議并沒有私下面見三娘而是把這件事直接拿到了朝堂上來說。

  “陛下,我部收到圣旨以及文牒后便放行了,但末將認為還是有些不妥,于是星夜兼程前來面圣,若是圣旨作假,末將必帶人追擊其部,勢必將他一舉拿下。”

  一舉拿下誰?吹牛逼呢,就憑他那仨瓜倆棗想給夏林一舉拿下?

  但其實他自己知道他是在吹牛逼,滿朝文武也都知道他在吹牛逼,甚至他們陛下都知道他在吹牛逼,只是當下這個牛逼該怎么去圓回去。

  圣旨被執筆太監拿在手里,他當下渾身都是哆嗦,假傳圣旨是死罪,那么現在是誰死就很有學問了,他雖然只是個太監,但他也是清楚死來死去不會死到夏道生身上,這一點就憑后宮起居郎都不敢往上記夏道生的名字就可見一斑了。

  那會死到被傳旨的守關大將身上么?肯定也是不會,因為這跟他的責任也不大,畢竟他總不能抗旨不尊吧,別管旨是哪里來的,反正上頭玉璽印子就在那,他也沒法分辨真假不是嗎。

  這下死的人會是誰,看起來就不是那么難猜了,能同時接觸到圣旨和玉璽兩個東西的,也就是在他們太監團隊里挑選了。

  如果是圣旨作假、玉璽也作假這個最簡單,大家都沒事,但也最不可能發生,因為這倆都能作假,那完蛋的可就是陛下了。

  而如果是圣旨作假,玉璽是真的,掌禮太監九族消消樂。

  如果是玉璽作假,圣旨是真的,那他這個執筆太監九族消消樂。

  那么有沒有可能兩個都是真的呢?如果兩個都是真的,那就直接給天下透露出了一個信息,李唐的天下明面上姓李,但揭開表面的金箔下頭可就是個碩大無比的夏字了。那完蛋的可就是李唐本身了。

  不得不說,夏林倒是玩了一手好棋。

  不過就在這時,外頭有傳令官急報上前:“報!前方夏林部傳來信箋,請陛下親啟。”

  正左右為難的三娘聽到有這封信之后,卻是長出了一口氣,她環顧四周后,俏臉帶煞的呵斥道:“念!”

  “李唐皇帝陛下親啟。三娘展信佳…”

  讀到第一句,那傳令兵愣住了,抬頭戰戰兢兢的看了一眼自家皇帝又看了看滿堂朝臣,他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繼續念。”三娘眼皮子跳了兩下,但她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只能賭,賭他夏林不會干出一些離譜的事情來。

  “上次一別,已有兩載。許久不見,甚是想念。李治當下治學有小成,唯獨便是有些貪戀風塵,與他那大師姐有些曖昧不清,但我覺得這不過都是情竇初開而已,若是等到他二人成年之后還是形影不離,讓她當個太子妃也未嘗不可。”

  聽到這些家長里短的事,大臣們也有些懵逼,但一聽到他們太子殿下早戀,這可就叫他們有些不樂意了,畢竟誰家還沒個女兒啊,憑什么讓個來路不明的人當太子妃?

  要知道李治可是陛下獨子,未來必然是要登基稱帝的,那現在的太子妃不就是未來的皇后了?

  聽到這些絮叨,三娘的氣惱也消散了幾分,不由得開始擔心起兒子的心理健康問題來…

  然而后頭的話卻像是在滾燙的油鍋里倒了一杯水下去。

  “此番西去戡亂,事發突然。而且一早就知道你與長孫無忌那狗東西要陰我,所以我便偽造了印信文牒,想必你也知道了。沒錯,所有都是我偽造的,你們要是不樂意就等我回來再說,要么就出兵追我,你看我給你們引不引到北漢的包圍圈里去。”

  聽到這,三娘哭笑不得。她抬了抬手,想要制止傳令兵繼續讀下去。但想了想卻也算了,繼續讓傳令兵讀了下去。

  “你也莫要怪守關的將領,你知道的,他知道的,你滿朝文武都知道的,小小陽關是攔不住我的,這樣對大家都好,畢竟在外頭看來這就是陛下您的意思。我想現在你應該讓人在朝堂上讀了這封信吧,幫我轉告你龍椅下頭的那些人一聲,說我欺人太甚的可以去了解一下我在北漢是什么身份在大魏是什么做派,亂說話回來撕爛你們的逼嘴。”

  “停…停一下。”三娘抬起手制止了傳令兵:“你且下去領賞吧。”

  “謝主隆恩…”

  傳令兵下去了,朝堂內氣氛一片肅殺,被稱為狗東西的長孫無忌慢慢的站了出來:“那個…”

  朝堂里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這讓長孫無忌尷尬又無奈:“諸位同僚,莫要聽信他的一派胡言,諸位都知道這夏道生從來便都是滿口胡言亂語,此番決議陛下早已知曉,是陛下命我為其大軍放行,他寫來此信,不過就是…調侃一番,他那人目無尊長已是慣犯,此舉無非便是戲耍玩鬧,不過還是個孩子心性罷了。”

  原來是調侃啊,還以為是調侃呢…

  下頭的群臣也是沒什么辦法,只能轉過身拱手對三娘行禮道:“還是陛下高瞻遠矚,叫那老頑童早早離開。”

  三娘坐在上頭都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好了,只是無奈的擺了擺手:“朕乏了,無事退朝吧。”

  還能有什么事,但凡換做任何一個人,哪怕是田魏的景泰帝寫出這么一封信那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可偏偏寫信的人是夏林。

  這么說吧,李唐是不是逆賊,不在景泰帝發出的檄文,而是在夏林的一句話。他說李唐是逆賊,諸君當討之,那么各方諸侯便會群起而攻之,而他到現在也沒有對李唐的歷史地位發出過任何質疑,那么其中的意思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陛下,臣有話說。”此刻今年李唐的新科狀元滿臉悲憤的上前一步說道:“我巍巍大唐,竟然叫人如此侮…”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卻被人從后頭一把捂住了嘴,接著便有人喊道:“快來人啊!戶部林大人失心瘋了!!!”

大熊貓文學    完蛋,我來到自己寫的垃圾書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