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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4、夠了,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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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詔國,其實現在嚴格來說都不能算是國,那就是十幾個部族湊合在一起組成的聯盟,他們過來滋擾這邊其實說白了就是嫉妒這邊的發展唄,不然還圖個什么?圖這里的妹妹跳舞不穿衣服?

  他們自己的妹妹跳舞也不穿。

  “二哥這次去帶了多少人?”

  “三千人上下。”徐世績臉上做出運籌帷幄之態:“不過你放心,你二舅哥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這點我知道,我就是怕他吃虧。”

  聽到夏林的話,徐世績只是看著他笑而不語,而看到他的表情夏林這才想到了面前之人可是當年四公子之首的徐世績,單論軍事能力他基本也就是比李靖差一點,甚至要比李世民還高一些。

  就這么個統帥配上二哥那樣的猛將,想要拿下南詔那個臭棋簍子死魚筐子還不是手拿把掐。

  “明白了,老徐勿怪。”

  “你啊,多少年了也改不了你那桀驁的性子,知道你是天下無雙,可這世道也不是沒有英雄豪杰,你家二哥那能耐吃下南詔如水到渠成。本來說是打算大功告成之后再告訴你的,未曾想你倒是提前來了。”

  徐世績當然不會說自己也是天下豪杰之一,那說出來有點太狂妄了,所以便拿出了二哥說事。

  但在座的兩人心知肚明,二哥武勇不假但那就是個純武將,終究要贏下南詔還是得靠徐世績。

  不過看他的樣子應當是信心滿滿了,所以夏林不再多說什么,多言反倒顯得他信不過徐三哥了。

  “對了,方才你說要送我一場機緣,說說吧。”

  夏林見徐世績轉移了話題,于是也不再多糾纏南詔的點了,而是開口說道:“事情是這樣,此番我為先遣,陛下隨后便到。而除了陛下之外,還有浮梁、金陵、寧波等地的商號考察團共近千人,沿途會與各地形成商路。徐三哥,你說這是不是一場大機緣?”

  徐世績眼珠子一轉便開口笑道:“我說你怎么會突然跑到這窮鄉僻壤之地來,當年你說把這地界交給我與你家二哥,然后便再無了音訊,我們當你是把我等給忘了呢。”

  “不能不能。”夏林擺手道:“真忘了你們,我又何苦來這一趟呢。”

  徐世績得到消息之后心中自然也是雀躍,畢竟這地方實在太過偏遠又在群山之中,雖然這兩年的確是通了路,但這里仍然面臨著外頭的商賈不樂意進來,里頭的東西不方便出去的局面。

  說白了,還是窮。這一個地方要是窮困了起來,那就真的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徐世績幾年時間能把大山里的部族陸續遷徙到一起便已經是相當了不得的事情了,發展…那可太難咯。

  “我的想法這個地方想搞農業或者是工業就有點太難了,我的打算是把這里弄成一個旅游基地。”

  徐世績眉頭一挑:“細說。”

  夏林其實對這邊的發展還是挺上心的,但山區實在是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了,現在也沒法整云上貴州戰略嘛,種東西這邊也不合適,唯二的兩個產業就只有礦業和旅游業,但問題是礦業那可是大宗的玩意,受制于交通也是得不償失,所以旅游反倒成為了能讓這里從解決溫飽再進一步達到初步小康的唯一路徑。

  別說旅游才幾個錢,發展是需要一步一步來的,要因地制宜。至少先得讓這個地方被人看見吧?

  打破外頭的刻板印象比什么都重要。

  “那你覺得這里發展的點在哪里?”

  徐世績自然也是誠懇的問了起來,要說帶兵打仗他的確不虛夏林,但要說治國理政,即便是他這樣心高氣傲的當世豪杰也不得不對夏林滿心佩服。

  所以當夏林問起來時,他自然也是滿心的期待。

  “奇觀、奇景、奇山、奇水。”

  “只靠這個?”

  “美食、美酒、美言、美女。”

  徐世績聞言一愣,不自禁的提高聲音嗯了一聲:“前頭四奇不難理解,這后頭四美如何解釋?”

  “哈哈哈,容我賣個關子,我肚子還餓著呢。”

  徐世績喊來人為他們上了酒菜,夏林瞥了一眼那給他們上菜的苗家姑娘,然后對徐世績說:“其實這四美的核心是美言,我們要做的事其實也很簡單,說白了講述好這廣袤大山的故事。這里的土人不是還有許多沒有規劃族裔么?”

  “嗯,是的。”

  “我們來為他們規劃族裔,給每一個族裔都編一組故事,每一個故事后頭都要有對應的東西。比如這個姑娘,她顯然是九黎族人,但她好看呀,對吧。那我們就把這幫好看的哥哥妹妹全部堆到一塊,讓他們成為一個新族,利用這個族群的優勢講好這里的故事。釀的美酒天下第一,美食天下第一,美女天下第一,合起來便是美言了。傳出去自然就會有人不信有人不忿,只要人來了,肯喝一口你這里的酒、肯吃一口你這里的肉,肯對著山里的妹妹吹一聲輕挑的口哨,你就贏了。”

  夏林用手指沾著那酸漿子酒在桌上畫了個圈:“到時我再弄些文人墨客來給這里唱贊歌,寫詩寫詞寫戲曲,來一段足夠名留文史的千古絕唱。這里自然就能起來了,不論如何我們是不是先得解決有沒有?”

  徐世績眼珠子從頭到尾就沒消停過,接著他眉頭突然舒展了開來:“不對吧,若只是這樣,你會專門跑一趟?隨便找個人過來說兩句便是了,如此淺顯難不成我還能聽不懂?”

  夏林是服了,這幫聰明人能不能都死光啊,最好是那種一覺醒來全世界智商都下降一百倍就他保持不變。

  “唉…先吃飯。”

  稀里糊涂的吃了一頓飯,夏林帶著徐世績慢悠悠的來到他的馬車旁,然后從里頭拖下來一個箱子:“秘密都在這里頭了。”

  “哦?我倒是要見識見識。”

  接著夏林卻晃了晃手指,笑著說道:“可不是那么簡單,晚上的時候帶三個壯漢來找我。”

  沉重的大箱子和三個壯漢等關鍵詞瞬間把徐世績的某些特殊感官效果給激活了,他在這邊這些年好不容易全面廢止了人祭,別整得夏林一來又把這陋習給激活咯…

  “你這是…”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到了晚上,夏林沒跟他一塊吃飯,而是去找了個相對平坦的地方,支棱起了一塊平整的絲綢白布,接著在后頭弄了三個帶腳蹬子的東西戳在那里,而在那腳蹬子前頭還有個盒子似的東西擺在那。

  等到徐世績帶著人來了之后,夏林沒有別的什么指令就是讓他們踩在那個帶腳蹬子的東西上開始用力猛踩,這一踩那個盒子外頭就出現了個很亮很亮的燈泡。

  徐世績和他帶來的三個肌肉壯漢圍著那發出刺眼亮光的“盒子”嘖嘖稱奇。那光穩定而強烈,絕非油燈或蠟燭可比,將這片臨時搭建的場地照得亮如白晝。

  “別停,繼續踩,保持這個速度。”夏林指揮著三個滿頭大汗的壯漢,隨后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個沉重的箱子,從里面取出一卷用油紙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

  他揭開油紙,露出一個黑色的、圓筒狀的金屬物件,兩端還嵌著亮晶晶的玻璃。“這叫膠片。”

  夏林一邊熟練地將那圓筒安裝到盒子前方的卡槽上,一邊對徐世績解釋道:“上面用特殊藥水,把成千上萬個小畫面印上去了。”

  調整好角度,夏林深吸一口氣對徐世績神秘一笑:“徐三哥,準備好了嗎?接下來你看到的就是我要送你的,真正能撬動這大山未來的奇觀。”

  說完,他扳動了一個開關,手上也開始有規律的搖動起了把手。只聽得盒子內部傳來一陣陣細微而規律的“咔噠”聲,那刺眼的光束瞬間穿過了圓筒前的玻璃,投射到了潔白的絲綢布幕上。

  起初,布幕上只是一片晃動的白光和一些雜亂的黑影。徐世績皺緊了眉頭,不明所以。但很快,隨著夏林的細微調整,光影穩定下來,奇跡發生了——布幕上竟然出現了會動的畫面!

  畫面里,正是徐世績許久沒回去過的浮梁縣,在里頭徐世績看到他的師父,也就是老神仙孫思邈,老神仙坐在藤椅上正在說著什么,但聽不見聲音只是從唇語上可以讀出他此刻正在那跟人聊著醫經。

  還有浮梁大橋上千帆徑流而過的場面,那活靈活現的,叫人懷念的風景,仿佛就被平移到了徐世績的面前…

  這位見慣了大風大浪、尸山血海的老油條,此刻竟如同泥塑木雕一般,張著嘴,眼睛瞪得溜圓,死死地盯著那塊白布連呼吸都幾乎忘記了。他身后的三個壯漢也忘了踩腳踏板,畫面頓時閃爍起來,夏林趕緊呵斥:“別停!繼續踩!”

  徐世績這才猛地回過神,猛地吸了一口氣指著布幕,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的說道:“這…這是何妖法?還是仙術?!這山,這水…為何能動?恩師…被你拘魂了?這…”

  夏林得意地笑了:“這不是妖法,也不是仙術,這叫‘電影’。是把真實的景象,用特殊的方法記錄下來,再像放連環畫一樣放出來。只不過這連環畫的速度快到你眼睛分辨不出,就成了連貫的動作。”

  他指著畫面中一個尤為險峻的峽谷說道:“你看,如果我們用它為這里拍一部片子出來,記錄這里一切的美妙,山、水、情等等,徐三哥,你覺得那些文人墨客、好奇的富商,會不會擠破了頭也想來看一眼?”

  徐世績是何等聰明之人,瞬間就明白了夏林的全部意圖。前面的“四奇四美”是內容和故事,而這“電影”就是最強有力的證據和宣傳利器!它能打破空間的限制,將大山深處最極致的美,最直接、最震撼地呈現在千里之外那些潛在游客的眼前。

  這已經不是在“講述”故事了,這是在為人編織一場無法抗拒的夢境。

  徐世績猛地一拍大腿激動得在空地上來回踱步,目光卻始終沒離開那布幕上的光影山水:“妙!太妙了!道生啊道生,你這腦袋里裝的都是些什么!有這東西何愁大事不成!這哪里是機緣,這分明是點石成金的神通!”

  他停下腳步,眼中閃爍著比那放映機的燈泡還要亮的光芒,斬釘截鐵地說:“我明白了!徹底明白了!你要我怎么做?需要多少人力物力,盡管開口!這大山的故事,我們必須講給全天下聽!”

  夏林看著這位頂級聰明人眼中燃起的斗志,他就已經知道這把火已經徹底點著了。他笑著指向那還在吭哧吭哧踩腳踏板的壯漢:“首先,得多找些這樣的壯勞力,咱們得先讓這‘奇觀’在咱們自己的地盤上循環播放起來。”

  夜幕之下,那塊小小的白布,仿佛真的成了一扇通向未來的窗口,映照出無限可能。

  這一晚上,壯漢換了五批,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徐道長擱這采陰補陽呢,但實際上徐世績是把這段影片反反復復反反復復的看了好多遍,心中自然也在構思屬于他自己的山水雄渾。

  第二日一早,夏林還在高交樓里睡得呼呼做響呢,徐世績的腳步就噔噔噔的上來了,他也不管夏林睡沒睡好,來到他旁邊就搖晃了起來:“道生,道生。起來,快起來。我有個想法你聽聽。”

  夏林本來就舟車勞頓,昨晚上又被折騰到半夜,他迷迷糊糊的起身打著哈欠說道:“三哥,讓我睡一會兒啊,我還沒睡多久呢。”

  但是人家徐世績滿腦子都是靈感,他根本不管那些,只是坐在那就開始絮叨了起來:“我有個想法,一個落魄書生因為在家鄉受了排擠來到了這里,結識了一位大山中的女子后重整旗鼓,回去之后考中功名,他不忘初心回來迎娶那山中的女子,但卻發現女子已經因為積勞成疾離開了人世,書生無比悲傷然后一夜之后郁郁而終于女子墳前如何?”

  “你…你不要這么虐好吧。你還不如讓他倆化作蝴蝶消散在這茫茫大山之中呢。”

  “好好好!好主意!就這么辦,我再去雕琢一番,你且等我好消息。”

  “喂,你還有正經事要辦呢,別走火入魔啊。”夏林趴在窗口對已經出溜下樓的徐世績喊道:“正經事要緊!”

大熊貓文學    完蛋,我來到自己寫的垃圾書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