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就已經不是錢的問題了,那是對找回場子的迫切渴望,是對男性尊嚴的緊急維護。
這可得當個事兒辦啊。
所以當天下午,夏林就把豆芽子給找了過來,當下的屋里夏林、景泰帝、寶珠公主和豆芽子四個人大眼瞪小眼,聽完他們崎嶇坎坷的故事之后,豆芽子明確的表示自己恐怕無能為力。
“不是吧,還有你無能為力的事?”
豆芽子搖頭道:“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就他們這個腦子,今日我給他們找了場子回來,過不了兩日他們還要進去,賭可是個無底洞。”
“再賭送她回草原。”
夏林回頭瞥了一眼寶珠公主,公主這是真的慌張了,連忙低下頭委屈巴巴的說道:“再也不賭了…不敢了不敢了。”
“行,既然如此,那我就出馬一次吧。”豆芽子撇眼看了看夏林:“你主我副,殺他個片甲不留。”
這會兒倒是輪到景泰帝好奇了:“他?他會賭?”
“你是如何覺得他不會賭的?”
“朕沒見過他賭過啊。”
豆芽子緩緩的垂下眼睛:“你以為他們玩的撲克和麻將是誰發明改良的呢?”
“啊這…啊?”景泰帝指向夏林:“他啊?”
“不才,正是在下。”夏林點頭道:“其實我對賭術還是略知一二的。”
但對于這事,景泰帝多少還是有點不相信,他見這里剛好四個人,于是便提議來上一場緊張刺激的國民級桌游——麻將。
麻將上桌,景泰帝咳嗽了一聲:“你擺開架勢來,朕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能耐。”
夏林瞥了在座各位一眼,微微一笑:“抱歉了。”
于是他們見證了人世間第一千王那至臻化境的技術,主要是人家千王靠手法,夏林全靠記憶,他能清楚的記得每個人打過的牌和上一盤洗下去的牌大概在什么位置,他也不做大牌就專門做點小毛牌,可架不住把把都是他,哪怕有一盤景泰帝起手差一張就聽牌了,但一直到他點炮都沒抽上來那一張,回頭一看發現夏林手上掛三張,而這牌明顯跟他其他的牌面都不搭,顯然是拆了口子帶這張的。
“你…你他媽…”
景泰帝感覺自己心梗都要出來了,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手上單吊這張牌吊了全場,人家手里寧可拆口帶這張居然還叫他贏了,這真是要了狗命了。
夏林這會兒微微抬起頭來:“玩點別的?”
顯然玩不過的景泰帝把麻將牌一推,接著便拿出了撲克。
但顯然撲克也不好使,即便就是抽烏龜他都玩不過夏林,而這還是夏林沒有使用任何作弊手段的前提下,全靠心理戰術和場面分析。
“也對,跟他玩什么心眼子呢。”景泰帝雙目無神的看著窗外的天空,有些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覺:“寶珠啊,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想在這些人的手中贏錢?”
寶珠不語,只是默默嘆息。
賽后復盤的時候夏林一吃二,豆芽子不進不出,也就是傳說中的為夏林打掩護,而剩下的那倆,折算成他們平常打的碼子來看的話,一個輸了四萬多兩一個輸了五萬多兩,可以說是把一個普通人兩輩子賺的錢都給輸出去了。
“你們記住。”
夏林捏起一張象牙麻將,表情嚴肅的說道:“賭是沒有贏家的,只要賭就一定輸。任何人都是一樣,因為一山還有一山高,而且這里頭除了技術之外,還有一個東西叫運,若是有運,那便是賭神來了也壓不住。”
“行了,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學就會。”豆芽子揚了揚下巴:“收拾一下準備出發吧。”
這次他們出門,除了寶珠公主和景泰帝之外,夏林跟豆芽子全都要喬裝一番,夏林喬裝成一個年輕的書生,經過亞洲傳奇化妝邪術的幫助,夏林瞬間就回到了二十歲的模樣,而景泰帝年齡的確比較大而且看著也不顯年輕,但他畢竟是苦主之一,可以不用喬裝。
至于夏林和豆芽子自然就扮做了兩個逼格很高的讀書人,而且一看就是那倆肥羊搬的救兵。
他們再次回到了那日的那個院子,后院之后原來還別有洞天,那地方簡直就是一個秘密會所,任誰也想不到原來這地方還藏著一個賭博之地。
這地方已經有不少人在那里玩耍了,骰子、麻將、投壺、牌九、撲克甚至還有六爻、蛐蛐、斗雞等等,只要是能想到的賭博項目這里都有。
寶珠公主是這里的vvvvvvvip用戶,畢竟包括前兩天在內,她都輸了三十多萬兩進去了,說是一人之力養活半個賭場都不為過。
這次她一入場就得到了至高無上的待遇,連帶著她帶來的人都是一樣的高規格。
賭場這種地方最不怕的就是搖人報仇,就如夏林說的那樣,職業賭徒除是受人雇傭,否則沒有一個人能在這種地方全身而退,所以來人報仇?多多益善。
這地方很豪華,而參與賭博的人自然也都是非富即貴,碼子也很大,動輒都是幾千兩的賭局,可以說是相當帶派了。
進來之后夏林沒著急去玩,而是問景泰帝要了二十兩的籌碼,接著捏著籌碼就開始漫場溜達,景泰帝好奇的問:“你干啥呢?”
“年陳刀仔他能用20塊贏到3700萬,我夏道生用20兩贏到500萬,不是問題。”夏林拋了一下手上的籌碼,回頭看了看賭場周圍巡視的打手:“那他們今天能不能安穩的開下去,就看他們能不能輸得起了。”
“你?要用二十兩贏五百萬?”景泰帝顯然不信:“他們有沒有這么多銀子給你贏哦。”
話說到這里,景泰帝的第一反應是這里有沒有五百萬而不是夏林能不能贏到五百萬,可見他對夏林的盲目自信到了什么地步。
不過夏林可不管那些,夏林先是來到搖骰子的區域,背著手看了二十盤,接著笑呵呵的把籌碼推了出去,這一盤毫無懸念的讓他的二十兩變成了四十兩。
看著手中從一塊變成兩塊的籌碼,他繼續開始投注,不過這次其中一塊籌碼則被他投到了豹子號上,不過豹子沒出,但大小仍是贏了。
就這樣他一直保持兩塊籌碼到真出了三個六的豹子號,瞬間他的籌碼從兩塊變成了一百二十九塊,也就是兩千五百兩銀子。
“哇…高手啊。”
“老弟,下注啊,你繼續下啊。”
當所有人都盯著夏林等著他繼續下注好跟進的時候,夏林卻樂呵呵的走了,他這會兒已經來到了打撲克的那一桌前,這會兒他朝一個滿腦門子汗的胖子說道:“老哥,看你輸了不少啊。”
那老哥呵呵的一笑:“是啊,今天真邪門了。”
“合伙啊,輸贏都一半。”夏林揚了揚下巴:“我這還有兩千多兩的本。”
“行啊。”那胖子見有人過來分憂,連忙答應了下來:“怎么玩?”
夏林做了個請的手勢:“你繼續,我們一起看牌便是了。”
“行。”
胖子倒也憨厚,也還挺聽夏林的安排,夏林叫他繼續他就繼續,夏林叫他撲倒他就撲倒,短短幾輪之后,夏林的兩千兩就變成了近九千兩,而那胖子也終于看到回本的希望了。
“這把你八千我八千,一萬六千兩,梭了!”
“真的梭啊?”
“嗯!”
他倆的樣子倒像是把其他人給震懾住了,其他人紛紛撲倒棄牌,但當他們開牌的時候卻是狗屁不是。
夏林哈哈大笑的將桌上的籌碼收攏了回來:“承讓承讓。”
之后桌上的人也都發現了夏林的能耐,很快就一批一批人輪換著上來,但最終都很快被夏林吸了個精光。
經過大概六輪換人,夏林手上的籌碼已經從一開始的二十兩變成了七萬三千兩,這會兒他也終于引起了賭場里頭高手的注意。
“你去下一桌。”這會兒一個美貌女子笑盈盈的來到了夏林這桌,將其中一個賭狗給趕了出去,自己坐在了夏林的對面。
“這位公子,看起來倒是個行家啊。”
夏林眉頭挑了挑,湊到那胖子耳邊說:“抓緊收手,小贏就行了。”
胖子忙不迭的感謝,然后抓著自己的籌碼便跑了出去,夏林這會兒則坐在了他的位置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位妹妹看起來也不是簡單的人嘛。”
“哈哈,玩兩盤?”女子挑起下巴道:“你若是能贏我,除了籌碼,說不得還有春宵一度。”
夏林沒說話,只是朝她勾了勾手指,于是賭局便這樣開始了。
“鐵娘子下場跟人開賭了,快去看!”
“當真?那可是第一高手呢。”
賭場里不少閑人都來到了這邊,他們玩牌的規矩頗類似于二十一點,但規則稍復雜一些,其實除了運氣之外,更多的還是心理和氣勢之間的周旋。
這綽號鐵娘子的蘇媚娘可是在地界有名的女賭神,而對面這明顯來了個砸場子的人物,現在最開心的自然就是吃瓜群眾了。
“開始吧。”夏林輕輕一笑,用手指點了點桌子:“發牌。”
蘇媚娘娟秀的手指輕輕搭在兩張暗牌上,姿態松弛,唯獨眼神銳利得像剛磨好的刀。然而夏林面上帶笑,眼神卻像是潛伏在草叢中準備獵殺的毒蛇。
媚娘加注,籌碼落桌的聲音沉悶篤定。
夏林眼皮都未抬,跟注。
動作慢的很,他此刻看的不是牌是對方瞳孔里那一閃而逝的火光。蘇媚娘加注太快,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壓迫感。是真有料,還是虛張聲勢?夏林的沉默本身成了一道墻,所有的攻擊撞上去,只留下回響。
只是第一輪交鋒,周圍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才是高手之間的對決,舉手投足之間就能讓那些菜鳥們掌心冒汗。
“過。”
夏林過牌,把壓力原封不動地推了回去。
蘇媚娘笑了,這顯然是一種輕松的、甚至帶點憐憫的笑。她再次加注,數額不大不小。
“哎呀,在買信息啊。”夏林把玩著手中的撲克牌,心里便琢磨了起來:“想看我怎么反應,棄牌,反加,還是跟注?”
夏林說完之后再次跟注。依舊緩慢,依舊沉默,既然對方想買他的信息,那他就為對方編一個故事。
幾番來回,夏林眉頭輕輕皺了起來,但只是轉瞬而已,不過就是這個轉瞬即逝就被蘇媚娘捕捉到了。
她在這個瞬間,似乎捕捉到了一絲信息,作為一個經驗十足的賭徒,她沒有任何猶豫,再次往下加注。
“你怕了。”夏林開口道:“是不是,妹妹。”
“哈哈哈,你手里的牌怎么可能會大過我?”
夏林聽了她的語氣,只是聳了聳肩,將手里的牌扣在了自己面前,接著將所有籌碼都推了出去:“來吧,它在這,跟不跟?”
蘇媚娘的手此刻微微有些顫抖,即便是她,如果把這幾萬兩銀子全輸出去也是天大的事,畢竟她不是老板只是在這壓場子的打工人。
若是跟了,那么生死就在這一手,如果不出手,現在撲了的話,頂多也就是一萬五千兩的損失。
兩種決策在她腦袋里盤旋,讓她有些舉棋不定。
夏林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你肯定不是頂天的牌咯,不過也不小,賭一把。”
“哈哈哈哈…”蘇媚娘擺了擺手:“您真會開玩笑,我撲了。不過我有個要求,我要看看您手里的牌。”
夏林看著荷官把籌碼全部推回到自己的面前,他輕輕的展開自己的牌面,這類似二十一點的規則,自然就是二十一點最大,而夏林的牌是二十二點…
也就是說,哪怕是蘇媚娘的牌是條狗都能把夏林給咬死。
全場嗡的一聲就炸了起來,別說蘇媚娘了,全場可都被夏林給唬過去了,當時誰看了他不以為他手里拿著的是滿點牌吶!原來就是這么個小鼻嘎。
夏林仰起頭嘆了口氣:“妹妹,還來么?”
“來!”
被夏林這一亂了節奏的蘇媚娘之后陣腳完全混亂了起來,她甚至在第三盤開始就被夏林牽著鼻子跑,最終來來回回她竟輸了夏林近二十萬兩。
幾輪結束之后,夏林面前的籌碼已經堆積如山,然而蘇媚娘坐在那卻是眼神呆滯…
“最后一把?我們湊個一百萬兩?”
這會兒終于來了一個人,來到蘇媚娘面前,俯下身子:“媚娘你先走,這人你對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