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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7、要的不是錢,是場面

  有經驗的選手其實早就看出來問題了,一個不靠手法,單純靠心理戰就能把這邊頂級高崩的人,這就已經不是等閑人物了。

  所以根據賭場打了小的來老的的原則,這里壓箱底的選手出戰了。

  這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算起來也沒比夏林大多少,但一看就透著幾分深沉,給人一眼杜如晦的錯覺。

  夏林打量了一圈,立刻就覺得這人應該就是這場子里的掃地神僧了,他將面前二十多萬兩的籌碼稍微整理了一下,仰起頭看著對面:“如何?這位老哥要來玩幾手?”

  “倒是可以討教一番,不過不是現在。”

  那人笑著朝夏林拱了拱手道:“不知道這位先生是為了誰出頭而來的?”

  “賭場的規矩還要我的教你?”夏林此刻頗為不耐煩的說道:“我一沒鬧事,二沒出千,你問我是為誰來的作甚?我難不成不能是為了錢來的?若是玩不起,那你這場子開在這恐怕也沒什么必要了吧。”

  “先生誤會了,我們敞開門做生意,自然也是不擔憂這些事情,只是我害怕先生今日贏了太多,財露了白,恐遭不測。”

  艸,這明目張膽的威脅,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夏林聽完只是笑,就連旁邊的景泰帝都沒有發脾氣,反倒是覺得這人說話好可愛。

  “你看,人沒能耐的時候,就連威脅都如此有趣。”景泰帝對輕輕扇扇子的豆芽子捏起嗓子學道:“財露了白,恐遭不測。”

  豆芽子此刻也毫不掩飾的大笑了起來,說話的聲音絲毫不給人留面子:“獨孤家的賬房就在南街十六號,里頭有現銀一千八百萬兩,我也沒見有何不測。”

  這一唱一和的將那人的臉色給弄得青一陣紅一陣,而夏林此刻坐在那也算出了籌碼的價值,掂量了一下說道:“嗯,這里是二十七萬三千兩,我打算再贏二十萬兩,你覺得如何?”

  這會兒賭場那邊的負責人臉色就變得不好看了起來,坐在那臉色陰沉的說道:“這位先生,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我們敞開門做生意,也不是為了叫人欺負的。”

  “你場子還要不要了?”夏林沒廢話,只是用指節敲著臺面,臉色變得陰霾嚴肅了起來:“我重復一遍,我一沒鬧事,二沒出千。你再廢話一句且試試。”

  那人正要發作,他肩膀上便有一只手按在了上頭,接著便是一唇紅齒白的青年仔慢慢走了過來,他先是朝夏林拱手笑道:“這位客人還請息怒,家里的下人不懂事,莫要與他一般見識。客人您在這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玩多久就玩多久,區區幾十萬兩,我拿的出也輸得起。”

  這人不用想了,自然就是別人嘴里狂妄無邊的陸敦信,他的話也不負他狂生之名,出口便是睥睨群雄的氣質,難怪民間都喊他小夏林,這跟傳聞中那個一出道就驚艷全場的夏林還真的是有幾分相似。

  但傳聞只是傳聞,夏林可不狂,他純低調王,至于怎么被人傳成是天下狂生代表甚至引來眾人模仿的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夏林的故事里有各種民間版本,甚至可以單獨整理成冊出一個玄幻夏林大合集。

  陸敦信說完之后便來到了夏林旁邊,朝他笑著點了點頭,但這感覺叫人很不舒服,是那種明明對你很客氣,但你卻真切能感覺到他瞧不起你。

  夏林嘶了一聲,扭過頭去看他,而這陸敦信卻只是給了夏林一個側臉,嘴角還掛著一個相當優雅的弧度。

  而此刻,站在那看著這陸敦信走過的景泰帝和豆芽子兩人都是抱著胳膊,看著這人從面前走過,特別是豆芽子,眼中帶著幾分躍躍欲試。

  “走。”豆芽子拍了拍夏林的肩膀:“剩下的錢不要了,我給寶珠補上。”

  夏林不多廢話,招呼這邊的店員過來將籌碼兌換掉之后帶著寶珠他們就走了,在回去的路上,景泰帝全程沒說話,但從他的臉上就能看出來這老東西心里沒憋好屁。

  “你在想什么?”

  夏林突然問了一句,景泰帝緩緩的側過頭來:“我在想,他剛才是不是瞧不起我來著?”

  “對啊,他看不起你啊,皇上。”豆芽子樂呵呵的說道:“現在呢,你們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明日帶人來查封了這里,就說他們陸家藏污納垢,先關他陸敦信三年五載,能查出問題來就判個斬立決,查不出來再把他給放了,按照每人每年五十兩的賠償給他個二百兩銀子。”

  夏林一聽那就真是覺得這最毒婦人心說的有道理,這招數可真的太陰險了,而且挑不出毛病,就說接群眾舉報,陸敦信偷稅漏稅、私設青樓賭場、暗藏刀兵、囤貨居奇、以次充好、制假售假。

  反正要給他挑毛病那可太簡單了,別說三年五年了,就單憑他把景泰帝的玉佩收走拿去賣的事情,就可以給他關到天荒地老與國同休。

  “但這樣不好玩。”豆芽子擺手道:“我不喜歡擺弄權力,沒什么意思,無非便是以大欺小的把戲而已。”

  “那你的意思呢?”

  “你別管了。”豆芽子的扇子在手上一轉,快快樂樂的就走了,仿佛找到了新目標。

  “這個婆娘才真是不像好人吶。”景泰帝湊到夏林旁邊低聲道:“她一肚子壞水那是真的壞,都說竊國者諸侯…”

  “你以為她沒竊么?沒她的支持,三娘怎么登基的?她手上可還拿著李唐的財政大權呢。”

  夏林說完后咂摸了一下嘴,看著豆芽子的背影,心想:“這老娘們又要整點什么花活兒出來?”

  “別管那些,今晚我們去將那個陸敦信打一頓如何?”

  “打他?你高低是有點毛病。”夏林擺了擺手:“你別看豆芽子個頭小,她氣性可大的很。今日那小崽子是不是甩了她個眼神?”

  “昂,甩了。”

  “他完了。”

  說夏林這群人為什么會跟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計較,是不是有失身份了?

  停,不要試圖用道德陷阱去網他們這種人。夏林殺了那么多人,甚至能讓蘇州河赤紅三日,為什么沒人會說一句“那些老幼婦孺有什么錯”?因為他要是會吃道德綁架,那早就跟被他干掉的那些人沆瀣一氣了。

  再說了,他不是也沒同意景泰帝提議的晚上翻到人家去把陸敦信揍一頓的提議么。

  豆芽子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著手準備了,她最擅長的就是商業狙擊,作為天下第一金融帝國的老大,她的話在商界就相當于圣旨。

  她說騰出一個莊園,那當天下午一個莊園就清空并且開始整修了,錢多人就多,不計成本的情況下,一天也就完事了。

  為此她還特別花重金請了浮梁書院設計院的半壁江山來為她設計這個莊園,這邊快馬加鞭,那邊緊鑼密鼓。

  晚上他們吃飯的時候開始動工,第二天下午夏林剛睡午覺起來,那邊就說已經可以進行裝修了。

  景泰帝是個明擺著吃飽了沒事干的人,這幾日也沒演出,他聽到消息就帶著夏林來到了那個新莊園里頭。

  夏林一看就知道豆芽子打的什么主意,無非就是走騰子的路線,人家有什么模式她就抄什么模式,但因為家大業大不計成本的投入,最終體量比對方大,業務能力比對方強,還要撬對方的墻角,一來二去誰被她盯上基本上就只剩下死路一條。

  抄作業永遠要比自己做作業更快不是嘛。

  這莊園比陸家莊園更大也更豪華,因為里頭擁有設計院的加入,所以遠比陸家的莊園更好,從采光到配置,完全都高了一個檔次,更是一次性投了老多錢,為這個莊園通上了電,甚至單獨定制了一臺水輪機為莊園供電。

  至于那個設計嘛,感覺新穎是新穎了,也很奢華。但給夏林的感覺就是第一眼就好像進入到了“師座,毛局長電話”的氛圍里,是那種外頭有人唱著“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里頭則有個留聲機在播“一步踏錯終生錯”的感覺。

  怪怪的…

  也許像豆芽子這類人審美可能都是互通的吧,總之就是有點超前且趨同進化的意思在里頭。

  看著這幫忙碌的工人,景泰帝倒是發出了感慨:“你說這豆芽子圖個什么呢,就因為這么點事?她氣性還真的大。”

  “跟你說了她氣性大。”夏林靠在那手上端著一碗蓮子羹說道:“而且她也見到了陸家那個經營模式的前景,后頭是有錢人的賭場,中間是合法銷贓的拍賣場,最外頭這是親民的大賣場。這從上到下一整套東西,該說不說陸敦信的確是有點東西在身上的。”

  “那之后呢?”

  “之后?之后就是我小豆芽的進攻了,她會像個跗骨之蛆一般貼在陸敦信的身后,他干什么豆芽子干什么,他用什么模式豆芽子也用一樣的模式,商業圍剿嘛,聽說過沒?”夏林抬起頭看了一眼景泰帝,然后笑道:“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要不說豆芽這么猛的娘們能給他生倆呢,故弄玄虛的豆芽子沒想到自己一言不發卻還是被夏林猜中了所有計劃。

  狀元的裝修前后可能就四五天吧,畢竟花了大價錢,效率就是高。但真等到準備開始著手干活的時候,卻已經是近二十天后了,這里主要還是那個水輪機組網的問題,畢竟那東西放在現在這個時代的技術含量不亞于鋼鐵俠,雖然部件都是現成的,抓起來就用,但光調試就用了好些日子。

  等到這莊園晚上亮起來時,豆芽子邀請夏林他們都來這里玩,在院子里烤肉,在浴池里泡澡。

  而直到泡在那溫暖的溫泉水池里時,夏林才明白豆芽子這可不是單獨復制了陸家的經營模式,甚至還把浮梁大招待所的經營模式也給復制了過來。

  她眼看著是要把這地方打造成六百畝超大型娛樂會所,講究的就是一個綜合全面。

  但夏林能說什么,只要她不涉黃不涉毒,稍微擦點邊都沒辦法,因為鼓勵私營本身就是夏林定下的大方向。

  只是這件事真的不算公平也不算光彩,因為豆芽子的手筆的確是有點大,有錢任性不計成本,這種商業圍剿下來很大概率會玉石俱焚,但誰得了好處呢?當然是當地的稅收,找工作的普通人,茫茫多的供應商和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吃瓜群眾。

  所以夏林就隨便她折騰了,畢竟豆芽子只要不因造反被夷三族,她的錢是會生錢的,幾輩子十幾輩子都花不完,再加上現在沒法屯田囤宅了,把錢砸出去反倒是最穩妥的辦法。

  不然真的社會財富過度集中了,豆芽子可不敢賭自己的枕邊人會不會率先拿自己開刀。

  聰明人嘛,總是可以把最理性的想法用最荒誕的行為表現出來,現在把產業遍布下去,以后給孩子們一拆,孩子也還會有孩子,到時候均攤下來,獨孤家才算是能真正安穩的千秋萬代。

  而此刻,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人當圍獵試驗品的陸敦信此刻正坐在屋中仔細推敲自己剛剛寫的詩,但看著看著他就將紙揉碎扔到了一邊。

  “來人啊!”

  下頭的人快步走來:“家主,有何吩咐?”

  “你去喊他們幾個都過來,我要問問怎么這么些日子了,約個夏道生赴宴就這么難辦?”

  不過他就算是大發雷霆也沒什么辦法,幾個屬下過來之后紛紛說自己已經想盡了辦法,但夏大人始終連見面的機會都不給,甚至有一次已經見到了夏大人的隨從,可始終都見不到夏大人的面。

  “狂妄!太狂妄了!”陸敦信大發雷霆:“我從未見過如此狂妄之人。去,明日再去請,無論用什么法子都要把信遞上去。”

  “東家,還是不要過度叨擾的好,我聽聞夏大人早晨經常會在街上吃那些販夫走卒吃的東西,倒不如東家親自去遇上一遇。”

  “那東西是給人吃的?”陸敦信說完之后眉頭皺了起來:“罷了,這幾日我去試試。”

  這幾天我在不停的寫新書,已經被斃了四版,下一版打算寫個美食番。弟兄們踴躍發言,看看誰的靈感比較好,我來順著寫寫看。有想法了弟兄不要藏著掖著,我懂你們的,每個人都有一個寫作的夢想,如果能成功的,稿費可能沒法給你嗷,但下本書的第一章就會有你聯合作者的署名。

大熊貓文學    完蛋,我來到自己寫的垃圾書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