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眼睛大亮:“遲早得上,但是,何時上,何地上,用何種方式上,是你掌握的主動,對嗎?”
“正是如此!戰爭之中,最忌被人牽著鼻子走。”林小蘇道:“正月十五前,我按兵不動,正月十五后,我入蘭州!”
“入蘭州?還是上沙場?”七皇子道。
“我向陛下請旨的,是入蘭州巡視宗門,但折云臺就在蘭州,讓他們猜吧…”
“蘇侯,新一年的考驗,又到了你的頭頂了!”七皇子道:“明日,本王也欲帶兵南下,你我一南一北,遙相呼應吧。”
“殿下也要南下?”林小蘇道。
“是啊,本王已得圣旨,原本三日前就該出征,也是想在臨行前見你一面,才拖到了今天。”
“好,殿下南下,我將北上,你我一南一北,遙相呼應吧!”林小蘇起身。
七皇子也起身:“今日以杯中茶,致敬我們熟悉的沙場征戰,來日以壺中酒,迎接我們的凱旋歸!”
兩只茶杯輕輕一碰,拉開這個世界,兩人之間的戰友序幕。
七皇子告辭而出。
林小蘇在薄紗亭鞠躬而送。
七皇子的背影在院墻轉角處消失,林小蘇目光抬起,靜靜地看著頭頂的三個親筆寫下的字:薄紗亭。
青鶯輕輕吐口氣:“大爭之年,英雄輩出,侯爺崛起于風波詭譎的時代,時代也驅使這位鎮守北境十一年的皇子再度南征,另外還有一個人,也是最新崛起的,他昨日還過府來拜訪過侯爺,只是侯爺不在。”
“哦?何人?”林小蘇道。
“此人看起來斯斯文文,腳步虛浮看不出有多強的修為,但是,他一出道,戰績驚人,被視為大荒皇朝除侯爺之外的第二匹黑馬。”青鶯道。
“何種戰績?”
“大荒境內,原有心閣八座,侯爺親手端了兩座,剩下的六座,此人一古腦兒全數端掉,六位閣主命喪黃泉,閣中之人,被他以秘法收伏,盡數向他效忠。”青鶯的聲音很神秘。
林小蘇心頭大跳:“此人是何來歷?”
以他目前的修為,對于心閣本不是太在乎,如果他出手,滅掉六座心閣是輕輕松松,但是,滅心閣,與收伏心閣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即便是他,想將這批擁有次神術,在大荒深耕多年的心門骨干收伏,也是相當不可思議的事。
然而,他未出手,有人出手,竟然還是一個腳步虛浮,看不出有多強修為的人。
會是誰?
“此人姓林,名字頗有古意,雙名‘未央’。”
林小蘇眼睛猛然睜大。
林未央!
昔日的那位教授?
大夏國內,他昔日的熟人之中,只有兩人,他看不透。
其一,陸云。
其二,就是林未央。
這個林未央,在很多事情上,都很象是他的對手,比如說,他針對長生集團出手,李長生的女兒李紫嫣就是這位林未央的弟子。
李紫嫣被通緝,長期藏在他的“白山居”。
再比如說,當日他想取得次神三寶之一的“月蓮”,在中東與各方勢力博弈,打得狗腦子都出來了,最終,林未央輕輕伸手,摘了這顆桃子,在月蓮爭奪戰中,林未央將他林小蘇同樣當成棋子擺了一道。
但是后期,他與林未央成了同一條道上的人。
林未央以“六耳左執”為名,給潛龍傳遞了很多有價值的信息。
成為他與九頭蛇博弈場上,比較得力的幫手。
荒古破界,林未央也始終站在他們這一立場,制定戰爭方案,甚至直接插手戰局,親手斬殺地心破界而出的烏托邦尊主…
這個突然出現于大荒皇朝的林未央,是不是就是那個林未央?
他這一出手就再度與他保持高度一致,端掉六座心閣,又是何意?
“此人,身在何處?”林小蘇道。
青鶯道:“此人端掉六座心閣,心閣積累的三千萬荒金,無數珠寶,他也和侯爺一樣,獻給了陛下,陛下大悅,封他為鎮天閣‘信堂’之下第四司副司主,著五品頭銜,統領投誠的七百高手,此時該當就在鎮天閣。”
“今天已近中午,就不說了,明日,你隨我進一趟鎮天閣!”林小蘇道。
“是!”
林小蘇起身出了薄紗亭,進了自己的書房。
青鶯站在書房外,透過門縫,看到林小蘇在里面揮豪而寫,從這個角度看不出他在寫什么。
青鶯瞅著這張幾個月不見,越來越帥氣俊逸的面孔,內心一點點沉迷。
作為搞情報工作的人,看人嘛,總是會越看越清晰,很多以前傳得神乎其神的大佬,靠近后,會讓人有一種“原來他也只是個普通人”的感覺。
但是,自家這位侯爺恰恰相反。
剛開始的時候,看著也只是個普通人,充其量長得帥氣點,文彩多那么一點。
但是,時間越長,靠得越近,反而會讓人越來越看不透。
他的神奇從來不在一個方面。
他的神奇不斷地在各方面展現。
文采步步推向神奇。
智謀步步推向神奇。
修為似乎也在快速前行。
各種新的本事,也在不斷地解鎖。
天下間為什么會有這樣神奇的人?
如果青鶯能看到他此刻所做的事,一定會在目前的基礎上再度顛覆認知。
因為林小蘇做的事情,幾乎挑戰了他自己的極限…
他不是在寫字。
他是在刻陣。
刻的陣是司空見慣的先天陰陽逆亂大陣。
這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的速度驚世駭俗!
一套空天陰陽逆亂大陣,三十六塊陣晶,正常陣師,三天刻一套就算“大師”了,而他,兩個時辰刻了一百套!
筆未沾墨,劃過陣晶,片刻時間,復雜神奇的花紋,留在晶瑩剔透的陣晶之上,似乎最高端最神奇的雕刻師,完成了他熟極而流的常規操作。
兩個時辰之后,他的手輕輕一揮。
桌上那些刻滿奇異花紋,如同最精美藝術品的三千六百根陣法晶柱收入內空間。
他的面前再度出現了三百多根陣法晶柱。
林小蘇收起了筆,伸出了手指,他的神態變得異常凝重…
無聲無息間,他的后腦,出現了一幅地球虛影。
他的手指,似乎成了造物主手中的造物之神器。
面前的三百余塊陣法晶柱,這一刻似乎沒有了空間的概念。
他這次刻下的陣法,正是在妖域妖皇宮頭上一經施展,就震動天下的大周天小殺陣。
大周天陣系,跟空天陰陽逆亂大陣最大的區別就在于,它不是以五行之力來刻畫的,它是以天道七法來刻畫的。
天道七法,刻于陣法晶柱上,沒有花紋呈現。
玄機全部內隱。
這樣的陣法晶柱,即便有人拿到手中,也不可能解密出里面的陣紋,也就從根本上杜絕了仿制、復刻。
正因為其高端神秘。
花費的時間也會長很多。
從正午直到夜深。
林小蘇也不過刻了兩套。
所有的東西全都準備好,林小蘇將其全部收取,吃了小紅送來的夜宵,上了床。
一覺睡到次日紅日高升。
起了床,吃了早點,林小蘇抬頭看看日頭,打個招呼:“青鶯。”
“在!”無聲無息間,青鶯出現在他的面前。
“走吧,我們去鎮天閣。”
今日,大年初二。
酒樓相對清冷。
所謂叫花子也有三天年,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通用的。
這方世界亦如是。
做生意的,在家歇兩天。
莊戶人家,也在家歇兩天。
女婿,帶著媳婦和兒女,大包小包去岳父岳母家拜年,在這里也是慣例。
街道上,就有很多大戶人家的女婿,坐著馬車去岳家。
青鶯走在大街上,看看前面步行的侯爺:“侯爺,其實你可以配一輛龍車侯駕的。”
侯,的確是有坐龍車的資格。
一般人只要有這資格,哪怕經濟拮據,也要配上一輛以彰顯身份。
自家侯爺根本沒這心思,以至于今日的出行,堂堂侯爺,竟然在街道上跟那些下等人一起步行。
林小蘇笑了:“我本來就可以跨越長空,出行根本用不著這玩意兒,更何況這玩意兒還金貴得很,養一匹龍馬,比養十個丫頭都費錢。何必呢?有那閑錢,我給下人們多發點,豈不大家都開心?”
“可你就不象個侯爺了。”青鶯也笑了。
“侯爺身份還需要用一匹馬來證明?那樣的侯,也太沒檔次了。”林小蘇道:“還別說,在這大年初二,漫步于大街之上,也別有一番意趣。”
兩人一路行去。
速度倒是越來越快。
一個時辰后,他們跨過了當初佛門爭道的北門,前面就是鎮天閣。
鎮天閣,頂端曾經被人一劍蕩平。
這一劍,落在當日的林小蘇眼中,是來自蒼淵的強悍。
但今日再看這被削去的閣頂,林小蘇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是的,蒼淵柳葉!
這一劍,就是蒼淵柳葉干的。
這位蒼淵十三罡中的第八罡,扮演的角色,似乎就是震懾的角色。
在大荒皇朝,他干過。
在妖域,他也干過…
鎮天閣門口,有一隊官員。
領頭的人,正是鎮天閣主雷天輪。
他剛剛送別七皇子南征,懷著很復雜的思緒,突然就看到了兩人悠閑邁步而來。
一看到那個年輕人熟悉的面孔,雷天輪怔住了。
蘇林!
“蘇侯!”雷天輪大步而來,身后的一堆官員也過來了。
林小蘇鞠躬:“雷大人,新春安康!各位大人,新春安康!”
“新春安康!”雷天輪回禮,眾官紛紛回禮。
雷天輪道:“蘇侯是來送別七殿下的嗎?七殿下已經啟程也。”
“無妨,昨日,下官已經跟殿下告別過。”林小蘇道:“今日前來,是專程給雷大人拜年的!”
“豈敢當之,豈敢當之?”雷天輪哈哈一笑:“蘇侯請!”
“大人請!”
一行人直入鎮天閣。
雷天輪親自將其引入會客室,眾官齊上,寒喧一番后,林小蘇道:“兵堂厲堂主身在指揮室么?”
“是!”雷天輪一聲輕嘆:“雖是年節,但邊關戰事吃緊,厲堂主身為四境統帥,五日來,在指揮室里未曾離開半步,可需要他出來拜見侯爺?”
“豈敢!”林小蘇道:“下官去指揮室見他吧。”
“本官與蘇侯一起去吧。”雷天輪道。
三人同赴指揮室。
雷天輪。林小蘇,青鶯。
指揮室內,十余人。
兵堂堂主立于那幅巨幅地圖之前,眉頭深鎖。
四境國戰,他從來沒有遇到過。
陛下親封統帥,他壓力山大。
一般情況下的戰爭,統帥需要親臨前線。
但鎮天閣與其他地方不一樣。
鎮天閣是有全域山河圖的。
全域山河圖前,各支大軍面臨的情況,通過軍旗傳遞,他人在圖前,跟身在前線,沒有分毫差別,是故,他這位三軍統帥,一直留在山河圖前,五天五夜未下火線。
情況相當不樂觀。
四境全都艱危。
昨夜北境又一次發出大規模攻擊,那血肉橫飛的戰場慘烈,哪怕身在萬里開外,一樣感同身受。
就在此時,屬下來報:雷大人,雪衣侯來了。
雷大人倒還罷了。
這段時間也是天天來。
而雪衣侯…
厲亞夫心頭一下子跳得飛快。
只有他知道,這是自家女婿啊。
貨真價實的那種。
女兒那么難破的身,他硬是破了,這一破,就是貨真價實的女婿。
今日是大年初二,世俗的女婿節,這位便宜女婿,是給我這個岳父大人拜年么?
一時之間,這位兵堂堂主,心思從復雜萬變的戰局中,回到了世俗的人情俗禮。
“雷大人!”
“侯爺!”
指揮室里十余人同時參見。
厲亞夫也鞠躬參見。
林小蘇向各位還禮:“厲堂主,此番四國國戰,本侯原本也是該參戰的,但昨日方才歸來,錯過了大軍出征,是故準備了一批戰略物資,交與堂主,以供堂主調度。”
他的手輕輕一揮。
青鶯送上一只包裹。
厲亞夫接過,慢慢打開。
這一打開,他的心頭猛然大跳。
包裹之中,全是陣晶!
而且已經刻好玄奧無比的花紋。
這難道是…
是他下江南屢戰屢勝,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沙場神器?
“這是…”他的聲音有了激動。
“這就是本侯下江南之時,數次應用的空天陰陽逆亂大陣陣晶,每套36根,這里總共有3600根,剛好100套!鎮天閣的陣道宗師,自然知道如何應用。”
指揮室里所有人全都激動。
厲亞夫心中被狂喜瞬間填滿。
空天陰陽逆亂大陣,江南一戰封神。
鎮天閣何人不知?
鎮天閣大軍回京之后,陣堂堂主來到大軍之中,詳細了解這一逆天大陣的相關情況,也做足了準備打算擇一時機拜訪雪衣侯,即便法不輕傳,得不到他的傳授,但只要指點迷津,也總可以讓這些陣道宗師,開發出類似于這套逆天大陣的鎮天神器。
可惜,雪衣侯返京次日就離開了侯府。
一消失就是一月有余。
慘烈的國戰開啟,他沒有回來,讓鎮天閣上下,都暗呼可惜。
但今日,他來了。
直接拿出一百套!
一百套已經刻好的空天陰陽逆亂大陣,通過特殊“快遞”分配給前線的部隊,將會產生何種巨大的戰果?
雷天輪深深鞠躬:“蘇侯即便不參與此戰,亦是此戰最大功臣也!本官代鎮天閣全體戰士,拜謝蘇侯!”
“拜謝侯爺!”所有人同時鞠躬。
“各位大人不必如此!邊關戰局,事關大荒皇朝,事關大荒百姓,本侯身為大荒一員,豈能坐視?眼前身有要事,無法前往邊關,先以此陣,助戰友一程,元宵節后,本侯亦會前往蘭州。”
“如此,就太好了!”厲亞夫笑容真正露出。
自家閨女身在蘭州。
這個便宜女婿如果不去,做岳父的有點心寒啊,現在他明確說了,他會去!
眼前身有要事,他提前分發了100套大陣…
這是在用最有效的方式,給自家閨女,也給自己這個岳父以幫助啊。
不錯!不錯!
不愧是女兒選擇了三十六年,終于選定的女婿!
“那就不打擾各位大人用兵了!”林小蘇道:“告辭!”
“恭送侯爺!”整個指揮室氣氛,完全活泛。
出了指揮室,雷天輪一顆心似乎也完全活泛了,笑容展露無保留:“蘇侯,今日請務必在我鎮天閣吃頓便飯,本官一定得敬蘇侯一杯。”
這是這位一品大員,最誠摯的邀請。
但林小蘇輕輕搖搖頭:“大人好意心領,但我今日過來,還有一事。”
“蘇侯還有何事,盡管吩咐!”
“下官要見一人!”
“何人?”
“貴閣信堂第四司副司主林未央。”
“林未央!”雷天輪道:“大人與他相識?”
“并不相識,但是,人嘛,總得有個相識的過程!”林小蘇道:“請大人指個位置,下官獨自拜會于他。”
“蘇侯拜會于他?不是他前來拜見蘇侯?”雷天輪道。
“雷大人,此人可不是一個簡單人物,莫要用官場俗禮定之。”
雷天輪猶豫片刻:“好!”
鎮天閣,信堂。
關于情報的地方,總是格外隱秘。
鎮天閣尤其如是。
信堂,在鎮天閣大門之后。
大門一開,后面的山峰齊齊呈現。
這些山峰,是以大陣封鎖的,等閑人在外界是不可能見到的。
里面的人想出來,也必須走正門。
包括軍隊,包括其余修堂、佛堂、道堂、儒堂等各大堂口,都是如此。
雷天輪在大門口止步。
青鶯也在大門口止步。
林小蘇一人入了鎮天閣內堂,腳步一動,一步升空,落在信堂之上,信堂早已接到閣主指令,堂主躬身相迎。
十個呼吸之后,林小蘇出現在一間小院之前。
這間小院,古色古香。
這間小院,內有花園,亦有一亭。
亭上有兩人。
一人年約四五十,風度翩翩,眉宇間透著大儒一般的淡定與儒雅。
另一人,身高不過四尺,嬌小玲瓏。
看到一人,邁著悠閑的步伐從花徑間穿過,兩人的云淡風輕,完全消失。
中年人長身而起,手按在面前的桌子上,桌子上一杯殘茶,茶面輕輕動蕩。
沒有說話,只有對視,他們的眼中,瞬間流過萬語千言。
林小蘇踏上了亭子。
這一步踏出,那個嬌小女子輕輕抬手。
亭子之外,出現了一層漠漠輕紗,這是隔音壁,絕對不是一般手段的隔音壁。
林小蘇的目光從她臉上停留了半秒,轉向那個中年男人:“林教授,別來無恙?”
林教授。
這三個字,在這方世界是沒有的。
此言一出,證明面前之人,就是昔日白山居的那位林教授,林未央。
林未央深吸一口氣:“前天,我去你府上拜訪過,你沒有回來!也就無從印證,這位大荒京城傳得神乎其神的雪衣侯,究竟是不是你這位故人。”
“你早該猜到是我!”林小蘇笑道:“只因為我為了讓故人團聚,留下過不少的線索。”
“比如說《心經》?比如說《春江花月夜》、《葬花吟》?”
“是!”
林未央輕輕一嘆:“誰能想到,讓此方天地無數人驚嘆的文道甚至佛道傳奇,竟然只是你傳遞給昔日戰友的一條線索,告訴他們,你身在大荒朝堂。”
“荒古亂局,需要凝聚人心,需要眾志成誠,每個人都在一條孤道上摸索,并不利于形成合力。”林小蘇道:“所以,我在站穩腳跟之后,第一時間就傳遞信息,告訴大家我在哪里。”
“通過大夏傳統文化中的傳世瑰寶,傳遞信息,誠然高妙絕倫,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是一柄雙刃劍?從那方世界過來的人,可不全是你的戰友,你向戰友傳遞的信息,也會成為敵人發現你的線索。”
那個嬌小女子送上一杯茶。
林小蘇接過這杯茶,輕輕一笑:“所以,我才說,我是在站穩腳跟之后,才發出的這條信息。”
“今日的你,已經站穩腳跟?”林未央道。
“算是!”
“陛下知道你的來歷,無妨?”林未央道。
林小蘇笑了:“你以為他對我的器重是因為什么?是因為我出身于古門?還是因為我能為他辦事?”
這個道理林未央當然懂了。
帝皇用人,用的是人的才能,是真正不問出身的。
他出身古門,和出身于另一方世界,對于這位君王,沒有區別,甚至可以說,他出身于另一方世界,這位君王用起來還放心些,至少,他不用擔心此人與古門勾結,圖謀不軌。
但是,這方世界可不止有君王,最可怕的人,從來不是君王,林未央輕輕吐口氣:“縱然最頂層的那批人知曉你的來歷,你也無懼?”
“最頂層的?你指的是萬毒門、心道這種層級的,還是蒼淵這種層級的?”
林未央目光閃動:“都說說!”
“如果指的是蒼淵,我不在乎!知道為什么嗎?蒼淵其實并不在乎我來自何方,因為我即便再強十倍百倍,于他們,也依然是一只螻蟻,天空的雄鷹,是不在乎地上螻蟻來自哪個巢穴的。”
“如果是萬毒門和心道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