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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貞潔是夫君最寶貴的東西

  瀾園。

  書房點著安神香,味道素淡,頗為好聞。

  四下靜謐,只有毛筆在宣紙上滑動的的輕微聲響。

  魏昭垂眼處理著魏家軍送過來的需要他決斷的密函,沒有抬頭看不速之客一眼。

  蕭懷言:“都這個時辰了,我也在這坐了許久了。你怎還不去接嫂夫人?我陪你一道,也是有個伴。”

  魏昭不理他。

  “我過來時路過,見著應殷身邊那個幕僚了。”

  魏昭微頓。

  蕭懷言就很嫌棄。

  “張嘴說看上座宅子,話里話外還嫌應殷給的太少。”

  那是尋常宅子嗎?

  二皇子府就在隔壁。

  “可真是獅子大張口,我就沒見過比我還厚著臉皮要錢的人。”

  “畢竟不是小數目,應殷表示為難,那幕僚直接扔下話說他就要。”

  就挺無理取鬧的。

  可往往看重利益有貪圖總勝過那些捉摸不透,無欲無求的人。給應殷一種用俗物就能讓賈幕僚一直為他效忠的錯覺。

  魏昭挑眉。

  只要不找他,他都支持。

  誰有應扶硯會來事啊?

  底下的正經開銷有他,他不給的拼命薅應殷。

  蕭懷言:“應殷最后應了,對那幕僚是相當大方。”

  幕僚得了錢后,就毫不猶豫走了,蕭懷言神差鬼使的跟了過去。

  應扶硯身體不好,走得很慢,七拐八拐繞至沒什么人的小巷,卻頓足。

  轉身,是空無人巷。

  他卻不意外,出聲。

  ——“蕭世子跟蹤我做甚?你以為你功夫不錯,就能藏的很好,我發現不了嗎?”

  蕭懷言意外,一個病秧子竟也習過武。

  他沒再遮掩,才從暗處現身。

  應扶硯依舊陰郁,眼里沒有一點光亮。

  ——“還是說蕭世子想要從我這里學學要錢的本事,轉頭在魏昭跟前試試?”

  這話…

  沒有一個字,是蕭懷言愛聽的。

  搞的他和這賈幕僚很熟一樣。

  兩人之間保持了一段距離。

  蕭懷言語氣慵懶,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窘迫。

  ———“我不過是好奇,賈幕僚好本事,訓狗一樣,讓應殷那么聽你的話。”

  應扶硯卻上下掃了他一眼。

  ———“長得和我不像。”

  不是,我為什么要和你像啊?

  我是你兒子啊!

  應扶硯似在回憶,沒有要遮掩身份的樣子,卻也沒多說。

  ——“你母親懷你時,每逢見了我,眼睛都舍不得轉,說了多回,就想生出似我這樣的孩子。”

  此刻,蕭懷言起身,擱著案桌,看向一身墨色衣袍的男人。

  “他竟然知道我肩膀有胎記,這么私密的事,你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魏昭也…不想知道。

  他擱下筆,懨懨看著他。

  “啊。”

  幽幽。

  “那你們…之間說不清楚了。”

  蕭懷言:?!?

  “他到底是誰?”

  魏昭定定看著他:“你已經有數了,不是嗎?”

  蕭懷言喉嚨發緊:“燕王府出事前,我尚未出生。燕王死后,我父親曾偷偷去流放地看過他。”

  “可我沒想到。”

  “父親竟什么都和他說!”

  他不要面子的啊。

  蕭懷言尋了個位置坐下,繼續找存在感。

  “周國公府被應殷搜出了龍袍,你干的?”

  魏昭沒反應。

  蕭懷言:“這些人怕是徹底沒法翻身了。宮里傳出消息,皇后被關了起來。”

  “圣上也是有意思,被周國公府害的人可不少,他輕拿輕放,所有人存著怒氣卻只能認命把委屈咽下去。如今他被算計愚弄,倒是不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巴掌不打在他身上,是不會疼了。”

  蕭懷言嗤笑一聲。

  “也是,別人的死活算什么,天威可不能侵犯。”

  魏昭沒反應。

  蕭懷言卻愉悅了起來。

  “楚家又得遭殃了。”

  “本以為逃過了一劫,哪曾想被周國公府拖下了水,即便孩子被掉換他們不知情,可到底牽連其中。”

  他消息靈通。

  楚六郎喝了酒,要摔死那孩子,正逢讓去接女兒的太子妃看到了。

  “意圖謀殺皇室之女,楚六郎被砍十次腦袋都是輕的。”

  “倒是那楚凝,對那孩子還算疼愛,養的也不錯,也是她的造化了。”

  蕭懷言說的口干舌燥,魏昭終于抬眸。

  “來人。”

  下一瞬,一道黑影閃過。

  榮狄出現,恭敬拱手:“將軍。”

  魏昭繼續處理公務,唇動了動。

  “扔出去。”

  “是!”

  蕭懷言躲過了榮狄伸過來桎梏他的手。

  一個抓,一個閃。

  幾個來回尚能應付,可時間久了,蕭懷言到底吃力。

  蕭懷言罵:“你這狗東西。”

  榮狄:“屬下不過聽命行事。”

  “不是罵你。”

  屋內只有三個人。

  榮狄一下臉就變了,再也不客氣,按住蕭懷言了胳膊,往外拖。

  “世子為什么不罵屬下,罵將軍作甚!!”

  蕭懷言:…

  有病。

  等寧國侯府酒席宴散。

  虞聽晚剛跨出門檻,就看到臺階下頭停靠的馬車。

  “嫂夫人!”

  蕭懷言立在馬車邊上,也不知等了多久了,看見她就喊,卻斜睨她身側一旁的沈枝意。

  “獄友,相看的怎么樣啊?”

  沈枝意納悶,在虞聽晚小聲嘀咕:“也是怪事,這幾日老是碰見蕭世子,!”

  虞聽晚步子走得很穩,看著也沒半點不妥,下著臺階,幽幽:“今兒小生唱的曲兒我聽著比上回的還要入耳。”

  沈枝意恍然大悟。

  “這…這都追上寧家來了?”

  她佩服。

  “蕭懷言,你這是有多愛慕啊。”

  他不可置信看向絆腳石虞聽晚。

  “嫂夫人這是…盡善盡美?”

  又給他圓了?

  虞聽晚卻仿若未聞,目不斜視,擦過他,提起裙擺爬上馬車。

  魏昭掀開布簾,迎她進去,和驚愕的蕭懷言道。

  “這次不是。”

  “她只是缺德。”

  她都缺德了,你語氣驕傲什么!

  上了馬車后,虞聽晚對外頭的事充耳不聞。

  她松了口氣。

  沒有外人了。

  不用在喝了。

  可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更不知道車輪是什么時候轉動往順國公府回的。

  姑娘坐姿筆直。

  小手壓在膝蓋上,好似接受最嚴苛的審視檢查。

  虞聽晚卻不忘斜睨身邊的男人:“夫君不覺得你近些時日和蕭世子走的太近了嗎?”

  魏昭:?

  虞聽晚很嚴肅:“你要記著,貞潔是你最寶貴的東西。”

  她一說話,車廂內的酒味蔓延。

  魏昭瞇了瞇眼,湊近擰眉:“你這是喝了多少?”

  虞聽晚深深陷入愁苦之中:“你身邊的男人真的太多了。”

  魏昭把人拉到懷里,卻不想和酒鬼說話。

  虞聽晚催促:“你快解釋啊。”

  魏昭眼皮突突直跳。

  在虞聽晚灼熱的視線下,他懨懨配合,但解釋的很蒼白。

  “我很干凈。”

  虞聽晚覺得沒毛病,魏昭每晚都要沐浴。

  可她似想不通,眼兒霧蒙蒙的,控訴質問。

  “那昭昭,為什么不按著我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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