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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都這樣了,還不忘占我便宜

  街道人聲鼎沸,馬車駛在喧囂。

  懷里的姑娘頂著一張無害白凈的臉,眼尾的淚痣,沁透了胭紅,像洇開的花瓣的汁水。

  每次夫妻情事,她都格外吃力,每次都早早投降,堅持不了太久就步入云端。

  魏昭本是武將,精力旺盛。虞聽晚吃不消,平時如何敢如此不知死活。

  也就是醉了,才會懵懵懂懂的送上門來。

  魏昭喉結滾動,禁錮她腰肢的手一寸寸收緊。

  在她的盈盈目光下,碾磨她的唇齒,呼吸交纏間,魏昭眼神幽暗的可怖。

  但他沒有似狼崽子那般看見肉就要追上去,一刻也等不及了吞食腹中,到底知道場合不對。

  在欲念涌上前,撤離。

  魏昭嘗出了桃花醉。

  寧國侯府只會準備櫻花酒。

  魏昭瞇了瞇眼,準備把這筆賬算在蕭懷言身上。

  “喝了多少?”

  虞聽晚倒也好糊弄。

  即便唇有些麻,可她心滿意足沒有再鬧,乖乖窩在他懷里:“不多。”

  她語氣不屑:“對我來說,都是小意思。”

  魏昭:“頭暈嗎?”

  “不暈。”

  虞聽晚:“我很清醒。”

  魏昭哼笑:“是啊,都這樣了,還不忘占我便宜。”

  虞聽晚覺得沒毛病,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車外車水馬龍。

  路上百姓三兩成群都在議論一件事。

  “五皇子起先帶著人過去,那周世子不知大難臨頭,還嚷著說要找宮里的皇后姑姑。等瞧見搜刮出來的龍袍,腿都軟了。”

  “都證據確鑿了,周國公還死活不認,非說有小人栽贓陷害。”

  “活該!”

  “他身上的仗傷還沒好,聽說流膿嚴重,請了不少大夫都沒用,離的近了,還有一股難言的臭味。”

  “他們一家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這些年手底下的人命還少嗎?光我知道的就有不少了。也算遭報應了。”

  虞聽晚沒再說話,也不知是在聽外頭的說話,還是在發呆。

  車箱內被外頭的喧嚷襯托的靜謐無聲。

  在馬車拐向另一條街道時,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倏然坐直。

  “我忘了。”

  魏昭:“?”

  虞聽晚難掩焦急:“夫子讓我抄寫文章,我忘了寫,等會兒就要交了。他脾氣不好,定又要打我手板。”

  魏昭:…

  他揉了揉眉心,但見她如此,也算新鮮。

  魏昭來了趣,幽幽:“啊,那怎么辦才好?”

  “砰”的一下。

  虞聽晚毫不猶豫掄起拳頭,錘了他。

  魏昭沉默,陷入深思。

  他不明白。虞聽晚都這樣了,竟還不忘錘人?

  虞聽晚很不高興:“我都這么說了,是讓你想法子。”

  “別以為我瞧不出你在幸災樂禍?”

  說著,她上下掃了蒼白著臉,看著病氣纏身的魏昭。

  嬌嬌弱弱的。

  “算了。”

  她很泄氣。

  “指望不上你半點。”

  她喪氣的把頭垂下去,一下子摸摸袖擺,一下子撫撫發鬢。

  小動作很多。

  小手咻一下伸出去,還不忘撿了塊糕點放在嘴里。

  嘴里說著急,可也不知到底急什么。

  魏昭看著好笑,懨懨提醒:“要準備筆墨紙硯嗎?我若是你,不如趁著這會兒能寫多少寫多少。”

  虞聽晚思考了許久:“算了。”

  她斜睨魏昭一眼。

  “你懂什么?”

  魏昭:…

  虞聽晚:“我被打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

  她說著說著,變得理直氣壯,腦袋也跟著揚起來。

  “還會怕?”

  “他除了責罰,回回就是這點招式,還能把我怎么著啊?”

  “但凡被打,我可曾求過一次饒?”

  魏昭:…

  虞聽晚:“不過我也怪可憐他的。”

  魏昭挑眉:“怎么說?”

  她搖頭晃腦:“你說說他,教誰不好,運氣怎么就差成這樣,偏偏攤上了個我?”

  魏昭看著她眉目生動,狡黠又驕傲。眼底漫上少有的溫柔。

  他把人按到懷里,悶笑:“喝醉了怎么這樣啊?”

  “等會到家天色也不早了,喝些醒酒茶再去睡一睡。不然明兒得難受。”

  姑娘應的很好:“嗯。”

  虞聽晚細聲細氣:“我都聽你的。”

  等真到了順國公府,魏昭將準備換洗的衣物送去盥洗室,處理好水溫,出來尋她沐浴時。

  屋內只有喝了一半的醒酒茶。

  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

  魏昭眼皮直跳。

  主院。

  寧素嬋用膳食,屋內除了如婆子,還有四名伺候的丫鬟。可卻安靜的不成樣子。

  只有筷子落在盤子發出的清脆聲響。

  她用飯時很少說話,也不許底下的人出聲。

  這是從宮里養出的習慣。

  剛回寧國侯府時,她同以往伺候越妃那樣,站著給寧老夫人布菜。

  寧老夫人哪里舍得。拉著她坐下,給她夾菜。

  ——“如今不是在外頭,這是在家里,可沒有這種規矩。你快坐下,娘記得你最愛吃蟹粉獅子頭了,一早去廚房做的,你快嘗嘗,可是原來的味道?”

  寧素嬋其實早就忘了,她沒進宮前家里是怎么樣的。

  她也忘了,她最愛吃蟹粉獅子頭。只記得越妃曾狠狠用筷子打她手背。

  ——“沒規矩!一道菜最多只能夾三次!前不久才說的,怎得又忘了?”

  可每道菜,她只要夾了三次,過后的一個月,都不會出現在餐桌上。

  那時寧素嬋就知道了,她不能有喜好。

  便是有也得藏在心里,不能讓所有人看出來。

  再然后,這些身外之物,她就很少在意了。

  可見全家都笑盈盈看著她,等著她下筷。即便知曉不知禮數,寧素嬋到底不好掃興咬了一口。

  母親期待看著她。

  ——“好吃嗎?”

  兄長跟著道。

  ——“娘平時很少下廚,兄長也是沾小妹的光了。”

  她陪著用了一頓飯后,躊躇片刻,恭敬提出了。

  ——“母親寬恕,女兒不喜熱鬧,除去年節和各大日子,尋常就在自己屋子用飯,再過來給您請安。”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笑意都僵在臉上。

  可怕她不自在,寧老夫人忙道。

  ——“好,都依你。等日子久了習慣了,再過來一道陪母親用飯。”

  可沒等她習慣,就進了順國公府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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