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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六百三十五章 單向破陣

  驅役御天梭和黑白雙馬并無什么區別。

  前者在天上飛,后者在地上跑。

  只要掌握了法寶的運轉流程,利用法力完成一個循環,就算是完成了基本煉制。

  而后便是時刻灌輸法力,從而維持御天梭飛縱時所需的動力。

  如果能提前灌輸一些法力,驅役時能較為自如掌控,哪怕遭遇意外停止法力灌輸也不會造成失衡又或墜落。

  這其中又涉及修士自身飛縱能力,只有修士自身飛縱水準越高,才能讓法寶輔助時發揮較好的效果,難有什么人連飛縱都不會,就可以駕馭飛行法寶亂沖亂撞。

  張學舟敢飛,新帝則是敢坐。

  張學舟固然是心有成竹,新帝則是憑了田蚡匯報的一句話就進行嘗試,膽子確實大到出奇。

  對不擅飛者而言,冒然踏入高空墜落的死亡率極高。

  張學舟釋放御天梭的法寶形態坐在前方時,新帝已經面色鎮定跳到了御天梭后方。

  “站著風大,下盤不穩容易打滑”張學舟提醒道。

  “我下盤應該是沒問題的!”

  新帝自信滿滿開口,張學舟也沒過于勸阻,只要他并非動用全力飛縱,就算新帝墜空也能接回來。

  皇太后巡游的上林苑人聲鼎沸,皇太后走后的上林苑悄無聲息。

  這片區域操練的羽林衛們或已經休息,或從事任務,又或被各小隊長引領夜讀,只剩下幾盞燈光和寥寥數人巡邏守夜。

  張學舟在上林苑釋放御天梭壓根就沒人注意,他伸手一引,放置在地上的御天梭已經直線升空。

  站在后方的新帝臉色微微一白,失重和腳踏高空的危機感頓時涌上了心頭。

  這種升空和武者向上的躍起不一樣,武者躍起是身體發力,存在極限的高度,但御天梭輕松擊破了這個極限高度,遠遠超出了掌控。

  只是幾個眨眼,御天梭已經離地百米,上林苑的宮殿在眼中仿若一個盒子大小。

  處于上林苑中時,涼風徐徐而來,而處于百米高空時,欠缺樹林遮擋的風浪呼嘯刮過,讓人耳中轟鳴不已。

  這是一種全然不同的感受,新帝深深呼吸了數次,不斷調整著自己心態。

  “劉去疾,你站穩了,若感覺失足就抓住我身體!”

  張學舟坐在御天梭船頭,他駕馭法寶時極為穩重,升降保持了平衡,不會讓人左搖右晃。

  但張學舟也不得不考慮高空中的風向影響。

  他自身擁有避風訣,風浪對他而言是柔和的,哪怕風向來回橫插也吹不動他身體分毫,但其他人必然承受風浪影響,也會影響御天梭飛行的速度。

  如果新帝不在意形象,他覺得新帝可以躺在御天梭中,就像他當時載著田蚡跑路時一樣。

  “我穩得很!”

  新帝硬挺著臉面說了一句,只見直線上下升空的御天梭開始了向前。

  山川大地在瞬間撲面而來,風浪仿若刀一般在臉上亂刮,氣血之力在欠缺催動下開始運轉。

  對張學舟而言極為適應的飛縱,新帝尚還是第一次接觸。

  少有什么武者可以御空而行,作為乘坐者的新帝尚有不適應,這種法寶載人打擊對手時無疑會帶來超然的效果。

  新帝的臉上有幾分難于安穩的忐忑,但他臉上更多是興奮感,就像小孩發現了新玩具一般。

  他最佳出行便利的輔助一直在身邊,可他從來沒有用過。

  若非田蚡動用御天梭時讓張學舟插手幫忙,這具御天梭還會存放在秘庫中不見光。

  如果能飛躍長遠距離,他哪還要什么馬車,哪還要小心翼翼喬裝打扮,更無須跋山涉水歷經漫長時間行走。

  終南山往昔的艱難路途變成了康莊大道,一切地上的阻礙在御天梭面前沒有了絲毫用處。

  讓他們飛奔飛跑一整夜的距離,御天梭穿梭飛過不到一刻鐘。

  “下飛舟了!”

  坐在御天梭前方的張學舟通知時,新帝還猶有幾分不適應,只覺前來終南山這兒的速度太快了。

  不斷平穩下降,腳底下的御天梭也不斷收縮變小。

  雙腿離地半米時輕輕一躍,腳踏的御天梭已經收回了張學舟的手中。

  “還你了!”

  張學舟將御天梭拋了過來,新帝伸手一抓。

  兩尺長的御天梭在他手中小巧又玲瓏。

  這是一件難得的靈寶,但沒有操控的主人就是一件廢器。

  新帝沒有讓張學舟掌管御天梭,這與張學舟的官職無關,而是張學舟身體太差了,但凡張學舟被人盯上,這件法寶必然會丟。

  他也只得在有所需時找張學舟,免得到時候丟了寶又害了人,還有可能給自己制造出麻煩的對手。

  “這就是你此前挖大藥的地方?”新帝收了御天梭后問道。

  “對,你看這兒還有我的腳印!”

  張學舟記憶力極好,但凡去過的地方就不會忘記,而空中飛縱對他而言是家常便飯,找到自己十余天前所在地并不麻煩。

  他指向山林中兩個極淺的腳印,新帝則是從袖中取了夜明珠照亮。

  相較于十余日前,新帝當下的準備顯然很充足。

  淡白柔和的光芒下,張學舟的腳印清晰可見,也延伸到了某處區域才消失。

  “原來是這兒!”

  新帝喃喃低語,他翻開四門兜底陣的陣圖,又不時對照方位,試圖通過計算尋找這片區域陣法的陣眼位置。

  “你學藝于陰陽家,應該通曉陣法的吧?”

  半晌,計算得頭昏腦漲的新帝突地抬起頭問向張學舟。

  “您還別說,陰陽家陣法有十竅,我當下已經通了九竅”張學舟拍胸道。

  “通了九竅很厲害了,你的本事應該比我強得多,你當下就差一竅…”

  新帝口中那句一竅不通硬是塞回了嘴里。

  他不能說張學舟不行,畢竟張學舟駕馭御天梭表現好極了。

  但新帝發現自己也不能說張學舟行,畢竟這家伙說話很容易引發他心塞,但凡腦袋不能拐彎就會被對方拐了。

  他手中的陣圖欲要遞給張學舟一起鉆研交流,最終又收回放在了自己手心。

  “如果計算不出結果,我只能擇羽林衛在東南西北四處點火,你到時驅役御天梭入空,我觀望火光定陣眼”新帝道。

  “這是一個好辦法!”

  “若在白天就方便許多,哪怕是點青煙也比招引火光要方便,可惜這陣法每次都是在晚上顯形,破陣可能性也是晚上較大,只能這么試一試了!”

  “說的是,太可惜了!”

  “幸虧有你驅役御天梭,否則大晚上想看清楚山中火光很難了!”

  “這個不麻煩,事情包在我身上!”

  張學舟和新帝交流很流暢,但他對新帝破陣并不看好。

  這片區域的陣法牽引了秘地和終南山的天然地形造設,屬于雙重構造共同鑄造。

  譬如曳咥河圣地尊上所在秘地空間就是這種構造,昆侖圣地也采用了這種陣法模式。

  若非如此,李廣當年也不至于只能徘徊在曳咥河圣地外圍,而昆侖圣地被人進進出出多次,也沒幾個人想著破陣,而更多只是想尋覓陣法空隙進入其中。

  沒有內外協同操作破陣,這類陣法基本意味著不可解。

  哪怕相門修士站在這兒,張學舟覺得至少也需要兩人在內外打配合。

  而新帝采用的方案是單向破陣,哪怕方向對了,也找到了陣眼,這陣法還是難于解開。

  只有撞到陣法破損導致故障的萬一概率,他們才有可能在單向破陣后找到秘地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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