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授開個小艇出海了?”
“對,你不追上去勸勸他?”
“這有什么好追的,他想出海玩一下就玩一下了!”
張學舟做事太過于獨特獨行,解鎖了小艇就開走了,蒙特斯巴頓有點受不了。
他找了四處溜達查看蔓藤林的任一生,任一生的表現極為風輕云淡,壓根就沒在乎張學舟的行為。
“我那艘小艇值一百五十多萬呢”蒙特斯巴頓不滿道。
“什么你的小艇”任一生笑道:“秦蒙可沒這規矩,只要靠岸搭界就沒歸屬權,只有離岸的東西才算個人私產!”
“那上面有我們蒙特斯家族的徽章,以往沒人敢這么開走我的艇,他居然明張目膽當著我的面取走,一點都沒在乎我的感受”蒙特斯巴頓道。
“你一把年齡了還這么看不開,我這雙輪車送給你玩,當做他給你的賠禮了!”
蒙特斯巴頓念念叨叨沒停,任一生只得送出自己的雙輪車,總算是讓蒙特斯巴頓那張黑臉舒展了幾分。
地位是實打實交手出來的,而關系則是彼此個體能力搭配能產生利益維系,這讓任一生和蒙特斯巴頓在極短的時間內成了一個小型利益團體。
他們這種團體沒什么友情可言,純粹是因為彼此可以獲利而臨時組合在一起。
任一生踏入第八序列的時間短,狩獵兇獸也極為順利,心中沒什么焦慮,蒙特斯巴頓則是熬了多年,難得看到任一生這種能搭配的序列者。
雖說蒙特斯亞瑟當下在進行兇獸資源互換貿易,將來有機會沖擊第七序列,但擅長精神威懾的序列者在面對兇獸時如何有效搭配依舊是一門學問,拿任一生提前適配獲取相應經驗非常值,也便于蒙特斯亞瑟在將來模仿。
任一生的賠禮道歉很敷衍,蒙特斯巴頓也只能勉強接受。
扒拉著自己動用金屬掌控能力弄出隱患的雙輪車,蒙特斯巴頓難得地將出手弄歪的機車部件修復了回來。
“喂,你去哪兒?”
隨手敲敲打打修車時,蒙特斯巴頓只見砍伐蔓藤林的任一生站起來,朝著臨時港口方向步行而去,這讓他追問了一聲。
“去海邊走走!”
任一生拍拍手,示意了自己行進的目的地。
任一生也不擔心蒙特斯巴頓走人,蒙特斯巴頓遣散了蒙特斯亞瑟等人,顯然是存了心思配合狩獵。
不論任一生怎么逗留在這處港口等待張學舟,蒙特斯巴頓都不會走人。
當然,哪怕對方走了,任一生也不會太在意,畢竟他和張學舟雙人配合同樣不錯。
這處臨時的港口附近堆積了一些缺乏電能的殘次車輛,只能依靠破損的太陽能面板緩慢充電。
任一生四下找了找車,只覺這些車沒一輛適合下水。
他不需要去想就很清楚張學舟開小艇是去載物了,至于載什么則是難說。
“難道是挖了一塊秦蒙秘石?”
小艇使用的是高密度電池,這類電池容量大,也有重、粗、大的特征,這導致小艇的載重量有限。
任一生覺得張學舟狩獵要么是較為少見的鳥類異獸,要么則是秦蒙秘石。
前者沒啥問題,可若是遇到了后者情況,任一生就有點想甩掉蒙特斯巴頓了。
他一番敲敲打打,又啟動了一輛電量殘存百分之十左右的越野車,開著車開始沿著海岸線行進。
“這破海岸有什么好看的,繞一圈也繞不出什么來,吹海風也沒什么意思,我此前就勸說過那位年輕的張教授…”
任一生說走走是真開車走一走,蒙特斯巴頓有些愕然,只覺不僅僅是張學舟的腦殼有問題,任一生也跟著出了問題。
他看了看空蕩無人的臨時港口,又瞅了瞅蒙特斯亞瑟等人留下的重卡。
海岸邊顯然是不適合開重型車輛了,蒙特斯巴頓尋思了數秒,最終騎上了雙輪車跟隨了上去。
“你要吹多久的海風?”
看著任一生悠然自得往嘴里塞了一塊壓縮餅干,又喝了兩口水,蒙特斯巴頓難免有幾分頭疼。
他大呼了一聲,只見任一生擺擺手。
“我想在海邊獨自靜一靜,迎著海風思考一下序列”任一生高聲回道:“我等天黑了就回來找你!”
“有沒有搞錯,你們來秦蒙思考序列?”
蒙特斯巴頓嘴里一句‘你們腦子是不是有病’硬生生收了回去。
張學舟和任一生的行徑如出一轍,這兩個都是吹海風黨,一個吹了兩天還開小艇去海上了,一個開個越野車在海岸邊瞎蹦跶。
蒙特斯巴頓一度認為自己老了,跟不上現代年輕人的行為,但其他年輕人也沒有張學舟等人的行為。
前來秦蒙的年輕人下船就跑,恨不得抓住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會爭取用最快的速度挑選自己的載具,也會迅速鉆入秦蒙中,沒有誰會像這兩人一樣呆在海邊玩。
“難道海邊思考有什么奧妙不成!”
蒙特斯巴頓迎著咸濕的海風思考了一會兒,最終呸了一口。
沿海邊的路不是什么好路,任一生開走的越野車行進距離也有限,開車走不了太遠,蒙特斯巴頓最終獨自坐在了海邊生悶氣,決定為了任一生再耐心等待兩天。
“那是什么?”
天色漸漸陰暗了下來,海風呼嘯,海水也開始變成黑色。
蒙特斯巴頓思考了很久的序列都沒頭緒,他只得側躺在車頂上休息打發時間。
任一生駕駛的越野車發出散架一般的聲響靠近時,他才朝著海邊方向掃了一眼。
越野車昏黃的車頭燈光芒并不值得蒙特斯巴頓關注,這充其量只是缺電的表現,真正讓蒙特斯巴頓難解的是海上一團散發出七彩的淡淡微光。
仿若流螢一般,這團七彩微光向前時還會拖拽出余光。
“這…這是…呲!這怎么搞來的?這東西也能拿?”
仿若想起了什么,蒙特斯巴頓倒吸了一口冷氣。
作為混跡在秦蒙中時間長久的老人,蒙特斯巴頓給年輕人的告誡就是不要招惹老虎,也不要想著去拔老虎頭上的毛。
他哪知現在的年輕人根本不是拔不拔毛的事,這是完全是在秦蒙頂級兇獸身上掏心掏肺。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秦蒙殺伐的重器定魁已經被取出來了。
蒙特斯巴頓想了想張學舟此前所說的‘海里有寶貝’,他一時間只覺對方誠實得有些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