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枚九品!
還有一枚是魂虛子親自出手煉制的九品!
藥老的出現,無異于一顆巨石沉湖,在場上激起了千層浪潮。
此刻,滿座族老面露驚容,終于是放下了心中的顧慮,轉而正視起了魂若若的手段。
要知道,魂族少族長的競爭,素來都是族內一等一的大事,即使強如族長,也無法輕易干涉。
誠然,以魂天帝如今的地位與實力,想要力排眾議,恐怕也無人膽敢質疑,但若是要真正得到這些老怪認可,一個‘帝女’的身份,只不過是區區空殼而已。
畢竟,在魂族中,不但要講身份,更要講實力!
可事到如今,他們卻再不能忽視魂若若自身的能量。
因為。
收服絕對中立的魂滅生與裁魂殿,靠的是她自己!
拉攏一位斗圣兼九品煉藥師,靠的也是當初她在外界的闖蕩!
甚至于就連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魂虛子,都極有可能與她站在了同一側!
這其中的任何一項,但凡放在以往競選之中,都將會是足以起到一錘定音效果的絕對底牌,可反觀魂若若,卻是三者齊備.
難道,真是大勢所驅么?
在場的眾圣皆是老奸巨猾之輩,自然不可能做出有損自己利益乃至地位的事,僅僅只是片刻,便收起了被魂元天蠱惑的沖動,安穩坐回了席位之上。
望著天空中流光閃爍的兩枚丹藥,魂元天面沉如水,陰寒開口:“兩枚九品.好,當真是好大的手筆!如果老夫所料不錯,這兩枚九品丹藥,恐怕便是爾等所有的底蘊了吧?”
“小子,你可曾想過,如果那丫頭落敗,對于你而言,究竟有怎么樣的后果?”
一時間,鋪天蓋地的重壓,頓時匯聚于藥老的身軀之上,令得他那初入斗圣,尚且根基未穩的丹田脈絡如風中殘燭般搖曳。
這無疑是他此生以來蒙受的最陰冷,也是最強大的斗圣威壓。
以魂元天的實力,即使放眼整個魂族上下,都足以排入前五之列。
甚至可以說,就連他們藥族的一族之長,只怕都并非是對方的一合之敵.
在這等情況下,莫說是開口說話,光是想要保持理智,都將會是種奢望!
“這一點,便無需前輩操心了。”
藥老頂著無形的壓力,聲音低緩而沉重:“為人師長,當盡職盡責。”
“哈哈哈哈!好一個為人師長!”
魂元天放聲大笑,聲震若雷。
他大手一揮,掌中圣魂已是飄然飛出,徑直飛向看臺之側。
“既然雙方各有重寶下注,那這賭約,想必也能開始了。”
魂元天抬手一拈,一道狀似天平之物便忽的現身,出現在了眾圣的面前,面色平靜道:“諸位,請吧?”
見狀,那盤旋在天空中的紫皮丹藥忽的怪叫一聲,大罵道:“這老東西,竟然比老朽還不要臉!”
聽得此話,臺下的觀賽之人,甚至是場上諸圣,此刻都不禁心中一抖,肝膽俱裂。
這魂虛子竟如此膽大包天,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大罵一位活化石般的魂族元老!
“前輩.”藥老同樣臉皮微抽,手掌冷汗直冒。
“難道不是么?兩枚九品寶丹,他就拿一個破圣魂對賭,忒是不要臉!”紫皮丹藥仍舊不依不饒的大罵。
聞言,魂元天面色不變,大手一揮,那紫皮丹藥附著的靈魂烙印便被驅散,瞬間啞了嗓。
他將雙方之物放于天平,繼而露出腐朽的牙床,和藹笑道:“繼續吧。”
一時間,場上俱靜,所有人皆是面露古怪,卻愣不敢有任何言語。
但,顯而易見,魂元天那原本在眾人心中威嚴的形象,早已是消弭了大半。
不愧是我魂族元老,就是不講道理啊!
望著魂元天那含笑的表情,虛無吞炎空洞的眸子微微轉動,心中隱約間已是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以對方魂族元老的身份,早已是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可偏偏如今在眾人面前惹下一出鬧劇,不但沒能幫魂風確立優勢,反而為魂若若做了嫁衣.
如此費力不討好的舉動,即使是最普通的一位魂殿尊者都不會做,他又為何如此執著?
“秘術.鋪路血脈。”
望著光幕中悠閑行走,全然沒有半點吸收血池意圖的魂風,虛無吞炎忽的雙眼微亮,嘴角竟是帶上了一絲詭笑。
“老東西,你當真是在找死.”
“不過,有意思。”
蠱界,中央區。
兩道黑霧如影隨形,自樹梢一躍而下,繼而恭敬跪在了魂若若的面前。
“小姐,前面應該便是蠱界盡頭了。”其中一位青年抱拳開口,冷漠的聲音中帶著虔誠。
眼前的二人,赫然便是魂厲魂崖。
經過了這半月來的歷練,如今的魂厲二人,早已變得忠誠無比,即使魂若若聲稱更喜歡對方桀驁不馴的樣子,也都絲毫不肯改變,只好聽之任之。
聞言,魂若若點了點頭,隨口道:“其他人呢?”
魂厲沉吟道:“這段時日來,蠱界的動靜少了許多,除開已經身死的大部分人外,剩余的家伙,大概都藏匿在了暗處,等待最后的時機。”
一旁的魂崖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們也并非完全沒有收獲。”
聽得此話,魂若若停止了對靈族殘魂的參悟,轉而抬起了頭:“什么收獲?”
魂崖深吸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余悸:“魂風的動向!”
“哦?”魂若若笑了笑,“以你們的實力,竟然能發現他的動向?”
魂崖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準確來說,不是我們發現了他的動向,而是他根本沒有隱藏自己的動向。”
“一路上,光是我等看到的篝火堆,便是足有十數個之多,每一個火堆處都有人體碎肢搭建的房屋,這般殘忍行徑,定是那魂風無疑!”
說罷,魂崖遲疑片刻,忽然又道:“而經過我等的觀察,那些尸體中的血脈之力猶存,并未被對方所吸收著實有些古怪。”
“不吸收血脈?”聽得此話,魂若若心頭一動,嘴角微翹。
早在當初與魂玉交談之時,她便已是察覺到了一絲古怪,那魂風的手段,絕對沒有表面看上去那般簡單。
而事到如今,進入蠱界之后,她對于這一點便愈發的確信——
魂風,必然不會甘愿讓出少主之位!
至于是像魂厲魂崖這般留有余地,亦或是真正動了殺心,或許,只有等見到對方本尊,方才能夠真正揭曉了 見魂若若沉默不語,魂厲深吸了口氣,試探性的道:“小姐,以我二人的實力,或可前去為您試探試探他的底細。”
誰料,聽得此話后,魂若若不但沒有答應,反而自巨石上輕盈躍下,笑意盈盈。
“不,我親自去會一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