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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老吳被抓了

  馬文棟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那根微微卷曲的短發,根本不是佳慧子的。

  它像極了男人的…

  沒錯。

  就是男人的。

  馬文棟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炸裂。

  佳慧子當年在東京確實有些亂七八糟的傳聞,可自從嫁給他,夫妻倆一直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對自己更是伺候得無微不至,言聽計從,是外人眼中絕對的賢妻良母。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女人背地里竟然如此齷齪。

  她背著自己在外面偷男人!

  可惡啊!

  哈爾濱有誰敢給他馬文棟戴帽子!

  馬文棟站在門外,渾身氣的瑟瑟發抖,直想殺人。

  他發誓一定要找到這家伙,取了他的狗命。

  浴室里水汽氤氳。

  佳慧子輕輕關上了門。

  她快速跳進了溫熱的水池里,洗刷掉洪智有殘留在自己身上的任何氣味。

  就在她抬手準備摘下那串珍珠手鏈時,她的動作頓住了。

  珠子的縫隙里夾著一根細小的毛發。

  該死。

  那是洪智有的。

  她猛然想起剛才馬文棟怪異的眼神。

  佳慧子瞬間明白,自己穿幫了。

  她深吸一口氣,依舊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透過浴室那道繪著仕女圖的屏風,她能看到馬文棟的身影站在外面,一動不動。

  他此刻,心里一定如刀絞吧。

  哎,一郎,對不住了。

  要怪,就怪叫洪智有那家伙實在過分讓人迷戀。

  “吱呀”一聲,馬文棟推門走了進來。

  他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走到浴池邊,拿起那串被佳慧子放在一旁的手鏈,輕輕摩挲著。

  “今天打牌,輸了還是贏了?”

  佳慧子靠在池壁伸了個懶腰,輕嘆道:“輸了,最近心情不好,運氣也不好。”

  馬文棟目光悄悄從那串珠子上掃過,發現那根礙眼的毛發已經不見了。

  他又問:“打牌的都有誰?有男人嗎?”

  “怎么可能?”

  佳慧子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

  “我和岸田夫人的牌局,從來不會有男人在場。一郎,你到底怎么了?”

  馬文棟臉上擠出笑容:“沒什么,就是隨口問問。”

  他俯下身,溫柔地撫摸著佳慧子的臉頰:

  “最近我總是在外面開會,讓你一個人在家受委屈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留在哈爾濱,好好陪你。”

  佳慧子臉上立刻綻放出幸福的笑容,主動湊上去親了他一下。

  “嗯。”

  然后,她整個人緩緩沒入了水中。

  馬文棟喉嚨里發出一聲悶哼,臉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很快,兩人就在這不算大的浴池里滾成了一團。

  時間依舊短暫。

  但馬文棟卻很意外。

  說不上來,究竟是自己變強了。

  還是惠子…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樣了。

  馬文棟從浴池里站起身,自顧自地穿上睡衣,頭也不回地囑咐道:“夫人,你早點歇息,我明天一早還有會,就先去睡了。”

  “好。”佳慧子應道。

  自從馬文棟發現佳慧子有半夜起床的習慣后,心里雖然比吃了蒼蠅還難受,但為了事業、前程,基本上也算是認命了。

  索性分房睡,眼不見為凈。

  佳慧子一個人躺在漸漸變涼的池水里,臉上滿是生無可戀。

  她心里不是沒有一郎的位置,可這也太菜了,搞得人心煩意亂,不上不下的。

  她從水池里出來,披上一件絲綢睡袍,走進了書房。

  馬文棟喜歡看書,藏書頗豐。

  佳慧子很快就找到了洪智有提過的那本《水滸傳》。

  她對著目錄翻找起來。

  武松。

  她有個好嫂嫂。

  她翻到與武松嫂嫂相關的章節,只看了幾頁,竟完全陷入了進去,不能自拔。

  等她看完,佳慧子整個人都麻了。

  翌日清晨。

  馬文棟早早起了床。

  他趁著佳慧子在廚房準備早點的功夫,偷偷溜進了她的臥室。

  他拉開床頭柜的抽屜,找到了那方洪智有留下來的淡青色方巾。

  他強忍著惡心,將方巾塞進自己的公文包里。

  準備離開時,他的目光落在了床頭柜上那本攤開的《水滸傳》上。

  一個女人看這種書,怕不是有病?

  餐桌上,佳慧子已經準備好了精致的日式早餐。

  “一郎,可以吃飯了。”

  馬文棟的目光死死盯住了她手腕上那串珍珠手鏈。

  在清晨的陽光下,那串珠子熠熠生輝,格外刺眼。

  一想到這雙手…

  他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莫名的想吐。

  “不吃了,廳里還有會。”

  他冷冷地丟下一句,抓起公文包,陰沉著臉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剛走出院子,馬文棟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扶著墻干嘔了起來。

  佳慧子愣在原地,終是沒有追上去。

  她轉身回到餐桌前,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壽司放進嘴里。

  今天的壽司,味道似乎還不錯。

  一郎不知好歹啊!

  馬文棟到了辦公室。

  他讓手下弄了點早點,正吃著,魯明走了進來,“廳長早。”

  馬文棟不緊不慢地吃完最后一口面包,擦了擦嘴,問道:“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魯明立刻上前一步,匯報道:“廳長,根據我的調查,洪智有在津海建了一個叫‘洪盛’的分公司,專門倒賣東北的皮貨。

  “這邊的皮貨,到了那邊一倒手,價錢至少能翻十倍。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有些上了年頭的珍貴老山參,甚至能翻上百倍的利潤。

  “在津海負責這項買賣的是坂田秀夫的妹妹惠子夫人,這女人之前是洪智有的情婦。

  “對了,還有一個叫穆連城的商人負責分銷。

  “這兩個人在平津一帶人脈很深,吃得很開,據說買賣現在做的非常紅火。”

  馬文棟眉頭一皺:“皮貨這么值錢?”

  “當然!”

  魯明壓低了聲音,一副為你著想的模樣:

  “要不您以為,洪智有當初把金礦都舍給您了,為什么死乞白賴地要保住福泰皮貨店?

  “這玩意兒,說是一座金山,一點都不過分。

  “現在整個東北的山貨貨源,幾乎都被洪智有給包圓了。他想賣多少錢,就賣多少錢。”

  魯明越說越起勁。

  “關內呢,那些揣著老錢的主兒,就認這一口。

  “別的不說,聽說蔣委座和他夫人,還有龍云這些老軍閥對皮毛之物就喜愛得緊。

  “那可是奢華與身份的象征啊!

  “咱就說這滿洲國,溥儀陛下想要什么好皮子,估摸著都得找人托關系,從洪智有這兒進貨。

  “當然,這話可能有點夸張,但大體就是這么個情況。”

  魯明很聰明。

  他知道之前老邱蠢就蠢在一心只想抓紅票。

  可馬文棟是什么人?

  人家對抓幾個小紅票根本沒興趣。

  老邱那是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能不挨踹嗎?

  他就不一樣,他專挑跟錢有關的事說。

  果然,馬文棟看他的眼神頓時親近了不少。

  馬文棟站起身,托著下巴踱步,心思瞬間活泛了起來。

  滿鐵的主要業務是搞礦產、米糧這些大宗商品,對于皮貨這種民間流通的東西,向來不太上心。

  一來,這玩意兒都是山戶零散所得,不成規模。

  二來,要派人挨個去收,太耗費人力物力,得不償失。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這不起眼的生意居然是一座挖不盡的金山。

  畢竟東北一望無盡的老林子里,那可是取之不竭的天然寶庫啊。

  不得不說洪智有這小子的商業頭腦真是一絕。

  要是能把這塊肥肉叼到自己嘴里,那就算關東軍在諾門坎打不贏蘇聯人,北進計劃失敗,自己也不算一無所獲。

  退一萬步講,哪怕將來自己被逐出滿鐵理事會,也有了一條無比優渥的退路。

  這次來哈爾濱,搞洪智有的金礦那都是給公司搞錢。

  可要是能盤下這皮貨生意,那可是揣進自個兒腰包里的真金白銀。

  這是上天賜予自己的潑天富貴啊!

  哈哈,這一趟哈爾濱,真沒白來!

  而且,馬文棟懷疑昨晚與佳慧子在外邊鬼混的男人,極有可能是洪智有。

  若真是如此,那此人就更該死了!

  想到這,馬文棟眼中殺機一閃而過,他問魯明:“你知道洪智有的貨源都從哪來嗎?”

  魯明答道:“知道一點。

  “哈爾濱有個叫張拐子的商人,這個人黑白兩道通吃,在老三省很多山區建了上百個皮貨收購點,專門倒騰皮子。

  “他現在跟著洪智有混,占著干股。

  “但是,廳長,據我所知,洪智有手上的貨,不僅僅來自張拐子。

  “還有可能,是來自山里抗聯的。”

  魯明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了。

  “之前那個被您削職為民的郝貴方,他手下有人偷偷往山里送藥、送槍械。

  “我嚴重懷疑,洪智有在借著國兵的手,跟山里的抗聯做買賣。”

  馬文棟的雙眼瞬間瞇成了一條縫,寒氣逼人:“你的意思是,洪智有是紅票?”

  魯明連忙擺了擺手,哈著腰,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

  “馬廳長,我可沒這個意思。

  “眾所周知,洪智有人帥多金,不大可能是紅票,但這不影響他跟紅票做買賣掙錢啊。”

  魯明的聲音壓得更低,湊到馬文棟耳邊,一字一頓地吐出兩個字。

  “他是…通匪。”

  說完,他立刻退后一步,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補充道:“當然啊,這只是我的一種猜測,具體可能還得等您細查。”

  馬文棟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吹了吹熱氣。

  “要我細查,那還要你們干什么?”

  “是,是,我去查!”魯明連忙躬身賠笑。

  馬文棟放下茶杯,話鋒一轉:“不過這事先放一邊,你在哈爾濱待的年頭長,你說說,怎么能把這皮貨買賣攬到我手里來?”

  魯明一聽這話,眼睛都亮了,知道自己這是拍對了馬屁。

  他連忙說道:“別介啊廳長,您是滿鐵過來的,做的都是驚天動地的大生意。

  “在這塊您就是我的祖師爺,我哪敢在您面前班門弄斧。”

  馬文棟不置可否地擺了擺手:“兼聽則明,說說你的看法。”

  “簡單!”魯明一拍大腿,“您把他的墻角都挖了不就行了!”

  他伸出手指,比劃著說道:“那個張拐子,您把他挖過來,明面上的貨源就有了。

  “然后再把福泰皮貨店的老板,我記得好像叫馮什么來著…也給搞過來,咱們也在文宣街上開個一模一樣的皮貨店不就得了。”

  魯明越說越興奮,唾沫橫飛:

  “廳長您想啊。

  “銷路、人才全在咱們手里,洪智有沒了貨源,沒有人手,他咋做買賣?

  “除非他去跟山里的紅票做交易。可這樣一來,不正好就落到您手里了嗎?

  “正所謂縣官不如現管,我覺得以洪智有的聰明勁,您只要稍微動動手,讓他看出來是您的手法,他就該乖乖地把皮貨買賣主動交出來。

  “除非他想跟您硬杠一杠。

  “可問題是,他也沒那個實力啊。

  “畢竟您身后站著的可是植田謙吉司令官和整個滿鐵!”

  馬文棟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你很聰明,那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

  “別啊廳長!”魯明嚇得臉都白了,“您可千萬別!

  “我在暗處還能給您出出主意,搖旗吶喊。

  “我要是明著去跟洪智有打擂臺,明兒就得掉腦袋!那小子玩黑的可有一手了!”

  馬文棟看著他那副慫樣,笑了笑:“嗯,也行,你就先臥著吧。”

  魯明見狀眼珠子一轉,借機說道:“廳長,您看…老邱死了以后,保安局調查科科長那個位置,一直還空著。

  “您看我能不能…”

  他這算盤打得噼啪響。

  保安局調查科科長可是個實權部門,而且專門督管警察廳。

  他要是能坐上那個位置,別說銜級,單職位來說就能壓高彬一頭,更別提周乙、洪智有那幫人了。

  那才叫真正的一飛沖天,鯉魚躍龍門。

  馬文棟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這就是個典型的利己小人。

  他笑了笑,語氣溫和地說道:“科長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給你。

  “不過眼下卻不合時宜,等我拿下了洪智有的皮貨店,再給你也不遲。

  “現在,我需要你盯著他。在警察廳,你的用處會更大。

  “你懂我的意思嗎?”

  魯明心里一陣失落,但臉上不敢表露分毫,只能無奈地點頭。

  “好吧。”

  馬文棟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很聰明,也是老江湖了,手底下眼線多。從現在起,你給我盯死了洪智有。”

  他頓了頓,聲音變得陰冷。

  “尤其是他跟誰見面,特別是晚上。包括…我身邊的人。

  “你知道的,我不希望身邊埋著一個隨時會響的炸彈。”

  魯明斜著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試探問:“廳長,可否明示…這個‘我身邊的人’,指的是…”

  馬文棟的眼神變得銳利如刀:“我不想成為第二個周乙。”

  魯明心中劇震,瞬間了然,連忙重重地點了點頭:“明白!您放心,我肯定給您盯死了!”

  打發走了魯明,馬文棟立刻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很快,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這人約莫二十五六歲,穿著一身得體西裝,面容英俊,氣質儒雅,一看就受過高等教育。

  馬文棟打量著他,笑問道:“你是張淳元的兒子?”

  年輕人點了點頭,聲音沉穩。

  “是的,我叫張嶺。

  “是張淳元的私生子,張峰算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馬文棟又問:“之前在哪?”

  張嶺回答:“之前在法國留學。父親和大哥去世后,我母親受到了驚嚇,身體一直不好,我就回來了。”

  “知道你父親是怎么死的嗎?”馬文棟問。

  “知道。”張嶺的眼神里透出一股與年齡不符的陰冷,“洪智有和陳景瑜。”

  馬文棟擺了擺手:“陳景瑜不過是洪智有養的一條狗。你父兄,還有澀谷長官都是洪智有的手筆,這算不上秘密,哈爾濱人盡皆知。”

  他看著張嶺,緩緩說道:“不過你放心,我既然叫你來了,自然會重用你。

  “從現在起我給你一批人手。

  “他們中有來自滿鐵的日本技術人員和身手不錯的退役軍人,你掛職警察廳總務助理。

  “這些人擅長跟蹤、刺殺、竊取情報,他們是一把不錯的劍。

  “你要利用好這把劍,為你父兄報仇雪恨。

  “明面上你是濱江省警務總廳徐廳長的遠房侄子,你的身份、檔案,我都會替你洗干凈。”

  馬文棟將一份文件推到張嶺面前。

  “從現在起,我需要你吞掉洪智有的皮貨買賣。

  “這是一些人的資料,你拿去研究研究,看能不能搞明白。”

  張嶺拿起文件,臉上沒有絲毫波瀾,只是沉穩地點了點頭。

  “謝謝廳長,我一定全力以赴。”

  晚上,洪智有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去了嬸嬸家。

  嬸嬸正在廚房里燉魚,香氣撲鼻。

  洪智有把東西放下,一拍腦門:“嬸嬸,我家里的水龍頭壞了,我今晚在您這兒洗個澡。”

  他在嬸嬸家有自己專門的房間,取了衣物,他沖徐云纓使了個眼神,先行進了浴室。

  待洗的差不多了,他打開浴室門,沖外邊的徐云纓喊道:“云纓,過來給我擦擦背!”

  徐云纓知道他想干嘛。

  本想以孩子為主,可架不住這二皮臉都找上門來了,再拒絕未免太不識趣。

  徐云纓撇了撇嘴,挺著大肚子走了進去。

  片刻,嬸嬸端著一盤菜從廚房走出來,正好聽到浴室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搖了搖頭,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這混小子真就是個沒皮沒臉的玩意兒。

  也不知哪來這么大癮。

  片刻之后,徐云纓先從浴室里走了出來,一張俏臉紅撲撲的,帶著水汽,她低著頭快步走回了房間。

  “嬸嬸,我不餓,先去歇息了。”

  緊接著,洪智有嘴里碎碎叨叨地擦著頭發走了出來:“哎呀,總算是一身泥都搓干凈了,舒坦!”

  嬸嬸白了他一眼,“行了,別在裝了,我警告你,纓纓要有個什么壞,我拿你是問。”

  “搓個背,能有啥壞。”

  洪智有干笑了一聲,坐在桌子前:“嬸,我叔呢?還沒回來?”

  嬸嬸說:“去憲兵隊開會了,說是晚點回,讓你先吃。”

  洪智有風卷殘云般吃完了飯,抹了抹嘴,心滿意足地往家走去。

  剛走到自家門口,他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靠在墻邊,焦急地來回踱步。

  是肖國華。

  老肖平時一般不會主動找上門來,除非是出了天大的事。

  洪智有的心猛地一沉,快步走上前去。

  “怎么了?”

  肖國華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聲音都在發顫:“站長…站長讓人抓走了!”

  “知道是什么人嗎?”洪智有皺眉問道。

  “不知道,對方來頭很大,全都戴著槍。

  “我們也不敢亮家伙,領頭的是個年輕人,單獨把站長請里邊去談了,具體說什么不清楚。

  “站長出來后,讓我們好好看店就跟他走了。”

  肖國華如實回答。

  “奇怪了,哈爾濱還有敢明火執仗進我的皮貨店抓人的?

  “沒明著亮身份,肯定不是警察廳的人。

  “到底是誰這么大狗膽!”

  洪智有皺眉道。

  “是啊,誰不知道福泰皮貨店是你的,顯然對方是沖你來的。”肖國華道。

  “會不會是馬文棟,除了他,我想不出來還有誰。”他又問道。

  “多半是他了。

  “這是沒吃飽,又盯上我這一攤買賣啊。

  “放心吧,站長不會有事的。”

  洪智有冷笑一聲,寬慰他道。

大熊貓文學    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