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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迎趙為后

  自從紫衣在麥地里將趙無眠毒倒肆意妄為后,她便刻意躲著趙無眠…又或是徹底沉浸在研究化龍蠱中無法自拔,總之趙無眠現在想和她單獨相處調調情都覺難如登天。

  趙無眠認識的女子中,紫衣儼然最嚴以律己的那位,每時每刻都能給自己找到事情做,在她眼里,自己好似稍微休息一會兒就是浪費生命。

  趙無眠總疑心她想趕在朝廷的旨意來前將化龍蠱趕制而出,交予他手,便自顧離去。

  他便將紫衣案上推放的瓶瓶罐罐一把攬在懷中,惹得紫衣怒目而視。

  “你作甚?”

  “要是讓你這么快就改良出化龍蠱,我覺得對燭九天有點不尊重,還是維護一下他身為九黎頭頭的一丟丟面子為好。”

  “莫名其妙,快還我!”

  “不,如果你想要,就自己來取。”

  趙無眠抱著一大堆蠱毒飛身坐在橫梁,仰面便躺,一條腿垂在橫梁側隨意晃著,又自腰間解下朱紅色酒葫蘆往嘴里灌了口,笑道。

  紫衣用力跺腳,惱火道:“本姑娘好心好意幫你調配蠱毒,你還阻攔我?白眼狼啊你!”

  “要是不阻攔,怎么把你騙回京師?”紫衣在下面氣得銀牙緊咬,怒火滔天,趙無眠卻是半點不怕,又是笑道:

  “你說你和我一塊回京,我就不打擾。”

  紫衣愣了下,惱火神情轉而變成生悶氣的鼓囊模樣,雙手抱胸在小案前一坐,一扭頭,不看趙無眠了…也不知她這是個什么意思。

  但趙無眠看了卻覺呆呆萌萌的。

  他將瓶瓶罐罐排在橫梁,單腿勾著橫梁倒掛垂下,湊近紫衣,好奇問:“生悶氣作甚?”

  “你總是想方設法把本姑娘拐去京師干嘛?”紫衣側眼看他,沒好氣道。

  這么說,紫衣還真打算研究出化龍蠱就與趙無眠分道揚鑣。

  “重點錯了。”趙無眠豎起手指指正道:“是我要回京師,才會想法子帶你一塊回去,但我若就待在大理,自然隨你研究化龍蠱。”

  紫衣翻了個很有風情的白眼,卻也是一時無言。

  她其實心底美著的,紫衣這輩子沒對什么男人動過心,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兩情相悅的情郎,心里肯定也想長長久久不分離…但她也不是什么小姑娘。

  她有她的事要做,趙無眠也有自己的事要處理,兩人還能真整天膩歪在一起不成?

  事兒還沒辦完,紫衣也閑不下來,便朝趙無眠伸出白嫩掌心,催道:“還我。”

  “不還。”趙無眠抬手撈過紫衣小手,在她手背上親了下。

  紫衣抬手甩開,嬌嗔道:“不還就不還,你就氣死我吧!”

  話音落下,她轉身就走。

  趙無眠也沒去攔,只是笑道:“你總不至于是怕了朝煙,唯恐被她知道你我關系…”

  話音未落,紫衣忽的轉身,提著裙擺就小跑過來,咬牙抬手便朝趙無眠砸去,但軟趴趴的也無甚力道。

  趙無眠抬手拉住她的手腕,又在她的白嫩手背上親了下。

  紫衣被他給氣笑了,又是用力跺腳。

  兩人在屋里打鬧一陣兒,屋外便傳來匆匆腳步聲,有人在門外大聲道:

  “侯爺,侯爺,天子圣旨!”

  兩人皆是一愣,趙無眠躬身將橫梁上的瓶瓶罐罐撈進懷中,翻身下來,還給紫衣。

  紫衣小臉微紅,雖是氣的,但也不想被別人認為是她這當朝帝師和未明侯偷情,便抬手整理了下自己稍顯凌亂的發絲與衣裙,在小案前端正坐著,姿態高雅貴氣,帝師范兒十足。

  “進。”

  咔嚓————

  那位貼身保護洛湘竹的女將軍與小郡主一同走近,雙手舉著圣旨高過頭頂,姿態恭敬。

  洛朝煙很少對趙無眠下圣旨,一般有什么事兒私底下就說了,他心底便估摸著這圣旨是為他論功行賞的。

  指不定給他封個什么國公,異姓王之類的。

  不過一般論功行賞都是等他回京再言,如今送來圣旨,約莫也就是先知會趙無眠一聲,讓他做好回京領賞的準備,再說說該如何處置南詔的事。

  他不免多打量圣旨幾眼,后也擺出肅穆模樣,無論私底下他和洛朝煙感情多么好,在外還是得給足了天子尊重。

  女將軍身后還眼巴巴跟著韓永良以及西涼軍骨干,明顯都是在等朝廷處置南詔的消息,若能聽到圣旨上有自己的名字,自然更是光宗耀祖。

  趕來的西南軍骨干烏壓壓,人還不少,皆是神情嚴肅中帶著些許期待與興奮,侍立門外。

  洛湘竹來至趙無眠身側,兩人對視一眼,便聽那位女將軍輕咳一聲,“未明侯接旨。”

  趙無眠老實行禮,心中也不免興奮,可算能回京了。

  女將軍表情極為肅穆,這種讀圣旨的活兒一般都是天子近臣,也就是鐘離女官來干,但如今身在南詔,條件艱苦,便落到她的身上,此刻不敢有絲毫怠慢。

  可當她打開圣旨粗略掃了眼后,表情當即一滯,眼眸瞪大,整個人直接愣在原地。

  屋內肅穆氣氛漸漸浮現幾分莫名,趙無眠抬眼看來,眉梢輕蹙,韓永良在身后更是表情微急,小聲提醒。

  “盼雁!干什么呢!?別讓侯爺久等!”

  盼雁,這位女將軍的字,她乃是與韓永良義結金蘭的義妹。

  盼雁將軍猝然反應過來,表情浮現幾分古怪,看了趙無眠一眼。

  趙無眠對下屬向來脾氣很好,沒什么架子,生氣肯定不至于,卻也不免頓感莫名其妙。

  此刻便聽盼雁將軍清了清嗓音,朗聲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紹膺天命,君臨八荒,惟念社稷之重,必資良佐;陰陽之和,當正坤儀。咨爾未明侯趙無眠,天授英武,神資睿略,忠貫日月,功蓋山河。”

  “昔者——”

  “北戎猖狂,國師烏達木恃兇虐邊,爾單騎破陣,劍斬其鋒,二十萬雄師坐鎮邊陲半載有余,筑城戍塞,練兵秣馬,使胡騎逡巡而不敢犯,朔風雖勁而邊塵不驚;”

  “萬國來朝,奸人潛刃于華宴,爾明察秋毫,立辨魍魎,護九重于未亂,四海賓服;”

  “江湖動蕩,綠林紛擾,爾以武鎮邪,以德服眾,令群豪俯首,黑白歸心,使民間安堵,天下晏然。”

  “南詔負險,恃瘴負隅,爾揮師三日,摧其堅城,斬國師于天街,誅蠻王于麥野,鶴拓盡隸;”

  “爾之功業,震古爍今;爾之才德,世所罕見。特以金冊鳳印,立爾為皇后,正位中宮,參決機務。爾其克勤內治,允文允武,與朕同心,共承天命,永固山河。”

  “欽此——”

  話音落下,屋中內外,一片無聲,落針可聞。

  趙無眠眨眨眼睛,饒是他的心性,此刻也是呆在原地,表情錯愕。

  這份圣旨寫的雖多,極盡繁瑣,但意思只有一個…封趙無眠為皇后。

  當然,圣旨中還少了句‘布告天下,咸使聞知’,因此這還算不得昭告天下,性質相對私人,的確只是‘知會趙無眠一聲’。

  等趙無眠回去京師,朝廷準備準備,尋個良辰吉日,將一切都準備好后,自會有封新的詔書昭告天下,而后趙無眠便可入宮,正兒八經當洛朝煙的‘趙皇后’。

  但論功行賞歸論功行賞,怎么就給趙無眠賞成皇后了?

  他原先也就以為頂多給他封個異姓王當當。

  這么快,這么突然!?

  其實一點也不突然,龍子乃立國之本,一般而言,等太子老老實實繼任后,早便有了婚配子嗣,這個問題還不算突出,但洛朝煙的情況畢竟特殊。

  住在大內的皇族滿打滿算就洛朝煙和太后兩人,小貓兩三只,人丁稀落。

  先前洛朝煙大病一場,差點把大離國運都毀了。

  如今好不容易病好,若再不催洛朝煙誕下龍子,群臣豈不是吃干飯的?

  因此朝廷的文武百官無論是否對趙無眠有意見,在皇后一事上皆是極力促成。

  肯定有人想推薦自家子侄,和趙無眠搶一搶這皇后之位,但這也就心里想想。

  趙無眠手握二十萬大軍,曾在太極殿當眾砍死太子,說砍你就砍你。

  天子也是一意孤行唯他不嫁,哦不對,是唯他不娶。

  能當上京官兒的,誰沒有眼力見兒?

  第一天推薦自家子侄爭取皇后之位,第二天子侄怕是就得橫死街頭。

  讓偵緝司去查,不好意思,指不定人就是偵緝司殺的,誰會自己查自己?

  趙無眠看向盼雁女將軍。

  女將軍念完圣旨,眼睛瞪得比他還大,眼神恍惚,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

  女將軍身后,屋外以韓永良為首的一眾西南軍骨干,人人都是大老粗,滿臉橫肉刀疤,兇悍無比,可此刻老臉卻都憋得漲紅,嘴巴張得能硬吞三個大雞蛋,看著一個比一個滑稽。

  趙無眠又看向身側的洛湘竹。

  小啞巴雙手抬起緊緊捂住粉唇,眼瞧趙無眠看來,她茫然與他對視,稍顯手足無措。

  小郡主本以為自己偷堂妹的男人,橫插一腳已是相當了不得,沒想到堂妹轉眼就把自己男人封為皇后準備迎回皇宮。

  這,這讓她怎么辦啊?

  她堂堂藩王獨女,燕云郡主,還能和當今天子搶男人不成?

  洛朝煙將趙無眠迎為皇后,那趙無眠還怎么娶她,怎么去燕云提親?

  這,這不合禮法啊。

  趙無眠又看向紫衣。

  紫衣坐在小案前,小手還攥著一小瓷瓶,表情與洛湘竹相差無幾,美目瞪得圓圓的。

  那晚她和趙無眠在麥地里看月亮還聊著娶她的事,近些時日她更是因為搶了徒弟男人,總覺得心虛,對不住洛朝煙,連京師都不敢回,羞于見徒兒,但現在,現在…

  到底誰對不住誰啊?

  好你個洛朝煙!本以為你是被我們欺負的小受氣包,結果現在連趙無眠的人還沒見到,迎他為后的圣旨就先傳過來啦!?

  當初在歸玄谷和本姑娘一塊煉藥煉毒時,怎么不見你手腳這么麻利?

  趙無眠默默收回視線,也是稍顯茫然看向京師方向。

  他想的肯定更多,他雖然打心眼里想和洛朝煙早日修成正果,但現在圣旨一出,其余姑娘還能暫且商量,可蕭遠暮呢?

  蕭遠暮知道此事,不得把皇城給拆啦!?

  按趙無眠原先的打算,是先讓蕭遠暮與洛朝煙和睦相處,而后再商談彼此親事,如今圣旨忽如其來…

  趙無眠也不知道等自己回京后,到底還能不能活著離京。

  但洛朝煙忽下這圣旨,肯定不是心血來潮,定然是有了什么契機…

  趙無眠心底一凸,洛朝煙該不會病了吧?

  他心中不免急了下,問:“朝廷可還有其他消息?”

  盼雁女將軍聞言才反應過來,小聲提醒,“侯爺,先接旨,莫失了禮法…”

  趙無眠只得再行一禮,“臣接旨——”

  雙手接過圣旨,趙無眠這才起身,又逐字逐句看了幾遍,洛湘竹與紫衣也將小臉湊過來,三人聚在一塊看,交頭接耳。

  “這,這這么快,本姑娘一點準備都沒有。”

  “這是要迎我為后,又不是娶你,你準備個什么玩意?”

  “你少給本姑娘裝糊涂…”紫衣兇了趙無眠一句,又開始為洛朝煙著想,輕嘆一口氣道:

  “但如今圣旨都下來了,你不接也得接,朝煙自小命苦,十歲就沒了娘親,現在能和你走一塊,也是幾經波折,你可得好好待她…”

  洛湘竹聞言也是微微頷首,反正她和趙無眠早已約定終身,哪怕沒有名分,也比自家妹子要好上不少。

  如今洛朝煙盡快與趙無眠成事,那她心底的愧疚也能少點。

  趙無眠與洛朝煙的感情肯定無需多言,便只是疑惑道:“她突然下旨,是不是得病了?”

  “你是說相思病?的確有可能…”

  西南軍骨干看著竊竊私語的三人,表情一個賽一個精彩,但也算是從這消息回過神來。

  韓永良小步上前,及時上前慶賀,笑道:

  “恭喜侯爺與天子修成正果,您與天子的事,便是我們身處西南邊塞也有所耳聞,如今天子圣旨已至,當是天下一大慶事,便是侯爺,也不差什么,您三日攻破南詔,普天之下能拿一國當聘禮者,唯侯爺也!”

  周圍那些西南軍的大老粗也是齊聲聲喊道:

  “恭喜侯爺!”

  盼雁女將軍沒好氣瞥了韓永良一眼,“大哥,這是天子娶侯爺,什么聘禮不聘禮的…該是嫁妝才對。”

  “哦哦,你瞧我這腦子,總是忘記天子巾幗不讓須眉,乃是女輩。”韓永良哈哈一笑,后問:

  “只是這南詔一事,圣上可有所提及?”

  趙無眠微微搖頭,圣旨上只寫了迎趙為后這么一件事。

  “這…”

  韓永良表情為難,暗道天子是不是沉迷男色耽誤國事啊?南詔好歹八百里疆域,總不能置之不顧吧?

  盼雁女將軍眨眨眼睛,連忙取出一封手詔,“有的有的,還有一封詔書…”

  打開一瞧,這上面才寫著公務。

  先是將趙無眠與西南軍諸位好生褒獎一番,后是讓韓永良帶兵繼續駐守鶴拓,等朝廷派人來此一同穩固局勢后,便可讓韓永良及其一眾骨干入京領賞。

  顯然,洛朝煙是想徹底將鶴拓畫為國土,只是暫時還沒想到該由誰領‘南詔王’一職,又或是干脆不封南詔王,直接讓知府來管。

  按理說,由趙無眠擔任南詔王最為合適,但還是那句話。

  鶴拓相距京師太遠,洛朝煙舍不得把趙無眠扔在這偏僻地方,也便只能先讓韓永良駐兵南詔主持大局,至于往后南詔究竟該如何處置,朝廷顯然還得再繼續商討一二。

  而趙無眠…圣旨都下來了,那他還不趕緊回京師伺候天子?

  洛朝煙沒法兒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直接催趙無眠趕緊回來,也便只能用這種法子…也算是一旨多用吧。

  韓永良看了幾眼手詔,又看了看趙無眠手中的圣旨,表情憋的漲紅。

  收納百里疆域,尋常一封手詔就打發了。

  催未明侯回京,卻是直接下一封圣旨。

  這區別對待是不是有點大?

  但甭管怎么說,南詔一事姑且算是告一段落,余下那些九黎殘黨,趙無眠也會專門派人處置。

  該回京了。

  韓永良回首看了眼漸漸遍布霞光的天色,便提議道:

  “侯爺為后,這是大喜事,收復鶴拓,讓大離疆域有事一擴,赫赫武功,喜上加喜,不如侯爺明早再走,今夜開場宴會,犒賞三軍,也算慶功。”

  待會落日,回京也需整備一番,趙無眠也便沒有拒絕。

  天色很快昏暗,銀月如鉤,星河燦爛,大理皇城燈火通明,紛紛雜雜,笑聲明朗。

  金鑾殿前的遼闊廣場,四方桌遍布,宮女端著美食酒水,來回穿行,桌前將士吃肉喝酒,言笑晏晏。

  “真他娘的猛,還得是侯爺!直接將南詔敵后攪得天翻地覆,如今三日破城,咱們也是沾了光,能在史書上狠狠記上一筆!”

  “俺也能光宗耀祖了哈哈哈,老家婆娘聽說這消息,還在家門口讓書生寫了簾子,立了牌坊,等俺回鄉探親,不得風風光光!”

  金鑾殿內也擺著席,所坐自然都是西南軍內的骨干,趙無眠則坐在上首。

  原先他們還算拘束,但酒過三巡,發覺未明侯也不是什么高高在上之人,反而相當和氣,也便徹底放開,喝酒劃拳,舞劍比武,不亦樂乎。

  紫衣和趙無眠坐在一塊,小手端著酒杯,臉頰多了幾分酡紅醉意,

  “在別國皇城,與軍伍中人設宴吃席,本姑娘也是頭一遭。”

  “好好享受,一輩子也體驗不到幾回…畢竟軍伍開宴常有,可別國皇城卻是可遇不可求…”趙無眠磕著瓜子,心情相當不錯,笑道:

  “但我爭取下次帶你去草原大汗的帳內喝酒吃肉,讓那群草原韃子給咱們載歌載舞。”

  “若是你真能辦到,你的功績怕是都能比肩太祖高皇帝,世人皆服,別說入宮為后,就是你以皇后的身份,再自個娶幾個小媳婦,天下人都不敢多說一句話。”

  紫衣雖然是對趙無眠說話,可卻是笑著看向洛湘竹。

  小啞巴雙手抱著酒壺,正為趙無眠倒酒,聞言動作微微一頓,眨巴眨巴美目,看向趙無眠,表情希冀。

  真能如此嗎?

  小啞巴面上為自家妹子與趙無眠的事高興,但若能有個名分,肯定更好。

  以趙無眠現在的武功,其實已經算是半個山上人,也即看到了一點修仙的門檻,對俗世的確是沒怎么放在心上…他想娶誰娶誰,俗世之人誰敢多嘴?

  但他不能不考慮姑娘們的想法,也便認真琢磨了下,微微頷首,臉上帶著少年的意氣風發昂首道:

  “娶你算什么,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還要帶著你們一塊飛升嘞!”

  不過得先讓蕭遠暮和洛朝煙和睦相處才行,他雖不怕天下人,但怕自己媳婦難過掉眼淚。

  而飛升這種事,對洛湘竹與紫衣而言太過遙遠,連想都沒有想過,兩女也便衣袖掩面笑了幾聲,沒把這當真。

  明日便可啟程回京,兩女心情也是高興,都喝了點酒,眼若春水,臉色酡紅,神情微醺。

  洛湘竹喝的有點多,小腦袋有些暈乎乎的,小手捏著手帕,撐著額頭,閉目緩了緩。

  趙無眠摸了摸她的臉,有些發燙,便知她這是喝上頭了,便將她攙扶起來,

  “回屋休息吧,早睡早起,我們明日也盡快啟程。”

  說罷,他看向紫衣。

  紫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纖細雪白的脖頸揚起,曲線優美,后放下酒杯長舒一口氣。

  “南詔的酒的確不錯…”

  話音落下,她也一塊起身,嬌軀搖搖晃晃,后雙手扶著趙無眠的肩膀才能穩住重心。

  “喝不了酒還喝這么多。”

  “高興嘛…”紫衣嘟囔了一句。

  趙無眠看向韓永良,知會他一聲,便帶著兩女離開金鑾殿,耳邊熱熱鬧鬧的嘈雜聲漸漸遠去。

  深夜的后宮清幽寂靜,晚風一吹,讓趙無眠有些醉意的腦袋也提振了下精神。

  側目看去,兩女一人靠在他的半邊肩膀,眼神含醉,顯然還沒醒酒。

  三人一身酒氣,來至他們常住的后宮殿內,趙無眠將洛湘竹放至榻上,小啞巴便翻了個身子,滾至里側。

  “鞋子還沒脫…”趙無眠將紫衣也放在榻上,后爬至榻上,撈過洛湘竹的繡鞋,褪去鞋襪。

  洛湘竹白嫩的小腳丫弓了下,后似是有些害羞的鉆進被窩里,不讓趙無眠看。

  趙無眠將鞋襪放在榻側,又轉而脫去紫衣的鞋襪,后在兩女之間放著枕頭隔開,以防洛湘竹碰到紫衣中毒。

  而后他才站直吐了口氣,“先洗個澡,還是直接睡覺?”

  兩女沒一個搭理他,皆是呼吸均勻,美目閉著,顯然是喝醉了便想睡覺。

  趙無眠掃了眼兩女被衣裙包裹著的玲瓏嬌軀,有些心癢癢,便轉身準備讓宮女送盆熱水,洗洗自己身上的酒氣。

  不過剛一轉頭,他的衣角便被拉住,緊隨其后傳來紫衣的輕聲細語。

  “侯爺…不,趙皇后,等咱們回了京師,可便是‘私通皇后,穢亂后宮’,但現在…”

  趙無眠回首看去,紫衣美目半睜,眸若秋日,臉色依舊酡紅,朱唇緊緊抿著,濕潤柔軟。

  似是嫌熱,衣領扣子解開幾顆,已是露出淡紫色的肚兜一角。

  洛湘竹則是側身看他,粉唇輕啟,呵氣如蘭,雖是沒什么動作,可這姿勢讓衣裙緊緊繃著,前凸后翹,意亂神迷。

  趙無眠頓知其意,想來那圣旨也是讓她們受了刺激,便想在回京師前好生親熱一番。

  畢竟現在在異國他鄉,他們是情投意合情不自禁,可到了京師,那就是‘偷情’。

  性質不一樣。

  趙無眠望著兩女一個賽一個動人的俏臉,哪經得住媳婦這種誘惑,當下連澡也不洗了,爬上軟塌,拉上幔帳。

  “唔——小,小心些,可別毒到了湘竹郡主…”

  “可這半點碰不得…”

  “你,你就先和,和小郡主,本姑娘看著便是,等完事兒了,你再…”

  屋外晚風輕拂,熱熱鬧鬧的宴會,一直持續到了后半夜。

大熊貓文學    混江湖的誰談戀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