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火自可將尸傀焚得一干二凈,但火勢愈發洶涌,兩人匆匆下山,尋至被火勢嚇得來回踱步的馬匹。
趙無眠解開披風裹住紫衣后上馬便走,遠離火勢。
“駕!”
趙無眠輕夾馬腹,他雖用了化虛仙法導致傷勢更重,但此刻身姿挺拔,遠看倒是精氣神極好,策馬而去好似閑云野鶴卻又闖出驚天禍事的江湖浪子。
不過嚴格來說,的確是惹出了驚天禍事…殺南詔皇室便殺,成王敗寇,但偏偏還焚人家祖墳,欺人太甚。
但此刻南詔是他說了算,無傷大雅,派人給南詔擬封詔書稍微概括一下九黎所為就得了。
“九黎地宮就這么一把火也燒不干凈,但總不能就這么空放著,明日我讓韓永良派些人過來駐守…”
趙無眠言談間,紫衣因為方才下山的姿勢緣故,此刻順勢便坐他懷中,雙手緊緊環著懷中的瓶瓶罐罐,下巴則枕著他的肩膀,好似觀音坐眠。
紫衣暫時沒注意這些細節,美目倒映著漸漸遙遠的滔天大火,心底有些莫名興奮,
闖蕩江湖就得這樣。
她收回視線,側身將懷中的瓶瓶罐罐塞進馬鞍帶里放著,空出手,抬手拉了拉披風,雖然周圍無人,但還是將自己裹得更嚴實了點。
呼呼————
勁風夾雜著空氣中飄蕩了幾絲火星迎來,馬蹄聲響徹原野。
千里馬再好,騎著也不可能四平八穩,來回顛簸,若不是趙無眠一手摟著她的腰,定給她震下去。
但此刻在顛簸中,兩人相對緊抱,緊貼之處不免一觸即分卻又忽的貼近,來來回回。
疼倒是不疼,只是不知是不是下雨的緣故,紫衣總覺得有點黏糊。
紫衣可不似沈湘閣,沒那么放得開,眼底浮現一絲局促,小聲道:“慢些…讓本姑娘換個姿勢…”
趙無眠眼前有些發黑,知道自己狀態不好,便凝神望著四周以防被什么人偷襲,此刻聞言,精神倒是忽然一振。
“這話我常聽別的姑娘對我說過。”
紫衣蹙眉,不解道:“你也和她們一塊騎馬?那看來是你馬術不行。”
眼看紫衣沒有經驗,根本聽不懂這葷話,趙無眠也沒有繼續深入,松手讓紫衣扭了個身。
紫衣轉身時,披風下的大白腿在趙無眠眼前一晃而過,在夜色中極為惹眼,僅存的一點裙子根本擋不完全,堪堪到臀兒與大腿的那抹挺翹曲線處。
超短裙…趙無眠覺得等自己回京師,可以拜托錦繡坊的姐姐們再幫忙縫制一二。
紫衣穿著白色褻褲,方才地宮驚嚇過多,出了些汗,褻褲緊緊包裹著臀兒,該鼓的地方鼓,該勒的地方勒…
趙無眠收回視線,手放在紫衣的小腹,又拉緊她的披風。
“怎么急的裙子都撕了…”
“給你看,又不是給別人看,這么多寶貝,要是被你一把火全燒了,本姑娘幾個月都睡不著。”
紫衣雖然心底扭捏,但肯定不甚在乎給情郎發福利,她靠在趙無眠的懷里,側目問:
“本姑娘的腿好看?”
“好看。”
“好看也不給你摸。”紫衣哼哼一聲,心情不錯,披風下的小腿肚輕踢了下馬鞍袋里的瓶瓶罐罐,
“等本姑娘將化龍蠱徹底改良,再給你把這些珍品用上,嘖嘖嘖,定是力勝龍象舉手憾山,肌似龍鱗刀槍不入,好好期待吧!”
“你對我真好。”趙無眠誠心誠意道。
在京師時,總能隔三差五收到紫衣寄給他的毒丹,趙無眠總覺得紫衣對他付出太多,而他又對她付出太少。
最難消受美人恩。
紫衣抬手握住自己的小臂,上下輕撫似要抹去雞皮疙瘩,語氣不免帶上一絲扭捏,
“對本姑娘說這肉麻話作甚,真不害臊…”
她粉唇抿了抿,抬手輕挽了下耳邊碎發,又小手整理著額前發絲,但等了一陣兒,也沒等到趙無眠回話,微微一愣,回首望去。
馬背上,趙無眠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摟著紫衣小腹,但面上卻不知何時閉目,腦袋不斷輕點,好似打瞌睡。
但趙無眠能打什么瞌睡?他這是用了化虛仙術后要昏迷了!
“趙無眠!?”
趙無眠一軟,腦袋磕在紫衣肩上,身形一歪向側倒去,眼看便要落馬,紫衣連忙將他扶住,翻身下馬。
她急得小臉驚慌不已,顧不得先回大理,四處張望一眼,也只能尋一麥地,撫平麥子讓趙無眠躺下,解開他的衣袍,自袖口取出施針工具袋,準備當場幫趙無眠穩固傷勢。
麥子長勢喜人,本就有半人高,此刻趙無眠一趟,紫衣也順勢蹲下,自外看去,卻是瞧不見兩人身影。
千里馬眼看兩人消失在月下麥田,也沒跟著一起沖進去,只是垂首在地上找草吃。
麥地里,紫衣心中雖慌,但小手卻不緩不慢,扎針醫治。
趙無眠傷勢雖重,但全是用了化虛仙術后造成的反噬,紫衣也算有經驗,三下五除二便熟練做了自己能做的事,剩下的只能靠趙無眠自己扛。
可話雖如此,紫衣面上依舊難掩驚慌失措,也不知趙無眠什么時候才能醒。
她時不時抬首看向四周,但連她自己在看什么都不知,純粹是心太亂的本能反應。
等了片刻,眼看趙無眠還沒醒,紫衣緊咬下唇,垂首準備將趙無眠攙扶上馬,暫且先回大理。
結果卻發現趙無眠的手微微一動,不知何時穿過披風,攀上她的小腿,輕輕摩挲。
“你!”紫衣直接被趙無眠氣笑了,“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摸本姑娘的腿?”
趙無眠睜開眼睛,誠實道:“就在手邊,情不自禁…”
紫衣翻了個白眼,拍開趙無眠的手,站起身,沒好氣道:
“醒了就趕緊回去,本姑娘還想連夜挑讀燭九天的筆記,趁早將這化龍蠱趕制出來。”
但趙無眠卻沒起身,依舊躺在麥地里,“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總是這么急作甚…和我一塊待會兒?”
趙無眠抬手將身側麥子也壓倒,示意紫衣一塊躺著。
紫衣抿了抿唇,她能不急嗎?她和其他人又不一樣…
“你很閑?”紫衣抱起胸脯,似是還在生趙無眠的氣,表情很兇。
“只是想和你待會。”
紫衣稍顯奶兇的表情頓了下,唇里嘟囔著“好歹也是堂堂未明侯,隨便往麥地里躺,臟死了…”
話雖如此,她還是猶豫幾分,抬手按著披風緩緩坐在趙無眠身側,雙腿屈起,雙手抱膝。
“躺著很舒服,有股秋天的味道。”
“本姑娘嫌臟。”
“那躺我身上?”
“你這招也就只能應付應付蘇家小姐和朝煙兩個純情小姑娘。”
話音落下,兩人都沒再說話。
雨早便停了,晚風呼呼拂來,兩側小麥隨風輕晃,余光看著小麥,有風的痕跡。
紫衣還以為趙無眠是想對她上下其手使壞,但出乎預料,趙無眠表情平靜,盯著夜空,神情很愜意。
“不想和我聊點什么嗎?”紫衣好奇問。
“和你待在一塊就挺舒心的,沒什么需要特意找話題的想法…”
趙無眠折了根麥桿,叼在嘴里,活脫脫一個不羈浪子,話音落下,他朝紫衣挑了挑眉。
“帥不?”
紫衣抬手抽出麥桿,又探出指尖往趙無眠額上點了下,教訓道:
“這上面風吹日曬,不知被多少蟲子爬過,臟死了。”
趙無眠哈哈一笑,折了根麥稈又叼,氣得紫衣一扭臉,不理他了。
紫衣眼看趙無眠真沒什么想聊天的意圖,神經也便漸漸舒緩,不知何時與趙無眠一塊躺在麥地里,盯著天上的星星月月看。
晚風自紫衣的方向吹來,能讓趙無眠聞到她身上的幽香。
紫衣不覺得星星月亮有什么好看的,不過和趙無眠躺在麥地里,的確挺愜意,她問:
“你經常這么躺著發呆?”
“怎么會…一般人這樣做,大都是故意在姑娘面前裝瀟灑,要么便是故作深沉,真能從這氛圍感到愜意的人,不算多。”
“你是哪種?”
“都不是。”
“恩?”紫衣發出一聲鼻音,好奇看他。
“我之前不是說了,單純想和你待一會而已…如此既不寂寞,也不會有虛度光陰的焦慮,同時愜意。”
紫衣微微一怔,扭過小臉,抬手將身后夾在麥地里的發絲梳理了下。
“花言巧語。”
“我說實話,你卻覺得是花言巧語…看來你喜歡我說這些。”
趙無眠叼著麥稈,用牙齒讓麥稈上下輕動。
“隨你怎么想…”紫衣小手不由捏住自己肩前一縷發絲,指尖將發絲勾起,挽在手指上。
“但只有小姑娘才喜歡聽你說這些話。”
“你的意思是…你也承認自己老了?”
紫衣自身旁麥地里摳出一捧土,用力砸在趙無眠身上。
動作有些激烈,趙無眠看向她披風下裸露而出的雪白大腿。
紫衣柳眉輕挑,不僅不遮擋,反而大大方方將一條腿伸直,雙腿呈九十度,繡鞋還在空中挑下了,后虛空畫圈,小小動作卻極富媚態。
月光落在腿上,肌膚都好似閃著一層微光,腿彎處的曲線優美,便是見慣了美人的趙無眠也是心中意動。
“不是說本姑娘是老女人嗎?怎么?侯爺喜歡老女人的腿?口味有點重啊。”
紫衣似笑非笑問,話語極盡譏諷。
“喜歡年紀大一點的怎么了?我要你給朱見深道歉!”
朱見深,一位明朝的皇帝,一輩子只愛過一個女人…大他十七歲的萬貞兒。
“不認識。”但紫衣對朱見深一點興趣也沒有,只是側眼看向趙無眠,眼神暗含挑釁。
“叫聲姐姐,姐姐就給你摸腿。”
“真的?姐姐。”
紫衣愣在原地,挑釁的神情當場一呆,沒料想趙無眠堂堂武魁高手,朝廷侯爺,竟如此…沒有風骨氣節。
和自己媳婦調情還要什么風骨氣節…趙無眠可沒少叫蕭遠暮姐姐,對這個詞早就脫敏了。
趙無眠這么干脆,紫衣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伸向夜空大方落在趙無眠眼中的美腿也下意識放下,用披風裹得緊緊。
她神情當即一軟,再不復方才神情,反而畏畏縮縮,“你,你怎么…”
趙無眠湊近了幾分,手也隔著披風,落在紫衣的大腿上。
“你想說話不算數?”
“你,你…”紫衣感覺到趙無眠掌心的溫度,一時間不知所措,雙腿本能緊緊夾住,后是銀牙一咬,偏頭不看他,也不說話。
但女子不言,其實就已算一種答案。
趙無眠的手滑進披風,從披風外看去,可瞧內里一道手掌撐出的痕跡自大腿滑至小腿,又從小腿滑至大腿,循環往復。
“你摸不夠是吧?”
紫衣受不了這刺激,緊咬銀牙,自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趙無眠抬起指尖點著她的下巴,扭過她的俏臉。
紫衣朱唇緊緊抿在一起,濕潤丹紅,幾根發絲調皮的跑到唇上。
美目瞪著他。
趙無眠對紫衣的虛張聲勢不以為意,他為她撥去唇上的發絲,忍不住又道了句。
“你真漂亮。”
紫衣不語。
趙無眠湊近幾分。
蜻蜓點水般親了下,趙無眠便又躺在麥上,手也沒再繼續亂摸她的腿。
紫衣用衣袖擦擦朱唇,也沒什么抵觸情緒,只是覺得身軀緊繃繃的。
兩人并排躺在麥地里,仰望夜空。
月亮不知何時已是移出兩人的視線范圍,埋進了麥子里,但空中繁星璀璨,總給人一種天上一定有顆星星在看著他們的錯覺。
夜空有火星緩緩飄來,顯然蒼山火勢愈發洶涌。
“天上有火星。”紫衣躺著說。
“看見了。”
“要是能再和你一塊這么大鬧一場就好了…放火燒山,以前想都不敢想,但有尸傀在追我們,咱們沒辦法,對不對?”
“對啊,沒辦法嘛。”趙無眠笑著迎合。
紫衣也露出可愛的笑,“心安理得燒山。”
趙無眠問:“除了和我繼續在江湖大鬧,你還有什么別的愿望嗎?”
“為你徹底煉成先天萬毒體。”
“為什么對這體質有這么深的執念?”
“這不是我的…是我娘的執念,她是毒醫,做夢都念叨著傳說中的先天萬毒體,這是她畢生心血,先天萬毒體于我娘,不亞于化龍蠱于燭九天。
彩彩也是她留給我的,說是與先天萬毒體相輔相成,毒體大成之日,彩彩也可成長完全,成當世最強的蠱,一口咬下去,武魁不死也得殘。”
紫衣很少對趙無眠提起她的往事,趙無眠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紫衣額前的發絲隨著晚風輕拂,提起她的娘親,表情很是得意,帶著小孩子般的炫耀與自豪。
但趙無眠知道,她的娘親已經死了。
他不愿在這傷心事多聊壞了紫衣心情,笑道:“不妨問問我的愿望?”
“你的?”紫衣斜眼看他,“不就是收羅天下美人?你打算娶幾個夫人?二十,三十,還是多多益善?”
“天底下比你還漂亮的女子,明顯不多。”
紫衣嘴角忍不住勾起弧度,可又不想讓趙無眠知道她心底高興,于是板起臉。
“那就是還有女子比本姑娘漂亮?”
“有啊。”
“誰?”
“我那未曾謀面的岳母,你肯定是遺傳了她。”
紫衣又露出笑,她就喜歡別人夸她娘親,“你還沒說你有什么愿望。”
“和你一樣,也是修成先天萬毒體啊,不然我可就死了。”
“只是為此?你可不是怕死的人。”紫衣半點不信。
“修成毒體后,就能正兒八經和你拜天地,入洞房。”趙無眠老實回答。
紫衣似是被氣笑了,“天天就知道繞著女人轉,天底下哪有武魁和你一樣?”
“你不期待?”趙無眠反問,后道:
“反正對我而言,想拔高實力,方法有很多,并非一定要拘于先天萬毒體…我修這體質,最開始肯定是為了活命,但后來就只是想娶你。”
紫衣不說話了。
趙無眠也沒繼續與她調情,兩人一時之間安靜下來。
麥地里的晚風,撲在臉上,有股麥子特有的味道。
“是秋天的味道。”趙無眠說。
而后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雜草灰塵,“回去吧,湘竹妹妹肯定一夜沒睡等著我回去,別讓她等急了。”
最先躺下的人是趙無眠,急著回去的是紫衣,但此刻趙無眠要回去,紫衣反而依舊躺在麥地里,俏臉在月光下,蕩著動人的神情。
她抬手輕輕拉住趙無眠的衣角,另一只不安中帶著幾分局促羞澀,捂住自己的眼睛。
“天地就在這里,我也在這里…”
趙無眠甚至忘記了自己該怎么呼吸。
“你不是說不行嗎?”
“本姑娘只是猜測…具體行不行,你,你試試…”
呼呼————
麥尖兒迎風起伏,宛若浪潮。
等趙無眠反應過來時,他已是跪坐在紫衣面前,抬手便撩開披風,掌心順著小腿肚滑去,最終指尖勾住褻褲。
紫衣雖然毒舌,但在這方面是徹頭徹尾的沒有經驗,什么都不懂,只是溫順躺在麥地里。
沙沙————
布料摩擦雙腿肌膚的輕響剛一響起,聲音便是一頓。
趙無眠明顯是看癡了去,直到紫衣實在忍受不住趙無眠如此直勾勾的視線卻又不再繼續,于是繡鞋輕踢了他一下,才讓他反應過來。
沙沙————
待沒了聲響,趙無眠將溫熱布料放進懷中,才緩緩俯身。
紫衣松開捂住美目的小手,轉而緊緊抓著趙無眠的脊背,后忽的用力,將趙無眠的脊背衣物都摳出幾道口子。
她痛哼一聲,語氣卻很是害怕,呼吸不免加快幾分,茫然問。
“洞,洞房了嗎?”
“怎么可能,我只是稍微撐了下門戶,還沒過門…”
趙無眠話音未落,忽的不語。
“恩?怎么,怎么不說了…”
紫衣呼吸依舊急促,卻察覺出幾分不對,用力推開趙無眠少許,卻發現趙無眠雖睜著眼睛,閉口不言。
兩人對視幾秒,后紫衣噗嗤一笑,衣袖掩住朱唇,俏臉還帶著幾分紅霞,由此笑得很有風情。
“看來本姑娘的猜測沒錯…”
紫衣小心翼翼將趙無眠放平,為他把了把脈。
趙無眠這狀態就跟當初第一次見到紫衣一樣。
毒抗雖高,可還是沒能耐住毒性,不免動彈不得,但也不是什么大事,讓彩彩咬一口就得了。
彩彩大難逃生,早便乏了,此刻還在紫衣的袖里盤著睡覺。
趙無眠看向紫衣的袖口。
快叫白素貞出來為他解毒。
紫衣卻是美目一轉,朝下瞥了眼。
“你都中毒了,怎么還…”
趙無眠中毒之后,渾身酥麻之余,又覺得硬邦邦跟尸體一樣,好似氣血也被凝固。
約莫便是這個原因。
不過原因不重要,紫衣忽的打消給趙無眠解毒的念頭,美目咕溜一轉,眼神帶上幾分居高臨下的女帝范兒,讓趙無眠恍惚間還以為見到了洛朝煙。
紫衣蹲下來,小手撐著下巴,“難得啊難得,大名鼎鼎的未明侯,此刻卻任本姑娘隨意拿捏。”
趙無眠沒在乎紫衣的嘲諷…紫衣一蹲下來,他的視線便不受控制看向她的腿。
紫衣瞧見趙無眠的眼神,冷笑一聲,站起身脫下一直繡鞋,穿著白襪的小腳丫卻是猝然向下,踩平聳立麥稈,左右輕擰,儼然報復。
“現在落到本姑娘手里了吧…”
紫衣知道男人的弱點在哪里,本是想給趙無眠一個教訓,哪成想反而在趙無眠眼里看到一絲,恩…
紫衣不知該如何形容,反正不像折磨。
她知道,趙無眠雖然動彈不得,但并不是失去了五感。
之前能感覺什么,現在也能。
紫衣俏臉紅了下,卻是有了想法。
她自懷中取出手帕,蓋在趙無眠的眼睛上。
趙無眠:?
緊隨其后,紫衣收回小腳丫,抬手再度將麥稈撫平,一松手,正想坐下,后察覺不對,柳眉輕蹙,差點被扎了。
她不敢松手,得一直按著麥稈,這才能安安穩穩坐在麥地里。
紫衣露出得意笑容。
小麥需磨方可食用。
麥地隨著晚風前后輕晃,蕩起秋天的特有韻律。
沒有上下輕晃,只有前后左右…
等兩人回到大理,果真是后半夜,但哪怕到了大理皇城,紫衣也沒有幫趙無眠解毒。
趙無眠臉色蒼白,也不知是傷勢過重,還是被紫衣給磨的,總之動彈不得的確是將小郡主給嚇了一大跳。
但聽紫衣說他并無大礙,只需休養一晚便可,洛湘竹方才放心。
她扶著趙無眠躺在榻上,鼻尖微動,疑惑看了趙無眠一眼,聞到了股自己還算熟悉的味道。
小啞巴知道紫衣和趙無眠還成不了事,約莫也就是兩人出去一趟,情不自禁,紫衣便探手…
洛湘竹出身世家,對這種事看得很淡,和蘇青綺一樣,本身并不在乎趙無眠納妾什么的。
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以趙無眠的身份,倘若未來只有洛湘竹這么一位侯爺夫人,兩人可都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未明侯懼妻,侯爺夫人心胸狹隘,諸如此類的閑言碎語肯定少不了。
洛湘竹也便沒有在意,取來自己準備的熱飯熱菜,讓趙無眠靠在自己肩上,伺候他吃過后,才脫去鞋襪,和趙無眠一塊鉆進被窩。
她的確等了快一夜,確實乏了,小臉枕著趙無眠的肩膀,很快便沉沉睡去。
趙無眠眼神還帶著幾分恍惚,后反應過來,想抱抱洛湘竹,但現在動彈不得,只能平躺著。
但他今晚顯然是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