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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 氣運這東西很重要

  氣運這個東西,玄之又玄,向來是修行界最為虛無縹緲,最無法琢磨透的東西。

  它看不見,摸不著,卻如同無形的絲線,時時刻刻纏繞著每一個修士的命運軌跡。

  有些人,表面上看真是霉運當頭,喝涼水都塞牙縫,走路都能摔進坑里,仿佛被天道厭棄。

  可偏偏在生死攸關,或是修行破境的緊要關頭,總能莫名其妙地得到高人援手,或是鬼使神差地踩中一株萬年難遇的仙草,甚至是在山窮水盡時,一頭撞進某個上古洞府,撿到失傳的絕世功法和通靈神器。

  這些意外之得,往往能助他險死還生,甚至因禍得福,修為大進。

  反觀另一些人,平日里似乎鴻運齊天,事事順遂,尋寶探秘總能小有收獲,與人爭斗也常常占得上風,臉上總是掛著志得意滿的笑容。

  然而,一旦到了決定道途命運的關鍵節點,各種稀奇古怪,匪夷所思的倒楣事便會接踵而至。

  比如,在沖擊瓶頸,凝聚全身法力于丹田氣海的緊要關頭。

  明明準備萬全,心境也調整到了最佳狀態,可就在靈力運轉至某處關鍵經脈時,卻總會毫無預兆地發生意外,竟是一處微小到難以察覺的舊傷在此時突然發作!

  靈力流瞬間紊亂,潰散,導致運功功敗垂成,輕則重傷吐血,重則境界跌落。

  又或者,歷經九死一生,闖過重重機關禁制,終于在一處遺跡深處尋得一件靈光四溢,威壓驚人的上古靈器。

  心中的狂喜尚未平息,便迫不及待地嘗試煉化認主,結果卻發現這靈器屬性與自己修煉的功法格格不入,甚至本源相沖。

  無論注入多少靈力,它都如同頑石般毫無反應,或是狂暴地排斥,根本無法催動分毫,千辛萬苦得來的寶貝,到頭來卻成了一件只能看不能用的廢物。

  再比如,被強敵追殺,慌不擇路,明明記得前方是一條生路,卻在岔口鬼使神差地選錯了方向,一頭扎進了一條死胡同。

  然而當自己追殺敵人之時,卻總是在關鍵時刻發生變故,導致功敗垂成。

  總而言之,這類修士,在那些關乎道途存續,境界突破的關鍵時刻,似乎總會被冥冥中的厄運之手扼住喉嚨,永遠都是倒霉透頂的那一個。

  除了這些顯而易見的困境,其它各種各樣,或隱晦或直接的氣運問題,諸如丹藥煉制意外失敗,珍貴材料莫名損毀,閉關時突遭外界干擾等等,都會從方方面面,無孔不入地影響著修士的修行效率與最終成就。

  然而,鄭家掌控的這方神奇小洞天,卻仿佛擁有隔絕天道干擾的偉力,能完全摒棄掉這些因氣運而生的意外變數。

  洞天內自有一套運轉規則,能通過一些特定的方式,比如那口神秘的井,最為直觀,紅果果地映照出一個修士所背負的氣運本質。

  那些能最早抵達井口的人,身上攜帶的各種機緣寶物,通常都會相對比較多,品階也往往不俗,仿佛天地鐘愛,機緣自聚其身。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些越晚才步履蹣跚,甚至遍體鱗傷抵達井口的人,身上的家底就顯得異常單薄。別說天材地寶,有時連一件像樣的護身法器都掏不出來,空空如也,如同被命運遺忘的角落,顯得格外凄涼。

  這其中的因果關聯與運行原理,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神奇與詭異。

  鄭毅皺著眉頭研究了許久,以他當前的見識和對時空法則的領悟,竟也完全搞不懂其中的門道和原理。

  這井,似乎直接連通著某種更深邃的關于命運本源的法則。

  更讓鄭毅感到一陣無言甚至有些荒謬的是,根據鄭家現任族長鄭天昊信誓旦旦的說法,這件能測試氣運,堪稱逆天改命之基的洞天核心,那口神秘的井,竟然是他鄭毅自己,親自交給鄭家的。

  鄭毅可以百分之百確信,他對這口井的來歷,構造,甚至是其存在的概念,都毫無印象。

  不過,這種時空錯位帶來的困惑感并未持續太久,鄭毅很快就釋然了。

  他低頭看著井沿上流轉的,不屬于這個時代的玄奧符文。

  這東西,很顯然并非現在這條時間線上的自己能夠涉足的領域。它存在的痕跡,指向了更久遠的過去。

  或許在未來的某次身不由己的時空穿梭中,他會意外地抵達一條更早的時間線,在那個時間點,屬于未來的他,親手埋下了這枚影響現在的種子。

  至于緣由和過程,只有那時的自己才知曉了。

  張云帆和魏思菱兩人踏上了井口所在的平臺的時候,平臺上已有四人先到,兩男兩女,分散而立,氣氛顯得微妙而緊繃。

  最引人注目的是居中一位男子。

  他身穿一塵不染的純白衣袍,面料隱隱泛著柔和的光澤,仿佛月華織就。其容貌俊秀至極,眉目如畫,自帶一股出塵的儒雅氣質。

  僅僅是安靜地站在那里,周身便似有清輝流淌,讓人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云端漫步的仙人,令人不敢逼視,又心生向往。

  第二人則與他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反差。那是個身形佝僂的男子,脊背彎曲得厲害,幾乎縮成一團,悄無聲息地坐在平臺最邊緣的陰影角落。

  他面容枯槁丑陋,布滿了深刻的皺紋和疤痕,眼神躲閃,仿佛自慚形穢一般,努力將自己隱藏在不起眼的角落。

  另一名女子身姿曼妙,容貌姣好,眉眼間卻天然帶著一股勾魂攝魄的嫵媚風情。

  在張云帆和魏思菱抵達之前,她正斜倚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一雙含情脈脈,水光瀲滟的美眸,如同帶著鉤子一般,不停地向那位白衣俊雅的男子拋送著秋波。

  那眼神里仿佛盛滿了蜜糖與春水,波光流轉間,帶著一種幾乎要將對方溺斃其中的濃烈情意。

  而最后一名女子,則顯得格格不入。她穿著洗得發白,甚至還打著幾處不起眼補丁的粗布衣裳,皮膚是常年風吹日曬的黝黑粗糙,露出的雙手更是布滿了厚厚的老繭,指節粗大。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她都更像是一個剛從田間地頭勞作歸來的村姑,而非一個踏足此等神秘洞天的修士。

  她安靜地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目光低垂,顯得異常沉默。

  就在張云帆的目光掃過這四人的瞬間,他腦海深處,老祖鄭毅突然發出一陣低沉而略帶玩味的冷笑:“呵呵…很好,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那笑聲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味和冷意。

  張云帆被這突如其來的點評弄得一愣,隨即毫不留情地在心中吐槽道:“前輩,您這種說話的語氣和腔調,跟我以前看過的那些話本里,那種所謂的霸道掌門,邪魅老祖簡直一模一樣!”

  他感覺鄭毅此刻仿佛在刻意營造一種高深莫測的反派氣場。

  鄭毅被這話噎住了,神識波動都劇烈了一下:“混賬小子!你這是什么意思?覺得朕這是在故意裝腔作勢嚇唬你玩嗎?”

  張云帆下意識地在識海里縮了縮頭,但還是嘴硬地解釋道:“前輩息怒,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就是…就是覺得您剛才說話的那個神態和語氣,跟我讀過的那種里的經典反派開場白,實在是…有點太神似了。”

  他努力想表達清楚那種既視感。

  說著說著,這小子又不知死活地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前輩,一般按照那些的套路,用這種語氣說話的角色,結局通常都不怎么太好…要不就是成為主角成長路上的墊腳石,被狠狠打臉,要不就是…呃…”

  他后面的話沒敢完全說出來,但意思不言而喻,下場凄涼。

  鄭毅簡直要被這小子的聯想能力氣笑了,他能看到的東西,張云帆根本感知不到,雙方可以說完全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所以,就算這小子再聰明,他的推論也是荒謬得可笑。

  一直警惕觀察著那四人的魏思菱,突然伸手,動作迅捷而隱蔽地將張云帆拉到遠處。

  她的動作輕柔親密,看起來就好像是小情侶之間的打鬧。

  魏思菱一臉嬌羞地湊到張云帆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極細微聲音,看似情侶互訴衷腸的動作,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警告道:“主人,小心那四個家伙,他們很不簡單,氣息都藏得很深,絕非等閑。”

  “您千萬別輕舉妄動,也不要隨意招惹他們!”

  張云帆聞言心頭一凜,感到了實實在在的驚訝。

  魏思菱的實力有多強橫,他這一路走來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親身經歷。

  遭遇過的那些修士,無論是兇悍的散修還是宗門驕子,在她面前幾乎沒有人能撐過三招兩式。

  她就像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讓人絕望。

  可如今,如此強大的魏思菱,竟然會對眼前這四個看起來奇奇怪怪的人流露出如此明顯的忌憚之意?這簡直不可思議!

  他們到底是什么來頭?是哪方隱世勢力的弟子?還是什么不出世的老怪物?張云帆心中疑竇叢生。他強壓下心中的驚疑,再次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那四個人,試圖從他們的衣著,神態,隨身物品上,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熟悉的線索。

  然而看了半天,他的記憶里依舊是一片空白,對這幾人完全沒有半分印象。

  陌生,詭異,且深不可測,這就是此刻張云帆心中最強烈的感受。

  張云帆不加掩飾地審視目光,立刻引來了四人的不同反應。

  那容貌俊秀,白衣勝雪的男子最先察覺,他臉上沒有絲毫被打量的不悅,反而嘴角噙起一抹溫和得體的微笑,如同春日暖陽,極其自然地,朝張云帆的方向輕輕頷首致意,姿態優雅從容,仿佛只是遇見一位點頭之交的舊識。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個縮在角落的佝僂丑漢。

  感受到張云帆的目光掃過,他猛地抬起頭,惡狠狠地瞪了過來,那雙深陷在褶皺眼皮里的渾濁眼睛,瞬間爆發出毒蛇般的陰鷙與兇戾,仿佛被侵犯了領地的野獸。

  但很快,這兇光又如同潮水般退去,他喉嚨里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咕噥,僵硬地調整了一下蜷縮的姿勢,將那張令人不適的臉龐更深地埋進陰影里,徹底不再理會張云帆。

  最夸張的莫過于那個嫵媚女子。

  她非但沒有避開張云帆的視線,反而像是發現了什么有趣的獵物,眼中波光流轉,故意將本就開衩的裙擺又向上撩起了幾分,曲線誘人的雪白玉腿。

  她朱唇輕啟,竟隔空朝著張云帆的方向拋了一個飛吻。

  “喲~小帥哥!”她的聲音又酥又媚,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帶著小鉤子,故意拖長了調子,拐了七八個彎才飄過來:“你的眼睛怎么像被釘子釘在奴家身上了似的?拔不開啦?”

  她眼波流轉,刻意瞥了一眼張云帆身邊冷若冰霜的魏思菱,紅唇勾起一抹挑釁的笑意:“你身邊這位小美人兒生得雖然標致,可惜啊…冷冰冰的,一看就不懂得如何伺候人,更不懂如何讓男人快活。”

  她扭動著水蛇般的腰肢,聲音愈發甜膩黏稠:“要不要過來跟姐姐聊聊天?姐姐這兒…可藏著不少男人都心癢難耐的好東西呢,保管讓你…欲罷不能”

  那語調一波三折,媚得能滴出水來,聽得張云帆渾身汗毛倒豎,雞皮疙瘩瞬間爬滿了后背,胃里一陣翻騰。

  他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回應,腰間軟肉處毫無預兆地傳來一陣鉆心劇痛!

  張云帆猛地倒抽一口冷氣,低頭看去,只見魏思菱那只白皙纖細的手,不知何時已經如同鐵鉗般死死地,精準無比地掐住了他腰側最脆弱的那塊軟肉。

  力度之大,仿佛要將那塊肉直接擰下來!痛得他眼前都差點發黑。

  然而更讓張云帆頭皮發麻的是,當他忍著劇痛抬眼看向魏思菱時,這女人臉上竟依舊掛著一副溫婉嬌羞的淺笑,眉眼彎彎,甚至還帶著點恰到好處的紅暈,仿佛只是害羞地依偎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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