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先生,《侏羅紀公園》今日票房又破紀錄…”
“翟先生,少女時代今次回香江人氣猛漲…”
“翟先生,《精靈寶可夢》在內的四部漫畫…”
返港以后,文娛集團旗下各個公司的負責人,接連匯報新歷年開年捷報。
997股價一路飄紅。
翟遠卻全都意興闌珊。
“解決不了新界的問題,念頭不能通達啊!”
就在TVB宣布在黃金檔開一檔新節目《女性新聲》過后,
第二日,過千名新界男丁涌進港島、九龍市區。
先包圍廣播電視管理局,聯名請愿抗議《女性新聲》的節目播出。
后包圍無線電視臺位于清水灣的電視城,要求中斷節目錄制。
黑壓壓一片盡是新界各村的男丁,頭綁白巾、胸掛村名布條,揮舞著‘官逼民反’‘祖宗規矩不可改’‘丁權傳男不傳女’的橫幅,抵制口號喊得是聲浪震天。
紀律部隊如臨大敵,抽調各區軍裝與新界男丁形成對峙之勢,豎起鐵馬圍欄,警笛長鳴不絕。
各大傳媒早已趕至現場,攝影機長槍短炮全數對準沖突雙方…
得一個字,亂!
劉皇發通過傳媒發聲,面對鏡頭大義凜然道:“幾十年來,我們新界人一向有規有矩,現在有人試圖拆我們祖宗牌位,毀我們百年傳統,勢必會引發村民大規模激烈抗爭!”
三個妹妹站在劉皇發身旁,或苦口婆心,或義正詞嚴。
“女人天生要嫁人,嫁咗人自然有夫家照顧嘍,拿丁權來做什么用?還不是白白便宜外人。”
“女人天生細力,又無本事撐起一個家,丁權傳給女人只會變成發展商們收地的工具,反而害死我們呀。”
“外人不識我們新界規矩而已,家里男人繼承遺產需要女人同意嘅,但我們新界女人一向尊孝道、守婦道,不肯跟男人爭,這個是做女人本分來的嘛”
翟遠看罷新聞播報,忽然覺得自己何必費勁巴拉把少女時代拉去東洋,促進和睦。
送去新界培訓一下嘛,分分鐘打消掉她們爭風呷醋的念頭。
1月10日,禮拜三。
在一片沸沸揚揚的抵制聲中,上野千鶴子一行女權人士,還是如約抵達了香江。
契約精神這一塊兒!
航班落地,五位先遣服滿級女號緩緩步出入境大堂。
跟隨在其身后的,還有一隊舉著拍攝設備,隨行記錄上野千鶴子她們一舉一動的東洋記者。
機場外,早已左右林立起兩撥人馬。
左邊是人頭攢動的新界村民,
右邊是年輕時尚的港九后生。
一邊反對,一邊支持。
“滾回東洋!”
“丁權傳男不傳女!”
“中國人不歡迎東洋鬼婆!”
“女性不是附庸!”
“支持《女性新聲》!”
“推廣消除對婦女一切形式歧視公約!”
基本上,輿論發酵到這一步,幾乎已經不需要翟遠安排人手。
上野千鶴子一行人的支持者要么是自發的fans,或者被新界男丁攪擾出逆反心的受眾,同樣少不了拱火看戲的樂子人。
幾十名軍裝警員橫列在人群與出口之間,舉起盾牌,豎起鐵馬,切割出一條通路。
但空氣中的火藥味,依舊令人屏息。
閃光燈不斷亮起,
本港媒體的鏡頭紛紛對準走出機場的女權人士,
東洋媒體則全部拍向兩邊支持與抗議的人群。
而引發這場風波,以上野千鶴子為首的五位女權人士,在經過短暫的錯愕之后,相互對視,皆看到對方藏在眼底的興奮笑意。
輿論的燈光,免費的舞臺。
這場抵制與對峙,比任何學術會議都要轟動,直擊人心!
陣陣高呼聲中,
斜刺里,一個裝滿屎尿的塑料袋飛過來,帶著令人作嘔的腥臭,越過盾牌鐵馬,狠狠砸在上野千鶴子的肩頭。
黃褐色液體四濺,惡臭瞬間彌漫整個出境通道。
現場氣氛短暫停頓了半秒,
緊接著,閃光燈愈發密集,攝影機幾乎要貼上來捕捉上野千鶴子那一身狼狽。
上野千鶴子抬起下巴,無視了身上滴滴答答的污濁,
她緩緩抬起滿是污漬的雙手,張開雙臂,像圣徒般迎向閃光燈。
上野千鶴子面帶微笑,對著鏡頭說道:“我今天承受的只是冰山一角,這不僅是香江的現實,更是世界上所有女性需要面對的羞辱與暴力。但正因如此,我們更必須要發聲,讓每一位被壓迫的女性聽到我們的聲音…”
“這錢就活該人家賺!”
翟遠大馬金刀坐在沙發上,透過電視臺直播畫面,看著渾身沾滿污濁的上野千鶴子,仍不忘在鏡頭前發表觀點,將羞辱化作出圈契機,忍不住贊了一聲。
敬業精神這一塊兒!
酒井法子緊閉雙眼跪在沙發旁,同樣擦掉臉蛋上的污濁,腳步匆匆沖進洗手間。
“呼——”
翟遠往后一仰,點起支煙。
香江市民今晚通過直播畫面,齊齊目睹了機場潑糞事件,
推波助瀾之下,上野千鶴子這個名字很快會成為全港熱議的新聞。
《女性新聲》未播先火。
香江加上東洋…還有拿到一手資料的寶島、星家坡兩家九一系傳媒。
將戰火從本港擴散到國際層面。
在輿論場上,性別議題這塊堅硬盾牌已經豎起,水潑不入,穩穩立于不敗之地。
不過這只是第一招,
真正能把這團火燒成燎原大勢的,是人。
疍家人。
新界女原住民講的是女權,世代漂泊水面的疍家人講的是人權。
雷震東一通來自燕京城的電話,中心思想只有一句。
‘97之前香江還是港英治下’
這讓翟遠有了十足底氣將第二張‘人權’牌打出去。
不過不急,疍家人這把刀比上野千鶴子更鋒利,提前用出來容易喧賓奪主。
還是要先讓‘女權’這張牌發酵一下。
滿足公眾情緒賦能、對齊事件討論的顆粒度、完成社群裂變精準推送、串聯海內外私域流量、實現情緒聚集的輿論溫控…
等最終形成生態化反的閉環,方才需要開始打造第二增長曲線。
“同我玩?”
翟遠瞇起眼復盤了下所有手尾,起身提了提褲子,哼笑一聲:“你班老嘢仲未夠班!”
1月11日,
《女性新聲》在一片抵制聲中,頂住所有壓力開始錄制。
1月12日,
《女權新聲》順利登上TVB黃金時段播出,收視率更蓋過熱播劇集。
同一時間,
黃竹坑深灣。
海面淺灘附近一排排竹木搭建的房屋林立,數十條小船相互系在一起,形成一片小型水上社區。
漁排浮屋與海水緊密相連,家畜與漁具同在屋旁。
海風陣陣,號碼幫梅字堆草鞋,車房強裹了裹身上衣衫,大踏步踩著木排舢板走進船屋。
“喂,高佬輝在哪?”
“強哥,輝哥已經在里面等你很久。”
車房強在一個細路仔的帶領下,晃悠悠走到一間體型較大的船艇前。
掀開厚厚門簾,船艙里已經聚集十幾個疍家漁民打扮的男人。
“高佬!”
“阿強!”
各自打過招呼,車房強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將里面一沓港紙扔到高佬輝面前桌案上。
“嗱,這里二十萬,東叔讓你的人隨時準備做事…不必客氣,知你識做事,但你不收就是不給東叔面子,就這樣,我仲要趕去聯系其他船主,走先!”
20年代,雷震東出生于水面上一艘破舊的小船。
從小被稱為疍家獺。
50年代,雷震東拖大艇來回香江,出錢投資疍家人的船上海鮮坊酒家,團結一班手足。
人送花名艇王東。
80年代,雷震東已經成為疍家人的超級水喉,手下開工者逾萬。
個個都稱他做疍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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