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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卷 第七十四節 出戰即決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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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個土臺壘砌在大校場內,每個土臺呈正方形,邊長在四十步左右,略高于地面大概約五尺,這樣從簇擁在周圍的觀眾可以對整個臺內對戰情況一覽無余。

  而在土臺對角上各設有一個高座,兩名道師作為監戰道師,兼顧控場,另外還有一名道師則在場內,主要負責控場。

  每個土臺之間的距離在一百六十步左右,足夠寬的距離使得每一場對戰不會互相干擾。

  毫無疑問,最受關注的還是第一臺,那是兩名煉氣巔峰之間的對決。

  天云宗的一名煉氣巔峰對陣太華道的一名煉氣巔峰,而下午徐天峰也會在這個土臺上,第三場對陣洛邑大成宗的一名煉氣巔峰。

  看著那邊一身白色道服的一群人也從對面過來,兩方人遙遙相對,但卻沒有招呼。

  兩邊勢同水火,雖然不至于明面上的白刃相向,但是只要有機會,誰都不會放棄打擊削弱對方。

  好在這種尷尬局面沒有持續多久,隨著三名道師登場,很快就要進入第一戰。

  簇擁在土臺周圍的弟子雖然不及第一臺那邊人數眾多,但陳淮生瞄了一眼起碼也有一兩百號人觀戰,也足見這一戰還是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

  照理說向兩個弋郡宗門的對戰,不至于有這么多人關心,但白石門的風頭正勁,也引起了很多宗門的關注。

  而且三十人的參賽弟子數量也大大超出了它自身的定位,一些排位二十多,甚至十多位的宗門也沒有它派出的參賽弟子多。

  控場的一名須發皆白的筑基仙師,但光看起年齡大概也就在八十歲左右,精神矍鑠,聲如洪鐘:“第四臺第一場,白石門練氣七重弟子褚道軒,對戰重華派練氣七重弟子趙嗣天!”

  “…,可用法術、法器、法衣等,但不可不經報備驅役靈獸、妖靈、尸鬼、傀儡,若需驅役,須得先行說明,…,聽從本師命令,若有違逆,本師將予以懲處,…,規則你二人可曾明曉?”

  “明白。”

  靈修之戰在規則上還是相當嚴謹的,雖然沒有明令禁止驅役妖鬼這一類不太受歡迎的東西,但是也不能保證一些散修修習這類旁門左道的法術。

  真正到了對戰時候,沒準兒情急之下就要使將出來了,若是沒有約定,你還不能說人家犯規,所以都要先行講明。

  “既然明白,你二人可有需要報備的?”道師再問。

  二人盡皆搖頭。

  “好,既如此,伱二人便可做準備了,一旦本師喊開始,便燃香計時,一炷香熄若是尚未結束,便由本師喊停,由監戰道師裁定勝負。”

  隨著道師將香燃起,一聲厲喝:“開始!”

  趙嗣天和那名叫褚道軒的男子都分列土臺東西兩面站定。

  趙嗣天手中巨劍早已掣出,雙手持握,目光如炬,注視著對手,身體微微前傾,劍刃豎起,斜指天際。

  那名白石門修士則是一柄玉拂塵,瑩白如玉的柄桿,拂塵全是宛若銀絲的銀白色針狀細絲,隨著靈力地注入,光華流轉,如猬刺聳立。

  隨著道師一聲厲喝,雙方幾乎同時動作。

  白石門褚姓修士一個前竄,身形卻在撲入土臺正中是一個奇異地遁地消失,趙嗣天磅礴洶涌而起的劍氣橫掃而過,忽喇成空。

  趙嗣天反應也極快,在對方身形一消失時,便瞬間將劍向下一壓,劍刃猛刺地底,臉上一陣酡紅,猛然低吼一聲:“閉!”

  巨劍劍刃一陣光紋模糊浮動,法力透地而入。

  整個地面以劍刃為中心,泥土灰塵緩緩升騰而起,有如巨錘擂地,萬馬奔騰,塵煙彌漫。

  只見那從后方剛來得及竄出還剩著兩腿尚在土中的褚姓修士慘叫一聲,身體猛烈掙扎,但已經無濟于事。

  不過他手中拂塵也已經連續晃動,整個空中一陣模糊扭曲,猬刺般的拂塵絲陡然在空中綻放出一陣金色電芒,鋪天而來,密集落地,直擊趙嗣天。

  趙嗣天昂然回首,手中巨劍連續晃動。

  電芒如金蛇亂竄,沿著趙嗣天手中巨劍導入,肉眼可見趙嗣天面色從蒼白變成赤紅,嘴角血沫溢出,全身白霧繚繞,身上的法衣也寸裂落地。

  但巨劍只是一揮,一道氣芒爆閃,立即就要將對方分尸肢解。

  卻被控場道師揮手發出一個靈力法盾擋住:“停,此戰,重華派趙嗣天勝!”

  一個回合,便決出勝負!

  那名雙腿已經被擠壓斷裂的白石門褚姓修士倒也堅強,在道師手指一按地面將泥土震松之后,血肉模糊骨碎筋斷的雙腿挪了出來,坐在地上,雙手抱了抱拳:“我輸了。”

  趙嗣天嘴唇微動,還是沒能忍住,一口逆血涌出,咳嗽了一聲,吐出一大口血塊,也拱了拱手:“承讓!”

  臺下一片嘩然。

  很多人大概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短暫的戰斗,那需要什么一炷香,幾乎就是呼吸之間,就已經決出勝負,甚至還是如此血淋淋的勝負。

  雖然說不至于致命,但這雙足全毀,連人都要白石門弟子上來抬下去,而趙嗣天雖然能夠堅持自己走下臺來,但見其法衣碎裂后露出的幾處肌膚,全是血紋密布,很顯然褚姓修士的雷電圣法也不是吃素的,一樣給趙嗣天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如果不是趙嗣天能拼盡全力發出那一劍,讓雙腿陷在泥地中的對方無法躲閃,這一戰還真的不好說誰勝誰負,最起碼還要兩三個回合才能見出分曉。

  臺下一片熱議,都在紛紛探討著雙方這一戰的得失。

  “白石門虧了,與其搞那一出華而不實的遁地術,還不如全力以赴發動雷電圣法,…”

  “你懂個屁!白石門那一位雷電圣法已經發到了極致,但是他沒料到對方身上穿了法衣,而且是專門防護雷電屬性的龍皮法衣,不然就是一個兩敗俱傷之局。”

  “但是遁地術毫無意義,…”

  “毫無意義?你眼睛瞎了?重華派那一位的劍修之術已經接近煉氣八重地境界了,就算是雙方硬拼,重華派這一位沒穿龍皮法衣,那也是一個同歸于盡的結果,如果我估測的沒錯,只怕重華派這一位勝算還要大一成,他是修行過護體丹心術的,只要保著心不碎,就能活下來,而他那一劍,白石門那一位鐵定被分尸活剮的命,煉氣八重來了都活不了,…”

  陳淮生忍不住看了一眼前邊兩個叭叭不停的散修。

  還別說,草莽之中還真有些奇人異士,能看出龍皮法衣,還能看出趙嗣天修行過護體丹心法力,就真不簡單了。

  昨日聽得趙嗣天提及對手有相當強悍的雷電法術時,陳淮生就考慮到了自己剛從熊壯那里得來的白龍衣,雖然萎縮成只有一丈多的龍皮,但拆剪下來專門護住身體要害處,還是花不了多少。

  于是乎連夜便有了一件簡陋的護體龍皮法衣,還真的派上了大用場。

  看著趙嗣天硬挺著走了下來,趕緊佐元丹加靈葉髓汁灌下,讓趙嗣天立即尋僻靜地運氣行功調息。

  好在在土臺旁都有專門的靜室,就是為一戰下來的靈修療傷所用,實在不濟,也還有專門道師負責治療,當然只要是有宗門,一般都不需要外人來幫忙,散修則需要這種幫助。

  等到趙嗣天調息完畢出來,一眾人都忙不迭地上前詢問。

  “大意了。”趙嗣天臉色已經恢復正常,連連搖頭,“我沒想到這廝居然還藏著一手如此詭秘的潛隱遁地術,尋常遁地術都有征兆,靈力也會有波動,或者就要用靈符,但這家伙把潛行術和遁地術結合起來了,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看來我在前進,人家也沒歇著啊,淮生,若不是你這龍衣,我今日還要出丑了,…”

  “不至于,趙師兄的丹心術足以護著心脈不損,一劍就可以解決他,他護體靈力不行,根本擋不住趙師兄的凌月橫天斬,…”陳淮生笑著道。

  “未必,他主修法術,雷電法術適宜遠戰,這種對決其實并不適合他這種主修法術,這家伙還是有些大意了,以為靠潛隱遁地術打我一個猝不及防,一舉解決我,只可惜…”

  趙嗣天狠狠點了點頭:“再不敢小瞧天下英雄了,對了,淮生,第二戰就是你了,第九臺,還有一會子,你也小心一點。”

  基本上是兩刻時間一場,這個時候走到第九臺,也差不多了。

  當陳淮生一行人回到第九臺時,第九臺周圍也是熱鬧非凡。

  第一場也已經結束,是來自淮郡楊家與宛郡的蔣家交手。

  雙方雖然沒能打夠一炷香時間,但都是兩敗俱傷,監戰道師判了平手。

  陳淮生的目光卻早已經落在了一身箭袖勁裝,似嗔非怒,雙手叉腰,看著自己的少女身上。

  兩年一別,今日卻還是第一次見面,雖然來了京師城幾日,陳淮生卻沒有去見對方,而對方似乎也在躲避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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