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乙卷就這?!(第四更送到!)
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周圍,袁文博和佟童還走在后邊,正與趙嗣天說著話。
或者佟童似乎也早就料到了這一刻,所以故意落到了后邊。
胡德祿有些尷尬地看了寇箐一眼,他是早就見過寇箐了的,“寇師姐也來了?”
一旁的卓一行和趙無憂都是自動走到了一邊,大概是早就聽聞過一些傳言。
盧文申含笑和寇箐點了點頭,便跟著徐天峰和姚隸蔚都笑著走到了一邊。
干咳了一聲,陳淮生還沒有說話,胡德祿便主動避開了。
“為什么不愿意來見我?”寇箐話語雖然硬,但語氣卻不冷。
“你不也沒來這邊么?”陳淮生笑了笑,“其實最開始是打算來的,但是后來看到道會這種規則,就不敢分心了,…”
“呵呵,袁文博和佟童,還有胡德祿他們不一樣?”寇箐開始冷笑,心中卻微動。
分心?
為什么分心?
就是因為要見自己而分心?
“不一樣。”陳淮生一臉坦然誠懇,但實際上還是謊言:“我打算要越級挑戰,所以要準備得更充分一些。”
寇箐吃了一驚,上下打量陳淮生,忍不住道:“你瘋了?胡德祿不是說你才連破二境兩三個月么?根基未牢,伱報名就是草率,還想越級挑戰,你是真覺得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強?”
打不死的小強這句話是陳淮生原來經常自我解嘲的話,寇箐也問過小強是什么意思,陳淮生說是山中一種小蠱蟲,雖然戰斗力不行,但是卻極為頑強,很難殺死。
“那你看看我現在的氣機狀態究竟如何呢?”陳淮生笑了笑,走近一步,二人之間只有一臂之遙,寇箐臉微微一紅,下意識地想要環顧四周,但還是忍住了,壓低聲音道:“不管你現在狀態如何,或許你對付同層級的有把握,但是越級挑戰是完全不一樣的,一個層級就是一道鴻溝,碾壓式的,而且這種對陣毫無突襲偷襲可能,法寶法器這些東西,人家都有防范的,…”
寇箐所言的確沒有錯,一個層級就是一道鴻溝,陳淮生也明白,“我知道,所以我只是想一想,至于說敢不敢行動,還要看接下來的這一連串的挑戰結果,沒準兒我在你們寇家這位寇柏手上就走不過去了呢。”
見陳淮生沒有一意孤行要去越級挑戰,寇箐稍微松了一口氣,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寇柏是我兄長,他可能聽了一些閑言碎語,所以才會想要來教訓你一下,…”
“你兄長?”陳淮生愕然。
不是寇松安排來的?
難怪。
他也琢磨怎么寇松就一點兒都不裝了,直接安排寇家人登場了,原來不是方寶旒的事兒,而是寇箐的事兒,至于什么閑言碎語,自然是和自己有瓜葛了。
“同父異母的兄長。”寇箐語氣里多了幾分幽怨和淡漠,以及幾分憤怒,“血脈上的關系吧,但實際上和我并沒有什么關系,我回汴京之前就從未見過這個人,可就這樣一個人就還自以為是覺得我和誰交朋友就影響到了他們寇家的顏面,笑話,我和誰交朋友,難道還需要他們來批準么?”
陳淮生大略能明白寇箐現在的處境和心情了。
或許她的母親只是其父親的一個道侶,或者也可以說是妾室,從內心就對寇家是有些抵觸和反感甚至還有些仇視的,并不太想和寇家太親近。
而寇松這個名義上的兄長,現在卻要大包大攬自作主張地管起寇箐這個血緣上妹妹的私人事情來了,自然讓她更厭惡。
只不過這個年代家族和親緣關系卻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掙脫和無視的,所以寇箐也是無奈和焦躁的情緒所困擾。
陳淮生眼中理解和安慰的眼神讓寇箐躁動的心境慢慢安寧下來,咬著嘴唇幽幽地道:“對不起,給你招來麻煩了。”
“這也算麻煩么?”陳淮生笑了笑,“眨眼之間就解決的事情,算什么麻煩?只不過,呃,我得問問,這一上臺,相罵無好口,相打無好手,一旦…”
“上了擂臺,自然是全力以赴,就像我當初和你一戰一樣,當然不會留手,…”寇箐昂然道:“你只管按照你的路數…”
“真的?”陳淮生做出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淮生兄,寇柏實力不俗,雖然他三十多歲還是煉氣四重,但是家族里邊對他還是比較看重,他有一手…”話音未落,寇箐就被陳淮生打斷:“不必說了,無此必要,我只需要知道你沒啥要求就好。”
“不死就行。”寇箐氣哼哼地地道:“我是說他。”
“說我那就太小瞧我了。”陳淮生笑了起來,然后才道:“你最好不要留在這里,免得尷尬,相信我,很簡單的事情。”
看著陳淮生沉靜若水的眼眸,寇箐心先亂后定,最后點了點頭,輕聲道:“道會之后,我要…”
“明白,走吧。”陳淮生揚揚頭。
寇箐翩然而去。
陳淮生等到時辰已到,即將登臺時,才看到了對面那個三十來歲的儒衫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姍姍來遲。
看樣子不僅僅是寇家人,還有京中其他一些世家門閥甚至宗門的人,大概都應該是這個寇柏的狐朋狗友。
實事求是地說,這家伙長相很一般,和寇箐長得并不太像,不過眉目間的倨傲勁兒和冷硬的氣勢,倒是與寇箐最初有點兒像。
陳淮生也懶得多打量,時辰一到,便自顧自地登臺等候。
既沒有表現得很迫切,也沒有多少緊張和畏懼,就顯得那么平淡,就像是上班打卡一般那么自然,連監戰和控場道師們都有些驚奇于陳淮生的態度,實在是太漫不經心了。
就這么靜靜地站在土臺一邊負手等候,既不催,也沒有不耐煩。
而那個儒衫男子卻還在一群人中間,嬉笑打鬧,相互揶揄,似乎根本就沒把這樁事兒放在心上。
一直到控場道師忍無可忍,出聲提醒,那個家伙才一搖三晃地縱身上臺。
“汴京寇家寇柏,挑戰重華派陳淮生,…”
照例是規矩講述,是否明白,陳淮生和對手都點頭表示明曉。
隨著道師的一揮手。
雙方這才分立兩方,擺開陣勢。
寇柏有些輕蔑地打量著對方,雖然他也知道既然對方已經是煉氣四重,那就說明此人具備了煉氣四重的實力,而且得到的消息對方是在一年半之內連破兩境,在修道上是沒有捷徑可走的,也玩不了花樣,也足以說明對方在修行上還真的有些天賦。
不過一介村夫,而且還是二十歲才入道,寇柏不相信能有多么高的天賦,就算是真的有點兒天賦,但是其內里的底蘊卻不值一提,也許就是屬于那種偶爾爆發一下靈感,能驟然驚艷一把,但很快就會跌入平庸中的角色。
還有像重華派這種地方上的小宗門,又能有多少資源來給這些人,又能讓他們修煉出多么高超的法術水準?
“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誰?”
站定卻沒有發動,而是開始講廢話,這讓陳淮生也很無奈,淡淡地道:“無論是誰,既然上了擂臺,那就只有一個結果,…”
被陳淮生毫不客氣地話給頂回去,噎得寇松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只能惡狠狠地點點頭:“也好,那就等你哭著求饒的時候再來讓你明白有些人不是你可以癡心妄想的,一個山旮旯鉆出來的鄉巴佬也不看看你自己…”
“與其說這么多廢話,不如把我狠狠打倒在地,踩著我的臉來說這番話不是更有氣勢和格局么?”
陳淮生真受不了這個絮絮叨叨如婦人一般的家伙。
自己搶先出手,他怕日后又被寇箐埋怨,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對方出手,自己予以反擊,就一切皆大歡喜。
怒極反笑,寇柏真的沒法忍下去了。
不給這個鄉巴佬一個深刻教訓,他今日恐怕連覺都睡不好,哪怕是為此被寇箐記恨上,他也得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家伙。
不再廢話,一道幽白色的長劍從長衫一側輕揚而出,萬千劍氣形成一個巨大的扇形劍浪,身形連續幻動,瞬間爆發而出,直撲陳淮生。
眼見得對方陡然爆發,洶涌澎湃的劍氣有如狂風驟雨,直襲自己,陳淮生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家伙還是有些實力,起碼在劍修水準上還是具備了相當水準。
神識驅動,陳淮生感應到對方身形左半邊虛晃,估計這劍浪也應該是一個吸引自己注意力的幌子,真正的殺手锏應該在左邊那緊握的拳頭上。
陳淮生也不在意。
他的心思也一樣,大家彼此彼此,不過就看誰玩的把戲更精妙了。
身形驟然拔空,倚天長劍幻出一道虛影,斑駁靚麗,只不過在猛然騰空那一瞬間,左手已經悄無聲息連續扣動彈出。
眼見得對方因為躲避自己劍浪而不得不身形拔空,哪怕那劍影再是奇麗漂亮,寇柏朗聲大笑,一個相當漂亮的仙人指路,長劍再度爆發,急速抖動,全身靈力倏然提至極致。
左拳正欲打開釋放法術,卻感覺到靈力突然一窒。
一陣陰涼之意從腰際滲入,瞬間彌漫到全身,護體靈力竟然半點都沒能阻止到那一抹幽涼地侵蝕而入。
笑聲戛然而止,寇柏駭然地發現自己整個經脈上下已經麻痹,靈力被徹底封阻在體內。
靈力被封,法術還沒有來得及釋放,整個身體僵直失控,寇柏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長劍浩蕩,劍氣排空,直沖著對方而去,但卻在對方“驚慌失措”的躲閃下,自己身體卻不受控制地直接沖出了土臺。
控場道師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異常。
只不過事出突然,他雖然覺察到了陳淮生左手悄然虛彈的靈力變化,但卻沒有想到寇柏竟然毫無覺察就被封阻了靈力,甚至身體徹底失控。
身形晃動,大袖一揮,靈力送出,將宛若一具僵尸般的寇柏裹住送其落地。
只不過這落地時候寇柏身形僵直,沒能站穩,硬生生一個倒栽蔥,落在地面上,以頭搶地,摔了一個惡狗搶屎。
一干已經被道師靈力蕩開的觀眾,讓出了一個方圓一丈的空地。
上百人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堂堂寇家寇三公子尷尬落地,摔了這么一個如此難看的大筋斗,而且還是以臉觸地,摔了個鼻青臉腫,倒地不起。
除了少數人發現,或者意識到這一位肯定是被對手以詭異的法術封阻了靈力經脈導致失控,不少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還以為這一位寇三公子是真的突發惡疾,失控之下摔了一個大筋斗。
目瞪口呆間,四周觀眾也是大嘩。
這就是堂堂京師小有名氣的寇家三公子的本事,就這?!
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