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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永遠做我的南姬好嗎?

  清晨的柳葉葉端凝著晶瑩的露珠,欲滴未滴。

  “啾啾…”

  一只翠鳥探首出窩,見昨夜的暴雨已經停歇,輕啼兩聲。

  而后振翅疾旋,匆匆掠過枝頭,抖落細雨一蓬,有些好奇地圍繞著停在江面之上晃動不停的小船飛了一圈。

  那雙鳥眼里面滿是好奇之意,卻是突然被趴在船窗的女子瞪了一眼,立刻驚叫了幾聲,回去找媽媽去了。

  這么突然一個動作,卻是驚了在其身后的蘇北,連忙停了下來:

  “怎么了?”

  姬南玨正跪在床榻之上,一雙玉臂搭在小船的窗臺之上,若秋水波橫的雙眸望著窗外。

  一頭冰藍色的頭發早已因為體內的至陰被至陽中和,而逐漸變成了墨色。

  她的上身穿著蘇北的白衫,總體來看還算是十分的整齊,只是衣衫的下擺卻是被推到腰間。

  再向下,便是一條一直被褪到膝間的黑色絲襪。

  因為她的小腿纖長從,撐的絲襪包裹之下的小腿若隱若現,將她修長的玉腿勾勒出優美的曲線。

  纖美的玉足被蘇北握在手中,顯得輕盈而誘人。

  聽到蘇北疑惑的聲音,姬南玨回眸又是瞪了一眼蘇北,輕哼一聲:

  “你快點兒”

  蘇北愣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被小瞧了,望著眼前高高的()

  “嗯好的。”

  姬南玨的雪白的肌膚上鍍上了一層細汗,又是一回頭。

  雪頸之上紅暈之色宛若紅霞,美艷的不可方物,只是那一對兒狹長的鳳眸中卻滿是惱羞之意。

  伸出玉臂便是按住了蘇北的大手,忍著身體異樣的感覺,呼吸微亂道:

  “我是說是時間快點兒!”

  “不是動作。”

  蘇北心中略感無奈,有些尷尬,但是這玩意兒哪能自己說了算?

  還能聽得見女子的惱火:

  “不是說只是陰陽相調和嗎?”

  蘇北:“”

  一大清早,姬南玨還未曾將腦海中的思緒打理干凈,心中更是不斷地在南姬同姬南玨這兩個身份之中糾結紛亂。

  蘇北問自己感覺怎么樣,那時候腦袋都是暈乎乎的,怎么可能去仔細思考,便是因為多嘴回答了他一句:

  “我覺得還好。”

  蘇北卻是一臉認真的看著她,表情沒有一絲猥瑣之意,十分偉岸的開口道:

  “那個南姬仙子。”

  “我覺得身體還有些不好那個陰陽中和的有點紊亂。”

  這世界上大概絕對沒有任何男人,能夠望著眼前只用一條襤褸白衫蔽體的南姬而心境澄明。

  尤其是這個女人還用那一雙帶著幾分威嚴卻被惡d過的鳳眸望著他時,蘇北的心中更是除了雜念就是雜念。

  姬南玨的面色瞬間紅的仿佛要滴血,強忍著痛楚,小腳蹭著床榻便是向后退去:

  “無禮!”

  “登徒子!”

  優雅之余又帶著幾分說不出的誘人,蘇北的大手卻是一把拉住了她。

  這一拉,兩人的身軀不可避免的相貼在一起,姬南玨宛若觸電一般想要直起身子,卻是被蘇北的另一只手環住了腰身。

  ——姬南玨的每一寸肌膚在這一瞬間全都繃緊起來。

  感受著柔弱無骨的纖細,這一番姿勢可以說比昨夜更加無禮。

  即便是姬南玨的心中對現在這個場景模擬了數百遍,但也經受不起,面紅耳赤地掙扎著。

  “你真的要放任我的至陽火毒蔓延嗎?”

  “你的至陰寒毒已經無礙了可我”

蘇北一臉委屈的看著她,只覺得她高挑的身體在自己的懷中扭動,來回摩擦著,又未曾穿  “你你先放開我!”

  “大膽!”

  “放肆!”

  姬南玨緊咬著薄唇,那一雙鳳眸,帶著那一絲不可言喻地霧水朦朧,說不出是威懾的更多還是誘惑。

  蘇北覺得自己是個溫柔的男人,既然她不肯,那自己也不能強求。

  輕嘆了一口氣,而后松開了手,起身走到小船外,伸出一根手指,接住了船檐上低落的雨珠。

  抬首仰望,目光追著一只只翠鳥扶搖直上青天。

  姬南玨從未曾同男人有過這般親近,即便是同林瑾瑜也不過是存著演戲的心思,迫于無奈。

  前半夜因為至陰寒毒的原因,她的神智確實不清,然而后半夜卻是絕對清醒的!

  只是,一想到是為了解毒,就破罐子破摔了起來。

  ——畢竟,他好,自己也好。

  體內的至陰之氣也確實如鑰煙所言,被至陽之氣中和后,在身體之中逐漸地安穩了下來,甚至于還能感覺到體內的靈氣更加的蔥郁。

  她知道那一種極致靈氣無法壓制隱藏在體內是一種什么樣的苦楚,正因如此,面對蘇北時,她才會覺得兩人或許是一類人。

  在瀚海時,兩人相對暢談飲酒。

  那時,她不曾知曉蘇北的體質,但兩人一樣聊的很投機,他的做法無時無刻不在滲透著自己的內心最深處。

  此時此刻,望著他沒有很寬闊但是卻給人一種異樣的安穩的后背,但卻略有些孤獨,蕭瑟。

  她深吸了一口氣,竟是說出了一句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說的話:

  “若是至陽火毒還未曾中和的話。”

  “我可以我們可以試試。”

  蘇北一回頭,眸子震驚地望著南姬。

  見到她的睫毛顫了一下,雖然依舊是披著那一件襤褸的白衫,但是眸子中卻是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你不必遷就于我的”

  蘇北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件自己的白衫,輕輕地披在了她的香肩之上。

  誰知,話音落下,沒有聽到自己意料之中女子大為感動,一把摟住自己大叫情郎的場面。

  姬南玨的眸子反而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是嗎,那我就不遷就了”

  蘇北一個踉蹌,臉色猛地一陣煞白,裝出一副要死的模樣,倒在了地上。

  見到此景,姬南玨的眸子中瞬間閃過一抹憂慮。

  將那蓋在雙腿之上的襤褸一把扔到了一邊,也不顧身體的不適,便是朝著躺在地上的蘇北匆匆走了過來,有些焦急道:

  “北北先生你怎么樣了?”

蘇北躺在地板上,雙眸直視船篷,而后便是望見了一雙纖美的玉足,幾顆玉趾珠圓玉潤,其上是筆直地玉腿,再其上更是一直延伸著  “咳咳——”

  猛烈地咳嗽了起來,當然這是很自然地反應。

  姬南玨蹲在他的身旁,白玉般修長的兩條的玉腿輕輕彎著,可以見得到流暢的線條。

  她伸手扶起了蘇北,摸了摸他的脈搏,眼神中露出了狐疑之色。

  但對于他所言的,身體還未曾好利索卻是信了幾分。

——蘇北的體內盡管感受不到那一股暴虐的至陽之氣,但經脈寸斷這一事絕對做不了假的  “我我要怎么做?”

  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雙眸已經緊緊閉上了,卻又忍不住睜開。

  蘇北起身,在姬南玨疑惑地目光中,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條既像是褲子又像是襪子的東西。

  輕薄通透,觸感略有些粗糙,但是卻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拉扯。

  蘇北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有些心虛道:

  “那個南姬仙子,要不穿上這個吧。”

  姬南玨明顯一愣,伸出玉手接過這個,應該是冰蠶吐絲所制作而成的。

  “為什么?”

  “嗯對我的傷勢可能會有些好處。”

  “是因為冰蠶的絲會同你的至陽交織而更好的融合嗎?”

  “嗯差不多對的!就是這樣!”

  姬南玨深吸了一口氣,雖然她并不認為這冰蠶絲能對他起什么作用,但哪怕只是微乎其微,也比完全沒有強。

  細細簌簌——

  “北先生,這個為什么會有一個帶子?”

  “南姬仙子還是叫我蘇北吧”

  “這個是襪子還是褲子?好像破了?”

  “沒事的,破了好一點,這樣冰寒之氣更加能逸散出來。”

  細細簌簌——

  蘇北終于忍不住了。

  大步向前,一手托著她的背脊,一手伸到了她腿彎之下,將她橫抱起來,只覺得她很是輕盈。

  “做什么!?”

  而后——

  小船之中便是傳出了有意壓抑但是卻又略顯沉悶的聲音。

  千回百折的,宛若天籟。

  午時。

  “南姬仙子為何會被鬼煞追殺?”

  蘇北輕輕地幫她擦拭著,而后將那個對自己而言十分重要的梅花絲帕仔仔細細地折疊了起來,放在儲物戒指中。

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有了三個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做著這一幕,姬南玨的面色有些不自然。

  陽光透過小船的窗戶灑落在那個小床上,她身上穿著蘇北的衣衫,盡管儲物戒指中有自己的衣服,但屬于南姬的便是只有那么一套。

  “在尋一些東西,恰巧遇見了。”

  蘇北做好這一切后,用手臂撐著腦袋,眼神全落在了她的臉龐之上。

  陽光為她的臉染上了一層誘人的光澤,恍惚之間,好似再次看到了月色之下那個不落凡塵的仙子。

  兩人沒有什么感情基礎,卻在巧合之間,她就這么屬于了自己。

  原以為以她這種冷然威嚴的性格,應當提上裙子不認人,自己甚至已經做好了不遠萬里去追妻的準備。

  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各種各樣,令人感動的胃藥場面。

  不過好在這一切并沒有自己的想當然。

  ——倒是不用自己這么麻煩了。

  眼看著面前這個驚才絕艷的女子已經成仙子變成了少婦,沒有半點的青澀,少了幾分出塵,多了幾分風韻。

  這一種變化,他在單無瀾身上并未曾感受到過這般的顯著。

  若是非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大抵應該是:

  “鳳凰涅槃?”

  蘇北略微猶豫了一下,輕輕地摸了一下她的小手,她沒有拒絕任由他牽著:

  “說起來,在圣地的青云山下的瀚海,我曾見過你的兄長。”

  “我們還談論到了你。”

  姬南玨將絲襪提了上去,正在認真的扣著帶子。

  她未曾注意到蘇北的目光,專心致志地感受著體內的狀況,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紙筆,專心致志地書寫著什么。

  聽到蘇北的話語,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臉認真地看著他。

  那一副模樣,蘇北瞬間便是癡了。

  有人說男子專心做一件事的時候,從骨子中散發出的那一種魅力,最為吸引人。

  直到見到姬南玨,蘇北方才知曉,原來世間還有這種同樣迷人的女子,一樣不差半點,甚至于猶勝之,知性美洋溢于全神。

  若是加上一副無框眼鏡的話,放在自己的那個時代,她一定是上市公司的女總裁。

  “談論了什么?”

  姬南玨將裹著黑絲的玉腿交疊在一塊兒,足尖輕輕點地,彎起了一個完美的足弓。

  足尖撐著絲襪,露出了其中半透著的肉色。

  撩了一下發絲,她也很想知道蘇北的嘴中會說出什么話。

  她卻是不知道,無形之中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越來越女人了,這在自己之前是從不敢想過,也避之不及的。

  見到蘇北只是呆呆地看著自己,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莫名的滿足之意,想來自己對他還是有吸引力的,伸出玉手在蘇北的臉龐之上晃了晃:

  “回魂了。”

  蘇北輕咳了一聲,而后一臉莊重地看著她,十分自然道:

  “我同姬兄說,舍妹救了蘇某,蘇某無以回報,想來也只有以身相許。”

  姬南玨的黛眉兒一挑,繼續道:

  “然后呢?”

  嗓音醇厚帶著磁性,卻很好動聽,那是另一種的魅力。

  “然后令兄就答應將你交給我了。”

  姬南玨輕哼一聲,白了他一眼:

  “不可能!”

  蘇北立刻反駁道:

  “你又不是姬兄,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我和姬兄可是至交好友!”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蘇北的話音落下,姬南玨的心中有些紛亂,若是他知道就是同一個人,會不會覺得是自己欺騙了他?

  而自己對他真的有感情嗎?

  若他不是至陽之體,自己真的能對他產生如此這般的感情嗎?

  是不是在利用他?只是為了他的至陽之體?就如同自己利用林瑾瑜皇后的身份隱藏自己一般。

  身邊的女子說著說著便是沒了動靜,蘇北有些不解,手輕輕地在她的撫摸著。

  姬南玨握著狼毫的玉手一顫,正想要推開他,蘇北輕柔的話語便突然回蕩在了她的耳畔:

  “永遠做我的南姬好嗎?”

  這是一句試探的話。

  是他的女人,便永遠是他的女人。

  蘇北很小氣,絕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其他人有半點染指。

  盡管知道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僅僅只是第二次見面,但他不會放手,會讓她接受自己,并嘗試著喜歡上自己。

  沒曾想到這一句話,卻是直擊姬南玨的內心深處,臉上那一絲紅暈慢慢蔓延開來,艷麗不可方物。

  是啊,自己只是他的南姬。

  便是永遠的做他的南姬好了,東皇是東皇,南姬是南姬。

  ——這是兩個人。

  她的內心深處其實同單無瀾,蕭若情等人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別。

  或許是出生于皇家,對于一夫多妻這種,不喜歸不喜,但骨子中并沒有多大的排斥。

  因此對于蘇北的這一番話語并沒有去挑刺,她也知曉他身旁的女子眾多。

  更何況,自己欺騙了他,本就沒有資格去要求什么。

  小船內被初春的暖陽灑進,暖洋洋的,她的身上只著了一襲長衫,長衫之下的黑絲被細汗打濕,卻有些涼意。

  蘇北放置其上的大手,絲毫不會影響彼此之間的觸覺。

  姬南玨深吸了一口氣,按住了他的大手,而后轉過身看著他。

  眸子沒有躲閃,就這么看著他,檀口半張:

  “我是南姬。”

  這是一句讓蘇北有些二長摸不到頭腦的話語。

  她是拒絕嗎?還是摸棱兩可的接受?

  他當然不知道,這只是姬南玨在內心深處去試圖說服自己。

  “你體內的煞氣”

  蘇北沒有在這個問題之上過多的糾結,想了想開口道。

  “暫時無大礙,但是想要除掉這個東西,也不容易。”

  “南風古國的巫蠱山有關于煞氣的線索。”

  猶豫了一下,蘇北還是開口道。

她知曉他的意思,只是她已經消失了很久了,若是再去南風古國  體內的煞氣卻也不能完全的放任。

  “你體內的至陰寒毒還不穩定,或許在哪一瞬間便是會徹底的爆發”

  并非只是蘇北的腦袋中只裝了這些事,而是這一段時間,自己身邊林林總總各種女子,那是一種只能看卻不能吃的壓抑天性。

  長此以往,若是一經得釋放,便是將他徹底的變成了這種欲求不滿的類型。

  更別說無論是姬南玨還是單無瀾,都是人間絕色,若能忍得住,那豈不是太監!?

  姬南玨手中的毛筆落在紙上,一邊寫著,一邊輕輕開口道:

  “我要去一趟別的地方。”

  “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三日后,在洞庭澗我等你。”

  仙緣草未曾摘到,此番她隱隱約約能察覺到背后針對的是整個東風古國的恐怖陰謀。

  東風古國,若是沒有了自己坐鎮,那后果將會不堪設想。

  她的腦海中飛速地復盤著一切,繼而眸子中閃過一縷的深思。

  兩大帝國的皇帝從未曾參加過圣地的開幕式,為何此番南皇一定要邀請自己去觀禮?

  巧合嗎?亦或者是——

  想到這兒,她的背后不由得溢出了冷汗。

  這一切,細思極恐。

  既然如此,南風古國自己也確實應該去上一次了,不只是煞氣,更是為了印證心中的那一番猜測。

  “嗯。”

  蘇北點頭應著。

  自己也是偷跑出來的,還要回圣地象征性的呆三兩天。

此次不只有南疆的煞氣,還有空蟬湖的李子君正在姬南玨思索著這一切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的蘇北動作越發地放肆,而后那雙大手便是觸及到了  姬南玨的思緒瞬間便是被拉扯回到了這個船屋,那個胸懷天下的東皇消失不見,只剩下了滿臉紅潤之色的南姬。

  蘇北趴在她的耳畔輕輕地對她說了些什么,她略微猶豫了一下,想要拒絕,但卻也拒他不得。

  將毛筆同紙張放入了儲物戒指中,而后便是趴在了桌面上。

  “這只是預防意外的”

  “萬一在半路上傷勢復發了呢?”

  姬南玨自我安慰道。

  順著他的意思,只是她不知道這個(),更加能勾勒出她身材的曼妙。

  蘇北將她身上的衣衫垂落在膝間的部分掀到了腰間。

  一雙被黑絲包裹著的玉腿完美無瑕。

  閃爍著淡淡地光澤,幾處勾絲更顯風情。

  姬南玨緊緊地閉著眸子,有些緊張,緊緊地并攏著雙腿,筆直。

  等待著他將那,‘既不是褲子又不是襪子’的冰蠶吐絲褪下。

  ——等了半天,卻是沒有等到。

  她有些疑惑,睜開眸子想要回眸看一眼。

  然而下一刻,便是聽的一聲撕裂的聲音。

  嘶啦——

  “你”

  姬南玨的心中羞澀難言,午時的日光亮的炫目,她干脆閉上了眼睛,隨他去了。

  蘇北為她披著的那一件衣衫落到了腳踝處。

  細細簌簌——

  洛都,皇城。

  大殿。

  今日的氣氛格外異樣凝重,在大堂最上首的位置擺放著一張繡金龍紫檀龍鳳大椅。

  上頭坐著一名女子,身上卻沒有再穿大紅霓裳,貼身穿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素黑色長衣,外罩一件繡著金龍的黑金鳳袍和同款繡鞋。

  腰間系著一條紅色的長綢,高冠束發,插著鎏金步搖。

  黑衣刺繡,格外分明。

  今日女子的臉上還略施著薄粉,愈發顯得面白如雪。

  雙眉入鬢,雙眼幽深,更顯不怒而威。

  女子正是東方古國的皇后,林瑾瑜。

  在林瑾瑜下方兩側,一名名女官默然而立。

  林瑾瑜坐在椅子上,抬起頭望著頭頂,等待著下方的一眾女子。

  距離林瑾瑜最近的那個女官開口道:

  “此番南風古國派使者前來,這是我們根本就未曾料到的事,而皇上又恰巧在此刻無故失蹤這顯然便是一個蓄謀已久的陰謀!”

  “華洲本就是東風古國的十州之地,他為何會在這個節骨眼之上索要?”

  滿堂寂靜。

  林瑾瑜仍是抬頭望著頭頂。

  女官又是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

  “皇上若是能回來,一切都好說就怕。”

  她身旁的一名女官輕哼了一聲,幽幽道:

  “南皇就不怕魚太大,拽斷了掉線,把釣魚的人也拖到水中去了?”

  林瑾瑜終于是慢慢地低下了頭,白皙的手掌按著龍鳳椅子的扶手,看著那名女官:

  “東皇沒有出事。”

  “想要吞的下華州,也要看他的胃口怎么樣。”

  “只是,東皇無緣無故失蹤這件事若是傳揚了出去,被有心之人加以煽動。”

  她話語頓了一下,繼續開口:

  “皇上在位的幾百年來,做出不少事,然而卻在暗中得罪了數不勝數的世家,更何況幾百年前挖掘滄江大堤一事,天下依舊是頗有微詞。”

  “鎮北王在海城同多寶閣交好早已經是絲毫不遮掩的事實,更何況天下又不是只有這么一個北海王,三大藩王背后皆是有著大宗的影子,無華闕,蒼宗”

  林瑾瑜的聲音不大,只是在寂靜無聲的屋子內卻是顯得格外清晰。

  一眾女官皆是低頭沉默不語。

  林皇后扶著負手,站起身來,一字一句說道:

  “此番南風古國的使者是何人?”

  那名女官再次抬起了頭,看著林瑾瑜開口道:

  “南風古國國師,儒圣之女。”

  “李子君。”

  林瑾瑜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疑惑。

  南風古國駐東風古國的客棧中。

  一名身著襦裙的婢女轉出回廊抬首仰望,目光追著翠鳥之尾插向青天,逐漸地消失在了天際,微微一笑。

  而后便是小心的踏進了面前小院。

  行至階下,輕聲問道:

  “子君小姐,起了嗎?”

  “起了,進來。”

  咯吱——

  婢女將門打開,清悠暗香撲面浸來,郁郁綿綿、甜而不膩。

  于胸中蕩得一圈,令人形神通泰。

  她輕輕地正了正衣襟,掃了掃袖,沉目靜心。

  而后輕輕地脫掉腳上的木屐,走進其中。

  踩著墨蘭色的蘆葦席,繞過四面梅花圍屏,這名婢女側身跪坐于檀木梨屏前。

  眸子望著那滿頭烏雪緩梳慢卷的女子,臉頰之上浮現著淡淡地笑容,正如她的神態氣質,溫婉。

  “朵兒?可曾將拜帖送至?”

  叫朵兒的女子深吸一口氣,望著面前的女子,開口道:

  “已經送到了!”

  李子君輕輕地笑著。

  望著屋外的房檐之上滴落的雨滴:

  “好香的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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