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時的洛都不同以往。
殿內有些微妙,林瑾瑜坐在姬南玨的御書房,默默地看著矮案。
“皇后,還未曾有東皇的消息!”
一名女子輕輕地走至她的身前,低聲道。
林瑾瑜的心中慌亂,可面色上卻是擺出另一副模樣。
身姿嬌柔,內藏威儀,神態端莊,氣態雍容,完全展露出一國之母的氣派。點了點頭道:
“嗯,若是有了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本宮。”
女子點頭,而后便是緩緩地退出了御書房,關上了房門。
林瑾瑜起身,望著窗外的月色,黯淡無光。
“南玨,你可千萬不要有什么事啊”
渡劫境界,普天之下會遇見什么事?
而林皇后之所以心緒不寧,之所以身心俱疲,不全是因為姬南玨的消失。
她迫切地想要見到姬南玨,只是想要說服自己的內心,淡化其心中的某個即將要清晰起來的人影。
偌大的殿中,悄無聲息,林瑾瑜的身影被燈火拖得老長。
輕輕地將身上的大紅錦繡霓裳脫下,躺在了錦塌之上,望著墻影之上搖曳的燭火。
沒有半分睡意。
她的鳳眸緊閉,浮現在腦海中的卻不是姬南玨。
連忙坐了起來,輕輕拍打著胸脯,喃喃自語道:
“蘇北這個賤人。”
“一定要讓南玨狠狠地懲罰他。”
蕭若情同墨離劍娘再次回到了不劍峰之上。
望著那一切都是如此熟悉的布局,望著那一棟草堂,久久未曾言語。
“騙子。”
蕭若情喃喃自語道。
明明答應了自己,要帶著自己一塊兒去南疆,到底放了鴿子。
她在房間翻看著那一本劍典,總是覺得有些心神不寧,放下劍典,不去學那一式劍四,起身推開窗閣,望著明月。
明月皎皎,圓滿如玉盤,本是團圓景象。
只是這一切卻很難讓蕭若情生出欣喜之感,反倒是有淡淡哀傷縈繞心頭。
不劍峰依舊熟悉,只是卻夾又雜著陌生。
想來心中終于知曉,不劍峰,沒了師尊就不再是不劍峰了。
蕭若情的嘴角泛起了一絲苦澀,這一世在自己的眼中越發地混亂了,自己也不清楚未來的一切將會怎么樣。
大荒之劫還會存在嗎?
將腦海中紛亂的想法拋卻在身后,就這么看了半個小時的月亮,越發沒有了睡意,她干脆不知在哪拎著一小壺酒就這么坐在草堂上的屋頂,遠遠地望著劍宗的一眾山脈。
望著那一株在山腰間綻放的桃樹。
一聲輕輕地聲音回蕩在蕭若情的身后,她回頭,便是看到了月色之下那一襲月色長衫,一襲銀發的墨離。
她的手中也拿著一壺酒,只是同自己不一樣,她喝的瀟灑,清冷的眸子映照在月色之下,盡顯颯沓。
“哦?真是巧合?”
或許是因為幾杯清酒下肚,蕭若情看著墨離面色也是沒有以往的那般拒之千里的嫌棄。
墨離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高扎的馬尾在夜風中飄蕩著。
“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
蕭若情看著墨離腳下的那一壇空空如也的酒壇,忽然覺得有些頭痛,揉了揉額頭,帶有三分醉意。
“何必明知故問。”
墨離這一次沒有陰陽怪氣,竟是走到她的身邊,而后在她的身旁坐了下來。
纖纖玉腿輕輕地搖晃著,在月色之下閃動著光澤。
蕭若情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同自己的這個師妹碰了一杯,一飲而盡。
在這個寒冬里,烈酒卻又冰冷,瞬間沁透肺腑。
“雪州不比江南。”
“初春,真冷啊”
都說借酒消愁愁更愁,蕭若情喝酒是因為賭氣,氣那個男人到底還是放了自己鴿子,確實不知曉墨離此番為何?
墨離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玉手挽了一下發梢的銀絲。
銀發之上,那一對兒鎏金鳳凰步搖在月色之下閃亮。
只是她的目光卻是一直注視著山腰間,那花開不敗的桃花。
天色已經大亮。
洞庭澗一片風和日麗的景象。
天美,地美,水美,船也美。
姬南玨只覺得身體一些地方有些痛楚,但是卻只是身體之上的,體內的經脈的靈氣從未曾有過的蔥郁。
也不知道為何,就連煞氣好似都少了一分。
玉臂有些酸麻,她輕輕地起身,(),白玉般的身子在陽光之下耀眼。
肌膚泛著淡淡的瑩光。
眨了眨眸子,下意識地揉了一下()。
而后便是看到了依然在酣睡的蘇北。
顫顫巍巍——
雙眸卻在這過程中慢慢變得明晰,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整個人都僵在那里。
()似乎還存留在她的身體內,雖然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但在一時間,卻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讓姬南玨整個人都在發楞。
自己自己??
透過小船之上的窗戶,望著窗外波光粼粼的江面,如水如潮的各種記憶便是瞬間朝著她的腦海涌了過來。
各種各樣的對話回蕩在她的耳畔:
“你,你怎么不吹蠟燭!”
“那我怎么找到你啊?”
“那你剛才怎么別”
“南姬,快運行靈氣。”
——繼而搖曳之下的燭火便是在小船之上映照著一片陰影。
影影綽綽,
姬南玨此時此刻終究是羞澀的很,雙頰之上瞬間浮現出一整片的紅暈,難掩窘迫,猛地 “嘶——”
她的黛眉兒蹙了一下,望著那依舊在酣睡的死男人。
伸手拉過自己的那一件白衫,剛想要遮掩一下,便是發現衣衫早已經襤褸的根本不成型。
——其上還有著道道痕跡。
一咬牙,只覺得從未曾受過這般的委屈。
自己又痛又累,他睡得和豬一樣。
盡管知曉昨晚他為了救自己,沒少費工夫 等等,沒少費工夫!?
這還需要什么功夫嗎?
他為什么要求自己著,著的!?
只是昨晚卻是在至陰之毒同煞氣的雙重威勢之下,腦袋嗡嗡的,暈乎乎,根本就不清楚就什么也沒有想就聽話的跟著了。
而且到了最后,他似乎是上癮了。
姬南玨越想越氣,一張臉由白到粉,由粉到紅,而后抬腿便是朝著蘇北的臉踹去。
一雙玉足狠狠地踩在蘇北的臉上。
蘇北正睡得從未曾有過這般香甜,猛地便是被什么東西踩在了臉上,下意識地便是抬手緊緊地握住。
感覺不太對,而后慢悠悠地睜開了眸子。
映入眼簾的便是南姬那一雙若秋水般的眸子,鳳眸薄怒,左手捻著自己垂下的一縷青絲,輕輕攪動,以此掩飾她本來很緊張的情緒。
“你放開我!!”
虧得自己一直認為他是一個真正的君子,恨不得同他八拜之交。
他到頭來他只是饞自己身子!
蘇北這才低頭發現自己正在抓著她的玉趾,連忙松開手,起身。
一只大手伸過去,牽住姬南玨繞著青絲的白嫩柔荑,光滑纖細,骨肉勻成。
姬南玨輕輕地顫抖了一下,卻是沒有收回被蘇北握著的小手。
蘇北一臉和煦的親吻了一下她的小手,望著眼前傾城的女子有些心疼,溫柔道:
“對不起我只有這個辦法。”
看著南姬依舊是瞪著自己,臉色蒼白的樣子,蘇北深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委屈:
“那也不能全怨我啊。”
“在之前,我明明問過你了是你同意的。”
姬南玨瞬間被這一句‘你同意的’給氣得不輕。
什么叫自己同意的?
“煢煢孑立沆瀣一氣,踽踽獨行醍醐灌頂??這你能讀的出來?”
但是說完話后,卻發現蘇北的目光根本就不再自己的臉上,眼神很不對勁!
順著他的眼神,一點點向下。
脖頸之間瞬間火紅一大片,雙腿緊緊地并攏,將那一件也不知道被誰撕爛的白衫蓋在了雙腿上。
“你轉過去!!”
蘇北看著眼前的女子,不在復那一晚的清冷圣潔,此時此刻就好像是一個不好形容。
隨即轉過身,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也是女子啊。
心中開始心疼了起來,從儲物戒指中拿出自己的一件衣衫為她蓋了上去。
“不是我故意的,你也知道至陰至陽這種世間絕對極致的體質。”
“真的就不受控制啊”
“到后面完全就是被動的。”
蘇北認為他此刻的神情一定會很真誠。
姬南玨終究還是恢復了以往的神態,盡管心中依舊有些迷茫,但看著眼前的男子,卻是明白。
當時,他唯有那么做,自己放才能得救。
而且,這難道不是自己所期望的嗎?
為何真到了這個時候,反而心中會抗拒?
往事不堪回首。
“南姬仙子,覺得怎么樣?”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語,讓姬南玨愣住了。
南姬嗎?
是了,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自己只是南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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