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趕到喀山的當天晚上,吃飽喝足的蔻蔻和瑪琳二人并沒有留宿,便急匆匆的搭乘著一架紅眼航班離開了喀山。
圖書館地下,兩組海拉姑娘們圍坐在幾張沙發上,安靜的看著站在最前面的衛燃。
“接下來是你們的安排”
衛燃接過柳波芙遞來的茶杯抿了一口,“阿斯瑪,你負責的行動組明天一早和我離開,未來你們仍舊需要負責阿芙樂爾的外圍安保。”
“是!”阿斯瑪起身干脆的應下了命令,這是個輕松的差事,輕松到她甚至有些失望。
“除了外圍安保,你們還需要輪換一批人前往52號營地擔任教官。”
“是!”阿斯瑪這次的回答響亮了許多。
“留學生組”
衛燃示意對方坐下,“你們配合洛拉在接下來的一年時間里完成工作業務交接。
在這里的工作結束之后,你們同樣將會啟程前往華夏,未來阿芙樂爾的生意仍舊需要你們的協助。”
“這是我們的榮幸”
這些同樣即將拿到喀山大學畢業證的海拉留學生們異口同聲的答道。
“我要說的就這么多”衛燃擺擺手,“早點休息吧。”
話音未落,海拉姑娘們立刻起身,排成兩列通過地下防空走廊走向了酒廠的宿舍。
“坐下來吧,不用站著了。”
衛燃擺擺手,剛剛一直站在身旁的柳波芙這才坐在了他對面的沙發上。
“你現在年紀還太小”
衛燃如實說道,“所以你將會有相當漫長的一段學習和實習的過程。”
“我有準備”柳波芙立刻點點頭。
“等你的學習階段結束之后”
衛燃微笑著用巢蘚語給出了一個承諾,“未來我們會有一個獨立的懲戒組的。”
這話說完,柳波芙的眼睛都亮了,她已經聽懂了衛燃的承諾!
“早點兒去休息吧”衛燃面帶微笑的擺擺手。
“您也早點休息”柳波芙說完,立刻起身離開了地下室。
時間轉眼來到了第二天,好好睡了一覺的衛燃直到臨近中午這才爬起來,仔細的洗漱之后兩手空空的下樓來到了一樓大廳。
他是兩手空空,但即將跟隨他一起離開的14位海拉姑娘們可不是。
她們每人都有一個碩大的行李箱,里面裝的除了少量屬于她們自己的東西,剩下的基本上都是穗穗的衣服和一些常用的東西。
這些都是衛燃出發之后,穗穗就提前安排她們幫忙收拾的。
甚至,這些海拉姑娘們的工作簽,都是她幫忙安排的。
除了屬于穗穗的各種行李,一并被她們帶走的,還有招財進寶兩只大耳朵狐貍,以及興奮的不斷跺腳腳的貝利亞,乃至那只黑臉寵物羊肖恩。
“走吧,我們出發。”
衛燃說著,和柳波芙以及洛拉鉆進了同一輛民用裝甲皮卡車,那些海拉姑娘們,也兩兩一組,鉆進了粉色小太妹們駕駛的民用裝甲車。
時光圖書館里,卡普爾等人各自端著一杯咖啡,饒有興致的看著外面漸行漸遠的夸張車隊。
“我們該開心還是該失落?”卡爾普放下咖啡杯問道。
“一個時代結束了”卡吉克說道,“伙計們,你們該退休了。”
“確實該退休了”
卡爾普嘆息道,“我們會在一年之后把制片廠交給瑪雅運營。”
“你們呢?”阿波利問道,“你們不做導演了?”
“這又不沖突”
卡爾普笑著搖搖頭,“我們將會短暫的讓紅旗林場恢復營業,直到你的學生柳波芙達到一個讓人滿意的地步。”
“她恐怕很難達到維克多的高度”
阿波利將杯子里的咖啡一飲而盡,“我們的時代確實該徹底結束了。”
“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卡爾普微笑著問道。
“我打算回家”
阿波利說話間已經站起身,“我打算去阿特勞,去里海邊度假,在我回來之前,我的學生就暫時交給你們照顧了。
如果她發生意外或者受了什么委屈,我就一把火燒了你們的破林場。”
“真是嚇人”
卡爾普微笑著端起杯子,“阿波利,祝你有個愉快的假期。”
“你應該祝我有個幸福的退休生活”
阿波利話音未落,人已經走出了仍舊停止營業的圖書館。
“我也該回去工作了”卡吉克跟著站起身,“你呢?卡爾普?”
“安娜馬上就要回來了”
卡爾普指了指不遠處的咖啡吧臺,“從現在開始,這里的咖啡生意歸我們了,另外,從今天起,咖啡價格翻倍。”
“我開始懷念我的好學生維克多了”
卡吉克說著,也走出了這間圖書館。
“我也回家了”
卡爾普看著隔壁的方向囈語著,最終站起身走進吧臺,仔細的穿好了用蘇軍斗篷改造的圍裙。
恰在此時,安娜也從外面走了進來。
“歡迎回家,親愛的。”
卡爾普說著,已經戴上了一頂灰色的導演帽,“要來一杯咖啡嗎?”
“還是奶茶吧”
安娜一邊說著,將一大桶隔壁酒廠最近成立的卡班湖糖果公司生產的水果味糖果擺在吧臺上,接著又將小黑板上的所有價格擦掉,用花體俄文寫下了一行漂亮的字跡——今日咖啡半價,糖果免費。
這對很新的老夫妻重新讓圖書館恢復營業的時候,衛燃等人搭乘的車隊也浩浩蕩蕩的趕到了機場。
老老實實的依著穗穗給的劇本和柳波芙擁抱作別之后,衛燃在柳波芙淚眼婆娑滿臉不舍的揮手送別中,帶著海拉姑娘們走進登機口,登上了仍舊由阿里里駕駛的私人飛機。
直到飛機起飛,柳波芙這才在粉色小太妹們的安撫之下離開機場,搭乘著裝甲車返回了市區。
“阿里里,說說我們的行程安排。”
名義上依舊屬于季馬的私人飛機上,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衛燃關閉了內部通訊問道。
“我們將在赤塔加油之后直飛華夏那座停車費貴的嚇人的機場”
阿里里解釋道,“到時候我們的水果運輸機就停在隔壁的停機坪,他們將會往勘察加送一批采礦設備零件,我的副駕駛也會在那里等我們。”
“我知道了”衛燃點點頭,重新戴上了通訊耳機。
略顯漫長的飛行中,這次阿里里興致勃勃的和他聊起了他和米莎即將出世的孩子,不出意外,他這位共享教父明顯又多了一個便宜孩子。
最終,這架丑萌丑萌的小飛機順利降落在了赤塔,衛燃也在獨自走下飛機之后看到了提前在等著他的話嘮機長德米特里。
“維克多,接下來讓我和說說流程。”
德米特里一邊拉著衛燃走進空蕩蕩的運輸艙一邊說道,“我們在飛往勘察加科里亞克采礦區,在卸載了所有的采礦設備之后等候大概8個小時,然后裝上一些需要被運回去設備飛往海參崴。”
“所以我有8個小時的時間?”
“沒錯,而且是恰好處于深夜的8個小時。”
德米特里點點頭,停下腳步說道,“等你降落之后,你會得到一輛卡車,我知道的就這么多。”
“已經足夠了”
衛燃說著,已經跟著對方走進貨倉,隨后徑直走到了最前面,選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在他的耐心的等待中,身后的貨倉被實打實的裝上了不少礦用設備,并在完成裝貨之后,立刻滑行、起飛升空,徑直飛往了勘察加的方向。
這一次,話嘮機長德米特里像是變了性似的既沒有來找他聊天更沒有那抑揚頓挫的歡迎詞,就像是忘了僅有兩排座位的客艙里坐著自家老板似的。
借著飛行的時間,衛燃戴上耳塞和蒸汽眼罩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等他被將降落的震動叫醒的時候,舷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了。
也懶得算這里和喀山的時差,衛燃扯掉了耳塞和剛剛撩起來的眼罩,伸著懶腰耐心的等待著。
片刻之后,運輸機停穩,德米特里也獨自走了出來。
“維克多”
德米特里說道,“我得到的指令是,等下你會駕駛著一輛車子過來,我需要做的,就是把你和那輛車子送到海參崴,然后在那里加油。”
稍作停頓,德米特里繼續說道,“從海參崴開始,接下來無論你去哪,只要我的薩沙能飛到,我都能帶你過去,但是除了烏蘭扒脫,你在任何一座機場出關我都幫不了你。”
“我明白了”衛燃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我會盡快回來的。”
“我們的時間很充裕”
德米特里說著,引著衛燃走出貨倉,鉆進了一輛破破爛爛的嘎斯66小卡車的駕駛室里。
此時,這輛卡車的駕駛室里已經坐了一個看著能有五六十歲的光頭大胡子小老頭了。
這個老家伙不但手上戴著老大一枚帶有漂亮花紋的戒指,而且嘴里還鑲著一顆金牙。
“系好安全帶,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這老家伙說著,還往嘴里灌了一口伏特加。
“你最好別出車禍”衛燃系好安全帶的同時提醒道。
“放心吧”
這老家伙話音未落,已經踩下油門,駕駛著這輛破破爛爛的小卡車離開了機場,沿著礦車公路在夜色中慢悠悠的駕駛著。
“等下我們要去的是一個廢棄的礦業小鎮”
駕車的老頭子提醒道,“手套箱里有呼吸過濾器和手套以及帽子和工作服,你最好能穿戴上。”
“沒問題”
衛燃伸手拉開了已經被塞滿的手套箱,將里面的衣物一樣樣的套在了身上。
“等返程的時候,你要跟在我后面。”
“沒問題”衛燃再次應了下來。
接下來,這個一邊開車一邊喝酒的老家伙駕駛著卡車慢悠悠的沿著公路跑了能有一個小時,最終拐進岔路,又在繼續開了約莫著半小時之后,最終開進了一個荒草叢生的廢棄小鎮。
這里顯然是因為礦脈枯竭廢棄的,這樣的小鎮不止在勘察加,在整個俄羅斯境內都有不少。
“砰!”
開車的老頭兒拔出一支TT33手槍朝著車窗外扣動扳機打出了一發子彈,頓時,昏黃的車燈下,各種野生動物驚慌失措的跑向了各處。
最終,這輛卡車停在了一座看起來像是選礦車間的廠房門口。
“東西就在里面”
開車的老家伙說話間推開了車門,拎著一把液壓鉗走了下來。
“我就不進去了,你自己去看,然后自己決定是否要把里面的車子開出來。”
說話間,這老頭子已經剪開了大門上的鎖鏈,將手里的液壓鉗隨手一丟之后繼續說道,“如果你選擇只是看看,這座倉庫足夠的安全,可以永久性的保存里面的東西。”
“如果我帶走呢?”
“如果你帶走里面的東西,明天一早這里就會被拆除,你帶走的東西就再也沒有辦法回到這里了了。”
“我先進去看看吧”
衛燃說著,已經接過對方遞來的手電筒,推開了銹跡斑斑的鐵門。
“哐當!”
他都沒來得及看清周圍的一切,身后的鐵門便被外面的人牢牢的關上,他甚至聽到了鎖鏈纏繞的聲音。
沒管身后的動靜,衛燃舉著強光手電筒看向這間廠房的中間。
這里停著一輛外面罩著帆布車衣的車子,那車衣頂部四個角,還用鎖鏈懸吊在天花板上,讓他只能隱約看出個輪廓。
這算啥?紅蓋頭?
衛燃笑著掀開了帆布車衣,然后便看到了一輛MZKT7930重型卡車。
揪了揪輪胎式的橡膠毛毛,他幾乎可以肯定,這恐怕是一輛不久前才送到這里的新車。
撐著帆布繞到車尾,這后面是個和車子同樣顏色的集裝箱。不,或許該稱之為封閉貨倉。
這貨倉的尾部不但沒有鎖門,甚至還架著一部梯子。
踩著梯子走進貨倉,衛燃在看到這里面的東西時不由的一陣眼暈。
這特碼哪是一顆彈頭,這分別是一顆完整的圓點戰術導彈——裝備了A232毒劑彈頭的完整導彈!
他唯一慶幸也是唯一失望的是,這只是一顆導彈而沒有發射機構。
但喪心病狂的一點在于,按照彈體上的手寫俄語標注,這顆導彈不但拆掉了固體火箭發動機,而且還對特碼的彈頭的“裝藥量”進行了擴容,而且還改裝了一套遙控起爆裝置。
按這上面的裝藥量換算,這特碼一顆諾維喬克能頂常規的至少五顆!
瑪德瘋子!
全身都在顫栗的衛燃輕輕關上了身后的艙門,將這里面仔細的檢查了一番之后,最終把手按在了這顆“導彈”冰冷又火熱的身體上。
下一秒,這顆導彈消失不見——上一次守長城歷史副本,他在借助海拉完成終幕的虐殺任務,可是獎給他一個空的漩渦的。
雖然如今那活爹和那破本子都已經沒了,但這承諾卻依舊有效。
輕松收起了這枚喪心病狂的臟彈,衛燃最后將這封閉貨倉檢查了一番,隨后轉身鉆出去,關門上鎖打上了鉛封。
依舊撩著車衣繞到車頭,衛燃拉開車門擰動了鑰匙。
隨著發動機低沉有力的轟鳴,剛剛被那個老頭子關死的大門也重新打開。
根本沒有過多的交流,衛燃操縱著這輛略顯笨拙的怪物離開車衣遮掩的位置,小心的開出車間,跟著那輛卡車開往了來時的方向。
接下來,接下來怕是要玩一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了 在止不住的笑意中,衛燃駕車回到了那座機場,暢通無阻的將這輛重型卡車開進了伊爾76運輸機清空的貨倉里。
趁著等待起飛的功夫,他也摸出手機撥給了名義上屬于自己老板的那位劉哥。
“有事兒?”電話一接通,對方便直來直去的問道。
“那個.劉老板”
衛燃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厚了些,“咱家是不是有政策,留學生回國能帶一輛車回去來著?”
“是有這個政策,怎么了?”
電話另一頭兒的劉哥自以為猜到了原因,“你是說你那些招搖的民用裝甲皮卡車?”
“不是,稍微大一點兒”
“多多大?”電話另一頭兒的劉哥提高了警惕。
“臥槽.”
電話另一頭兒的劉哥終究是沒忍住爆了句粗口,“你”
“改房車,改房車,不上路,就擺在我姥姥家院子里,純當擺設。”衛燃連忙解釋道。
“真的不上路?”
“送回我姥姥家之后誰上路誰去嘎一千遍包皮”
“有種,什么時候到?”電話另一頭兒的劉哥問出了衛燃最想聽到的問題。
“很快,天亮之后!”衛燃樂呵呵的給出了一個略顯急迫的回答。
至于那枚彈頭中途在哪消失了,哪有什么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