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
東君微微瞇眼,冷聲說道。
“你太小覷寡人了,也太高看陰陽家的價值了。”
嬴政淡漠的神情,平淡的話語,讓東君不禁一怒。
嬴政此話,完全是沒有將陰陽家放在眼中。
“不管如何,秦王,你的性命現在掌握在我的手中,如果你選擇將此事隱瞞,讓我離開,那么我們兩不相欠,這幾個月你給我帶來的恥辱我可以忘記。”
東君決定不再提此事,而是開始考慮退路。
她已經拖了很長時間,如果嬴政的護衛趕到,她更加難以脫身,如果將月神也引來,想到自己與嬴政此刻的狀態,東君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那種后果,東君不愿接受,她不由緩緩抬起手,掌心金烏發出啼鳴。
“東君,你真覺得你能殺了寡人嗎?”
面對陰陽家弟一奇女子,陰陽術造詣極高的東君威脅,哪怕近在咫尺,哪怕手中沒有利器,但嬴政依舊神情坦然,沒有絲毫變化。
“我不會殺你,但我會控制你,如果你不想丟人,讓我們撕破臉皮,就放我離開!”
東君一臉冷酷地說道。
此刻她與嬴政相隔不足兩尺,她完全有信心在護衛出手前,將嬴政控制在自己手中。
不過,東君心底其實還是有些隱憂。
因為以前遭受羞辱,她曾有過對嬴政出手的想法,但是靈敏的五感卻是讓她有一種危險的感覺。
但是現在她已經沒有退路,只能一搏。
東君的目光逐漸變得堅定。
以她的實力,普天之下強過她的不超過一手之數。
而嬴政,不過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終是秦王,掌握大權,但也終究是少年,不可能在武力上超過她。
“你想將寡人當成你的人質嗎?”
嬴政張開雙臂,無所畏懼,“那么就讓寡人好好看看陰陽家東君的實力,能否將寡人拿下!”
“嗯?嬴政如此自信,究竟是還有底牌,還是故弄玄虛。”
東君心頭起疑,拳頭微微一握,有些猶豫起來。
見此,嬴政唇角微微翹起。
東君敏銳捕捉到了嬴政臉上的笑容,頓時臉色一變,“你竟敢誆我。”
東君說完,終于不再猶豫,立即出手,掌心金烏化作一到道金色流光,似是要將嬴政綁住。
而就在東君出手的同時,嬴政也動了。
許久未曾出手,但嬴政卻從未放下修煉。
只見他一步跨出,切入中線,抬手便抓住了東君的手腕,同時木桶內的水花大量濺起,灑在了地板上。
“什么?”
東君一臉愕然地看著自己的手,她蘊含著真氣的一掌,竟然被嬴政徒手抓住,好似毫無阻礙一般。
“意外?”
東君這樣想著,運出八分力氣,想要擺脫,同時另手掐訣,藤蔓盤纏而上。
“原來你喜歡玩捆綁,這一點,寡人可以滿足你。”
嬴政抬手間,那些真氣藤蔓竟然逆轉而回,反捆向東君。
“你的實力…”
東君一臉驚愕,這一刻方才明白為何嬴政會如此有恃無恐,哪怕沒有護衛在旁,也不擔心她這樣的高手威脅到他。
原來是因為對方實力同樣很強,恐怕天下人都不知道,這年少的秦王,竟然如此地深藏不露。
“秦王,不要以為你隱藏了實力,就能反抗。”
雖然有了這場變故,但是東君依舊不信嬴政如此年輕就能強過她,因此準備動用全力。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道急切地聲音。
“政兒發生何事?”
趙姬聲音遠遠傳來,緊隨其后便聽到了腳步聲,“母后與月神來了,究竟發生了什么?”
聽到‘月神’的名字,本欲出手的東君頓時神情一愕,身形僵住。
“聽說東君與月神是陰陽家地位最高的兩位女子,情同姐妹,不知是真是假,想來月神在這里看到東君,也會為這意外的相逢,感到驚喜。”
嬴政放下手,沒有繼續動武,反而輕聲調侃。
東君臉色變了數變,望向嬴政的目光既有惱火,也有擔憂與驚慌。
但外面的腳步聲卻是越來越近。
“怎樣,你還要繼續出手嗎?”
嬴政笑看東君,一副成竹在胸地模樣。
“你要如何?”
東君深呼一口氣,咬牙問道。
“現在不是寡人要如何,而是你要如何。”
嬴政神情平靜,“想來月神見到你,一定會感謝寡人能將她的好姐妹帶到面前的。”
“嬴政,你——”
東君心中越發氣惱,這時腳步聲已到門外,“政兒?”
趙姬聲音傳來的同時,門也被推開。
東君臉色大變,眼珠轉動,一臉焦急,想要找一個躲藏的地方。
最終,她的目光落在了嬴政的身上,“這一局你贏了,幫我這一次,我絕不能暴露在月神的面前。”
說到后來,東君的臉上露出一抹祈求。
“母后,怎么了嗎?”
嬴政回應趙姬的話,同時雙手按在東君的肩上,向下一壓,東君頓時蹲在了木桶之中,只留頭在水面上,而木桶恰好能將她的頭擋住,“想要不被發現,你可不要弄出動靜哦。”
嬴政低聲對東君說了一句,同時跨前一步,正對東君的臉站著,雙手同時扶著木桶的邊沿,身子微微前傾,將東君徹底隱藏在身下。
“你…”
東君看著近在咫尺的龐然大物,臉頰瞬間通紅,這一刻,她想不看都不行了,因為一不注意,那家伙很容易碰到她的臉。
“嬴政,你怎可如此無賴!”
東君心中怒罵一聲,將頭撇過去,不敢直視,但即便如此,那烘烘熱氣依舊極為清晰地烤灼著她的面容。
這一刻,東君萬念俱灰。
想她修煉這么多年,何曾如此狼狽過。
上一次意外擒龍,這一次更是直面惡龍,那氣味直撲鼻內,偶爾龍頭甩動,她甚至感覺會輕輕擦過自己的臉頰。
這時,趙姬已經帶著潮女妖、月神闖了進來。
看到下半身還站在浴桶內,上身赤著的嬴政,以及那一地的水漬,趙姬微微一愣,隨即環顧一周,故作冷靜地問道:“政兒,母后體內侍女說這里剛剛有吵鬧聲?”
這時,月神也恰好走了進來,抬眼一看,連忙背過身,唯有潮女妖饒有趣味地欣賞著嬴政的身姿。
“母后,都是玩笑,想來是被人誤會。”
嬴政身子再次往前靠了幾分,微笑說道。
而惡龍已經近乎緊貼在東君的臉上。
惡龍逐漸發怒。
這一刻,東君的感受極為清楚。
“嬴政!”
東君心中怒吼,卻是不敢鬧出太大東君,因為她感應到月神的氣息也在房間之中。
“嚇死母后了,母后還以為怎么了。”
趙姬輕輕拍了拍胸口,眼珠轉動,在嬴政身上亂瞄,卻是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
“勞煩月神也跟著母后跑一趟了。”
嬴政看向月神,突然說道。
月神轉過身,低著頭,沒有去看嬴政,只是輕聲回道:“大王無事就好,臣既為秦國國師,自然要保證大王的安全。”
“既然月神你這樣說,那寡人恰好有一件事需要告訴你。”
嬴政的目光向下掃了一眼,而聽得此話的東君眼簾抬起,看向嬴政,目中露出怒色,似是在說嬴政如果敢說出她,她一定要與嬴政同歸于盡。
“哦?不知是何事,只要臣能夠做到,一定照辦。”
月神細眉微挑,天藍眼紗下的眸子閃爍了幾下,隨即平靜問道。
“是東君…”
嬴政剛說出三個字,身前的東君驀然一狠心,抬手擒龍,緊緊握住,同時等著嬴政,似在以此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