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內。
趙姬輕輕抬手,潮女妖上前從一個柜子內,將銅盒取出。
“真的是蒼龍七宿。”
研究了這么久銅盒,月神一眼便能辨認出真假,不禁微微動容。
“既然政兒愿意相信你,如此信任你,那本宮也選擇相信你,因為本宮相信政兒,他的選擇,就是本宮的選擇,月神,你可以將此物帶上了。”
趙姬轉過身,面對月神,一臉平靜地說道。
其實趙姬并不知道這盒子有什么用,但看陰陽家如此重視,想來不簡單,但她并不在乎。
畢竟她是秦國的太后,秦王的母親,掌控著巨大權柄,高高在上,自然不在乎這些俗物。
“多謝太后。”
月神鄭重低頭回道。
就在這時,有侍女匆匆跑來,“太后,不好了。”
侍女神情慌張,匆匆跑來。
“什么事如此慌張,成何體統!”
趙姬柳眉一挑,冷聲呵斥。
侍女連忙喘息幾聲,讓自己穩定下來,這才說道,“是大我,大王他…”
“大王怎么了?政兒發生何事?”
趙姬臉色一變,立即追問。
絕美容顏充滿驚慌與冰寒,以及急迫與擔憂。
潮女妖與月神也立即轉過身,露出愕然與疑惑。
畢竟這里是秦王宮,秦國最安全的地方,秦王怎么可能在秦王宮內出意外,尤其這里還是甘泉宮,秦王母親的宮殿。
“婢子,婢子也不知道,婢子只是聽到大王所在浴室傳來吵鬧聲,好像很激烈,就立即前來稟報太后了。”
侍女一臉慌張地說道。
趙姬眸子微動,似是猜到了什么,瞳孔深處浮現一抹興奮,隨即冷喝一聲,“我們走。”
月神皺了皺眉,也只能跟上。
寬大的浴桶內,東君臉上的易容消失,恢復恢復了原本端莊的雍容面容。
但她此刻站在浴桶內,渾身濕透、輕薄衣紗緊貼在身上,雪白肌膚清晰可見,配合上那一臉羞惱的樣子,卻毫無雍容大方的氣質。
“所以你是故意的!”
東君恨恨盯著嬴政,咬牙切齒地道:“這段日子,你是故意戲弄我的,故意讓我做這些、這些…事情!”
說到后面,東君有些難以啟齒,一向沉靜如水的美目,升起滔天怒火。
“你自己不也很享受嗎?”
嬴政雙手扶著邊沿,靠在身后的木桶上,淡淡說道。
東君忍不住向下掃了一眼,看見一團烏黑,不禁匆忙收回目光,紅著臉,惱怒道:“你還不穿衣服?”
“你又不是沒見過,沒摸過,何必裝的如此清純。”
嬴政卻是不以為然,神情平靜無比。
“你究竟想做什么?”
東君深呼幾口氣,劇烈起伏的高聳胸膛逐漸平復下來,忍不住咬牙問道。
想到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以及不久前對方竟然還對月神說要娶自己,她本來以為對方只是說說,如今知道對方早已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那么還說那些話,究竟是為了逼迫自己、羞辱自己,還是有其他意思,她也不得而知了。
“寡人說過,要納你為妃。”
嬴政一臉認真地看著東君,“這段日子以來,寡人很喜歡你的性格,所以寡人并非開玩笑,你可愿意入宮?”
“我不愿意,你休想!”
東君惱怒哼了一聲,直接反駁道,不留絲毫情面。
嬴政并未因此生氣,生氣依舊平靜,“你會愿意的。”
“不可能!”
東君斷然否決,“秦王,我與你并無感情,陰陽家也無外嫁之說,而且你羞辱我至此,竟然還想讓我入宮,你的心還真大!”
東君的臉色很不好看。
被羞辱也就罷了,對方完全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好似完全沒有將她的憤怒放在心中。
想到這里,東君忍不住威脅一句,“你知道我的身份,也當明白我的實力,你讓我入宮,就不怕…”
“你果然愿意入宮,這一點,你不需要擔心。”
不等東君的話說完,嬴政便開口打斷,“寡人既讓你入宮,自然不會怕你的威脅,寡人也相信,你終究會臣服在寡人身下。”
‘身下’兩字,嬴政微微加重口音。
入宮這么久,與嬴政相處這么多次,東君一下便明白了某種含義,不由變得更加羞憤,“嬴政,你好歹是秦王,怎的如此…如此荒唐!”
東君終究接受的是貴族教育,想要辱罵什么,卻也說不出口,只能呵斥。
“寡人只是在述說一個事實,是你自己誤會了而已,你難道沒有跪俯在寡人身下嗎?”
嬴政淡漠說道:“東君,如今你的身份既然揭露,就當明白,寡人是不會讓你輕易離開的。”
“秦王宮還阻止不了我。”
東君冷哼一聲,幽靜雙瞳緊緊注視著嬴政,臉上帶著一抹威脅,“嬴政,現在這里只有我們兩人,你距離我不足兩尺,你難道真的不怕我嗎?”
“這么近的距離,我要殺你,你絕對毫無反抗之力,你的護衛也一定來不及救你!”
東君素手輕抬,掌心之中,一只拳頭大小的三足金烏浮現,周身帶著金色火焰,讓溫度瞬間飆升。
而在同一時間,門外,一道倩影一閃而過。
“你在威脅寡人。”
面對東君的威脅,嬴政神情依舊平靜,“東君,謀刺秦王,這樣的罪,你擔得起嗎?陰陽家擔得起嗎?”
“你!”
東君忍不住想要后退,但她身后卻是浴桶的邊緣,早已是退無可退。
“嬴政,你說的話我根本不信,我才不會相信你會因為這幾個月的接觸,就會喜歡我,你不過是想要借助我的力量,徹底掌控陰陽家!”
東君深呼一口氣,突然冷靜下來。
她終究是心機深沉,極為聰明地女子,智慧比之月神也不遑多讓,因此經過之前的慌亂,冷靜下來后,很快便猜到了嬴政真正的目的。
“你不止想要掌控我,還想要掌控月神,你只要掌控了我們兩人,那么陰陽家大半力量便徹底為你所用,嬴政,你真是好大的野心,不愧是秦王,心機深沉。”
東君徹底冷靜下來,盯著嬴政,沉聲說道。
但嬴政卻并未因此而露出絲毫波動,“東君,這就是你所猜到的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