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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怨氣難消終成魔

  純白扇面伸開,卜測提筆勾勒。

  生宣扇面,幾筆勾勒出一方山水畫面。

  中年道士見狀,眉頭一皺,頓覺這畫怪異。

  仔細一看,畫中山水,好似墓穴布局,然,他不擅風水之道,只能看出淺表,不能看出深意。

  那掌柜卻是提著秤,忘記了看,他不懂什么風水,只覺得這位道長真是好功力。

  短短幾筆,便勾勒出山水畫面,這份畫作功力著實了得。

  反過來,卜測又在熟宣扇面上,提筆寫下:“人看扇面一層紙,鬼怪見來一座山,千邪過不去,萬邪弄不開。”。

  而后,一個篆體大寫的“敕”字如畫,立于扇面正中間。

  “好字,道爺真是好字啊!”

  掌柜的忍不住拍手稱贊,此字觀其形,便可感覺到一股銳利無雙,細看又感覺有溫和之意,沒有幾十年的苦功,怕是寫不出這般好字。

  中年道士一看這字,更覺卜測有深意,但他卻是想不通深意何在。

  收了銀錢,不等掌柜的開口求字,卜測和中年道士一閃身,便離開了此處。

  掌柜的緊忙追出去,卻已不見二人身影。

  “哎呀!這兩位道爺必定是得道高人,若求得他們一副墨寶,定然可以辟邪安宅。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眼下鎮子上鬧鬼怪,人心惶惶,他也想求一副字辟邪安心。

  奈何,高人飲酒一下午,他卻眼拙沒認出。

  卜測和中年道士相視一笑,笑的自是捶胸頓足的酒館掌柜。

  夜色之下,二人到了陰氣森然的張家大宅。

  張家大宅,三進三出,倒是好生氣派。

  奈何此時,張家大宅陰氣彌漫,烏云壓頂,令人靠近便生寒意,避之不及。

  一靠近,卜測就聽到大宅之中,傳出凄厲的慘叫聲音。

  “別過來,你別過來…”

  這幾日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張光,披頭散發,瘋癲的在院中揮舞手腳大喊大叫。

  “本公子已經賠了你們錢,你還想怎么樣?”

  張光跌坐在地,無能狂怒:“王禮,虧你還是讀書人,你們讀書人講究的君子之風去哪里了?就算我有錯,那我也做出賠償了,你怎么能仍舊不依不饒?”

  “況且,你落魄之時,還是我們張家給了你賺錢的營生,怎么說也算是對你有恩吧?”

  “求你,繞我一命,只要你饒過我,我愿意再拿出錢安頓你的家人。”

  張光跪地求饒,他實在沒辦法,他爹晚上就收拾東西走了,生怕被他連累,沒了家長撐腰,他跑又跑不得,只能連連求饒。

  鬼氣橫生一書生身形顯露出來,他眼神怨毒的看向張光,怒道:“張光,你害我妻兒性命,辱我尊嚴,我豈能饒你?”

  “今日,神仙來了,也難擋你一死。”

  王禮不和張光廢話,他胸中恨意滔滔,怨氣沖天,張光就算說破大天來,也難以消除他的怨氣。

  “別殺我,別殺我…”

  眼看著猙獰可怖的王禮朝著自己飄來,張光驚恐萬分,他連滾帶爬想要往外面逃。

  王禮一抓手,張光不進反退,朝著王禮飄了過來。

  “救命,救命啊!”

  張光垂死掙扎:“本公子錯了,本公子錯了還不行嗎?我給你道歉,我給你賠禮認錯,我…我伯父是做大官的,我讓伯父給你封官做…”

  “王禮,饒…”

  噗呲…

  張光求饒聲音戛然而止,他低頭看見一顆鮮紅還在跳動的心臟從他胸口被掏了出來。

  “你不是知錯,你是怕死。”

  王禮陰冷的聲音響起,這是張光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張光死后,王禮戾氣不僅沒有消退,反而更甚。

  他猛地一張口,朝著張光一吸,陰森的黑氣纏繞張光軀體。

  一個渾噩的半透明的軀體被他硬生生從張光體內拖拽了出來。

  不等張光魂靈掙扎,王禮便將他吞入腹中。

  王禮渾身黑煙滾滾,魂體的瞳孔成了血紅色。

  罪魁禍首張光已死,但他怨氣仍舊未消,轉身朝著張光那日帶的幾個扈從走去。

  有一個做了張光的替死鬼,被丟在縣衙牢房,此處是三個。

  “王…王先生,張光那個惡賊罪有應得,您殺的好,殺的妙,他色迷心竅,害死了你妻兒,他罪該萬死…求您,別殺我,我是無辜的,我只是一個下人,我不敢不聽他的話…”

  “沒錯沒錯,王先生,我們是被逼的,我們也不想對你動手,都是張光這個惡賊逼迫我。”

  “王先生是讀書人,您深明大義,一定不會遷怒我們…”

  三人屎尿橫流,早已經嚇得渾身麻木,但看到王禮朝著他們逼近,他們還是強撐著一口氣跪地磕頭求饒。

  嘭嘭嘭…

  三個人一個比一個磕的響,抬頭間已經鮮血橫流。

  “為虎作倀,你們更該死…”

  王禮臉色猙獰,鬼氣彌漫,三人一看頓時嚇昏死過去兩個。

  不等三人掙扎,王禮黑氣升騰間,將三人硬生生拽的四分五裂。

  “張家…為富不仁,沒有一個好東西,該死,該死,該死,都該死!”

  王禮揚天長嘯,身上殺意升騰,戾氣可怖,他身形一動就要朝著院外飛去。

  今夜,他就要大開殺戒,將張家大宅的人,全部滅掉,賠他妻兒性命。

  王禮虛幻的身形,本應當順利的穿過墻壁,卻好似實質一般撞在墻壁,被反彈了回來。

  “是誰?誰敢阻我?”

  王禮猩紅的眼睛,狂暴的揮手,將院中樹木盡數先掀飛。

  院中的大榆樹,應聲而斷,榆樹樹冠上,卻飄然落下兩道身影。

  中年道士嘆了口氣,說道:“夠了,首惡從犯,皆以被你誅殺,你之仇恨已報,莫要在殺無辜。”

  張光罪有應得,他四個隨從,也算自食惡果,這些人被王禮殺了,他一點也不憐憫。

  但張家大宅這么多人,其中有不少只是無辜的仆人,不該給張光陪葬。

  “無辜?張家大宅,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他們無辜,難道我就該死?我妻兒就該死?”

  王禮臉色猙獰,魂體上黑色怨氣如同蛛網遍布他周身。

  中年道士喝問道:“那你待如何?殺光張家大宅所有仆人?而后,在屠滅整個清涼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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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貓文學    天命編纂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