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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胡鬧

  汪教授眉頭皺了起來:“從昨天的《燕京日報》上,我也看到這個消息了。這些人,。”

  “教授,據我所知,那家叫聚朋友的飯館雖然開張了,但是營業執照還沒有辦下來。”

  “我認識開飯館的人,以前就做過投機倒把的事,被單位開除。”

  “想不到,他現在又做起生意來,破壞我們國家社會主義經濟發展的道路,太可恨。”

  “小程,關于個人開飯館的事,我正著手寫一篇評論文章。如果你也想為國家的經濟發展出一份力,我給你一個建議…”

  談了大半個小時后,程千里才從汪教授家里走出來。

  他臉上的表情,已經沒有了昨天事件帶來的憤怒與失落,而是多了幾分得意神色。

  蔡小利和虎子,今天下午兩點多,就來到聚朋友飯館。

  他們以蹭飯的名義過來,誰知道被李浪抓了壯丁,在飯館院子里搭棚子。

  今天下起了小雨,如果院子頂上沒東西擋雨,院里就不能擺桌吃飯,飯館的容客量就少了四分之一。

  這對于一位難求的聚朋友來說,是很大的損失。于是中午飯市過后,李浪就動員所有人搭起棚子來。

  李浪的大哥和二哥也在這。

  他們是來上班的。

  李春松在老婆的堅持下,已經被決定,要從單位辭職,加入聚朋友飯館。

  李春生知道有本事的弟弟,肯定不會虧待他,同樣決定從單位辭職,成為飯館一員。

  李浪就把采購的工作,交給了兩個哥哥,讓孟星可以專心的學廚藝。

  人多力量大。下午四點不到,棚子就搭好了。

  李浪和虎子、蔡小利在廂房談事情。

  “我昨天對程千里說的趨勢,并不是唬他。改革開放是大勢,放開個體經營也是大勢所趨。”

  “要想以后的生活過得好,成為人上人,現在就要放棄習慣了的安穩生活,加入經商的浪潮中。”

  “我想問你們倆,有沒有這個想法?”虎子立即表態:“李浪,我相信你的眼,眼光。說吧,要我怎,怎…么做。”

  蔡小利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李浪,你想要我干什么,我聽你的。”

  李浪:“好。我的想法是,虎子開面包店,小利開服裝店。”

  “我出錢,占七成。你們負責實際操作,占三成。”

  “虎子,各種面包的配方、工藝,我教你。小利,我給你設計衣服款式。”

  “我還會給你們制定完整的發展規劃,你們只需要按我說的去做就行,肯定可以快速賺到大錢。”

  “因為國家對個體經濟還沒完全放開,所以,我們之間不會簽任何協議。我信任你們倆。不知你們怎樣想?”

  李浪確實相信虎子和蔡小利。就算他們倆以后背叛了他,他也無所謂。

  這個時代,賺錢的機會滿街都是。如果他們兩人真做出不仁不義的事情,失去了李浪這座靠山,損失的也是他們。…

  虎子:“干,干了。”

  蔡小利:“我愿意。”

  李浪:“很好。但是,你們不用急著辭職。”

  “虎子,我整理一份做面包的資料給你,你學會了就告訴我。”

  “小利,開服裝店的麻煩多一點。我可以親自設計衣服,但生產是個問題。你現在的任務是,通過各種渠道,找到愿意給我們生產衣服的工廠。如果找的合適的,談不下來,你告訴我。”

  “明白。”

  李浪伸出手,蔡小利立即握著他的手掌,虎子的手也跟著拍了上去。

  “合作愉快。”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周一,程千里到校外的電話室,給市工商局局長辦公室打電話。

  “您好,請問是鄭局長嗎?”

  “我是。”

  “我有個情況要向您反映。西城區雙洞胡同的聚朋友飯館,屬于個體經營性質,卻在沒取得營業執照的情況下,就開張營業。我請求貴局嚴肅處理。”

  “這位同志,我鄭重的告訴你,聚朋友飯館,是我們工商局同意開業的。”

  “局長,我想請問您,為什么沒有營業執照,聚朋友飯館就能開張營業?這事你們不嚴肅處理,我就投訴到國家工商總局去。”

  “我再跟你說一遍,聚朋友飯館開業,是我們工商局同意的。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三遍。”

  “行,我馬上就向工商總局投訴。”

  今天,市工商局,已經接到好幾個反映聚朋友飯館問題的電話。

  而鄭局長親自接聽的電話,已經是第三個了。

  剛才反映情況的人,說要向工商總局投訴,鄭局長不怕這個,因為讓李浪的聚朋友,成為第一個個體經營試點,就是上面的意思。

  可是,剛才那個反映情況的人說的沒錯,沒有營業執照就開張營業,這確實是違規了。

  鄭局長之前考慮到,國家高層對于放開個體經營的事,還在搖擺不定。

  總局那邊也沒有明確表示,可不可以辦理個體營業執照,只是讓鄭局長見機行事。

  無奈之下,鄭局長就授意城西分局的葉局長,讓李浪沒辦理執照的情況下先開業,看看上面的反應再說。

  結果,上面一點動靜都沒有。而沒反應就是最好的反應。

  可是剛才,程千里在電話里說,要到工商總局去投訴市工商局違規辦事,讓鄭局長心里有點擔憂。

  “既然你投訴我違規操作,那我就把違規變成正規。”

  鄭局長決定,提前給李浪的飯館辦營業執照。今天就辦。

  城西區工商局的葉局長,接到了市局鄭局長的電話后,馬上把負責辦理營業執照的下屬叫到辦公室。

  “無論如何,今天一定要把聚朋友飯館的營業執照辦好。”

  “局長您放心,我馬上去辦。”

  這名工商局的工作人員,立即帶上相關資料,騎著自行車,往聚朋友飯館飛奔而去。…

  下午四點,工商局的工作人員,帶著一疊資料找到李浪,讓他在資料上簽了幾個名。

  然后,李浪就驚喜的從工作人員手里,接過了聚朋友飯館的營業執照。

  “同志,您這種為民辦實事的工作態度,讓我非常感動,謝謝。謝謝啊。”

  “不客氣。我還得回局里一趟。走了啊。”

  “您慢走。再見。”

  這時代的公務員,為了辦張執照的事,還特意跑過來一趟。李浪不得不感慨,這些人民公仆,真的是太可敬,太可愛了。

  他不知道的是,能這么快拿到營業執照,要感謝的是程千里大兄弟。

  程千里給市工商局打了電話后,又給工商總局打了電話。

  總局的工作人員告訴他,會馬上調查他反映的事情。

  做了這么大的一件事,程千里心情大好,特意騎車過來李浪的飯館,看它會不會今天被關停。

  結果,他在聚朋友門口看到,有幾十個人,正撐著雨傘,在排隊等吃飯?。

  “你知道嗎?剛才我進飯館里面看了,這飯館有營業執照。”

  “真的?昨天王哥來吃飯時看過,不是說沒有執照嗎?”

  “我也不清楚。”

  旁邊兩人的這翻對話,被程千里聽到了。

  他放下手中的雨傘,抬頭望天。

  絲絲冰涼的雨水落在他的臉上,他不管不顧,雙手緊握成拳,顫抖著…昨天,孟星就把妹妹孟小棗帶來城里,成為聚朋友飯館里的一個廚房打雜小妹。

  孟星則成為了李浪手下的一名小學徒,邊給他打下手,邊學習廚藝。

  李浪對她傾囊相授,不怕教會孟星這個徒弟,就怕她學得慢。

  二姐李春燕,負責一切與錢有關的工作。

  開業前兩天,她記的賬亂七八糟,李浪不得不花時間教他學現代記賬法,各種表格、收支明細…

  李浪還買了一部德州儀器的計算器給她使用。

  李春燕的記賬效率直線上升,記出來的賬目,李浪也能看懂了…

  聚朋友飯館,每天都座無虛席,院門外排隊等吃飯的人聚堆,已成為雙洞胡同的一道風景。

  飯館對食材的消耗很大。李春松和李春生兩兄弟,不是在采購,就是在采購的路上。

  飯館的顧客,約一半是被李浪廚藝征服的食客。

  剩下另一半,主要是被“國內第一家個體經營飯館”這個名頭吸引來的。

  那些想自己做買賣的人,只有親自過來這“第一家”看過、吃過,心里才能踏實,堅定自己做買賣的決心。

  李浪的飯館,于私,他賺到了錢。于公,他成為了個體經營的榜樣,鼓舞了很多想自己做生意的人,邁出嘗試的第一步。

  可以說,他為祖國的個體經濟發展,貢獻了一份不小的力量。

  聚朋友開業一周,李浪算了算賬,純利高達三千一百多元。…

  這天下午,午飯市結束后,李浪把大家集中在一起開會,還特意把媽媽從家里叫了過來。

  “這幾天,大家都特別忙,也肯定很累。我想說的是,你們的付出不是沒意義的,是值得的。”

  “因為你們不只是飯館的員工,同樣是這里的老板。”

  李浪的哥哥姐姐們,以及兩個表妹,面面相覷,不明白李浪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們沒聽錯,我們這里的所有人,都是飯館的老板。因為我決定,每個人在年底,都可以得到飯館的分紅。”

  “大哥、二哥、大姐、二姐,你們每個人的分紅是純利潤的5。”

  “星、小棗,你們的分紅是3。”

  “啊。我太開心了。五子哥,我想哭,怎么辦?”

  孟星興奮得大叫起來,接著不是想哭,而是真的哭了出來。

  “嗚嗚嗚,五子哥,以后就算你不聚我,你也是比我爹還親的親哥。咯咯咯…”

  孟星就像瘋了一樣,又哭又笑。

  在座的人,沒有人笑話孟星。他們同樣很激動,雖然沒有像孟星那么夸張哭起來,但是都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

  以前在家里很威嚴的大哥,也沒有例外。

  這飯館的具體利潤,他們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也知道個大概。

  5的分紅,一年下來,怎么也能分到幾千塊。

  幾千塊啊。

  就算沒有足夠的肉票,也可以頓頓吃肉了。

  李母笑瞇瞇的看著這些兒女,臉上的皺紋都淡了一些,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年輕了十歲一樣。

  看到一家人和和睦睦、相親相愛、事業有成,這是作為母親的最大安慰。

  孟星:“五子哥,你是不是把二姨給忘記了?”

  李母笑著說:“星,我沒白疼你。”

  李浪瞪了孟星一眼:“你傻啊。我的錢,不就是我媽的錢嗎?”

  等大家的心情平復一些后,李浪繼續說:“開心的說完了,我說點嚴肅的。”

  “一,飯館賺多少錢的事,不管你們知不知道,一定不要往外說。特別是你,星。一定要管好你的嘴。如果惹得別人眼紅,總會惹來些不必要的麻煩。”

  “二,我宣布,從現在開始,二姐就是聚朋友飯館的經理。我不在的時候,飯館的所有事情,要二姐決定。”

  “三,在工作的時候,不服從我安排,或者做了違反飯館規章制度的事,不管是誰,該罰的罰,該開除的開除。”

  “真有那個時候,我絕對不會講什么情面。就算找媽來說和,也不管用。你們必須要謹記這一點。”

  李浪這話說得很重,說的時候也沒有一點猶豫。

  他也不顧家人的反應,繼續說:“如果不能接受我說的這些,我絕不勉強。有誰有異議嗎?”

  沒人說話。

  一直以長兄為父身份自居的李春松,微微低下頭,沒有絲毫不同意的意思。早在兩年多前,他已經被李浪折服。

  李浪的哥哥姐姐們,真想不到,一向很好說話的弟弟,板起臉來,竟然能給他們這么大的壓力。

  這個弟弟的能耐、眼光,他們都見識了很多次,對于他剛才說的話,聽起來雖然有點不舒服,但也不是很反感,能接受。

  此時,他們都意識到:這個家,除了媽媽外,李浪的話,最大。

  孟星笑嘻嘻的道:“五子哥,我都聽你的。”

  李浪:“好,都沒異議。散會。”

  矛頭直指聚朋友飯館。

  程千里在報紙上看到這篇和汪教授合作寫的新聞稿時,原來像死了老爸一樣的臉,瞬時露出了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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