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部長福吉親切訪問古靈閣?要我說,就應該把那些貪婪狡詐的妖精都抓起來燒死…”
“南部發現了一支巨怪群落?我真不明白,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竟然能登上預言家日報?如果是有人吃了一只巨怪大概才夠格…”
“傲羅抓捕了一個偷偷拿麻瓜做實驗的黑巫師?哦,這黑巫師這么笨?麻瓜像老鼠那么多,抓幾個人都能被傲羅發現,他上輩子一定是個毀滅了世界的啞炮…”
“…”
布萊恩靜靜吃著早餐,聽著馬爾福在一邊慢悠悠地點評著今日的預言家日報。
他總是這樣活力十足,話語中充滿了荒誕的奇思妙想,雖然有的想法略微黑暗,但也讓布萊恩也不由得輕松起來。
一只頭上有著兩支火紅色羽毛的奇怪貓頭鷹飛了過來,它丟給布萊恩一張紙條,高傲無比又帶著嫌棄地瞥了他一眼,然后速度極快地飛走了。
它的速度比貓頭鷹快多了,或者說,那絕不是貓頭鷹應該具有的速度。
布萊恩帶著疑惑展開那張紙條,然后沉默了下來。
“弗利先生,今晚七點是否有時間過來與我共進晚餐?希望你知道我的辦公室在哪里。”
“PS:我喜歡滋滋蜂蜜糖。”
“鄧布利多。”
布萊恩捏著紙條,皺起了眉頭。
他昨晚剛做了壞事,此時不由得有些胡思亂想。
難道他露了什么馬腳?
“難道我猜錯了?鄧布利多一直在親自關注著奇洛?”布萊恩如此想道。
但他覺得并不是這樣。
很顯然,鄧布利多只需要掌握著魔法石,就能很好地掐住伏地魔的命脈。
如果鄧布利多太多地關注奇洛,或者是針對他用了什么魔法,一旦被伏地魔發現,到時候打草驚蛇,反而容易讓他的行動由明轉暗,甚至放棄魔法石,進而失去控制。
要知道,黑魔王雖然腦子讓自己搞壞了,但實力水平和知識水準是當之無愧的。哪怕此時狀態虛弱,也說不準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能力和知識。
“鄧布利多不需要冒這個險。”布萊恩閉著眼睛,“他只需要掌握著魔法石,一切就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根據原著也能夠推測一二。他只是讓斯內普去注意奇洛,對于奇洛的種種行為并沒有干涉過。哪怕是最后活板門下哈利三人的行動,也應該不是在他的預料之內,那次事件有太多的意外性了。”
“因為按照鄧布利多的布置,伏地魔一輩子也別想拿到魔法石。厄里斯魔鏡那一關他永遠也通過不了。”
“既然他翻不出什么花樣,那也不必事事親自監管了,等到最后收網就好。”
正是如此考慮,布萊恩才敢冒險接觸奇洛,并且試圖從中得到一些好處。
那鄧布利多這是什么意思?
只是單純地邀請他共進晚餐?傻子才這樣想。
他怎么就不邀請馬爾福呢?
“算了,到時候隨機應變吧。”布萊恩目光深沉下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當然,以防萬一,他也能夠把自己摘得很干凈。
平時與奇洛的接觸,提供給他的魔藥,可以看成是師生之間的正常來往。
昨晚在禁林的行為,布萊恩也可以說自己是被蠱惑和威脅了。
那些逃過了制裁的食死徒們,包括他的父親,給他樹立了很好的榜樣,不是嗎?
但這只是最壞的情況,其實只要奇洛不被抓住并審問,布萊恩就不會有什么事情。
“如果實在不行,就只能斷掉與奇洛的關系了。”
布萊恩攥著紙條,揉了揉眉心。
“布萊恩,你怎么了?自從收到紙條后你的表情就不對勁。”馬爾福探頭過來問道。他灰色的眼睛中滿是認真,還有隱晦的關切。
“沒什么,只是有些煩惱而已。”布萊恩搖了搖頭道。
“發生什么事了?”馬爾福顯然不懂得適可而止,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
“我做的壞事可能被教授發現了,他要找我談話。”布萊恩笑了笑道。
“難道是你試圖孵化那顆銀麟蛇蛋的事被斯內普教授知道了?”馬爾福壓低聲音道。
“啊,差不多吧。”布萊恩嘆道。
“…祝你好運吧。”馬爾福拍了拍布萊恩的肩膀,遞給他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
“你放心,你爸爸是霍格沃茨的董事會成員,斯內普教授不會開除你的。”馬爾福勉為其難地安慰了一句。
“好的,我知道了。”布萊恩哭笑不得道。
這一天的課程顯得格外漫長。鄧布利多的邀請總是梗在布萊恩心里,讓他不太愉快。
下午的課程結束之后,布萊恩在公共休息室寫了會作業,待到時間差不多了,才收拾好東西前往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布萊恩沿著大理石樓梯走上城堡的八樓,在一個丑巴巴的巨大石頭怪獸面前停住了腳步。
“口令。”石頭怪獸低沉道。
“滋滋蜂蜜糖。”布萊恩對它道。
石頭怪獸跳到了一旁,露出了身后裂成兩半的墻壁,墻壁后面是一道緩緩移動著升高的旋轉樓梯。
布萊恩踏上了樓梯,墻壁在身后合攏。旋轉樓梯帶著他緩緩升高,轉得他有些頭暈。
在樓梯的盡頭,是一道閃閃發亮的橡木門,布萊恩走出樓梯,拽著那個獅身鷹首獸形狀的黃銅門環敲了敲。
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露出了里面寬敞的圓形房間。
鄧布利多穿著一身紫色長袍,正站在細長腿的長桌前面,擺弄著那些稀奇古怪的銀器。它們一刻不停地旋轉著,噴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煙霧。
墻上掛滿了昔日老校長們的畫像,他們都閉著眼睛,發出輕輕的鼾聲。但顯然有幾位老校長的眼皮子在微微閃動著,眼珠子在里面咕嚕嚕地亂轉,裝睡技巧爛得很。
“鄧布利多教授。”布萊恩彬彬有禮地道。
鄧布利多看了看時間,此時時鐘正好走到七點整。他對著布萊恩微微一笑道:“啊,你很守時,布萊恩,唔,我想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吧?”
“當然,先生。”布萊恩慎重道。他斟酌著鄧布利多的想法,因為之前他從來都是稱呼自己為弗利先生。
“冒昧邀請你過來陪我這個老頭子吃個晚飯,大概也挺無趣的?”鄧布利多淺藍色的眼睛盯了布萊恩一會兒,見他表情嚴肅,舉止一絲不茍,便笑了笑道:“不用拘束,其實只是吃個晚餐罷了。”
“你可以理解為一位孤寡老人想要找誰聊聊天。”他說著,邀請布萊恩在一張桌子前坐了下來。
“你想吃點什么,布萊恩?”
“蜜汁牛排和檸檬水,謝謝。”
鄧布利多用他那根造型特異的魔杖點了點桌面,上面便憑空出現了一大桌牛排、烤雞、甜點以及檸檬蜂蜜水。
布萊恩多看了眼那根魔杖,這應該就是那根老魔杖了。
只是瞥了一眼,他便移開了目光,看到了桌子后面那頂臟兮兮的分院帽。它一動不動地在架子上,卻讓布萊恩很想拿出魔杖對著它釋放一個清潔咒。
一聲悅耳的鳥叫聲把他喚醒了過來,一只金紅色的大鳥在一陣火光中憑空出現在了門后那根鍍金棲枝上,正歪著頭看他。
那眼睛中熟悉的傲氣和嫌棄,還有它頭頂上的兩支似曾相識的紅色羽毛,讓布萊恩的眼角抽了抽。
“哦,這是福克斯,它是一只鳳凰。”鄧布利多發現布萊恩正盯著福克斯,他語氣輕松,像是小孩子炫耀一般介紹道,“鳳凰真是一種奇特迷人的生命,它們能攜帶沉重的物體,眼淚具有療傷的作用,也是特別忠誠的寵物。”
“那只貓頭鷹…”布萊恩沉靜的黑眸看著鄧布利多。
“沒錯,我把它變成了那個樣子,不過它顯然不太喜歡。”鄧布利多調皮地眨了眨眼睛道,“福克斯的樣子太過顯眼了,我想你大概不希望被所有人關注。”
“啊,在需要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竟然連一只貓頭鷹都沒有。”
鄧布利多攤了攤手,語氣輕松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