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吃過早飯,以辰和莫凱澤乘坐了超閃高鐵和直升機兩種交通工具才到了機場。
進入航站樓,兩人在又高又闊的候機廳見到了等候多時的凡妮莎。
凡妮莎正翹腿坐在靠邊的座位上,穿著一身黑色制服,黑色長發光滑柔順,旁邊的座位上放著一個黑色健身包。
“你這樣子可不像是去旅游,更像是…恐怖分子,或者說雇傭兵。”以辰指了下黑色健身包,補充說,“包里是炸彈。”
“你該慶幸安檢時我沒被攔住,不然你現在已經哭了。”凡妮莎淡淡地說。
“當我多嘴。”以辰趕緊捂住嘴。
“既然來了,那就走吧。”凡妮莎起身,朝登機口走去,“我還以為你們兩個不會來了,白高興一場。你們要是再晚一點,我就給安德烈發消息說你們不想去,以誤機的方式拒絕了。剛好我不太喜歡旅游,尤其是帶兩個傻乎乎的小弟。”
以辰翻白眼,小聲對莫凱澤說:“聽見沒有?我們成小弟了。你這位學姐真是安德烈的學生嗎?與安德烈的行事風格差太多了。”
“那我呢?你覺得我像是安德烈的學生嗎?”莫凱澤單手提著黑色健身包,“按你說的,從行事風格來看。”
“也不像。”以辰搖搖頭,“我倒覺得凡妮莎應該當你的老師,不對,嚴格說應該當你的老姐,你們有很多地方都像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比如——”
“性別。”走在前面的凡妮莎打斷了以辰。
“呃——你耳朵…真好。”以辰干笑。
莫凱澤同樣有點尷尬:“學姐,我們性別…”
沒有理會莫凱澤,凡妮莎回頭瞧了以辰一眼:“提醒你一下,不要當面說人壞話,不然遇到脾氣不好的,很容易挨揍。”
“這是從辯證角度來看的一種合適關系,不是壞話。”以辰弱弱地問,“姐,你脾氣應該屬于好的那一種,對吧?”
“目前是。”
以辰松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揍,太丟人了。
等兩人說完,莫凱澤拉了拉以辰,用明了的眼神詢問:“你又在搞什么鬼?”
以辰停下腳步,招招手。莫凱澤懷疑地盯著他,猶豫一下還是把頭探了過去。
以辰附在莫凱澤耳邊,聲音壓到了最小:“你放心,我沒有當月老的意思,更不會當紅娘,人家已經名花有主了。”
聽完以辰的話,莫凱澤對他豎起了大拇指,面癱的臉上盡是無奈:“你是我見過最無聊的人,包括下輩子。”
留下一句話,莫凱澤快步向前,只剩以辰一人愣在原地。
“我有說錯什么嗎?”以辰撓了下頭,自顧自地說,“當不了老婆,當老姐還不行嗎?她總不能當你老娘。”
剛說完,一個拳頭迎面而來,瞪大了的眼睛中拳頭無限放大,緊接著以辰右眼一黑,身體后仰,倒在了光亮的的地板上。
“我更傾向于當你老娘。”凡妮莎收回拳頭,對倒在地上的以辰說,“不好意思,我耳朵比你想得還要好那么一點點。”
右眼傳來火辣辣的痛感,以辰一臉苦色,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莫凱澤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心說非要捋虎須,你大概是忘了她把花花公子踢進醫院的事了,腦挫裂傷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時,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的觀眾。作為國際機場,即便早晨也依舊人來人往,尤其是候機廳。
與觀眾一同出現的還有兩名安保人員,其中一名安保人員向倒在地上的以辰伸出手,另一名安保人員則對凡妮莎說:“女士,你打人了。”
“我打人了嗎?你問他。”凡妮莎朝以辰抬了抬下巴。
“沒有,沒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地板太滑。”以辰一只手捂著眼,一只手握住安保人員的手,在安保人員的幫助下站起來,“清潔工人很認真,我給好評。”
“你的眼…”安保人員沒有把話說完,但意思很明顯——剛才的一幕我們都看到了,那位女士打了你。
“慢性結膜炎,非常紅,怪嚇人的,所以——你懂得。”以辰機靈地說,這個時候鬼才會把手拿開。
如果不考慮影響,安保人員絕對會翻白眼,然后夸他:老弟,你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棒,一定是祖傳的。
“我們是一起的,一起的。”以辰指指凡妮莎和莫凱澤,隨后又拿出手機,翻出電子機票給安保人員看,“不信的話,這是機票。最好能快一點,我們快誤機了。”
檢查完機票,安保人員將手機遞還給以辰,并淡淡一笑:“是快誤機了。”
一場小鬧劇隨著快要誤機的緊迫感火急火燎地結束了,一行三人快速通過登機口。
在距離登機截止時間還有五分鐘的時候,三人登上了直達新加坡的航班。
只能用實惠來形容的經濟艙里,以辰坐在空間有限的座位上,語氣中帶有一絲絲抱怨:“別怪我說,俱樂部實在是太摳了,通過艙位我已經能想象我們這次旅游會有多么拮據了。”
“艙位被人改了。”凡妮莎把冰袋扔給以辰。
“有人改了我們的艙位?”以辰用冰袋冷敷,緩解右眼灼燒般的疼痛。
“布魯尼主管,經費緊張是他管用的手段。”凡妮莎戴上眼罩,不咸不淡地說,“做好心理準備,這次旅游的一切消費都會是最低標準。”
“事實證明,吝嗇鬼這個稱呼真的非常適合磚倉那位主管。”以辰評價說,“我發現了,安德烈在詆毀別人上其實是相當誠實的,對,這是誠實的詆毀。”
“此時此刻,你也在誠實地詆毀別人,而且還是當著他兩名學生的面。”凡妮莎瞧了眼下意識捂住左眼的以辰,“不會讓你有熊貓眼的,你們國家不需要你這樣的國寶,即使成為國寶,你也會是最廉價的那種。”
兩人說話的工夫,面容姣好的空姐走了過來,微微躬身:“三位,有位先生幫你們升艙了。請三位跟我到頭等艙,行李會有專人幫你們拿過去。”
“升艙?”以辰又驚又喜,“哪位先生?”
“琴泰托先生。”空姐微笑說。
“琴泰托先生…是誰?我的意思是能具體介紹一下嗎?我們好像不認識他。”以辰說。
“這算是貼心的問候?話貌似白說了。”小聲自語了兩句,凡妮莎摘下眼罩,看向旁邊的以辰說,“只管去就好了,問那么多干嗎?”
頭等艙,溫馨的明黃色燈光,奢華的內飾,精美舒適的地毯,舒適的多功能座椅只有十五個,分成四角和中心五個區域,每個座椅又單獨成一個小區域,vr眼鏡、平板和耳機等個人娛樂設施不一而足。
三人在空姐的帶領下來到位置最好的中心區域。
空姐微微一笑:“這是三位的座位,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聯系我們,一切消費都會由琴泰托先生承擔。”
看到以辰因為太涼時不時把冰袋拿下來,凡妮莎對空姐說:“麻煩給他一條冷濕毛巾。”
“好的,請稍等。”說完,空姐轉身離開。
“姐,如果我沒猜錯,你是認識那位琴泰托先生的。”坐到舒適的真皮座椅上,以辰說,“升艙加消費,那位琴泰托先生真大方。”
“你可以點一些吃的,用來堵住你的嘴。”凡妮莎不咸不淡地說,“不然就哪里來回哪里去,我不介意找人把你送回去。”
“限制我言論自由,你這是違——堵嘴,我堵嘴。買一送一,耳朵我也堵住,這總行了吧。”感受到凡妮莎冰冷的眼神,以辰連忙拿起平板,然后又戴上耳機,打開菜單邊點邊感嘆,“不得不說,社會是不公平的,不管為了什么。”
收回目光,凡妮莎調節座椅,把椅背放倒一半,戴上眼罩。
再次注意到凡妮莎左手中指的草戒,莫凱澤想了想問:“你訂婚了?”
“清楚戒指的戴法并不意味著你脫離了直男的范疇。”凡妮莎摸著草戒,眼罩帶來的漆黑不妨礙她猜出莫凱澤看到了戒指。
“…”莫凱澤瞅了一眼埋頭于菜單中的以辰,心說這就是那家伙莫名其妙的原因?說他無聊一點沒錯。
莫凱澤不知道,以辰并非是看到了凡妮莎的戒指,而是直接照搬了護士小姐的話。
事實上,莫凱澤不止一次注意到凡妮莎手上的草戒,在學校第一次見到凡妮莎的那天他就注意到了,只不過他一直以為是裝飾品。
現在想來,他忽然覺得以辰沒說錯,自己可能直男癌晚期了,有女人會拿戒指當裝飾品嗎?或許只有對愛情失去希望的情況下才會發生。
莫凱澤沒有問凡妮莎她的未婚夫是誰,結合剛才的事,他潛意識已經認為是那位琴泰托先生。
其實如果亞當邀請他加入社團的那天他能細心一點,一定會注意到亞當左手中指戴著同樣的草戒。
此時的以辰正沉浸在一首獨特的英文歌中,每次聽到這首音樂,他就仿佛回到了初中英語考試的考場上。
每次英語考試前的試音都會放這首音樂,只不過對他來說初中英語考試并不是什么好的回憶,那時的他,英語還很差。
不一會兒,空姐端來了甜點、水果和飲品。如果不是凡妮莎“赤裸裸的威脅”,以辰并不打算點餐,吃過早飯的他們實際沒有任何需要。
不過以辰沒有點高檔紅酒和菜品,算是對琴泰托先生的感謝,即使那位先生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會狠狠地宰他一頓。
吃著香蕉,以辰掃視頭等艙其他四個區域,飛機還沒有開,有人在小聲交流,也有人在用早餐,更有人在使用筆記本工作。提供網絡服務在低成本航空是少有的,但在國際航空屢見不鮮。
現如今,飛機完全可以在不干擾飛機的情況下向乘客提供網絡服務。
登機前凡妮莎告訴過他們,數據腕環與手機和塔臺使用的電磁波頻率完全不同,使用數據腕環不會干擾飛機的正常飛行,包括起飛和降落,還強調了是所有飛機。
當視線掃視到最后一個區域,以辰頓時愣住了。
手中的臍橙都來不及吃,以辰摘下耳機,一個勁兒地猛拍莫凱澤:“快看!看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