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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大姨子

  時間似乎停滯,又似乎失去其存在的意義。

  不知過了多久,楊銘的耳邊開始出現各種嘈雜的聲音,隨后逐漸清晰。

  似乎是儀器的聲響,還摻雜著模糊的對話聲。

  “患者頸椎骨斷裂,腦后皮層有大量淤血,需要盡快安排手術。”

  “這么重的傷...,醫生,他還有救嗎?”

  “這個我不清楚,但是腦部受到重創,不知道有沒有損傷到腦功能區,如果損傷到的話,很有可能導致偏癱,或是語言障礙,請你做好心理準備。”

  “別偏癱啊,偏癱的話跟死了有什么區別?要不你盡量治,就讓他語言障礙行嗎?”

  “這位先生,請你出去好嗎?不要給醫生增加心理負擔,也不要影響我們進行手術。”

  聽著嘈雜的對話,楊銘想睜開眼睛,但卻無法做到......

  這種將生命交托到別人手中的感覺,還真是讓人恨不放心。

  一開始他還試著掙扎幾下,想用行動告知對方自己的求生欲非常強,很有搶救的必要。

  而且自己也不想要什么語言障礙,說個話阿巴阿巴的,跟死了有什么區別。

  但試了幾下,發現做不到,也就隨之放棄。

  意識又變得模糊起來,昏昏沉沉的,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趁著老婆孩子都回了娘家,自己打算出去找幾位哥們喝點酒,聚一聚。

  第一站先去林義家,叫那貨出來是最困難的,大半年都沒有露面,打電話喊不出來,索性就去他家里叫。

  剛走到中學后面的家屬院附近,就看到一個穿著青綠色衣服的背影,看著有些熟悉,似乎在林義的朋友圈里見過。

  快走幾步,看到了對方的側臉,這女的好像是林義的大姨子。

  這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竟然獨自走著夜路,還往那處烏漆嘛黑的小巷子里進,光看著就覺得很危險。

  想問問對方干什么,卻不知道怎么稱呼,索性喊了幾聲小姐姐,然而對方都沒有理會自己,甚至連回頭瞥上一眼都沒有,只是自顧自的走進了黑洞洞的巷子之中。

  雖然你不理人,但是看在你是大姨子的份上,兄弟就跟在你后面照看你一下,到時候也可以拿著這個由頭把林義喊出來。

  嗯,一舉兩得。

  這般想著,他也跟著對方走進了小巷子,遠遠的跟在身后。

  想著快走幾步追上去,再問問她要去干嘛,但無論走的多快,都依然和對方保持著很長的一段距離。

  對方的身形好似鬼魅一般,自己走得快,對方也走的快,自己走得慢,她也走的慢。

  走過一個陰暗的拐角,他卻發現看不到了對方的身影,正四處環顧著,突然感到后脖頸一痛,甚至還伴隨著咔嚓的聲響。

  緊接著就是眼前一黑,徑直栽倒在地上。

  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他都沒有時間轉過身去,去看清偷襲自己的人是誰,短短的一瞬,意識就昏沉了下來。

  只是在被偷襲的那一瞬間,本能的感覺到對方并沒有使用武器,而是赤手空拳。

  因為重擊在自己后脖頸上的觸感,有些柔軟,還帶著溫熱。

  似乎用的只是一個手刀,然后自己就倒了下去。

  這個人絕對是個練家子。

  等到自己悠悠轉醒,才發現被人扔在了垃圾堆里,想從惡臭難聞的環境中脫離,卻感覺渾身上下都提不起半點力氣,甚至想抬起腦袋都做不到。

  脖子就像是斷了一樣,疼,很疼。

  用盡全身力氣,才顫著手從兜里摸出手機,給林義打了過去。

  想讓他過來救救自己。

  結果那貨竟然還讓自己打開汽車之家,挑一款心儀的車子。

  意識停留在此處,后面的事情卻無論如何也夢不到。

  只感覺四周一片死寂,一片黑暗之中,自己亦步亦趨的走著,不知道這里是哪,只能漫無目的的亂轉,不知過了多久,他看到前方出現一抹光亮,是他所向往的光亮,他向著光亮邁步前進,似乎是嫌走著太慢,他又跑了起來.....

  光亮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就在他穿過光亮的那一刻,他豁然睜開眼睛,耳邊也隨之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似乎有人在吃什么東西。

  他打量四周,白色的墻,白色的被褥,白色的儀器,入目盡是白色。

  這里是醫院的病房。

  麻藥似乎已經失效,脖子帶來陣陣的痛感,而且還無法動彈,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固定住了一樣。

  楊銘輕嘆一聲,閉上眼睛....

  看來夢里的事情都是真的,自己是真的遭人暗算,那個人不講武德,偷襲自己這個二十多歲的小同志。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林義也隱隱聽到了剛才的嘆息聲,嘴里嚼著的蘋果隨之停止,湊到楊銘身邊,看著他的那張黑臉,見他閉著眼睛,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你醒了沒有?”

  “嗯。”

  “你別嗯,快說兩句話聽聽。”

  “說什么?”

  吐字清晰,聲音雖然有些中氣不足,但并不像是語言障礙的樣子。

  而林義聽到之后也不由松了口氣,沒有偏癱,也沒有語言障礙,情況比自己預想的好了不少。

  起碼還全須全影的,就是忒慘了點兒,后脖子骨折,根據醫生的說法,想要恢復起碼得半年左右。

  就這,還不一定能完全恢復如初,說不定以后會跟某個小品演員一樣,整天偏著腦袋。

  這還算是好一點,要是和村口得了腦血栓的吳老二似的,天天歪著腦袋看人,那才是真的要命。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不怎么樣。”

  楊銘感受一番,脖子不光疼,甚至連動都沒法動,難受的很。

  “嗯,看得出來。”

  林義深以為然的點頭,五個多小時的手術,脖子上打著石膏,還釘著鋼針,腦袋上頂著紗布,后腦勺還封了六針,光看著就覺得很難受。

  “是你送我來的醫院?”

  “廢話,不是我還能是誰?”

  聞言,楊銘費力的轉動脖子想看向窗外,卻發現連這么簡單的動作自己都做不到,索性斜著眼瞅,瞧見外面天光大亮。

  莫名有些感動,停頓片刻,才舔舔嘴唇問道:“你在這守了我一宿么?”

  “那倒沒有,昨晚兩點多你做完手術,我就回家來著。”

  林義吭哧咬了口蘋果,又指指床頭的果籃,“吃蘋果嗎?”

  楊銘張張嘴,往下瞟一眼自己的脖子上戴著的頸托,隨即用希冀的目光看著林義,“你要喂我嗎?”

  “不想吃就不吃吧,快說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沒說不.....”

  “正事重要。”

  楊銘沉默了半晌,依靠在床頭,腦海中又浮現出那段恐怖,且不堪回首的記憶。

  “這件事還要從你大姨子說起。”

  “什么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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