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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殺機重重

  莫名其妙的敗給翟讓,他當然不甘心。

  只是瓦崗勢大,有李密、翟讓、李靖等四位宗師,單雄信縱使心有不甘,也不敢貿然出手。

  如今李密的到來,叫他看到了破局的鍥機。

  本來瓦崗是一個整體,現在有李密主動邀請,自己就可以順勢攙和進去,然后融入瓦崗,奪取瓦崗霸權。

  “成交!”單雄信看著李密,端起酒盞:“誅除翟讓之后,你我在瓦崗山一較高下。”

  “擊掌為盟!”李密抬起手。

  雙方擊掌為盟,然后就見李密笑呵呵的腳踏伏波湖而去,幾個閃爍人已經消失不見了蹤跡。

  “李密既然知道你我父子二人兩宗師,卻依舊選擇與咱們聯手,可見其心中自信的很。”單道真看著李密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喝了一口酒水。

  “呵呵,他對自己有信心,我也對咱爺們的實力有信心。”單雄信道了句。

瓦崗山中風起云涌翟讓山寨  此時翟讓坐在大樹下,手中拿著一塊玉板,對著陽光不語。

  “大龍頭!”賈雄腳步匆匆的自山下趕來。

  “何事如此驚慌?”翟讓面色詫異是看著賈雄。

  “出事了!”賈雄面色慌張,眼神滿是焦慮:“一位大執事昨夜死了。”

  “大執事昨夜死了?”翟讓一愣,然后有些不敢置信的道:“獨孤家的大執事?”

  “正是!”賈雄低聲道。

  聽聞此言,翟讓動作一頓,收起玉板:“怎么死的?”

  “再山下的賭場門外,被人活活打死。”賈雄道:“聽人說,打死執事的幾張面孔似乎很眼熟,好像是李密的下屬。而且最近李密麾下調動頻繁,似乎在私下里蓄謀著什么事情,咱們安插在李密麾下的所有探子,都在一夜間被人拔除了。”

  翟讓動作頓住,眼神里露出一抹冷光,過了一會才道:“李密沒有那個膽子。我等混江湖的,講究的就是一個道義、臉面,李密若敢對付我,日后難容江湖,必然會被天下豪杰唾棄。”

  “當家的,對付一個人并非只有下殺手一個辦法,還有很多種軟刀子,逼得你不得不讓出瓦崗山的基業。李密想要篡位,有很多種辦法。”賈雄道。

  “我聽人說,山下的單雄信,兵馬也在頻繁調動。若是單雄信與李密勾結在一起,當家可就危險了。”賈雄看著翟讓,眼神里充滿了疑惑,他心中甚至于有些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到底對不對。

  翟讓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個雄主,反倒像一個混吃等死的土地主。

  只是如今上了翟讓的戰車,他的前途與翟讓捆綁在一處,他想要下翟讓的戰車也晚了。

  翟讓一日不死,他身上的標簽就無法洗去。

  “單雄信?”翟讓眉頭緊鎖,然后沉吟半響后才道:“若李密當真發難,咱們有幾分勝算?”

  “勝算不足四成。”賈雄道。

  他其實還故意將幾率往高處說。

  這些年翟讓不務正業,又不允許手下隨意搶劫,再加上幾次大敗,翟讓早就在瓦崗山中失去人心,惹得下面弟兄不滿,暗中開始向李密靠攏。

  只是有大義的名頭壓著,再加上這些年李密對翟讓畢恭畢敬,從未有絲毫怠慢,而翟讓又顧及家中兒女,疏于對山寨掌控,再加上獨孤家的八大管事不斷有意無意的侵蝕翟讓權柄,暗中淡化翟讓對瓦崗山的影響,翟讓在瓦崗山中不過是頂著一個大龍頭的名號罷了。

  下面究竟有多少人支持李密,賈雄心中也沒底。

  不是他無能,他以前也曾全國翟讓,叫其壓制李密、防備獨孤家,可是話語說多了,翟讓心中已經開始暗自不耐煩,再加上此事隱約傳入獨孤月耳中,他也不敢太過于放肆,最后干脆也就不說了。

  說多了叫人還以為是挑唆大龍頭夫妻二人的關系呢。

  那八大管事暗中與李密形成默契,不斷侵蝕翟讓權柄,欺上瞞下,賈雄對于下面的人,心中還真沒有底。

  “四成?”翟讓眉頭緊鎖:“怎么會?”

  他有點不敢相信。

  賈雄心中暗自嘀咕了句:怎么會?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

  “你確定單雄信暗中調動兵馬?”翟讓又問了句。

  他能從泥腿子崛起至天下最有名的大龍頭,絕不是傻子。

  “自然。下屬早就在單雄信的麾下安插了探子,單雄信有大動作,瞞不過咱們。”賈雄道。

  翟讓站在樹下沉吟許久,方才冷冷一笑:“如此說來,李密當真極有可能與單雄信勾結在了一起。”

  “八九不離十。而且當家的也知道,下屬善于占卜卦象,來前特意起了一卦,乃是大兇之卦。”說到這里,賈雄看向翟讓:“如今李密得了大勢,又與單雄信勾結在一起,當家的不如暫且避其鋒芒,率領麾下家業先撤出瓦崗,然后在緩緩圖謀,以大勢壓制,日后未嘗沒有機會東山再起,重新將李密壓制住。

  “呵呵。”翟讓冷冷一笑:“我是這瓦崗山之主,若勢弱于人,撤出瓦崗上,豈不是要成為天下笑柄?”

  “替我請李靖與紅拂過來,若能請得李靖與紅拂相助,咱們還是牢牢占據優勢的。”翟讓看向賈雄:“再將八大管事叫來。”

  賈雄看了翟讓一眼,欲言欲止之后,終究是嘆了一口氣,然后轉身向山下走去。

  賈雄一路來到李靖與紅拂居住地,卻見房屋已經人去樓空,唯有一道人影立在院子里,手中誦讀著一卷詩經。

  賈雄看到院子里的那道人影,不由得瞳孔一縮,正要轉身離去,卻聽院子里的那道人影笑了笑:“道兄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坐坐?”

  “見過二當家。”賈雄腳步頓住,看了庭院內的李密一眼,不得不苦笑著走入院子內。

  “賈兄,咱們如今可是生分了,當年你我可是過命的交情,就連我留在瓦崗山,還是托你的福。”

  李密已經在院子里備好酒菜,一雙眼睛看向賈雄。

  賈雄聞言沉默不語,他與李密的私交甚篤。只是如今各為其主,又能如何?

  “翟讓不是雄主,他占領瓦崗這么多年卻毫無作為,憑你的智慧,難道還看不清嗎?”李密給賈雄斟酒:

  “此人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為了一個獨孤明月,竟然將瓦崗大好基業拱手相讓,當真以為憑借獨孤家,就可以與我制衡?”

  “他成不了氣候。”李密道:“當年單雄信慘遭雷劈,必然是天人手段,而不是你說的天命之子。”

  “可是大龍頭有大義在身,天然就壓制了你一頭。你要是敢以下犯上,日后如何招攬天下群雄?你的名聲就徹底臭了。”賈雄看著李密:“你如今手下精兵無數,何不與大龍頭好聚好散讓出瓦崗基業?憑你的本事,在哪里不能開辟一方基業?”

  翟讓是李密的頭領,這是天然的壓制。

  一旦做下不仁義之事,到時候與大業無緣,就連手下的弟兄也會暗中有所質疑。

  這是自毀長城。

  “所以我請了單雄信上山,我會留大龍頭一命,只要他將底蘊留下,我就放他一家老小下山,并且供奉足夠銀兩供他揮霍。”李密看向賈雄:“你我兄弟一場,乃是過命交情,難道還比不上翟讓那廢物?你何不來輔助于我?你若是肯助我,奪取瓦崗基業,將翟讓架空,不過輕而易舉。”

  “大龍頭身上有大氣運垂青,普天下沒有人能取了他的性命,他就算是陷入絕境,也會逢兇化吉。”賈雄看著李密:“你應該知道我的望氣術,究竟有何等神異。”

  “果然如此?”李密一愣。

  賈雄點了點頭:“也不知是哪里來的氣數,猶若是沖天華蓋,將翟讓給庇佑住。那翟讓本來是早夭之命,家破人亡之格局,理應在前年就命喪黃泉。可誰知冥冥中有大氣運護持,強行逆改了他的命數。叫其幸福圓滿,家中妻女團聚。”

  “你若是信我,便做人留一線,日后也好相見。”賈雄看著李密:“至于說投靠你…”

  賈雄搖了搖頭:“天下大勢已經明朗,做盜匪是沒有前途的。大龍頭是個有大氣運的主,我跟在他身邊,衣食無憂富貴無窮。”

  李密默然不語,許久后才道:“你沒有誆我?看翟讓那鱉孫樣,怎么會有如此大氣數?”

  “你若不信就算了。”賈雄無所謂的道。

  李密不語,心中萬千念頭流轉。

  “李靖與紅拂呢?”賈雄問了句。

  “走了。不想攙和瓦崗山的破事。”李密道了句。

  賈雄嘆了一口氣:“獨孤家的執事是你下的手?”

  “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八大執事已經被我殺光了。”李密道:“獨孤家的執事高高在上,根本就不將我等綠林看在眼中,總覺得高人一等,將諸位兄弟的心傷透了。我只要稍加挑撥,便可叫那八大執事死無葬身之地。稍后等你看一場好戲。”

  賈雄苦笑:“大龍頭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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