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朱拂曉爭鋒?
聽了李密的話,李靖目光一閃,怦然心動。
大丈夫頂天立地,那個不希望自己手握大權,有壓服世間的偉力?
“李密,你來此怕是沒安好心吧。”紅拂眼神里露出一抹冷清,她是一個女人,只想安居樂業,與李靖好好的生存下去,并不想著什么王圖霸業、改天換地的力量。
所以此時紅拂比李靖更加清醒。
“不錯。”李密點了點頭:“我來此是想要請二位出山助我一統瓦崗,將大龍頭翟讓推下龍頭寶座。只要你夫妻二人肯助我一臂之力,我就將血脈進化的辦法傳授給你等。”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等是不會蹚渾水的。日后江湖之事,與我夫妻二人無關。”紅拂想都不想,直接打斷了李密的話。
“夫人。”李靖看向紅拂。
紅拂搖了搖頭:“我夫妻二人即將離開瓦崗浪跡天下,蒲山公還是請回吧。”
“只要你二人助我一臂之力,我愿意將二龍頭的位置,讓給爾等…”
“不必說了,請回吧。”紅拂很果斷的拒絕了李密的話語。
見此一幕,李密面帶無奈,深深的看了紅拂一眼,然后幾個起落消失在群山之間。
“夫人,咱們為何不答應他?”待到李密走遠,李靖忍不住問了句。
“天下大勢變了!”紅拂嘆了一口氣:“盜匪做的在強大,又能如何?不還依舊是盜匪?”
“你隨我一道前往清河郡,去投靠朱拂曉。”紅拂道:“韓擒虎是你親舅舅,有他在咱們加入清河郡不難。若論修為,朱拂曉才是當世第一人,咱們就算是合作,也該去找朱拂曉,而不是李密這等草莽。”
“咱們可是與朱拂曉關系并不好。”李靖有些擔憂:“我體內至今還有朱拂曉曾經留下的手段呢。”
“朱拂曉已經成神了,你想要解開體內束縛,除了朱拂曉外,沒有人能辦到。你我此時去投靠朱拂曉,憑朱拂曉如今本事,絕不會介意解開咱們體內的手段,甚至于賜下修行之法。”紅拂笑著道。
就像是一個富豪,不會介意給乞丐一塊錢一樣。
朱拂曉就是那個富豪,而李靖與紅拂就是那個乞丐。
“清河郡不缺高手,已經有了十八位宗師。”李靖搖了搖頭:“咱們去了也不會受到重視。”
“宗師高手雖然強大,但你可是兵法大家,師承鬼谷一脈。”紅拂道。
李靖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那咱們就去投靠朱拂曉。”
識時務者為俊杰,當年與朱拂曉雖然有種種仇恨,但眼下既然看到朱拂曉得了天下大勢,將天下群雄都踩在腳下,李靖也提不起對抗心思。
打不過就加入,這是一個很好的思路。
秦瓊與紅拂化作吸血蝙蝠,連夜離開瓦崗這片是非之地。
山腳下密林內 李密站在大樹的陰影內,看著天空中飛走的吸血蝙蝠,方才松了一口氣:“還好,二人也算是聰明,沒有向翟讓通風報信。”
轉身回到山寨內,吩咐自家心腹:“將這名單中的人,全部都以雷霆之勢處理掉。”
名單是翟讓安插在李密麾下的探子。
既然決定要對翟讓動手,那自然要施展雷霆之勢,不可有任何姑息。
“是!”下屬領命離去,身形幾個起落,已經消失不見了蹤跡。
看著對方遠去的身形,李密略作沉吟,然后身形又消失在黑暗內:“想要對付翟讓,還需借勢才行。”
翟讓對他有恩,他不可能直接逼迫對方退位,他李密在江湖中也是一個要臉面的人。
他想到了單雄信 若是將單雄信拉入瓦崗,二人合伙將翟讓給搬到,然后在做一最終決戰。
借助單雄信的手搬到翟讓,這才是不落人口實的法子。
伏波湖島嶼中心 單雄信與單道真坐在漁船上,父子二人煮著鯉魚,喝著米酒。
酒水的香氣飄蕩在湖水中,面對著波光粼粼美輪美奐的湖面,父子二人心神已經有了微微醉意。
“爹,朱拂曉還是人嗎?”單道真忽然放下酒盞問了句:“做盜匪還有前途嗎?要不然咱們直接投靠朝廷算了。有朱拂曉在上面壓著,誰能撼動大隋的江山?”
單道真的話語中露出一抹頹廢。
他本以為自己融合了一塊雨師仙骨,便已經有了無上偉力,日后蛻變為雨師一族的天人,可誰知前日看著朱拂曉改天換地崩碎百里山河,吞噬雷電洗禮的一幕,心中那股子傲氣盡數被泯滅。
單雄信看著單道真,端起酒水喝了一口,心中也是不斷質問自己:做盜匪當真還有前途嗎?
突厥百萬大軍都敗了,自己這伏波湖都不夠朱拂曉一個大招的,自己還造什么反?做什么盜匪?
“力量才是真!只要有了力量,一切都將唾手可得。”單道真嘆了一口氣:
“可誰也不知道,該如何獲得朱拂曉那般無上偉力。”
“呵呵”
就在父子二人一片沉默之際,忽然破空聲響,天空忽然暗了下來,一道黑色的人影自黑幕中走出,幾個起落便落在了小船上:“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北地綠林十八省總瓢把子,竟然也會有今日這般頹廢的時候。若傳出去,只怕天下江湖人都不會相信的。”
“李密,你來此作甚?”看著落在船頭的李密,單雄信提起戒備。
“與盟主做一門交易。”李密笑瞇瞇的看著對方:“一個能讓你父子二人一飛沖霄,執掌朱拂曉那般偉力的機會。”
“哦?有那等機會,你自己不去享用,還有心思分給他人?閣下什么時候變成圣人了?”單道真嗤笑一聲。
“你還不信,這法子我是用不了,否則又豈會告訴你?”李密道。
“什么法子?”單雄信問了句。
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對李密的法子感興趣。
“朱拂曉有個妹妹,一直視作掌上明珠,不肯叫其受半點委屈。”李密笑瞇瞇的道:“如今朱丹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只要公子想辦法獲得朱丹芳心,將朱丹娶回家中,還不怕沒有朱拂曉的指點?”
“這…”
聽聞這話,父子二人俱都是呆愣在那里,就連喝酒的動作都頓住。
你別說,李密雖然說得是歪理邪說,但卻有幾分道理。
朱拂曉的妹妹朱丹,普天下沒有幾個人不知道的,但去從未有人在朱丹的身上想過辦法。
以前大家不打朱丹的注意,是因為不想和朱拂曉有任何牽扯,免得自絕于天下世家。
可是如今看到朱拂曉如此神威,眾人俱都是有些坐不住了,巴不得與朱拂曉牽扯上干系。
若能上了朱拂曉戰車,日后家族飛黃騰達還不是就在眼前?
“朱丹是何等人物,又豈會看上我等江湖匪類。”單道真眼睛一亮,隨即搖了搖頭。
“呵呵,大丈夫不問出身。幾百年前,誰還不是泥腿子來著?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再者說,朱拂曉出身也是如你我這般。道真賢侄年紀輕輕,便已經證就宗師業位,也算是天下少有的豪杰,如何配不上朱丹?”李密看向單道真:
“賢侄若是擔心單道真看不上你,我其實倒是有個法子,賢侄不如將瓦崗山的翟讓龍頭之位奪了。然后以天下盜匪首領的身份去投靠朱拂曉,到時候不就是能入朱丹法眼?”李密說出來此行目的。
“翟讓?你要打翟讓的注意?”單雄信看向李密。
“瓦崗山群雄苦翟讓久矣。自從翟讓投靠了獨孤家,得了玉身之后,就勒令麾下盜匪不得隨意劫掠,放任各大世家的商隊隨意通行,兄弟們整日里躲在深山老林吃野菜,不能大碗吃肉、大口喝酒的盜匪,算什么盜匪?那是流民!”李密吐槽翟讓。
這廝是把腦子燒壞了。
單道真看向單雄信,單雄信聞言沉默了一會才道:“我有何好處?”
“推翻翟讓,你我平分瓦崗,然后在做過一場,決定瓦崗歸屬。”李密道。
“你是想要借我的力量推翻了翟讓。”單雄信一眼就看出了李密的想法。
李密也不遮掩:“你若不與我聯手,那我就只能與翟讓聯手,我二人在瓦崗山,你永無翻身余地。”
單雄信心中快速沉思,一雙眼睛看著李密,嘴角忽然翹起:“好!”
他本來就與翟讓有仇,此時有機會報仇,當然沒有道理錯過。
在誅除翟讓的過程中,他只需要關心的就是,誅除翟讓后,自己有幾分把握將李密給弄死。
自己與單道真父子兩人,更有龍珠與雨師仙骨,不論怎么算,都沒有輸的道理。
拿下瓦崗山,自己席卷天下綠林,或許當著能有機會叫單道真去靠近朱丹。
當然,單雄信對自己有信心,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他有信心戰勝李密。
甚至于當年之敗,他也是心有不甘。
不甘到了極點!
當年之戰,簡直敗得莫名其妙,自己好好的就忽然遭受天雷劈打,忽然就失敗了,這還有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