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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翟讓:打不過李密的我攤牌了

  賈雄起身告辭,一路徑直回返,才到翟讓住處,卻聽一道破口大罵聲響,摔杯子的聲音遠遠傳來。

  “大龍頭!”賈雄在門外等候了一炷香的時間,待到屋子內再無動靜,方才開口道了句。

  “八大執事全都死了!”翟讓打開屋門,雙眼血紅的看著賈雄:“李靖與紅拂呢?”

  “李靖與紅拂都走了。”看著轡頭散發的翟讓,賈雄上前低聲道:“當家的,不如趁機撤了吧。此時退位,還能保存幾分體面,帶走部分底蘊。李密已經勾結單雄信,欲要將單雄信加入瓦崗與大龍頭爭鋒,將大龍頭排擠出去。”

  “混賬!他莫非當真不怕天下綠林恥笑不成?”翟讓氣的破口大罵。

  “大龍頭,如今大勢已去,此時不是意氣之爭的時候…保全自身,保全家中老少要緊啊。”賈雄趕緊勸了句。

  “你是覺得我輸了?”翟讓猛然抬起頭,看向了賈雄。

  賈雄苦笑:“不是我認為,而是大龍頭已經輸了,莫要自我欺騙了。八大執事這些年在瓦崗山居高臨下,早就人心盡失,大家對大龍頭已經離心離德。咱們趁著現在還未撕破面皮,還有時間帶著財物下山。”

  “下山之后我如何與獨孤家交代?這瓦崗山諾大基業,都是我親下來的,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我又怎么忍心拋棄?”翟讓聲音里滿是怒火:

  “你們都以為我輸了!都以為李密吃定我了!我告訴你,我還沒有輸!”

  翟讓氣的在屋子內不斷走動:“我還沒有輸!我還沒有輸!李密想要奪我基業,只怕他沒有那個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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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里連忙走向案幾,卻見案幾空蕩蕩,筆墨紙硯盡數打翻在地。

  “速速替我研磨,準備好筆墨紙硯。”翟讓對著門外發呆的賈雄道了句。

庭院內  賈雄站在那里,一雙眼睛內熒光閃爍,觀摩著翟讓的氣數。

  卻見翟讓氣數依舊猶若華蓋貴不可言,不見絲毫的頹勢,似乎冥冥中有一股無形力量將其護持住。

  “怪哉,已經到了這般局面,翟讓怎么氣數沒有分毫的減少?”賈雄心中不解:“按理說事已至此,就算獨孤家也護持不住他,此時大勢已去,對方無力回天,可是翟讓為何氣數依舊如此鼎盛?莫不是我的望氣術出現了岔子?”

  只見翟讓目光一轉,看向了遠處瓦崗山下,山林中一道道氣機出現在其眼簾,有強有弱,赤紅、灰白盡數顯現一清二楚。

  “沒錯啊!”賈雄心中不解,眼神里滿是愕然:“怎么會到了如此地步?”

  聽聞翟讓呼喚,賈雄連忙走進屋子,看著尋找紙張的翟讓,賈雄連忙湊上前去撿起地上筆墨紙硯:“當家的還有何辦法挽回局勢?”

  “哼,你以為我敗了?你們所有人都以為我敗了?”翟讓將白紙鋪好,眼神里露出一抹得意:“事已至此,我便不瞞你了,區區瓦崗基業,對我來說又算的了什么?”

  “龍頭,您沒有得失心瘋吧?”賈雄一邊研磨筆墨,一邊面色忐忑的看著翟讓。

  瓦崗山可是他的心血,現在他竟然說瓦崗山不值一提?

  “老子不做山大王了,老子去做太老爺,去繼承我兒子榮華富貴去。”翟讓此時目光里滿是冷酷:

  “只是在去之前,我還要出一口惡氣。李密奪我基業,我不出這口惡氣,心中難安。”

  迎著賈雄失心瘋般的目光,翟讓聲音高昂:“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你可知道,妙源道君本名姓甚名誰?”

  “自然知道。妙源道君名震天下,普天下誰不知道妙源道君朱拂曉?”賈雄道。

  “可我若告訴你,朱拂曉其實姓翟呢?”翟讓一雙眼睛得意的看著賈雄。

  “什么?”賈雄聞言一愣,手中硯臺破碎,四分五裂。

  “朱拂曉其實是我兒子!”翟讓得意的道。

  “完了!大龍頭瘋了!大龍頭被李密給逼瘋了!”賈雄看著翟讓,驚得身軀發抖:“大龍頭,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死人的!隨意編排妙源道君,會被道君降罪的。”

  “那個與你胡說,朱拂曉就是我兒子,朱丹是我女兒。當年我上瓦崗之前,不過是將兒女改名換姓放在山下寄養罷了。”李密看向賈雄:

  “速速替我研磨筆墨,我要親自寄送書信,請我兒來主持公道。”

  然后又拍了拍賈雄的肩膀:“事到如今,你還依舊站在我身邊,對我忠心耿耿,你放心日后老夫不會虧待你的,管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完了!龍頭瘋了!”賈雄不理會翟讓的話,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面色惶恐的看著翟讓。

  “啪”

  翟讓一個耳光將賈雄打醒:“你看我像瘋了的樣嗎?我看你才是瘋了!”

  賈雄被翟讓一個耳光抽醒,呆呆的看著翟讓:“你沒瘋?”

  細看翟讓表情,確實不像是瘋了的樣子。

  “速速研磨筆墨,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翟讓沒好氣的道。

  “龍頭,此事可真不能開玩笑,小人的心臟太小,您還是別鬧了。”賈雄猶自有些不敢置信,不過想到翟讓頭頂那永恒不變的華蓋,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莫非翟讓所言真的嗎?

  怪不得翟讓頭頂華蓋始終不變,有朱拂曉在冥冥中庇佑,誰又能害的了他?

  只要不死,便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造化!大造化!”賈雄身軀都在顫抖,心中瘋狂的吼叫。這就和那個名震天下的妙源道君搭上線了?

  連忙手忙腳亂的重新尋了硯臺,然后顫抖著身軀不斷研磨墨汁:“大龍頭,您當真沒有犯糊涂?朱拂曉當真是您兒子?”

  “你這廝說的什么話,朱拂曉也是人,也是娘胎里蹦出來,爹媽生養的,為何就不能是我兒子?”翟讓沒好氣的道。

  “只是…只是…這反差太大了!”賈雄沒不敢置信的道:“虎子犬父。兒子是高居九重天的道君,可以一人敵一國的無上存在,老子卻是一個被人逼得丟了老巢的山賊,這說出誰信啊!”

  “是沒有人相信,但這就是事實。”翟讓道:“速速研磨筆墨。”

  賈雄聞言乖乖的研磨好筆墨,心中暗自狂喜,小心臟都要蹦跶出來了:

  “賺大發了!真的是賺大發了!本以為當初抱了一個金大腿,可誰知這哪是金大腿?明明是抱了一個神。”

  翟讓書寫好書信,然后用蜜蠟封好,遞給了賈雄:“將此書信八百里加急,送到清河郡太守衙門,直接交給朱丹。就說他老子都要被人砍了,就問他管不管,還要不要老子。”

  賈雄聞言連忙接過書信,猶若是狗腿子一樣,不,準確來說是變成了真正的狗腿子,迅速的向著遠處而去。

  至于說給李密送信?

  別開玩笑了!

  利益面前,兄弟就是剁碎了喂狗的貨色。若是能抱上太守府的大腿,叫他將李密祖宗八代刨了都沒問題。

  看著賈雄走遠,翟讓走入屋子內,只見獨孤月抱著兩個孩子,坐在床頭不知想些什么。

  “老爺決定公開這段關系了?”獨孤明月看向翟讓。

  “逼得沒辦法,只能借助外力了。”翟讓嘆了一口氣。

  “天蓬素來強勢霸道,他若插手瓦崗,只怕珍珠和玉人會吃虧。”獨孤明月眨巴著大眼睛,盯著翟讓。

  “想什么呢?天蓬豈會看得上瓦崗山的基業?他現在家大業大,有他扶持,珍珠與玉人日后還能少的了榮華富貴?”翟讓沒好氣的道。

清河郡太守府衙門侍衛面色嚴肅的站在大門前  就在此時,一個風塵仆仆,身穿破舊衣裳的中年男子,在太守府衙門前左右打量一眼,然后就要往前闖。

  “站住!此乃太守府,閑雜人等不可亂闖,還不速速離去。”侍衛看著那風塵仆仆的男子,連忙上前攔截住,然后問了一聲。

  “此乃我家大老爺的親筆書寫,要我交給朱丹姑娘,你們幾個不長眼睛的東西狗東西,還不速速讓開路,否則耽擱了我家老爺的大事,到時候爾等吃罪不起。”中年男子態度囂張跋扈,下巴揚起,俯視著幾個侍衛。

  見此一幕,幾個侍衛愣住,敢在太守府前這般作態的,要么是真的大老爺,要么就是不知死活之人。

  “你家老爺是誰?”侍衛不敢隨意開罪,連忙問了句。

  “朱拂曉他老爹!”中年男子傲然道。

  “混賬,哪里來的混賬,竟然敢來太守府撒潑,看我不打死你。太守大人也是你能消遣的?”幾個人看著那中年男子,舉起手中刀鞘就要打下去。

  自從朱拂曉出世以來,可從未聽說他有老爹活著,來人不是騙子是什么?

  “小子,敢來咱們太守府耍,真當咱們太守府沒人嗎?”那守衛頓時惱怒,手中刀鞘抽了出去。

  “哎呦”

  “哎呦”

  守衛拳拳到肉,打的那漢子一陣陣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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