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漓凌氏立族長大典結束后,趕來觀禮的修仙者漸漸離開了滄漓島,唯獨五個金丹勢力的人留了下來,都說要拜訪滄漓凌氏族長。
凌結辛先安排了與丹心閣崔應援的見面,后者只是筑基后期修士,面對凌結辛這位假丹真人,顯得還是很恭敬。
他拜訪凌結辛,也只是為了傳達其師丹心真人的話。
原來丹心真人在聽說凌緣生晉升為三階煉丹后,便動了與他探討丹道的心思。
于是趁著滄漓凌氏立族長大典,便派得意弟子崔應援來觀禮,順便向凌緣生發出邀請。
聽了他的來意,凌結辛說道:“緣生正在閉生死關,還需要四年才能出關,待他出關以后,老夫一定將小友的話帶給他。”
聞言,崔應援拱手道:“那就多謝凌族長了。”
旋即道:“晚輩也不便多做打擾,這就告辭離去。”
凌結辛送走了崔應援,又才與三派的金丹真人會面。
三人都是貨真價實的金丹期修士,而凌結辛畢竟只是假丹期修士,面對三人的時候,氣勢上自然弱了一丟丟。
三位金丹真人前來,為的就是拉攏滄漓凌氏,雖然凌結辛只是個假丹修士,卻也不敢傲慢,輕視于他,所以室內的氣氛還是不錯的。
蒼龍門太上長老道:“凌族長,你可知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
凌結辛呵呵一笑,伸手示意道:“周道友有何話但說無妨。”
“既然凌族長都這么說了,那老夫也就直言了,貴族擁有一尊大妖,一位金丹真人,以及道友這位假丹真人,又滅了扶風錢氏,統一了流云群島,占據了更多的修煉資源。
實力之強,已經觸及了白云門的底線,白云門之所以遲遲未動手,乃是因為被三派牽制了實力,一旦白云門騰出了手來,肯定會對滄漓凌氏動手。”
“哦?白云門騰出手來?依照周道友的意思,你們是打算與白云門議和呢?還是白云門的實力強到已經足以滅掉三派呢?”
蒼龍門太上長老嘆了一口氣,“哎,老夫也不騙凌族長了,不久前,白云門的人伏殺了月耀真人。”
“什么?月耀真人被殺了!”
凌結辛震驚道,蒼龍門太上長老點了點頭,“嗯,為了不引起恐慌,我們已經封鎖了這個消息。”
凌結辛心中想到,“白云門竟然也將消息封鎖了,看樣子是防著我滄漓凌氏。”
蒼龍門太上長老繼續說道:“想必道友也聽說了,白云門不知從哪兒為風意弄了一粒延壽丹,讓他平添了一甲子的壽命。”
“這也只是據傳吧?”
“無風不起浪,風意確實平添了一甲子壽元。”
這話出自金丹真人之口,容不得凌結辛不信。
“風意增加了一甲子壽元,起碼還能活近七十年,而老夫壽元所剩不多,白云門在金丹戰力上就明顯超越我們三派。
雖然三派的筑基修士是白云門的兩倍還多,練氣修士更是數倍于白云門,卻也難以抵擋白云門的兵鋒。
而一旦白云門解決了我們三派,下一個遭殃的就將是滄漓凌氏了。”
說到這里后,蒼龍門太上長老就沒繼續說了。
道理已經講的很清楚了,就差挑明自己等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凌結辛只要不傻,自然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
便見他眉頭緊張,一臉沉思的樣子。
凌結辛與牧海真人之前有過盟誓,白云門不能對滄漓凌氏動手,否則牧海真人就會遭受天雷滾身之痛。
但一個勢力對付另一個勢力不一定需要通過戰爭,還有許多種辦法,特別是在白云門的綜合實力強出滄漓凌氏的太多的情況下。
所以說,如果三派覆滅了,滄漓凌氏真的就危險了。
半晌過后,凌結辛道:“三位道友的來意凌某已經知道,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待緣生出關后,我與他商議后再給三位道友答復。”
“不知緣生道友何時出關?”
“四年后。”
聞言,蒼龍門太上長老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
凌結辛送走了三派的金丹真人,又才會面了白云門的人。
依然是那間暖室,坐著的卻是凌結辛與曹騰了。
凌結辛問道:“小友來所為何事?”
曹騰淡淡的道:“晚輩奉我派掌門之命,帶一句話給凌族長。”
“且說吧。”
“莫忘了盟誓。”
凌結辛的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曹文這是什么意思,給自己臉色看嗎?
“看來曹文那個老東西已經猜到三派的人會來找我,所以派他這個孫子來給我提醒。”
滄漓凌氏好歹也是一個擁有不俗實力的金丹勢力,這種話竟然不自己來說,卻派一個筑基修士來說,明顯是敲打他的,順便打壓滄漓凌氏的氣焰。
凌結辛冷哼一聲,“你回去告訴曹文,這事老夫自有主張,用不著他來操心。”
曹騰面色陰沉,只覺得他不過一個假丹修士,卻也太過猖狂了。
但他也不傻,現在身在滄漓凌氏的地盤上,不好與對方鬧僵。
深吸了幾口氣,他又才說道:“晚輩還有一件事情。”
“說吧。”
“愛女在滄漓凌氏小住也有一段時間了,是不是該回家了啊?”
凌仁音也才三十歲,便已經是筑基中期修士,曹騰深知她的天賦之強,擁有沖擊金丹期的機會。
這般好的苗子,還是自己的親女兒,怎么能夠留在滄漓凌氏,當然是要帶回白云門了。
若能結丹成功最好不過,能大大增強白云門的實力,即便不能結丹成功,一個筑基后期修士也是不錯的。
若是可以的話,甚至可以拿出一顆大妖妖丹,讓她成就假丹修士。
并不是只要大妖妖丹就能修成假丹,修煉假丹依然存在很高的風險,天賦越高,成功的概率也就越大。
凌結辛之所以能修成假丹,除了自身的天賦外,更多的是因為受到了凌初云的金丹本源滋養。
白云門可能給凌仁音的印象不好,可曹騰覺得那些只是誤會,想來只要同她講清楚就沒事了,畢竟血濃于水嘛。
聽到曹騰的話,凌結辛明顯一愣。
反應過來后又覺可笑,甚至忍不住笑出了聲。
“呵呵,不知小友說的是誰?”
“曹音。”
“曹音?滄漓凌氏絕沒有叫曹音的人。”
“就是凌有道的那個侄女。”
曹騰自然知曉曹音改名為凌仁音,可他就是不說出來。
聞言,凌結辛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卻道:“小友怕是誤會了吧?她不叫曹音,而叫凌仁音,乃是我滄漓凌氏仁字輩的子弟。”
曹騰心中惱怒,卻繼續說道:“我不過是讓其回她娘的娘家小住一段時間,卻不想凌有道是個小人,竟然連名字都給她改了。”
凌結辛自然知道曹騰那點兒破事兒,可他就是看不慣曹騰那趾高氣揚的樣子。
“小友,你之女曹音早死了,凌仁音確實是凌有道侄女,卻不是凌有倩的之女。”
“凌族長,你當我是傻子嗎?她與她娘長的一模一樣,肯定是我之女曹音。”
“之前傻不傻老夫不知道,不過就憑小友剛剛那句話確實有些傻,她不跟她娘長的一樣,跟誰長的一樣?”
凌結辛一指說道:“看來小友這里確實出了一些小問題。”
此話一出,曹騰氣的猛地站起,一指上首的凌結辛,“你!”
凌結辛臉色瞬間一遍,陰沉著道:“怎么?小友是在這里動手嗎?”
旋即道:“老夫雖說你傻,可你最好別真犯傻,否則那就是真的傻。”
曹騰只覺得胸中好似積壓了一座火山,卻又不能釋放出來,一張臉被憋得漲紅。
“凌族長,莫非你真要與白云門為敵?”
“笑話,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就你也能代表白云門?”
“再說了,當年的事情我們都清楚,你今日又何必來這里丟人現眼呢!”
旋即不等曹騰說話,便搶先說道:“送客。”
聞言,曹騰衣袖一甩,轉身離去。
不久之后,曹騰帶著幾個白云門的弟子離開了流云群島,上了島嶼外的飛舟,然后飛舟向著白云門的方向而去。
見此一幕,三派的三位金丹真人尾隨他而去,欲要在半道上截殺之。
對此,曹騰一點兒也不慌,好似真的有些“傻”。
當飛至大海中央的時候,三派的三位金丹真人殺出,將返回白云門的飛舟攔下了。
卻聽蒼龍門太上長老道:“曹文那個老東西,竟然伏殺了月耀道友,你小子竟還敢這般堂而皇之的出來,當真應了那句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投。”
海沙宗宗主立即道:“周道友,跟這小子說那么多干什么?直接出手殺了這人,也好惡心曹文一番。”
金蟾觀觀主也道:“不錯,趕緊出手,我們還有大事要去做。”
“好,我們三人同時出手,毀了白云門的這艘飛舟。”
說著,三位金丹真人就準備出手。
突然有人輕笑一聲:“三位道友的火氣很大嘛。”
下一刻,便見兩道人影從飛舟的艙室里走了出來,其中一人須發黑白相間,正是曹騰的爺爺曹文,白云門當代掌門牧海真人。
而另一人則須發皆白,乃是白云門太上長老風意真人。
見著兩人,三派的三位金丹真人一驚,旋即便怒氣上涌,顯得有些猙獰。
卻聽蒼龍門太上長老咬牙切齒道:“曹文匹夫,想不到你竟然還留了這一手。”
白云門掌門呵呵一笑,“曹騰乃是老夫之孫,白云門未來的掌門,老夫又怎么可能讓他只身犯險呢。”
旋即,他不無得意的問道:“三位道友,可否讓出一條路,讓飛舟過去啊?”
蒼龍門太上長老臉被氣的一陣青一陣白,對比了兩方的實力,白云門掌門是金丹中期修士,太上長老風意真人是金丹后期修士。
己方除了自己是金丹后期修士以外,余下兩人都只是金丹初期修士,若是打起來了,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
權衡之下,蒼龍門太上長老還是沒選擇與白云門的人死磕,而是站在原地一甩衣袖,同時冷哼一聲。
開什么玩笑,他堂堂蒼龍門太上長老,金丹后期修士,怎么可能做出讓路的事情來。
再說了,不讓路飛舟也能離開,白云門掌門如此詢問,不過是為了落他的面皮罷了。
“哈哈哈哈!”
白云門掌門哈哈大笑,同時驅動飛舟飛走。
眼看著白云門的飛舟飛遠了,金蟾觀觀主,海沙宗宗主嘆了一口氣。
旋即,三人化作三道遁光,向著某個方向遁去。
那里有三艘飛舟,三人各上了一艘飛舟,三艘飛舟向著各自宗門的方向的而去。
青蒼山,一人走進那間暖室,對著凌結辛拱手道:“族長,他們都已經走了。”
“嗯,下去吧。”
“是。”
待那人下去了,暖室內突然響起凌結辛的怒吼。
“白云門欺人太甚,竟然派個小東西來給老夫臉色看。曹文,你個老東西,真當我凌結辛跟你們一樣,你們也太小看我了。”
凌結辛的氣話被外面的人聽的清清楚楚,你一言,我一語,沒用多久就傳遍了滄漓凌氏,知道族長與白云門的關系不怎么好,或者說滄漓凌氏與白云門的關系不怎么好。
當然了,這些已經是后話了。
白云門的飛舟上,某間艙室內,牧海真人,風意真人,曹騰三人盤坐在蒲團上。
牧海真人一想起蒼龍門太上長老吃癟的樣子,他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突然大聲道:“痛快,自掌門師兄隕落之后,老夫從沒有像今日這般痛快過。”
盤坐在一邊的曹騰突然道:“爺爺,孫兒今日見到了有倩的那個女兒了。”
“見就見了吧。”
“孫兒發現她已經是筑基中期修士了。”
牧海真人與風意真人具是一驚,“什么?”
牧海真人吸了一口氣,“她也才三十多歲吧,竟已有如此修為了。”
曹騰道:“剛好三十歲。”
“三十歲的筑基中期修士,那么應該是在二十出頭筑的基,莫非她是天靈根修士?”
牧海真人有了別樣的想法,可為了不讓風意真人亂想,他還是說道:“不過筑基修士罷了。”
然而牧海真人卻沒被他騙到,對曹騰的那個女兒暗暗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