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結辛當上滄漓凌氏族長不久,便對滄漓凌氏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
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取消了長老會,將原本長老會的權利集于己身。
對于他的做法,老派的筑基長老自然不同意,可凌結辛是鐵了心要這么干。
老派的筑基長老忌憚他手中的符寶,不敢與之翻臉,然內心卻是極其不甘。
“凌結辛也太過分了,我們都已經準許他當族長了,他卻還不滿足,竟然敢取消長老會,剝奪我們的權利。”
“對,一點也不顧及我們幾房的情面,既然他無情,那也就不要怪我們無義了,干脆直接將他推翻,以后再也不設立族長了。”
又有人道:“反正不能讓他繼續當族長了,推翻他也好,至于族長可以由七長老來擔任。”
老派的筑基長老很氣憤,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屋頂都快要震塌了。
凌定宜猛地一拍桌子,聲音在屋子回蕩,眾老派筑基長老一驚,均閉嘴不再言語。
“好了,吵什么吵?吵能解決問題嗎?”。
聞言,眾老派筑基長老沉默,凌有微卻問道:“二姑,那我該怎么辦?”
凌有微很著急,因為她是長房的房主,滄漓凌氏長老會的成員之一。
凌結辛取消長老會對她的傷害極大,所以她很想推翻凌結辛,重新拿回自己的權利。
“凌結辛奪了我們的權,時間一長,人心定變,而人心一旦變了,家族很難再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如果滄漓凌氏的族人長時間生活在沒有長老會,卻有族長的環境中,就會漸漸習慣這種環境,
如果哪天突然沒了族長,重新改回長老會,那么他們就會認為長老會的人是叛逆。
好比地球世界華夏的漢人,自古以來都是留全發,而清朝的漢人卻是剃發留辮子。
那時的漢人認為留辮子才是正常的,反而將須發的人是為異端。
雖然不是同一件事情,卻是同一個道理。
凌定宜說道:“我們肯定是要跟他攤牌的,但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
有人當即問道:“為何?”
“他手里有符寶,那符寶厲害的緊,若與他翻臉,動起手來的話,我們絕對討不到好處。”
“再說了,不論誰輸誰贏,最終損失的都將是滄漓凌氏的實力,對家族有害而無力。”
凌有微追問,“那我們要等到什么時候?”
“等七長老出關,凌結辛只是假丹修士,以七長老金丹期的修為,必然能輕松制服他。”
“這樣做能避免傷亡,為我滄漓保留更多的元氣。”
眾人雖想立即推翻凌結辛,卻也不得不承認凌定宜的話的正確性,便也只能占時唸下這口氣。
待到七長老出關后,再同凌結辛一并算賬。
凌結辛取得了滄漓凌氏的權利后,并沒有給幫助他做上族長大位的新派筑基長老更多的權利與特權,這讓一眾新派筑基長老很是不滿。
但目下凌結辛已經是族長了,他們也只能忍氣吞聲,只敢在背地里吐槽幾句。
“我們為了他與老派的人為敵,推他當上了族長,可他倒好,竟將我們的功勞忘得一干二凈,甚至過河拆橋,豈有此理。”
“誰說不是呢,不少人都在說他忘恩負義,過河拆橋,枉為族長。”
旋即,有人嘆氣道:“我們如今已經同老派結了仇,也只能繼續支持他了。”
聞言,其余新派筑基長老同樣無奈的嘆了口氣。
對于族中長老的怨氣,凌結辛則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態度,繼續干著收權的事情。
在取消長老會后,他又將青蒼山上的各處重地控制在了自己的手里。
這其中就包括藏經閣第三層,滄漓凌氏的寶庫等等,其他人想要進入這些地方,必須要有族長的首肯。
便是族中的各個筑基長老也不例外,因為他掌握了開啟這些地方的“鑰匙”。
同時他還完全取得了滄漓凌氏的護族大陣,也即七絕封靈陣的控制權。
隨著他完全取得了七絕封靈陣的控制權,青蒼山上的凌氏筑基長老更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凌定宜等部分筑基長老甚至擔憂起來,因為凌結辛是假丹修士,他操控下的七絕封靈陣能抗衡一位結丹不久的金丹真人。
掌控七絕封靈陣的凌結辛,幾乎與凌緣生不分高下,這場大戰定會給滄漓凌氏造成重大的損失。
這正是凌定宜等人所擔心的,可擔心又有什么用呢?
凌結辛在收權與改革期間,白云門發生了一件大事情,那便是曹騰結丹了。
風意真人拿出半生繼續換得了一粒延壽丹,而牧海真人則拿這筆資源為曹騰結丹做準備。
雖然弄不到結金丹,卻也弄了一些別的寶物來輔助曹騰結丹,勉強增加了一些結丹的機率。
而曹騰也不負所望,閉關三年多就成功結丹了。
他結丹成功后自號:騰躍真人!
隨著曹騰結丹成功,白云門的金丹期修士數量增加到了五名。
其中風意真人為金丹后期修士,牧海真人為金丹中期修士,牧澤真人也有所突破,如今也是一位金丹中期修士,牧青真人與騰躍真人均為金丹初期修士。
三派一方有兩位金丹初期修士,一只堪比金丹后期修士的大妖金蟾,以及蒼龍門太上長老這位金丹后期修士。
但蒼龍門太上長老壽元不多了,實力下降了不少,根本不是風意真人的對手。
而且這是三個勢力的高端戰力需要鎮守各自宗門,這就給了白云門逐個擊破的可能。
不過三派的底蘊不俗,且相互支援,白云門雖占據了上風,卻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滅掉其中任何一個勢力。
春去秋來,很快就到了凌緣生出關的日子。
這些年來,滄漓凌氏的筑基長老積壓了一肚子火,待到凌緣生出關的當日,一眾滄漓凌氏的筑基長老趕到青蒼山絕頂,迎接凌緣生出關。
凌結辛也來了,而且站在最前面,無人敢與之并排。
他之后站著的則是凌有道,凌定山,慕嫣然,凌仁音四人,再之后就是余下的筑基長老了,不過也分成了兩排。
洞府之內,凌緣生睜開了眼睛。
“這五年沒有白費啊,總算將兩道靈術參透了。”
他閉關這五年里,先參悟靈術一滴定塵,用了三年的時間。
隨后又參悟百水聚形,用了兩年的時間。
如今的他擁有攻擊法寶玄元劍,防御法寶云絡傘,又學會了兩道靈術,戰力大大提升。
“也是時候出去收拾亂子了。”
旋即,他站起身走到洞府石門處,洞府石門好似察覺到了他,竟然緩緩升了起來。
“轟隆!”
隨著一陣轟隆聲響起,站在外面的凌氏長老知道七長老要出來了。
錯了,隨著凌結辛取消了長老會,滄漓凌氏也就沒了七長老。
不過凌結辛為照顧他的感受,還是給他加了一個太上長老的頭銜。
凌緣生從洞府內走了出來,除了族長凌結辛以外,其余所有筑基長老皆拱手恭敬道:“見過太上長老。”
聞言此言,凌緣生明顯一愣。
但他還是說道:“免禮。”
“謝太上長老。”
凌結辛哈哈一笑,走上前道:“緣生,你畢竟已經是金丹真人了,若同他們一樣列為長老的話,也太過委屈了。”
“所以老夫任你為太上長老,比長老高一級,如此方能彰顯你金丹真人的身份。”
“原來如此。”
恰在此時,后面有位筑基長老想要站出來,卻被凌定宜拉住了。
那名長老很是不滿,見是凌定宜,他又不得不退了回去。
凌緣生看向眾人,哈哈一笑:“老夫不過是出個關,想不到竟然驚動了如此多人,你們的時間要緊,切不可因為老夫浪費你們的時間,否則就是我凌緣生的罪過了。”
瞧瞧,這就是人家凌緣生太上長老,所說的話就是那么讓人喜歡聽,凌結辛拍馬也趕不上。
“是。”
眾長老應了應了一聲后各自離去,七房的四個筑基長老留下了。
錯,滄漓凌氏已經不存在房。
為了根絕“房”對滄漓凌氏的影響,凌結辛要求凌氏的所有長老在青蒼山定重新建立居所,至于那些各房太久遠的練氣子弟,責備遣下了青蒼山頂。
至于原本的七個房的大院,則被占時封禁了。
這雖然是一種浪費,但卻能破壞“房”的根基。
因為“房”的根基就是聚集在一起的凌氏子弟,他們形成了滄漓凌氏之內的一個小家族。
見凌有道等人留了下來,凌緣生揮了揮手,“你先走吧,我有事情要與族長談。”
“是。”
凌有道四人離去,凌緣生與凌結辛漫步到一座亭子下,各坐在一個石凳子上。
凌緣生衣袖一揮,桌子上便多了一套茶具。
便見他一指,幾片茶葉飛入茶壺,有一股泉水從遠處飛來注入其中。
茶壺懸浮在空中,一團火焰從凌緣生的掌心飛至茶壺底部熊熊燃燒,將整個茶壺都包裹住。
“咕咕咕咕…”
不一會兒的功夫,茶壺里響起了沸騰的聲音。
凌緣生撤去火焰,屈指倒了兩杯。
他端起茶杯道:“九叔為侄兒所作的一切,侄兒無以為報,只能以這靈茶敬九叔一杯。”
凌緣生呵呵一笑,“也不全是為了你,主要還是為了滄漓凌氏。”
旋即接過靈茶喝了一口。
“老夫有重要的事與你說。”
“九叔請說。”
“第一件事情是關于我們與白云門結盟的事,當初我們與白云門結盟,為的是增加滅扶風錢氏的希望,卻不曾想僅憑我們的自己的實力就滅了扶風錢氏。”
“這個結盟在當時對家族來說大有好處,可到了如今,反而成了家族的累贅。”
凌緣生不解,好端端的結盟,為何會成了累贅。
凌結辛知道他心中的疑惑,解釋道:“如今三派的實力已經不及白云門了,且白云門具備滅掉三派的可能性…”
他將整件事情詳細講了一遍,最后才說道:“一旦三派被滅,下一個便是我滄漓凌氏。”
凌緣生道:“若是如此的話,那我們應該站在三派一方,共同抵擋白云門。”
“你說的不錯,但你可知當初為了與白云門結盟,老夫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凌結辛盯著凌緣生道:“若違反盟約,老夫當受天雷滾身之痛。”
聞言,凌緣生心中大震,脫口而出道:“九叔,你怎可立下如此毒誓?”
凌結辛苦笑一聲,“若不立下這等毒誓,白云門又怎會在修煉資源上支持我們呢?”
凌緣生知道現在難辦了,如果滄漓凌氏站在三派一方,凌結辛就算違背了誓言,必定受到天道的懲罰。
那可是天雷啊,便是元嬰老祖都不一定扛得住。
而且這還是懲罰性的天雷,威力比之渡元嬰雷劫時的天雷不知強大多少,凌結辛不過是一個受傷的假丹修士,又怎么可能扛得住天雷,其最總結果必然是魂飛魄散。
但若為了凌結辛的性命站在白云門一方,那又至家族于何地?難道要用整個滄漓凌氏換凌緣生嗎?
凌緣生盯著凌結辛,眼中有不忍,然而那些不忍又在一瞬間被他拋開了。
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道理他很清楚。
凌緣生目光決絕,心中已經做了決定,哪怕是犧牲凌結辛,滄漓凌氏也要站在三派一方。
因為只有如此,滄漓凌氏才會未來。
凌結辛好似從凌緣生的眼中看出了他的決定,若是換了旁人,或許會惱怒,甚至怨恨他。
但凌結辛不會,他反而很欣賞凌緣生,放心將滄漓凌氏交到的手中。
這樣的狠人,若不能成事,那何人能成事?
凌結辛說道:“滄漓凌氏就像是一棟房子,老夫為之奮斗了一輩子,添磚加瓦,又怎么可能親手毀了他。”
“放心吧,老夫不會給白云門要挾滄漓凌氏的機會,老夫要讓他們知道,滄漓凌氏之人的血性。”
凌緣生望著凌結辛,沒來由的生出一股傾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