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玄鏡!”
不知是那華服青年對自己的實力極其自信,還是對這個名字后邊的背景極度自傲,這個時候竟然是直接回答了玉明昭的問題。
“玄鏡?可是大玄王朝九皇子殿下?”
當旁邊化光臉色微微一變的同時,玉明昭的臉色同樣變得凝重無比,這第二次的問話,也讓陸尋面具之下的臉上微微變色。
玄陽國只不過是一個邊陲小國,而大玄王朝正是其宗屬國,據陸尋所知,每一年玄陽國給大玄王朝的歲貢,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只是玄陽國陸氏和大玄王朝王室,并沒有什么極深的關系,一般來說,大玄王室也不會來管這些藩屬小國的內政。
可偏偏此刻在一個機關師的陵墓之中,就出現了一位大玄王朝的王子,這對陸尋來說,又是陌生又是熟悉,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呵呵,不愧是太行宗的人,倒是有些見識!”
自稱玄鏡的大玄王朝九皇子,雖然是臉露笑容地稱贊玉明昭,但其實是要抬高自己的身份。
太行宗這個宗門,并非山上頂尖仙門,玄鏡自然是聽說過的,可是身為大玄王朝皇子,他根本就不用有半點忌憚一個太行宗的六境修士。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大玄王朝實力強大,據說王室之中還有上五境的護道者,可不是一個太行宗能招惹得起的。
玉明昭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如果是其他大玄王朝帝都的普通修士也就罷了,偏偏這玄鏡身份特殊。
這一刻他的目光,不由轉到了旁邊的判官身上。
“玉明昭是吧,既然你能進入這主墓室,算是有些本事,之后便聽本皇子之命行事吧!”
玄鏡絲毫沒有在意玉明昭的眼神,他眼中也只有這個六境修士才夠看一點,而這番話出口后,玉明昭心頭不由暗罵了一句。
雖然玉明昭能感應到這玄鏡好像也是六境修士,對方又是大玄王朝皇子,他確實是招惹不起,但他心中憋屈啊。
自己明明是太行宗的六品機關師,怎么現在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些家伙,自己一個都招惹不起呢?
“怎么,不愿意嗎?”
見得玉明昭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面具黑衣人不說話,玄鏡的臉色不由沉了下去,眼眸之中閃爍著一絲危險的光芒。
“在這種地方,就算本皇子殺了你們,恐怕太行宗的人也不會知道吧?”
玄鏡這幾句話就有些威脅的成分了,聽得他冷笑道:“再說了,殺個把六境修士,太行宗還敢找我大玄王室的麻煩不成?”
“玉明昭,給你兩個選擇,臣服還是死,自己選吧!”
最終玉明昭下了這最后通牒,讓得幾人心頭都生出一絲古怪,這話怎么聽著有些熟悉呢,這不是之前判官對玉明昭說過的話嗎?
玉明昭依舊沒有接口,只是拿眼看著身旁的黑衣判官,他是已經臣服一次的人了,現在算是判官的屬下,就讓這位來頭疼吧。
“嘿,大玄王朝的人,都是如此霸道嗎?”
到了這個時候,陸尋知道自己不能再置身事外了,而且他心中對這所謂大玄九皇子的第一印象就不怎么好,因此這話蘊含著一抹并未過多掩飾的嘲諷。
“區區四境武師,也有資格跟本皇子說話?”
果然,在陸尋話落之后,玄鏡的臉色已是變得極度陰沉。
以他的感應能力,自然能感應到對面的這個黑衣面具人,連五境武師的修為都沒有。
相差兩重境界的差距,玄鏡完全沒有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面具男放在眼里。
他乃是高高在上的大玄九皇子,只覺和對方多說一句話,都會掉了面子。
“四境武師自然是沒有資格,但如果是隱殺會的四境武師呢?”
陸尋臉上噙著一抹冷笑,聽得他繼續說道:“看來九皇子殿下還是年輕啊,并沒有聽說過當年的那一件往事!”
當陸尋后頭一句話從面具之下傳出的時候,玄鏡的眼眸之中,陡然掠過一抹殺意,身上的氣息,也是有些控制不住地爆發。
身為大玄王朝的九皇子,玄鏡又怎么可能沒有聽說過當年發生的那一件大事?
而那個被隱殺會刺殺在王殿龍椅之上的大玄皇帝,正是玄鏡的曾祖,這對于大玄王室來說,無異于一件奇恥大辱。
玄鏡的那位曾祖,說起來極為雄才大略,在當時的大玄朝堂之上,幾乎是一言九鼎,只要是他做出的決定,就沒有人敢有絲毫反駁。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雄心壯志,讓得那位大玄王朝的皇帝陛下,滋生出了一些不切實際的野心,總覺得隱殺會對于大玄王室來說,有著極大的威脅。
后來的事情也不用多說了,先行對隱殺會出手的那位大玄皇帝,最終被刺殺在了王殿龍椅之上,成為了有史以來,死得最為憋屈的大玄皇帝。
而這唯一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招惹了隱殺會,想要將大玄王都的隱殺會連根拔起,犯了隱殺會最大的忌諱。
好在隱殺會并沒有對大玄王室趕盡殺絕,只是刺殺了“罪魁禍首”的那個大玄皇帝,大玄王室的傳承,依舊保留了下來。
只是從那以后,大玄王室雖然視這件事為奇恥大辱,卻是誰都不敢多提,更不敢說要去找隱殺會報仇,哪怕他們有著十一境的護道者。
據說當時那位十一境的護道者,就在大玄皇帝的身旁,卻依舊沒有能阻止隱殺會殺手的出手,不得不說也是一種另類的震懾。
這件事連大玄王室自己人都不愿提,或者說不敢提,更不要說那些外人了。
因此這許多年來,玄鏡行走天下,幾乎從來沒有聽到過別人議論這件事,因為這會引來大玄王室的遷怒。
沒想到今日在這小小玄陽國的陵墓之中,竟然會有人當著自己的面,提起這件玄陽王室的恥辱舊事,怎能不讓玄鏡暴怒?
“你是隱殺會的人?”
不過玄鏡終究還是保留著一絲理智,見得他盯著那有些猙獰的判官面具,咬著牙問聲出口,他必須得先弄清楚對方的身份。
這就是大玄王室之人,對于隱殺會又恨又懼的心理了,無論他們如何想鏟除隱殺會,卻終究記得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
“隱殺會,判官!”
陸尋倒是沒有矯情,雖然那日銀狐詭辯說他不是隱殺會的殺手,但這個時候,他明顯是想要扯虎皮做大旗。
陸尋并不清楚玄鏡出現在這里的真正原因,可他也并不想和這位大玄王朝的九皇子撕破臉皮,畢竟這個大背景,他現在還招惹不起。
如果對方能知難而退的話,陸尋并不介意賣這九皇子一個面子,可他明顯是忽略了一點,這只是一個小小的玄陽國罷了。
“判官是吧?你現在離開,本皇子可以當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而就在陸尋心中想著一些東西的時候,玄鏡卻是先開口了。
看來這位大玄王朝的九皇子殿下,也不愿和一個隱殺會的殺手死磕啊。
“好巧,我也想說這句話!”
面具之下傳出這樣的一道聲音,讓得玄鏡的臉色瞬間就又陰沉了下來。
他對這主墓室的東西是志在必得,又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退卻呢?
“這么說,你是非要和本皇子爭這里的東西了?”
玄鏡萬里迢迢而來,又豈會真的因為對方一個隱殺會的身份就退卻,更何況他只是聽說曾祖被殺的事,并未親身經歷過。
要不然大玄王朝之中,只要有隱殺會殺手插手的事,難道大玄王室就要退避三舍嗎?
如果對方也是一位六境大修士,或者說六境武師,那玄鏡或許還得多考慮一下,可是一個區區四境圓滿武師,又能翻起什么大浪?
或許只有一旁的玉明昭和化光,才在心頭幸災樂禍。
這殺手判官固然是只有四境武師的修為,可他還有一頭實力深不可測的大妖啊。
“呵呵,要不要爭,總得先看到東西再說嘛!”
陸尋倒是沒有玄鏡那般憤怒的心情,見得他話音落下,然后朝著這主墓室之中唯一的青玉棺材指了指,倒是讓玄鏡稍微平靜了幾分。
顯然這整個陵墓之中最重要的東西,恐怕就在那青玉棺之內了,而想要得到棺內的東西,首要的前提,就是打開玉棺。
這可是一位機關師的陵墓,先前在陪葬墓室之中,都有如此之多的致命機關,連一個六品機關師都差點死于非命,沒理由這主墓室毫無危險。
陸尋這樣說,也確實有他的道理,畢竟他現在修煉的是百世輪回訣,又有著師兄指點,這棺內的東西,未必對他有什么大用。
若是到時候棺內是一些功法之類的雞肋之物,陸尋倒并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那樣就不用和這位大玄九皇子撕破臉皮了。
當然,這是陸尋并不知道玄鏡的另外一重身份,若他知道這位大玄王室九皇子,其實是來幫顏氏的話,恐怕就不會這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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