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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偏寵(30)

  “寓群身上的㭁木是半個月前買的,你在那個時候就開始算計了。”

  宋秋看似是想要一個答案,實則心中已經清楚了前因后果。

  寓言頓了頓,答非所問,“擅自進別人房間,真是不禮貌啊。”

  寓言的房間沒有鎖過門,也不在乎別人會不會進去,會不會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東西。

  這是等同于承認的態度。

  卻沒有絲毫心虛。

  宋秋眼前一黑,“你…”眼神仿佛看陌生人一般,“我怎么會教出你這樣的女兒!”

  “所以你現在要怎么樣呢?”

  寓言上前一步,襲來了幾分壓迫感,平靜的眸子無波無瀾地看著宋秋,“要告發我嗎?”

  宋秋:…

  她怎么可能?

  “那就安分著,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也不要做出任何干擾我的事,給我添麻煩,懂了嗎?”

  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是仿佛能吞噬世間一切的黑暗,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宋秋,透著某種極其危險的警告意味。

  宋秋對上這雙眼睛,一時啞然。

  這真的是她的女兒嗎?

  日頭緩緩升高,氣溫也升了上來,陽光偏移了位置,覆在了少年輕闔的眼皮子上。

  少年動了動眼皮,緩緩睜開眼。

  “你醒了。”

  寓期頓了頓,坐起身。

  他此時還在公寓,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著寓言。

  寓言來到他身邊蹲下,給他一杯溫水,目光擔憂,“我回來拿個文件就看到你暈倒在客廳了,發生什么事了?”

  寓期眉間微蹙,一邊接過她手中的溫水,一邊回想最后的記憶。

  陰冷昏黑的書房,密密麻麻的照片…

  “啪…”

  水杯從少年手中脫落,在接觸地板的那一瞬間碎成了無數晶瑩透徹的碎片。

  陽光在他眼里折射出無數支離破碎的光影。

  少年臉上漸漸褪去血色,蒼白精致的面容在陽光下美得有些失真,像是櫥窗內被精心裝扮過的洋娃娃。

  寓言無視掉他臉上一瞬間透出的僵硬和害怕,“你怎么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寓期直愣愣地看著寓言的臉,明明和以前一樣的表情,他卻似乎透過那用來偽裝的溫和面具,看到了真實的她。

  寓期撐著沙發的胳膊在輕微顫抖,好半晌,艱澀地動了動喉嚨,“有點累,我想回房間休息。”

  寓言低頭收拾地上的碎片,“那你先回房吧,我給你做些吃的。”

  “砰。”

  臥室的門關上,寓言短暫停頓了下,繼續撿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寓期來到房間,關上房門后,后靠著房門,脫離的滑落在地,急促地喘著氣,激烈跳動的心臟仿佛要震破胸壁一般,她似在一瞬間進入了寒冬臘月,連血液都像是被凍住了。

  寓期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從書房出來,來到客廳的,也不知道自己是睡著了,還是昏倒了,身體沒有感到什么明顯的不舒服。

  他現在滿心只有一個念頭。

  她殺人了,就算不是親自動手也是主謀。

  更可怕的是,這個殺人犯從頭到尾一直待在他身邊,并對他有別樣的心思。

  寓期現在知道了寓言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包括當時他感覺到寓言對戎和有些怪異的態度,現在似乎也有了解釋。

  寓期有些六神無主。

  半個小時后,寓言來到房間外敲門。

  趴在床上的寓期一下抬起頭,眼神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

  “阿期,你要不要出來吃點東西?”

  寓期張口就要拒絕,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后回應外面說等會兒出來。

  寓期洗了把臉,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

  寓期沒吃早餐就直接去學校了,餓得胃有些難受,卻沒有絲毫食欲。

  他逼著自己把食物塞進嘴里。

  對面寓言問道:“吃過飯我們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寓期低頭悶頭吃飯,不看寓言一眼。

  想了想,解釋道:“我只是昨天晚上沒睡好,今天有點累,不想去學校了。”

  寓言沒再說什么。

  一會兒后,寓期悄悄抬頭去看寓言的臉,眼底深處劃過一抹探究。

  整個早餐結束,寓期確認了寓言對自己的心思。

  原來是從一開始就有的。

  她太可怕了,她是怎么做到一邊引誘,一邊讓獵物毫無所覺的?

  寓期發現,其實從一開始寓言就對他有一種控制欲和獨占欲,只不過那些行為太過不露聲色,所用的方式也不會引起他的警惕。

  他早已在潛移默化中習慣了寓言一些本來不太合適的行為。

  當時他覺得無傷大雅,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早就一步步走入了她的陷阱中。

  現在,不過是在還沒有徹底淪陷時,機緣巧合地發現了自以為是同類的人,其實是隨時都想抓捕他的獵人。

  寓期腦中在胡思亂想。

  對面冷不丁傳來一道聲音。

  “你今天進我書房了?”

  寓期心里咯噔一聲,握著勺子的手緊了緊,“沒有,怎么了?”

  寓言探究的目光落在寓期臉上,“沒事,只是鑰匙放著的地方有一些偏移,所以問問。”

  寓言會特地把書房鑰匙放在門框上,不過沒有瞞過寓期。

  落在他臉上的目光不容忽視,宛如藏身黑暗的兇獸,隨時會將他吞噬。

  寓期桌下的腿微微發抖。

  寓言終于移開目光,清淡的臉上重新綻放一絲笑意,去偷這些是詭譎,漫不經心道:“不過你就是進去也沒事,書房里沒有放什么重要的東西。”

  寓期分明在她的語氣中聽到幾分躍躍欲試的興奮。

  ‘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會發現呢?那個時候就可以把禮物和對你的心意一同表露出來了。’

  就是這種感覺。

  寓期低著頭,頭發略長蓋住眉眼,之后都沒再說過話。

  半夜,寓期發燒了。

  寓言給他喂了特效藥,不到一分鐘燒就退了,只是他遲遲未醒,神情掙扎不安,像是陷入了夢魘。

  臥室內的光線很明亮,被子蓋到少年的頸窩處,只露出一張巴掌大的精致小臉。

  濃密的睫毛又長又翹,如小扇子般,有些濕漉漉的,唇瓣有一層淡淡的粉色,透著幾分柔弱病氣。

  寓言坐在床邊,后靠著椅背,視線徑直落在少年臉上,眸光晦澀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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