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三月前,本就對樓不易心中百般怨恨的酋引,見他在欽差面前依舊要詆毀誣陷自己,氣得瞠目結舌,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甚么來為自己辯解。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樓不易還在為自己開脫,且一直重復“冤枉”一詞,不光酋引他們聽得刺耳,連呂敢都不勝其煩,連拍了數下驚堂木,讓他保持肅靜。
呂敢眉毛高聳,嘴里哼出一聲冷笑:“是不是冤枉,本官自不可能只聽你一人之詞便枉下定論!
你且先閉了嘴,本官問話之前若再擅自開口來說,便杖上五十大板以作警戒!
身為知府,竟這般不懂規矩,你看其余眾人,哪個如你這般嚎叫不休?
本官之話,你可聽得明白?”
呂敢一番話,說得跪著的眾人都心中暢快,且都不由自主放了些心下來。
他們起初一直害怕,怕來的這欽差也是個不分青紅皂白,難斷是非之人。
或許這欽差大人只是看著不太靠譜?做起事來,倒還是有幾分樣子。
而堂口的百姓卻不如此想。
城主酋引的為人,他們都再清楚不過,絕對稱不上心系黎民的好官,尤其,自征收重稅開始,大家對酋引更是怨憤頗深。
知府樓不易自上任以來,雖未有甚么大的建樹,但是也不曾做過任何讓大家失望透頂之事,所以,若真要二擇其一以信,那他們自然會選擇知府。
呂敢并不清楚城中百姓作何感想,他也無暇顧及。
樓不易被呵斥之后,果真老實了不少。
其夫人樓藍氏在堂口看他低垂著腦袋默默伏地不語的模樣,心中憂心不已。
雖然他們二人,數日前鬧了矛盾,但畢竟是幾十年如一日地相依相伴過來的,她自己的老爺是什么樣的人,她比誰都清楚。
而今,只因她今晨命府中下人將幾箱大貨搬來衙門,便成了其伙同奸商惡販欺壓百姓,甚至謀財害命的不可磨滅之證?
她實在難以接受。
正想著應當如何證明其清白之時,又聽得欽差呂敢開了口問酋引道:
“酋引,你身為城主,可曾知曉你身旁這一眾商戶在暗中販售添了迷魂香料的各物之事?”
同樣伏身在地的酋引側頭瞥了瞥跪在自己身旁的酋取,雙唇緊閉,未做回答。
“既然沉默不語,便是知道,那你可認罰?
明知自家兄弟在做不仁不義之事,卻不加以制止,本官先得治你一個懈于職守之罪!你可有不服?!”
酋引認命似的緊閉雙目,額首觸地:“下官知錯,不敢不服。”
“行,師爺,先把城主酋引這一大失職之事記好了。”
呂敢眸中起笑,揚了一只手指向師爺李嵐鬼,命他不得錯漏,然后繼續列舉酋引之過。
“那你可有參與其中?換言之,酋取,你可有同你兄長說明計劃,并且要求他一同行事?”
問話酋引之時,呂敢忽地轉移矛頭,看向了一旁神色平靜的酋取。
酋取不似樓不易同酋引那般,跪得幾乎貼在地上,反倒挺直了胸膛,把呂敢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