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這了。”
何友希所在居民樓下,一個帶著黑色鴨舌帽,穿著奢潮兜帽短袖上衣的男人插兜而立,抬頭望向那個只有他這種人才會感受到的,散發著強烈信號的樓層。
孫干,人如其名,是個愛干的男人,各方面的。
前些日子,他接到消息,組織里有個前輩,在與那位“罪業漆黑之龍·閃爍于殊海上空的正義之翼”的糾纏中,隕落了。
而他來此,不是為了報仇,只是單純看不慣取這種腦殘名字的傻逼中二病,想來弄死他。
在擁有了過人力量后選擇投身于正義的,在他們的世界里不算罕見,都是一些沒見識的雛兒,算不上什么。
在孫干眼中,只有他這種唯利益至上的人,才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存活下去,并且活得很好。
不過他也是有愛好的,就是擊碎那些雛兒們瘠乏的幻想,這會給他帶來一種非凡的優越感與快感。
所以他來了,打算像碾碎一只蟲子般,以解壓為目的,干碎那個漆黑之翼。
孫干開始思索,是用遁法悄無聲息地進入他的家中,先讓他喪失戰斗能力呢,還是彬彬有禮地敲門進去,然后直接干碎呢。
這種幾乎都沒差的選擇,才是最難下最終定論的。
不過他很快察覺到了變化,那股信號波幅,在一陣強烈的扭曲后,消失了。
孫干很生氣,這代表著他先前十分鐘的糾結都做了無用功,需要籌備襲殺了。
死亡坐標被人為打散,最大的可能性便是,那名漆黑之翼已經預見了會有人找上門來這種可能性,有了防備。
哪怕是老鼠,在有防備的情況下,都是難以殺死的。
更何況是人呢,再何況是剛發現坐標的這段緊張期呢。
但孫干并不打算就這么離去,畢竟還存在著另外兩種可能性,那便是目標逃竄、目標設伏,都會讓干碎他的難度大大增加。
啊!氣死了!真想干碎這賊老天,為什么要等他來再讓那個漆黑之翼發現!
至始至終,孫干都沒有放棄這次干碎行動的想法,畢竟…
罪業漆黑之龍·閃爍于殊海上空的正義之翼這個名字,真是太傻逼了!他真是太想干碎了。
而且他最近手頭有些緊,需要來點外快。
過了一會兒,他重重呼了口氣,沉下心來,走上樓道。
他已經想好計劃了,裝成查水表的,敲門,開門,進去,干死。
而正好,完工的陳夕象與他擦肩而過,其夾在腰間的保險箱,吸引了孫干的注意力。
有意思,有東西。
“站住。”
“小心,此人身上有靈息,他想打你,很可能便是那魔教中人。”天真提醒道。
“你想打我?”陳夕象直接復述了。
孫干剛想問他是不是漆黑之翼,沒想到陳夕象居然先挑事起來了,很符合中二傻卵的人設嘛。
“對,如果你不告訴我這個箱子的密碼的話,我就把你的屎都打出來。”
在狹窄空間作戰是他的強項,并且此時他處于樓道的上方,單以他目前掌握的斗戰技術來看,這是有利的。
陳夕象點了點頭。
保險箱落下。
猴子偷桃!
孫干面露詫然之色:快!無比的快!一只裹挾著渾厚力量的手掌,在向我襲來!
一度緊握,二度加強,三度爆發!
在一瞬間,陳夕象完成了三次力的傳導,然后他就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他手中…
爆開了。
孫干,再也不能干了,單方面的。
陳夕象像拎小雞一般,捏住孫干的脖頸,讓他不能發聲,而后將他拽到了一樓的拐角,暴打。
他想了想,又將孫干拖到了天臺,看著他慘白而糊滿涕淚的臉,質問道:“你是魔教中人?”
意志力堅強的孫干,并沒有因為爆蛋的疼痛而昏厥,他知道,昏厥,代表著徹底失敗。
不過疼痛還是遏制了他的發聲能力和極大部分的活動能力,如果可以,他真想說。
你他媽才是魔教中人!!!
“你這個愚蠢的家伙,他現在哪能說話啊。”天真幫著孫干解釋道。
可惜孫干聽不見。
“直接殺了吧。”
幸好孫干聽不見。
“殺人犯法。”陳夕象沒有用心靈交流,而是用嘴說了出來。
什么意思?孫干一愣。
同時,他緊繃的意志被突如起來的疑惑擊垮,瞬間昏了過去。
“哎,死掉了,你干的好事,拜我為師,我教你法術,讓你在天上飛來飛去,凡人抓不到你。”
“沒死。”陳夕象摸了摸孫干的胸口,還有心跳,很弱就是了。
他想了想,弄死是不行的了,但也不能帶回去吧?
“說句話啊。”他麻了爪,只能求助天真。
“在這等著他醒,然后問他關于魔教的事,再把他殺了。”
“張口閉口殺殺殺的,犯法啊。”
他可以打爆孫干的蛋,但不能打爆孫干的人,尸體在,他就有很大的可能會暴露。
陳夕象可不想冒這個風險,他還有家呢。
“事到如今,還管這些?再者,你要是留他活口,不怕他們找上門報仇?”
“…”
兩頭難吶。
陳夕象想了想,問道:“有沒有什么能毀尸滅跡的法術?”
“磕頭…我教!”
陳夕象點頭,將菩薩像從高空拿了回來。
天真松了口氣,十分委屈,真是個混蛋。
“教是可以,但你既無靈力…”
她話音未落,陳夕象身上便迸發出一道奇異波動。
而后波動的能量凝實,化為了那玄之又玄的——靈力。
“你…”天真一時啞口,說不出話來。
再一道波動發出,靈力再次凝實。
“這…”
又是一道波動,靈力又凝實一次。
“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天真頓時抓狂。
聞言,陳夕象便不點了,“夠嗎?”
三次提升靈力,消耗了他140點能量,他估摸著自己還能再提升兩次。
“…你真是個…有意思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