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于芒為了自己純真可愛的人設,還是忍住了沒有多問,從而規避了陳夕象說出自己有系統,被認為是中二病的尷尬狀況。
交流了一會兒,于芒便很識時務的離開了,畢竟沒什么可聊的,過多糾纏對男女感情大概率不是什么有益手段。
她不是什么撩漢高手,但也嘗過被糾纏的無奈感,將心比心,是她在探尋陳夕象這座彌漫著大霧的沼澤中,唯一的墊腳石。
陳夕象只目送她離去,眼光放在被牛仔布包裹著的兩瓣渾實而正扭動的肉上,就這樣目送。
“你好色,在看人家屁股是吧!”
不知何時,天真已然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上,賤兮兮地調笑陳夕象。
“嗯。”陳夕象點了點頭,將手機關上了。
咋地,你打我呀?
天真再未出現,于菩薩像內獨自嘆息,還以為這個時代的男人喜歡假女人大過喜歡真女人的,看來也不盡然。
目送完于芒,陳夕象便開始攪拌飼料,過了一會兒,只見吳小芝拎著鏟子,屁顛屁顛地回來了。
“大象哥哥!我有拒絕的權利嗎?”
陳夕象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那我要拒絕去上學!”吳小芝興高采烈的發布了宣言。
“?”陳夕象有些驚訝,吳小芝這個笨小孩,居然也會耍陰謀詭計了。
他略微思索,答道:“我拒絕你拒絕去上學。”
“啊?”吳小芝很驚訝,“不能這樣的。”
“可以這樣的。”
“你耍賴你耍賴!”
吳小芝傷心的跑走了。
沒辦法,誰叫陳夕象有耍賴的權利呢。
中午吃完飯,陳夕象受于老頭之托,去街上的文具店里買牛皮紙包書皮。
于老頭能用方頭的油性筆寫出跟印刷似得工整字體,他為數不多的值得讓陳夕象佩服的手藝。
半米油皮紙,不過一塊五,比去買直接套的塑料書皮劃算許多。
像于老頭這般無所事事的老人,多半都會堅守一些東西,這牛皮紙書皮就是其一。
在往日,有書皮和沒書皮,與家中長輩對小孩學習上心與否有直接關系,且書皮上的字好看與否,也能看出家長的文化素養。
因此,對有書皮的小孩,老師總會上些心,像是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而現在的人大體都忙,也有了更為直接方便的塑料書皮,這種簡單而又無理的觀測方法,便理所當然的失效了。
且陳夕象以前就是有書皮、書皮上有端正字體的小孩,老師再上心,不也還是成了臭文盲嗎。
包好書皮的書,要放在通風的位置,消一下油性筆與漿糊的難聞氣味。
書在屋外用桌子晾著,吳小芝就蹲在一旁,漫無目的地瞪著書本。
她還不識字,畢竟是個在幼兒園天天曠課的狂野女孩。
看了一會兒,她便跑了,準確的說是逃了。
看著就討厭!
陳夕象忙活完家務,搬出躺椅開始休息,順便呼叫天真。
“天真?在不在啊?”
話音落下,只見一個虛影在手機屏幕漸漸凝實,而后落入屏幕邊緣。
是天真,說來慚愧,她剛才是摔跤了。
她也不爬起來,就側躺在手機下巴上,托著腮,應了聲。
“嗯吶。”
“問你個問題,你之前的主人是怎么死的?”
天真臉色頓時嚴肅,“古往今來,還沒有人敢要我認主。”
陳夕象懶洋洋的,壓根沒注意到她的表情,注意也不在意。
“反正就是上一個,怎么死的。”
“那是我的一百三十六弟子。”天真對陳夕象認為的“拿到就是主”這種觀點很是不爽。
“怎么死的,你那個一百三十六弟子。”
陳夕象根本不在意,這種事對他來說是無關緊要的。
天真泄氣。
“被祟噬了魄,就那么死了。”
“祟又是什么?”陳夕象來了興致,開始追問起來。
“就是鬼,做壞事的鬼,便是祟。”天真說的很簡短,主要是懶得與陳夕象解釋。
“哦~”鬼以好壞分品種,陳夕象還是頭一次聽說。
他也便直接給何友希發了過去:你男朋友是給祟噬了魄。
五秒之后,何友希那邊就來了回復。
敢問高人,祟是什么?
龍蝦:祟就是壞的鬼 何友希:那我那個房子還可以住嗎?
“她的房子還可以住么?”陳夕象問道。
在他發消息時,天真就在對話框中躺著。
她老是躺著,真懶。
“也許呢?”天真隨口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而后道:“你要是想幫她,去一趟又何妨?不想幫,耗這個心思作甚。”
“emmm”陳夕象沉吟片刻,答道:“懶。”
要能不去,那自然是不去的。
“懶豬。”
天真飄浮起來,“我不知道,那個噬魂的祟,已然被我與我那一百三十六代弟子打滅,說是打滅,卻也不知其有無后手,且它還有同黨,這是絕對的。”
“要我說,你若是想護那女子,便將她娶回來,保她一生清寧,還名正言順的多一房小妾,豈不美哉?”
“呵呵…”陳夕象冷笑,這才是土鱉,重婚罪都不知道。
天真也笑起來,指著他道:“學豬叫作甚?”
“…你才是。”陳夕象無語的很,乃至用了笨小孩吳小芝常用的反駁法。
他此時有些難捱,一方面的,他不想摻和那神神鬼鬼的破事,另一方面,他又怕因為他一時冷漠,讓人平白失了性命。
“你怎么知道那個祟有同黨?”陳夕象繼續追問。
天真悠哉悠哉地說:“我那一百三十六代弟子一直在追查此事,是個魔教,要是想當大俠,接把手,摘個桃子,我是不介意的。”
陳夕象有些猶豫起來。
他想去,但他怕被弄死。
“有一身過人之力,而沒有用武之地,很無趣吧?”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