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新生們還是沒能去成青丘,反而是所有人都獲得了三天假期,理由無他,因為好多人都感冒了。
體育館的集體昏倒事件最終成了一個謎,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有王元駒和陸明哲在散布著罪魁禍首是蘇渭這樣的消息,但蘇渭又是誰啊?這一次考核第一的不是林雪卿么?
三人能成虎,三人能成龍么?
“喂——”蘇渭接起電話,是姐姐打來的,開口便是,“我獎勵呢?”
“嗯,干得不錯。”姐姐笑著。
“我獎勵呢?”他面無表情,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和這女人扯皮,必須直切正題。
“嗯,決定了,把斷崖交給你吧!”柳素衣想了想,斷崖那么丑的武器自己是肯定不會用的,就給蘇渭吧。
“額…不行啊。它有特殊的意義,不能給我用!”蘇渭有些慌,那不是就白打工了,這貨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偷走斷崖的事情!
“行了啊,別太貪心!”柳素衣一口回絕,“要不再給你個小禮物吧,你等會就知道了。我先掛了啊。”
“是么?”蘇渭有些疑惑,她能給自己什么?
“叮——”一條短信。
蘇渭看了看,來自青丘,內容是讓自己填一下個人信息,以便入學。他也沒多想,就按著青丘發來的消息,將自己的個人信息填了上去。
很快,他就收到了一條短信。
“叮——”
“由于您在此次試煉中的破壞行為,共造成五十五萬的財產損失,扣除您的部分青丘積分后,還有累計四十六萬的欠款。由于不知名人士對您贈十萬元,查詢到您的賬戶余額足夠,已完成扣除。謝謝。”
蘇渭的嘴唇顫抖著,面色鐵青,在他看見賬戶余額僅有四百一十四塊三后,幾欲昏厥。
感情姐姐對自己的獎勵就是這個?這女人是鐵了心地不想讓自己的賬戶余額多于五百塊啊!
青丘,我和你們沒完!
許久,他才強行壓下自己心頭的悲憤,幸好幸好,自己撈到了一把斷崖,還不算太虧。
只不過,現在能夠住哪去?蘇渭突然就惆悵了。
他眨眨眼。
等等,蘇渭突然拿出之前林雪卿的租房合同,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忍不住笑起來。
走,回家去!
蘇渭躡手躡腳地溜進別墅,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忍不住感慨萬千啊。
身后傳來開門的聲音,他笑吟吟地轉過頭,但是笑容立馬就僵住了。
開著的門里用處氤氳的霧氣,站在霧氣里若隱若現的少女如出水芙蓉清麗純潔。雖然浴巾裹得嚴嚴實實,但是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膚還是讓蘇渭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
即便她的身體是熱騰騰的,但臉是冷冰冰的。
她看了一眼蘇渭,然后上樓回自己房間了。
蘇渭很清楚,等下她下來會發生什么,于是快速拿出合同,劃好重點,準備好了用它來掐斷林雪卿的怒氣,重啟林雪卿的情感。
作為一個雪卿學家,他已有了豐富的應對經驗。
很快,林雪卿穿好衣服拎著榔頭走下了樓,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林小姐!”蘇渭語速極快,“給我十秒鐘!”
“我這可不是私闖民宅。你看合同上,只說了將七個臥室租賃給你,所以我可以住在客廳里!你無權趕我走!”
說到底,林雪卿自己擬的合同,還是有很多漏洞的。
“嗯?”林雪卿走過來,接過合同看了一眼,又盯著蘇渭看了一會兒。蘇渭看見她頭頂的紅色怒氣條一點點的縮減。
片刻后,她發聲道:“那我要租下客廳還有其他所有房間。”
“免談!”蘇渭這怎么能答應,答應的話自己住哪兒?
“哼。”林雪卿哼一聲,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但一時又想不出方法解決,只能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呼——”蘇渭長吐出一口氣,好險,好在控制住了局勢。
躺在沙發上,蘇渭環顧四周,客廳很大,沙發很軟,以后的日子住在這兒絕不會不舒服,畢竟白嫖才是真的舒服。
等會兒,這不是我家么?
手機叮叮咚咚地響起,蘇渭看了看,又是姐姐打來的,他猶豫了一下,然后選擇了接起。
“蘇渭啊,前面有個事兒忘和你說了。”柳素衣大大咧咧地說道,“你見過林雪卿對吧?你覺得她怎么樣?”
“唔——是個怪人,但是個好女孩。”蘇渭回答道。
“你對她有興趣么?”柳素衣的聲音充滿誘惑力。
“你什么意思?”蘇渭皺起眉頭,這家伙幾個意思?
“哦,我就簡單說了哦——”姐姐清了一下喉嚨,“你,去把她追到手!”
“啥?”蘇渭很懵,“為什么啊?”
“沒有為什么。”柳素衣想了想,補充道,“我幫你相的親,居然被人放了鴿子,不行,你必須追到她,然后再甩了她,然后我再組織一次相親!”
原來真的有豪門大小姐因相親而離家出走的戲碼啊?只不過為什么我是那個相親的男方啊?而且,柳素衣你是真的閑得慌啊!一天天的沒有正事干的嗎?
“這個…算了吧,人家指不定有喜歡的人啊。”蘇渭試圖打消姐姐的念頭。
“嗯?”柳素衣有些疑惑,這和她在老林頭那兒了解到的不大一樣啊,“有喜歡的人?是么?這——”
“對啊,所以…”蘇渭干笑著說道。
“那就再給你半年時間讓他們分手,加上追她的半年,共計一年時間!追不到的話…”姐姐頓了一頓,聲音里住著一只惡魔,“我就給你們兩個下藥,然后關到一塊兒去!”
“…?”蘇渭表示咩咩咩,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只知道,姐姐是真的干得出這種事情的。
“好了。”柳素衣就這么決定下來了,“而且她爸說了,只要你能做到一件事,他就不干涉你們。”
“什么事?”蘇渭下意識問道。
“多年前他的一個疏忽,使林雪卿受了重傷。之后林雪卿就成了一個面癱,神經性的那種,就是說可以笑但是笑不出來。惡化到現在,很多情感都隨著表情的消失一起消失了。她現在表現出來的只是邏輯性的情感特征而已。所以你要幫她。”姐姐說道,“幫她找回自己的表情情緒情感。”
“額…”蘇渭覺得好麻煩的樣子,這種養成游戲是很有意思,不過這可不能回檔,自己的惹禍水平有目共睹,萬一自己再給她徹底惡化了——
比如說一輩子只能用斗牛犬的兇惡表情…
“只要解鎖全部表情,她爸就同意絕不干涉你們。”姐姐繼續說道,這可是她磨了好久才換來的。
“不不不,我不想花那么多時間玩養成。”蘇渭下意識否定掉柳素衣,畢竟她的眼里,弟弟就是拿來坑的,“而且,我沒有時間啊,你看,這次我雖然抓完了人,但是我沒有收積分,只能進F班,而林雪卿可是積分榜第一,妥妥的A班,我們可沒什么時間交流對吧?”
“這你放心,因為我贏了,她爸把她輸給我了,你們不但一起進F班,還是同桌。”柳素衣大咧咧道。
怎么會有這種爹…
蘇渭無語,他突然就悟了,多年前的那個疏忽其實是一種必然。
“可是他怎么知道表情解鎖了沒啊?”蘇渭依舊不想答應,雖說林雪卿是他見過的僅有的可以和柳素衣拼拼顏值的女人,人設也是他這種死宅最愛的三無冰山,但是種種困難擺在面前,這種養成真的很費精力。
“對啊,你還記得那個墊片任務么?可以實時檢測林雪卿的情感性心電流,當她的情感心電圖出現符合特征的劇烈波動時就代表著恢復了該種情感。”姐姐向他解釋道,“所以第一個任務,你要把墊片安裝好,就按任務里說的那樣按在內衣里。記住,每個她要穿的內衣里都得有這個墊片。加油!”
這件事想要入局,就得先看看我究竟有什么,我要干什么。
我有姐姐的鼓勵X1,我要把墊片裝進林雪卿的內衣里,還是每件內衣。
蘇渭想了想這件事的成功性,再想想后果,面無表情道,“你還是殺了我吧。”
“噠噠噠——”三下敲門聲。
辦公室里的中年男人沒有抬頭,只是說了一聲:“請進。”
一個少女走了進來,模樣嬌俏。
中年男人抬頭看了一眼,問道:“你就是今年唯一一個提前到青丘島的新生對吧?有什么事嗎?”
“嗯。”她點點頭,“校長好,我想要換班,我要調到F班。”
“嗯?”校長皺起眉頭,“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校規上標明了高等第的學生可以自愿轉到低級班。”少女的回答不卑不亢。
“可以。”中年男人并沒有多說什么,“希望你考慮清楚,正式開學前還可以反悔。”
“我不會反悔的。”少女點點頭,“校長再見。”
少女走出了辦公室。中年男人看著她的背影,微微皺起眉頭,一點鼠標,查閱起她的個人信息。
“諸葛萱么?”
“噠噠噠——”一個短發的少女走了進來,走進辦公室三四步才反應過來沒敲門,于是又退兩步敲敲門。
中年男人抬頭看一眼她,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意,“安不塵啊,怎么了?又想你師父了么?需要請假回去看看嘛?”
她自顧自地做到他面前的椅子上,搖搖頭。
“嗯?那是怎么了?”中年男人問道。
安不塵是他的秘密底牌,她的學籍信息是隱藏的,是他從一座深山的道觀里領出來的,他的師父將她囑托給他,因此他對她很是照顧,而她也一定能在明年的半人學園全國聯賽里為他長臉。
“我要轉班。”安不塵說道。
“嗯?”中年男人呷一口濃茶,“你不是已經在三年級的A班了么?”
“我要轉到新生的班級。”安不塵的回答很是堅決,“我要和蘇渭一個班!”
“噗——”中年男人一口茶水噴在地上,“你說什么?”
“我說我要和蘇渭一個班!”安不塵毫不猶豫地回答,下一句話更是讓他崩潰,“我要拜蘇渭為師!”
“…啥?這你師父能同意?”中年男人很懵,“你還在在意上一次的輸贏么?你不用管的,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打敗你的,但他一定是用了什么陰…特別的手段。”
中年男人很確信這一點,別說是蘇渭了,就是這個學校的很多戰斗系老師都打不過安不塵。
“不行!師父說過達者為先。既然他打敗了我,我就一定要拜他為師!”安不塵的回答更加堅決了,“我要轉班!”
“…一定要?”中年男人猶疑了。
“嗯!”安不塵用力點頭。
“好吧。”中年男人勉強點頭,隨她去吧,等她看出了蘇渭的真實實力就會自覺無趣,自然會回來的。
安不塵點點頭,然后起身離開,“林伯伯再見!”
走出辦公室,安不塵忍不住揮舞了一下拳頭。
“耶!”
接下來就是一定要拜蘇渭為師,然后就是學他的那一招——
馬猴燒酒!
燈紅酒綠間,男子輕笑著,搖晃著手上的酒杯,燈光穿過藍色的酒液,在酒吧的吧臺上搖曳著妖冶的光。
他的領口微微開著,嘴角的一抹淡淡壞笑,高大有型的身材,無一不在顯露著他的風流不羈,無聲地宣示著自己才是這條街最靚的仔。
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孩,此時正低著頭,偶爾抬頭看他一眼,眸子里滿是被撩撥中心弦的羞澀。
“所以呢,小姐你并不是來咨詢心理問題的吧?”撒卡小抿一口酒。
年輕的心理醫生,這是今晚的身份。
“啊,不,我是啊…”女孩下意識否認,“我感覺我最近有一些奇怪,總是會幻想一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比如…”撒卡直視著她的眼睛,“邂逅一個帥哥么?”
“啊?”女孩如同驚慌失措的小鳥一般抬頭看著他。
“說笑的。”撒卡笑起來,“繼續說吧,我聽著。”
“嗯…”女孩重新低下頭,只不過臉上多了一點紅暈,是一種粉紅顏料化在水里的蕩漾紅。
“沒事的,我是個心理醫生,一個合格的傾訴對象,有什么秘密,放心和我說吧,我可以為你分擔。”撒卡身體微微前傾,距離女孩只在咫尺。
“爸爸…”一聲怯怯的呼喚打斷了女孩的話。
一個穿著樸素但長相精致如瓷娃娃的小女孩輕輕拉著撒卡的衣袖,她抬頭看著撒卡,眼眶里似乎是有一抹晶瑩,“爸爸,媽媽又咳血了,她說喝不下那么苦的藥,讓我出來買糖。冰糖就行,可是便利店的叔叔不讓我只買五顆,他說不能拆開包裝。”
她小小地抽泣一下,又抬起頭,一副泫然欲泣又拼命忍住的可憐模樣,“爸爸,能不能幫媽媽買一包冰糖?”
撒卡一臉懵逼,呆呆地看著面前的小女孩,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抬頭看看面前的大女孩,她正怒氣沖沖地看著他。
“你!”女孩氣急,揚手,一杯酒潑在撒卡的臉上,“人渣!敗類!”
女孩起身欲走,但是又想起了什么,俯身看著小女孩,然后掏出一張鈔票,塞到小女孩的口袋里,柔聲說道:“拿去買糖吧…”
轉身,長發回旋,只留下抓不住的芳香。
撒卡摸一把臉,甩掉手上的酒液,而后怒視著小女孩,卻發現她已經悄咪咪地溜到了十步開外。
“蘇小煙,你給我站住!”撒卡大喝一聲,大步追上去。
而那小女孩因這聲吼渾身一顫,然后撒腿就跑,瞬間跑出酒吧。
撒卡緊跟其后。
“救命啊,怪蜀黍抓小蘿莉啊…”蘇小煙刻意奶聲奶氣地尖叫起來,引得街上行人側目。
我特么!
撒卡深運一口氣,一個沖刺追上了蘇小煙,抓著她脖子后的衣服,把她拎了起來。
四目相對。
蘇小煙變成了呆萌呆萌的模樣,兩眼無神地看著撒卡,四肢順著重力垂下,像是被揪住后頸皮的貓咪,這是各種意義上的像。
一般情況下,只有這種狀態的蘇小煙是能夠溝通的。
“蘇小煙——”撒卡咬牙切齒,蘇渭走了之后這已經是第四次了,鬼知道她為什么會有這么多花樣來攪和自己的好事。
“嗯?”蘇小煙面無表情地看著撒卡,歪過腦袋表示疑惑。
“你到底要鬧哪樣?信不信我揍你!”撒卡伸出手指戳著她的臉蛋,Q彈Q彈的小臉手感很好。
“你確定?”蘇小煙露出“o^O”的表情,簡短的回答瞬間熄滅掉撒卡的火氣,在莊園里只有兩個人能揍她,但蘇渭打不過,柳素衣舍不得。
“你!”撒卡無奈,隨時搬出柳素衣的蘇小煙簡直是無敵的存在。
手有些酸,撒卡放下了蘇小煙,蘇小煙一下子變回了先前的靈動模樣,嬌聲嬌氣道:“這也不能怪我嘛,我又沒有人一起玩…”
“所以你就來玩我?”撒卡反問,聲音提高半個度。
“不然呢?那你敢玩我么?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哦~”蘇小煙狡黠地笑,隨即拋出一個嫵媚的電眼。
“…”撒卡很想打人。
這樣的蘇小煙還是沒法溝通,于是撒卡換了一只手,繼續把她拎到和自己視線平齊的位置,蘇小煙恢復了呆呆的神情。
“我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撒卡惡狠狠道,這樣的蘇小煙自己還是能夠欺負欺負的。
“你確定?”蘇小煙表示“o^O”,一副目中無卡的模樣。
好吧當我沒說。
“那…”撒卡想了想,突然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于是問她,“你是不是想蘇渭了?”
“嗯。”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蘇小煙呆滯的眼睛里猛地放出高光。
“那我把你送到他那里去好不好?”撒卡問道,反正現在柳素衣不在,偷偷送走再說,自己是受不住這個小禍害了。
“好!”蘇小煙眸子里的光從LED燈級達到了太陽級。
“那你現在回去收拾收拾東西,明天一早我就送你上車。”撒卡舒出一口氣,放下了蘇小煙,就怕她不肯走啊。
“嗯嗯。”蘇小煙點頭,然后沖著他揮揮小手,露出一個可愛的表情,“撒卡灰灰——”
“走吧走吧,拜拜再見永別不送!”撒卡一眼都不想看見她,他現在要思考接下來去哪個夜店。
蘇小煙轉身小步走了兩步,一揮小拳頭。
耶!這樣的話,就算柳素衣追問起來,那也可以全部推到撒卡身上去了,畢竟本來就是被這個家伙趕走的嘛…
這么想著,蘇小煙的步子逐漸變大,連走幾步后,她歡快地跳步著前進。
回家收拾東西,蘇渭——
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