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日晚。
十八條線索合一,目的地指向海城的某處不存在于地圖上的島嶼,諸葛悠寫下位置,遞給了身邊的女孩。
“喏,去吧。”諸葛悠摸摸女孩的頭,“想要進去應該還要經過一些武力上的考驗,不過對你來說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嗯——”女孩點點頭,臉上浮現出擔憂的神色,“你一個人的話,沒問題嘛?”
“沒問題的,那個人,有些自大了。”諸葛悠溫和地笑著,“而且有你在,才是我最大的問題啊。”
“喂!”女孩氣得鼓起嘴,用力錘了諸葛悠一下,“沒有我在的話,你怎么打得過那么多人啊?”
“安啦,東西都帶著么?”諸葛悠又是摸摸女孩的頭,“照我說的方向,用指南針和海上燈塔認清楚方向,大約半小時就能到青丘了。之后還有兩個多小時,夠你通關進入青丘的關卡了。”
“唔——”女孩撇撇嘴,目光游離到一邊,“可是一想到要和你分開這么久,就有些…”
“別想那么多了,走吧。”諸葛悠轉身,走向視野盡頭處城市的燈紅酒綠,在女孩面前不作一絲留戀的樣子。
身后,女孩背后生出青色羽翼,化作一道青色流光竄上天空,向海洋深處飛去。
而諸葛悠卻轉了過來,目送著那個青色光點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沒有你的話,我的武力值的確不占任何優勢,但是不將你先送進A等班,我又怎么能放心呢?
來者正是諸葛悠。
他利用這么點時間檢查完了場上的所有人,無一例外,全都是失去意識的狀態,那么也就不存在蘇渭在其中埋下伏兵的可能性了。
“是啊,就那么走了可就太無聊了。”諸葛悠回應一個恬淡的笑,他走到蘇渭的身邊,就勢坐下,然后拍拍自己的身邊,示意蘇渭也坐。
“呵——”蘇渭就勢坐下,他現在站著都累,“難怪我說,臺風來前之前做啥都不順,臺風之后做啥都順,我還以為我是奧垃圾呢。狂風,聽我號令——”
“這說明我是你的幸運星啊。”諸葛悠不緊不慢道。
“那還真是謝謝了哈。”蘇渭翻了個白眼,然后諷刺道,“老話說得好,幫人就是幫己,不是么?”
“哈哈。”諸葛悠笑了笑。
蘇渭突然轉頭看著他,問道:“你什么時候發現是我的?”
“發現你?”諸葛悠想了想,“大概是你遇見張云楚天一他們開始吧。”
“所以你就是張云那一隊的隊長吧。”蘇渭篤自點點頭,這樣的話就能連接上邏輯了,諸葛悠就是第一個拿到神秘獎勵的人。
之后的事,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所以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的?”諸葛悠也想知道,因為現在的蘇渭也是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
“從你那明晃晃的‘諸葛悠’就開始懷疑你并沒有走。”蘇渭在“諸葛悠”三個字上加了重音,然后笑吟吟地看著他。
諸葛悠不像是那種想出風頭的人,沒必要昵稱顯示為本名,所以那個完成了第一個主線任務的人大概率不是諸葛悠。
“是嘛,那丫頭又自作聰明了。”諸葛悠也是無奈地笑笑。
“!”蘇渭突然產生了敵意。
“?”諸葛悠甩過去一個疑惑的表情。
“憑什么你都有女朋友啊可惡!”蘇渭突然敵視地看著他。
“我妹,別想太多。”諸葛悠撇撇嘴。
難怪,諸葛悠這種性格果然不可能和外人組隊,這也是當時蘇渭將線索給他的原因,但哪曾想他還有個妹妹。
當然,這可不一定是失算。
“哥們,那你的名字就很危險了啊。”蘇渭一本正經地說道,然后神秘兮兮地湊過頭,“你妹不會叫諸葛穹吧?”
“啊?”然而諸葛悠并沒有get到這個梗。
“你就沒有想過么,我要是打不過那個安不塵你怎么辦?”蘇渭突然發問,如果自己打不過安不塵,那么兩個人的所有這些對弈都只是笑話,諸葛悠也不能黃雀在后。
“打不過就打不過咯,你處理不了那家伙我就不要剩下的積分了。”諸葛悠依舊笑吟吟,“我的分也夠當第一了。”
蘇渭聞言皺眉沉思起來,突然抬頭看著諸葛悠,“你就是‘毒刀’!”
“你是異刃?”蘇渭下意識問道,而后突然想起了先前三分之一晚一些倒下的那些人,“不對,你偷我分!”
諸葛悠這個**崽子肯定在刀上涂了抑制劑B,這樣和他對打的人打著打著就會暈過去,趁著蛋裝還未完全鎖死趕緊劃走積分,再注射一支抑制劑A,這就是有三分之一的人晚一些倒下的原因——
不是因為產生耐性,而是因為注射時間短,藥性未擴散完全。
“誒——”諸葛悠搖搖頭,“你能這么順利地完成注射,明明也有我一份功勞的嘛。”
“你的特權是什么?”蘇渭又回憶了一遍提示,再想想入學考的細節,“不會是制定規則吧?”
“想太多了,那也太變態了,我只是能決定一些事情的公布時間而已,也就提前了一下封神榜,延后了青丘對獵月星那事兒的公告而已。”諸葛悠稍加思索,他可沒有濫用特權,“說起來,我當時還糾結了一下要不要選你那個,畢竟看起來你那個可要有用多了。”
“行吧,那我要是無傷贏了安不塵呢?”蘇渭繼續發問,只不過這個問題他的心里也有答案。
“那就讓你第一咯,我大不了不跳出來找死了,第二就第二唄。”諸葛悠倒是毫無負擔,保二爭一的確沒啥負擔。
“嘿嘿,差一點么?”蘇渭倒是嘿然直笑。
“好了不說了,麻煩你先暈一會吧,我也要開始收積分了,要不然就該來不及了。”諸葛悠看著蘇渭,放出了自己的械刃——烏黑色的突刺型全覆蓋械刃。
蘇渭突然一個翻滾沖了出去,借著尾刃連滾帶爬地遠離了諸葛悠,很是狼狽的模樣。
“喂,這樣子有意思么?”看著他渾身是泥漿的模樣,諸葛悠微微皺起眉。
贏家可以一身泥漿,但是敗者不需滿身狼狽。
蘇渭坐在地上,雙手后撐地,正對著諸葛悠大笑著:“你就沒發現,林雪卿不在暈倒的那一批人里么?”
聞言,諸葛悠臉色一變,然后心下警鐘大響,快速向著左邊飛撲過去。
“轟——”方才他坐著的地方,一片黑色羽刃轟擊而過,揚起一大股灰塵碎石。
諸葛悠看著從煙幕中慢慢走出的,持羽劍背負黑翼的女子,臉色一瞬間陰沉下來。
為什么林雪卿也會來這里?而且還在幫著蘇渭?
林雪卿這么驕傲強勢的人,經過那些事情肯定會選擇離開,離開之后也不會貪戀那積分再回來…
她為什么會幫著蘇渭?
自己明明去試探過,林雪卿明明也被蘇渭注射過抑制劑A,說明她并不知情…
都是演的?
一個疑問解決了,他明白了為什么蘇渭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但更多的疑問浮出腦海,使他的大腦一瞬間CPU過熱,下意識地問出來:“你為什么會在這兒?”
“因為從始至終,她都是我的隊友啊。”蘇渭替她回答,依舊笑嘻嘻,只不過笑得更開心了,看著諸葛悠吃癟真的很有意思。
七月九日,臺風將至。
“就此別過?”蘇渭的話語叫住了起身準備離開的林雪卿。
林雪卿轉過身,看著蘇渭,沒說話。
“再幫我一次。”蘇渭看著她,很是誠懇的模樣。
林雪卿依舊不說話,沉默了很久。
蘇渭就這么看著她,他心里沒什么底。
大概她是不會同意的吧,以她極其理智的思維,實在沒有什么理由繼續幫自己。
“好。但是僅限一次。”林雪卿的答應反而令蘇渭愣了很久。
為什么?
蘇渭自己也不相信她會答應,突然覺得自己的雪卿學等級不夠用了。林雪卿這種邏輯條理清晰的人,現在自己和她兩不虧欠,她又有自己的事,沒必要來幫自己的忙啊。
這時候開口的求助,明顯會影響到她的入學考,自己的這個請求實際上有些過分了。
但是林雪卿還是答應了。
“行吧。我會聯絡你的。”蘇渭點點頭,他還在糾結林雪卿是怎么個想法,林雪卿已經離開了。
當蘇渭回過神的時候,林雪卿已經和諸葛悠戰成了一團。
林雪卿一抖翼刃,一波羽刃打了過去,然后一個爆步沖了上去,羽劍劈下。
諸葛悠是重型的械刃,如一柄巨大的銀色刺針。在擋下一波羽刃之后拼命想要回轉擋下林雪卿的順劈,勉勉強強擋下來,而林雪卿又發起了連綿不絕的攻勢。
毫不客氣的說,林雪卿可能是這一屆新生里硬實力最強的,當然這不包括自己,自己和林雪卿孰強孰弱必須要打過才知道,畢竟別人打架靠實力,自己主要還是靠想象力…
蘇渭對自己這副相較于撒卡顯得弱不禁風的小體格也很是無奈。
林雪卿又是重重一劍直接砍在刺針之上,將刺針打出一個坑洞,她一閃身,從身后抽出一把新的羽劍,一波近距離的羽刃輸出后又是直接劈了上去,濺出電光火星。
械刃維持高硬度也是需要氣血的,修復亦然,而翼刃維持相同的硬度則需要消耗更多。林雪卿倒是對自己的氣血量很是自信啊,直接對轟,還真是一貫的無腦兇殘打法啊。
林雪卿抓住了一個機會,一劍挑開諸葛悠的械刃,然后側身來到諸葛悠的左邊,背后翼刃翻折就要打上去。
而諸葛悠則是不動聲色地微側過身子,抬起左手,那是螳臂當車一般的愚蠢行徑 蘇渭則是突然靈光一現,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諸葛悠的情景,大叫出來提醒道:“小心啊林毒毒,他是雙持械刃!”
正常的半人持械刃的那一側會變得更強壯,第一次見諸葛悠時,他發現諸葛悠雙臂粗細無異,以為諸葛悠就是廣場上的那個翼刃,繼而作出了諸葛悠沒有隊友的錯誤判斷,現在想來,諸葛悠實際上是械刃中極為稀有的存在——雙持械刃。
諸葛悠也是順勢放出了左手的械刃,依舊是重型械刃,而械刃釋放的過程也變成直刺向林雪卿的過程,比起林雪卿使用翼刃還要快上許多。
林雪卿依舊面無表情,像是嚇傻了一樣。
她手中的羽劍突然破碎開來,如同碎石子一般向著械刃打去,其中蘊含的力量打得械刃偏移了軌跡。
械刃劃過林雪卿的左臂,拉開一小道口子,帶走一抹血液。
林雪卿一下子后跳開來,捂住左臂的那一道小傷口,好在由于蘇渭的提醒,自己先一步做出了反應,只受點小傷,這傷害并不影響戰斗。
諸葛悠則是對著蘇渭翻翻白眼,“這還帶指揮的啊?”他明白自己交出了這唯一的底牌已經沒勝率了,他才打了這么一會兒就已經明白了林雪卿的恐怖,全方位無死角的碾壓式恐怖。
而林雪卿緩了緩呼吸,隨即猛撲上來,不斷地攻擊著諸葛悠雙手的械刃,她已經發現了,諸葛悠的血氣遠不如自己充足,此時已經難以維持械刃的消耗。既然如此,她也不需費心做其他的事,拼消耗就是,這一條她還沒輸過。
“我認輸——”諸葛悠大叫起來,解除了械刃,很是光棍地舉手投降。
林雪卿見狀也是停手,收起羽劍。一臉冷漠地伸手去摘他的手表,摘下來后利落地轉移了積分,然后又塞到他的口袋里。
“結束了么…”蘇渭終于松出一口氣,一直到這里,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著,但他再看看諸葛悠,諸葛悠依舊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便警惕起諸葛悠的后手。
按諸葛悠剛剛話里的意思,他也猜到了自己可能還有后手,那么他就會有后手的后手。
就看誰的層數比較高了。
空氣突然扭曲了一下,然后出現了覆蓋了類似于光學迷彩的東西,一個人形的東西。
蘇渭心下警鐘大震,叫出聲提醒:“小心!”
人型生物沖著林雪卿丟出一個小球,正是蘇渭之前在草坪里丟的那種小球。
林雪卿躲閃不及,被小球砸中,煙幕籠罩住她,林雪卿看見那些液體后之后愣了愣,然后像是站在那里被小球砸中腦袋的松鼠,直挺挺地向一側倒下,干凈利落地暈了過去。
“…?”蘇渭就有點懵,這是什么情況?
球里的是抑制劑B,那林雪卿什么時候中的A?
等等…
蘇渭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停車場的時候,林雪卿中了一次抑制劑A,但是之后自己也給過她抑制劑B,她說的是自己用過了?
呵,騙我的。
“你是小孩子嗎?”蘇渭忍不住叫出聲,這家伙在這種事情上和自己過不去,真的是…
當然,這里蘇渭對林雪卿有一點誤會,林雪卿這一次中的A其實是陸明哲給她注射的,而這也算得上是誤打誤撞,若不是之前林雪卿就中過A且不愿喝解藥,諸葛悠也不會判斷他們徹底鬧掰。
覆蓋在人形生物表面的皮被撥開,那是三瓣如芭蕉葉一般的尾刃,透明尾刃包裹住他,令他獲得了隱身。
哈哈哈哈恍恍惚惚紅紅火火,陸明哲你憋住,不能笑,哈哈果然是你,站到了最后!
陸明哲看看諸葛悠,又看看蘇渭,于是對著諸葛悠說道:“我們一起處理掉他,所有積分平分。”
諸葛悠依舊保持著舉手投降的姿勢,看一眼陸明哲,不為所動,“我是降兵,降兵沒有武器,也沒有出手的權利。”
“切,那你就不要妨礙我!”陸明哲有些無奈,這家伙前面看起來挺聰明,現在怎么又死腦筋,那么就讓自己來收取吧。
那么先從這蘇渭開始!
陸明哲走向蘇渭,而蘇渭卻走向了不遠處躺在一起的數百人。
“嘩——”蘇渭的尾刃破體,陸明哲立即如臨大敵,立即擺出一副戰斗狀態的樣子,卻只看到蘇渭將尾刃作為拐杖來支撐行動。
尾刃將手機舉至天空,蘇渭擺了個剪刀手,拍下了珍貴的圖像資料——青丘全家福。
“好了,現在是經典的三人殘局。”蘇渭打了個哈欠,今天他起的有點早,現在就有些困了。
場上是殘血的蘇渭,滿狀態的陸明哲和半血的諸葛悠,三足并不鼎力,因此絕不是個穩定的三角形,這種平衡一觸即潰。
“喂,和你說個事。”蘇渭隔空喊話陸明哲,“你想不想知道毒刀的毒究竟是什么?”
“嗯?”陸明哲應道,示意他接著說。
“我給幾乎所有人注射了抑制劑A,這個A呢,對半人沒什么大危害,只有一點。”蘇渭為他解釋道,“注射一段時間后,如果吸入抑制劑B,就會昏迷,昏迷程度等受注射A的天數決定。”
“那么你猜猜,既然我們都知道了這個事實,現在場上實際上最弱的是誰?”蘇渭又問道,問題很扎心。
“別聽他說的,我們一起解決了他,平分所有積分。”諸葛悠也意識到蘇渭的離間,當下出口準備結盟。
“我和諸葛悠都有抑制劑B,都有瞬間解決你的能力,那么你再猜猜,他剛剛為什么自稱降兵?”蘇渭繼續引導著陸明哲的思維。
陸明哲仔細回想著,他本來也是更偏向諸葛悠一些,畢竟之前他們就合作過一次。
但是一想到諸葛悠明明知道他中過A卻又不給他解藥,他就反應過來,諸葛悠之前不和他同盟是為了試探蘇渭還有沒有后手,無論有還是沒有,諸葛悠都可以保證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啊。”蘇渭見他一副尤為矛盾的模樣,心下已經有了底,便摘下手表丟了過去,“我的手表給你。”
這一舉動足以將陸明哲拉至蘇渭這一邊,而諸葛悠則是不死心地說道:“他有兩個手表,你別被他騙了。”
“你可以看看表上綁定的用戶是不是新生,還有我叫蘇渭。”蘇渭一翻白眼,轉而對諸葛悠說道,“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不信任別人么?”
“喂,如果你要拿走我的積分,記得給我留個一千,我吃飯用。”蘇渭又對陸明哲道,“給,防護面罩。”
陸明哲檢查完后就徹底倒向了蘇渭這一邊,接過蘇渭隔空丟過來的面罩后,進入了隱身狀態,他要先解決了諸葛悠。
不得不說,除了林雪卿這種洞察能力變態的選手,一般人即便注意力集中也發現不了隱身狀態下的陸明哲。
而陸明哲有了蘇渭給的面罩后,諸葛悠只能與陸明哲硬碰硬地對打,最終蛋裝泛起紅光,惜敗于陸明哲的隱身偷襲。
“好了。”陸明哲解決了諸葛悠,回頭望向蘇渭,“現在就剩你一個了,你是想合作么?”
“不用了。”蘇渭只是搖頭,那個面罩并不普通,而是他精心設計過的,只需要觸發機關,里面就會釋放出抑制劑B來。
“你!”陸明哲對此難以置信,帶著不甘倒在地上。
明明蘇渭的手表還在他身上,當他失去意識倒下后,蛋裝會同時將他和蘇渭的手表一起鎖死在里面。
他確實沒想到蘇渭會這么做,寧愿兩人都得不到積分也不給他拿積分的機會。
而蘇渭走向諸葛悠,他正躺在濕漉漉的草地上,也不嫌臟。蘇渭看看他,也是直接躺下來。
諸葛悠瞄一眼蘇渭,道:“你說開學后能轉班么?”
蘇渭聳聳肩道:“可以的吧,為了培養競爭意識。”
“嗯,”諸葛悠點點頭,“你為什么要這樣?你知道你什么也賺不到。”
“賺?”蘇渭重復了一遍他的話,“我說我要帶林雪卿飛,現在她是第一了;我說我要讓極刃第一,現在他們也是第一;我想出一口被你坑的惡氣,現在你一點積分都沒了。你看,我做到了要做的一切,我已經賺了很多。”
還有,完成了姐姐和系統的任務。
之前他就說過,要想入局,不管是布局還是破局,都得知道自己有什么,要做什么。
的確,他擁有很多常人沒有的東西,他的破局方法以普通人的資源是做不到的。
但是世界本就不公平,況且,他也不是只有這一種方法,只是因為這方法輕松很多。
“行吧。”諸葛悠看出來他無心去那A級班。
兩人陷入沉默。
“下一次我會贏的。”許久,諸葛悠才放出一句誓言似的狠話。
就如蘇渭很久之前對他的判斷,這一次,諸葛悠還真就輸在自大,他對自己的判斷和猜測都太過自信。以往他在短時間內看穿一個人后,對這個人的行為都可以猜得八九不離十。
不曾想,林雪卿的性格看似簡單,又有些復雜,至少蘇渭和諸葛悠都沒想到她會在最后選擇幫蘇渭。
萬一蘇渭輸了,林雪卿將血本無歸,對于始終保持理智的林雪卿來說,這無異于是一次不可能發生的豪賭。
“成王敗寇。”蘇渭回道,閉上眼睛,表情敷衍。
“下一次我一定會贏。”諸葛悠很認真地重復。
“成王敗寇喲。”蘇渭重復道,語氣有些賤兮兮的。
“你做好準備吧,我會贏的!”諸葛悠惡狠狠地激勵著自己。
“成王敗寇喲。”蘇渭依舊是這個回答。
“你特么是復讀機嗎?”這是諸葛悠第一次爆粗口,真的。
但是他突然又想到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忍不住露出微笑。
“你能動了么?”諸葛悠問道。
“不能啊,剛剛撐著走了一段,現在渾身痛。”蘇渭下意識地回答。
“好,那我和你說一件事哦。”諸葛悠詭秘一笑。
“啥?”蘇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是你那條褲子,其實是DG四號布料。”諸葛悠緩緩說道。
“咋了?”蘇渭一皺眉。
“四號是升級版,更舒適,款式也更多,基本上與一般服飾沒什么區別。”諸葛悠解釋道,“但是呢,這是在犧牲了上限的代價下實現的。也就是說,這褲子使用七次之后就會無法自己還原…”
“七次?”蘇渭皺眉,然后立刻掰著手指數著自己這段時間用尾刃的次數。
“別數了,和那女人打的時候褲子就已經破了。”諸葛悠詭異地笑起來,“不過不要擔心,里面的短褲是還是三號的,你還沒有光屁股跑。”
也就是說,自己穿著小豬佩奇的內褲和那安不塵打生打死,還滿體育館地亂跑?你們是怎么忍住不笑場的啊喂?
你猜這體育館里有沒有青丘的無人機監控?
蘇渭悲憤地跳起來,坐到諸葛悠身上,掐著他的脖子,掐得他面色青紫。
“嘔——”終于掙脫開來的諸葛悠干嘔兩下,同樣悲憤地看著蘇渭,“你不是動不了嗎!?”
蘇渭則是不甘示弱地大叫著:“老子今天要弄死你!你這個惡趣味老變態!老光棍死妹控!”
“你不是光棍嘛!”諸葛悠大叫道,“妹控怎么了?我妹超可愛!”
“老子也有,而且比你妹可愛多了!”蘇渭大吼大叫起來。
言罷,兩人又扭打在一起,一直打到耗費了所有力氣,打到他們都無力地倒在地上。
“叮——”
“青丘入學考到此結束,請各位根據線路圖前往青丘校園。”
“結束了?”
“不對,這才剛剛開始。“諸葛悠下意識答道。
但這個時候的諸葛悠依舊在思索著這場入學考,“你不怕你的計劃剛開始時我就不配合么?”
“不怕啊。”
“為什么?”
“你比我更想贏,所以你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