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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亂

  春末原本奄奄一息,聞言硬是伸出顫抖的手指向身后幾人,目光既驚且恨,:“是,是他們,要對我屈打成招,逼我承認娘娘對沐昭儀下毒!”

  她方才剛把允兒哄睡,便見一群人闖進了榮華宮,四處搜查一會兒,找出裝有凝神香的盒子便走了。

  看樣子來者不善,可她不敢輕易離開,沒想剩下幾人卻忽然將她制住,硬說榮妃意圖毒害沐昭儀,讓她出面指證。

  無中生有的事,她自不會認下,她雖不夠聰明,卻也并不糊涂,在這宮里,背主求榮歷來都沒有好下場,誰知這些人竟下了死手,試圖屈打成招。

  她一弱女子,哪能承受的住那番毒打?

  又不甘就此背叛,只好急中生智,先假意順從,又假裝暈倒,被帶過來之后,便立即改了口。

  身后幾人未料到事情有變,暗罵榮華宮的人都太狡猾,竟把他們全都坑了!

  “那殿下他們呢?現在可有人在照看?”

  春末吃力的點頭:“蒼、蒼聯。”

  蒼聯在小廚房幫忙,聽到前院動靜趕到時,春末已經被人毒打過,他不知發生何事,又見來人的穿著明顯來自太和殿,不敢輕舉妄動,便第一時間把允兒跟墨鸝護了起來。

  “很好!”

  蘇小酒將她輕輕放下,一步步朝著幾人走近,幾人血色盡失,紛紛后退。

  哪還有方才在榮華宮的囂張?

  皇后見狀喝道:“蘇小酒,莫非你想滅口不成?”

  蘇小酒置若罔聞,兀自走到幾人身前,目光陰冷:“是誰動了她?自己站出來,我饒你不死。”

  就她吃人的目光,誰敢往前?

  蘇小酒笑了:“很好,那就是都動過手了?”

  “啊!!!”

  沒有任何預兆,一聲槍響,最前面一人右腿上多了個血窟窿,疼的撲倒在地。

  “還不說么?”

  “啊!!!”

  又是一人,右眼被從前打穿,抱頭痛苦的在地上打滾,熱血噴涌出來,濺到了她的臉上,奇怪的是,這一次,她的心中異常寧靜,甚至帶了些嗜血的興奮。

  砰砰!!

  一共五人,無一幸免,屋內頓時鬼哭狼號一片。

  其實五人多少都有些內力在的,若是蜂擁而上,蘇小酒必定不是對手,只是她手中武器威力太過震撼,即便知道她每次動手只能擊傷一人,但誰也不想去做那一個,這才導致悉數受傷的后果。

  元和帝跟皇后身體早已僵滯,蘇小酒瘋了,她竟又在此白日行兇!

  蘇小酒臉上沾著血,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慢條斯理將子彈裝滿,回頭對著皇后,笑容可怖:“您剛才說什么?滅口?不不不,我這人心軟的很,怎會隨隨便便殺人呢?”

  她吹著發熱的槍膛,輕描淡寫的語氣讓場上眾人無不攥緊了衣袖:“我只不過,是替我姐妹討點利息而已。”

  說完再次看向太醫道:“現在,能麻煩你們為她包扎了嗎?”

  那笑容似魔鬼,太醫們誰還去看皇上神色,屁滾尿流的為春末療傷。

  心中卻狠狠抽著自己嘴巴子,都怪自己想巴結逢迎沐昭儀,這才上趕著跑來永安宮,沒想到差點將小命交代在此,造孽呀!

  皇后完沒想到,辛苦布局一場,竟是給自己挖了坑!

  蘇小酒槍口依然對著地上哭嚎的幾人:“說吧,你們是奉了誰的命?”

  元和帝與皇后緊抿了嘴唇,幸好,一早便將他們幾人的族人控制住了,否則今日~~

  蘇小酒也想到了這一點,事到如今,她忽然覺得證據不證據似乎已經不再重要。

  這夫妻倆同樣不是好鳥,干脆一起干掉算了!

  榮妃已經緩過神,看著這場鬧劇,忽然笑的輕蔑,看著那狗夫妻道:“真想不到,皇上現在竟忌憚臣妾至此,不惜與宋鳴徽一同導演這場戲,就為給臣妾安個謀害皇嗣宮妃道罪名?哈哈哈,何其可笑!”

  她是真的覺得可笑。

  既笑這個男人的狠心絕情,又笑這個男人的天真。

  事到如今,他憑什么覺得,只憑這么一個罪名,就能把她如何呢?

  她蓮步輕移,優雅的走到元和帝面前,笑容一如既往的明媚嬌嗔:“臣妾也不妨跟您交個底,一個舞姬,還不值得臣妾出手,只要我陸祺愿意,明日,這大淵的皇位,便能換個人做,您信也不信?”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她卻似談論天氣般的口吻說出,元和帝身為一國之君,尊嚴屢被這對主仆冒犯,早已忍到極限,當即拍案道:“陸祺,你休要猖狂!”

  他身材高大,突然欺身到榮妃身前,足足高出一個頭,再加上久居上位,還是帶了些威嚴的。

  榮妃卻不躲不閃,冷笑的望進他的眸子里,平靜的表情下,掩蓋著同歸于盡的歇斯底里,她相信,但凡這個狗男人敢動她一指,小酒,還有父親,哪怕是陸澄,定會不死不休,顛覆了這墨家江山!

  她在賭,元和帝同樣在賭,賭榮妃不敢繼續激怒他,畢竟她腹中還有孩子。

  張姑姑見二人無聲對峙,生怕他突然暴起傷了榮妃的肚子,忙護在榮妃身前,卻被他一把推倒,消瘦的身形如枯葉遭遇寒風,額頭撞在了桌沿上,鮮血汩汩流出,頓時昏迷過去。

  “姑姑!”

  “祺兒!”

  陸侯大步流星,一進門,剛好看到張姑姑一頭一臉的血,自家女兒挺著肚子,艱難的跪在地上,熱血沖上天靈蓋,而元和帝就站在兩人面前。

  二話沒說,上去就是一掌:“混蛋!你在做什么?!”

  身后,王院判緊跟著進來,手中拐杖朝著皇后就一頓招呼:“你個毒婦!老夫一輩子不打女人,你是第一個,敢害我徒兒!老夫今日非要打死你不可!”

  他一生謹遵宗規禮法,卻被這些惡毒之人逼得老無所依,被蒙在鼓中多年,這口惡氣,便是佛祖也難以咽下,若不能為初年報仇,他死也無法瞑目!

  蘇小酒被張姑姑額上的鮮血駭的心跳停擺,猛地一腳將春末身邊一個太醫踢出去:“去救張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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