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有什么一閃而過,蘇小酒忽然想起之前皇后大鬧榮華宮那次,蕭景曾對著她臉上那些花花綠綠的顏料認真咨詢有關易容術的事 豁然明了。
她真是小看了這些古代人,易容術竟然如此逼真,若不是自己敏銳的嗅覺,真個就被騙過去了!
“你,站住!”
說著話,她右手已經抓住那人后頸,用力向后扯去,那太監身材不比她高大,又沒防備,這一下被她摔在地上,愕然抬頭間,卻絲毫不見慌亂,而是故作疑惑道“蘇掌事,您干嘛要打小人?”
裝腔作勢拿捏的倒是漂亮。
皇后適時出聲道“蘇小酒,你這是做什么?他手中拿著證物,莫非你想毀掉證據不成?”
元和帝瞇起眼睛看向她“蘇小酒,你是真的以為,朕不敢將你如何嗎?”
蘇小酒才不理會那對狗夫妻,而是一腳踩在太監身上,質問道“說,之前給四皇子下毒的是不是你?!”
一言出,滿堂皆驚。
皇后眼中現出驚駭,不過很快便藏了起來,冷笑道“蘇小酒,你莫要顧左右而言他,混淆大家視聽,今日我們要查的是陷害沐昭儀的兇手,你休要扯些旁的!”
“呵,她沐清兒便是一尸兩命,又他么關我屁事?”
蘇小酒目光如刺,狠狠扎在皇后身上,又看向早已經扶案而起的榮妃道“娘娘莫急,奴婢已經確定給殿下下毒的正是這個狗雜碎,待會兒問出幕后之人,奴婢定當場了結了他!”
她說完將目光定在皇后臉上,又道“當然,還有指使之人,今日有人別想走出這間屋子!”
皇后哆嗦一下,本能看向元和帝,后者重重哼了一聲,起身喝道“蘇小酒!你眼中到底有沒有朕?!”
蘇小酒先朝著地上的太監狠狠跺了一腳,正踏在他胸口上,太監啊的一聲,痛的在她腳下呼哧呼哧的喘氣,飛腿又是一腳,太監噶一下過去了。
她這才悠悠抬頭,答道“不好意思,沒有。”
說著自懷里把槍掏出來,對著元和帝作勢打了一下,嘴里還配音“砰!”
“你、你放肆!”
元和帝被她挑釁的動作氣瘋了,當場對外喊道“來人!將這賤婢拿下!”
門外,侍衛們應聲而入。
蘇小酒看著那七八個帶刀侍衛,冷笑一聲 “好啊,你要喊人,我就先把你蹦了,你猜到底是他們的刀快,還是我的槍快?皇上陛下?”
一再被她羞辱,元和帝暴跳如雷“好啊,那我們就試試,你若敢行兇,看能不能活著從這里走出去!”
蘇小酒遠遠瞄準他腦袋,閑閑開口“無所謂啊,你若不介意,咱們就一命換一命,你還記得徐莽是怎么死的嗎?今日老子就讓你體驗一種新的死法,那就是一槍打在腦袋上,然后啊,你那腦花就會跟剛才的核桃一樣,白花花,稀碎稀碎,怎么樣?”
她本意是嚇唬狗皇帝,不想榮妃卻在一邊哇哇的吐開了“你個死丫頭,不帶這么惡心人的”
差點忘了娘娘可是剛吃了核桃仁兒,她趕緊沖張姑姑喊“姑姑快,給娘娘喝點茶水漱漱口!”
榮妃灌一口茶,仰起脖子咕嚕咕嚕一陣,發現沒地方吐,蘇小酒順手就摸過皇后面前的空杯子遞了過去。
皇后差點抽過去…但凡跟人沾邊的事你是一點不干!
最過分的是,榮妃吐完以后,蘇小酒端過杯子,潑在了太監臉上“別他么裝死,起來跪著!”
元和帝叫囂的厲害,終究還是怕死的。
他是帝王,是天子!這丫頭哪里配跟他一命換一命?
見太監爬起來,陰著臉問道“說!剛才查出什么了?!”
蘇小酒又踹一腳,也問道“說!誰讓你給四皇子下毒的?!”
太監表示自己只想咬舌自盡。
他回答一個,就得罪另一個,兩位都是活閻王,他哪個都得罪不起呀!
別張嘴,張嘴就是死。
“呵,還玩上寧死不屈了?”
蘇小酒把槍點在他腦門上“是不是皇后讓你干的?只要你老實交代,小爺就留你狗命!”
皇后趕忙跳出來“蘇小酒,你敢污蔑本宮?”
她料定蘇小酒沒有證據,太監也不敢將她出賣,即便出賣,她也能說是被蘇小酒威脅,屈打成招。
她居高臨下的太監身邊,戴著護甲的手輕輕按在他的肩上,狀似語重心長道“皇上在問你話,你怎么不出聲?你放心,即便你出實情,蘇小酒當眾行兇,本宮也會好好安撫你的家人,讓他們后半生衣食無憂。”
太監剛剛跪好的身子癱軟下去,他呆呆看了皇后片刻,忽然下定決心,將手中盒子呈了上去,稟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小人在榮華宮找出一盒香料,經對比,正是極品凝神香!”
元和帝一個眼神,太醫趕緊上前取過香料查探,隨即大驚失色“回稟圣上,這里面,這里面確有麝香無疑!”
皇后目光陰狠而得意,看向榮妃道“皇貴妃,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榮妃剛才吐個天昏地暗,哪有力氣回答,蘇小酒便上前一步,冷哼道“這就要問問皇后娘娘了,香料是你親自拿來的,里面加過什么料,你會不知?”
“本宮送去的時候自然是干凈的,只是后來又被人做過什么手腳,又如何能知?”
兩人針鋒相對,勢要將對方置于死地,不多時,外面又傳來腳步聲,卻是幾個人拖著渾身是血的春末走了進來。
見到蘇小酒,她暗淡的眸光瞬間變亮,掙扎著嘶喊道“小酒救我!”
皇后眼中得意更深,卻故意呀了一聲,問道“這又是怎么回事?”
蘇小酒早在春末進來的時候便呆住了,上前將她摟在懷中,看著她身上的血口子,手指都在發抖“春末,是誰把她傷成這樣?!”
看向旁邊的太醫“還快過來為她止血!”
太醫為難的看看元和帝,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