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自己的方法不對?
不,炭治郎也有同樣的經歷,說明日之呼吸的確會有灼傷肺部的效果。
難道說,掌握日之呼吸就是要扛得住對自身的摧殘?
不,也不像是。
畢竟灶門炭治郎的父親在日之呼吸的幫助下能夠在冰天雪地下連續天幾天幾夜都不帶歇息的。
或許是自己的方向錯了?
呼吸法,呼吸法最為基礎的功能就是加速血液流動和心臟跳動,讓體溫上升產生熱量使血液變熱,從而最大限度的增強人體的肌肉力量和運動機能。
瀧川凌反復地琢磨著這一句話,思來想去之后,他在這句話中便提取了一個關鍵詞。
變熱。
最基礎的全集中呼吸法是讓身體變熱,全集中·常中是讓身體保持熱度,斑紋是靠最大限度提升體溫從而開啟的。
連普通赫刀的開啟方法,都與溫度有關。
所以說,呼吸法最為核心的一點就是,讓身體變熱。
抱著這種想法,瀧川凌嘗試著開啟斑紋,在斑紋的狀態下運轉一下日之呼吸。
瀧川凌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集中注意力全集中呼吸。
“吸——呼——”
現在的他已經能夠隨意的開啟關閉斑紋,所以在這短短的一呼一吸之間,纏繞于額頭上的云雨紋便已經浮現出來。
現在的瀧川凌已經能夠深深地感受到自身體溫與心跳的極速升高。
由于這是借助雨之呼吸開啟的斑紋,所以接下來在再調轉日之呼吸時會發生一定的副作用。
但通往成功的道路上怎能沒一點阻礙。
如此這般想著,將自身體溫提升到頂點的瀧川凌瞬間調轉日之呼吸。
“咳——!”
果不其然,一陣陣劇痛隨即傳來。
首先就是突然調轉呼吸法所帶來的副作用,心肺緊縮、呼吸變得短小又急促,只覺得大腦極度缺氧,但呼吸之間的氧氣又供應不上。
其后,便就是日之呼吸獨有的灼燒感傳來,整個肺部,整個胸骨,都充斥著這股灼燒感,其劇烈的程度不斷刺激著每一根神經發顫。
劇痛突然間的爆發差點沒讓瀧川凌喘過氣來,但好在他還是能盡量維持住現在的狀態。
瀧川凌竭力忍受住這種猶如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他死死咬住自己不斷發顫的牙關,因痛而擠成一團的額頭上也在不斷沁出豆大的汗水。
“師...兄?”
坐在另一旁訓練的灶門炭治郎發現了瀧川凌的異樣,走上前去。
“不,不用管我。”
將頭深深低下,面色極為痛苦的瀧川凌直接伸手制止了灶門炭治郎,
“這,這只是嘗試。”
“師兄”
灶門炭治郎聽到瀧川凌這咬牙切齒的說活聲音,便能明白他現在所承受的痛苦究竟有多大,感同身受,關心地向他問道:
“真的沒問題?”
“沒——有。”
深埋著腦袋的瀧川凌說話之間的間隔極大,這份刻骨銘心的痛苦是持續的,但同時,他也在此間有了一絲收獲。
時間緩緩流逝著,在這股劇痛之下,半刻鐘過去了。
“呼——呼——呼——”
停止運作日之呼吸的瀧川凌雙手撐在地面上,額頭上的汗水不斷滴落在地板上,汗如雨下,不斷喘著粗氣。
灶門炭治郎擔憂地看著瀧川凌,現在不忍去過多的去打擾他,只是在一旁默默注視著。
“呼——呼——”
瀧川凌又喘息了許久,感受到全身的疼痛感稍微緩和之后,便重新盤腿坐了起來,緊閉著眼睛。
現在的疼痛仍未消失,日之呼吸的灼燒感仍在繼續,調轉呼吸法的副作用也還在生效。
現在的瀧川凌只能閉著眼睛,盡量去中和這股持續疊加的疼痛。
“師兄?”
灶門炭治郎向著面前盤坐著,閉目凝神的瀧川凌喊道,但他似乎是沒有聽到一般,完全沒有任何反應,或者說,是像死人一般安靜。
但灶門炭治郎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師兄均勻的呼吸聲,在確定他的確是沒有死之后,松了一口氣。
他也在這時發現了自己師兄額頭上奇特的紋路,但他不知道這是什么。
不過剛在瀧川凌那副忍痛訓練的樣子卻在不經意間激勵了灶門炭治郎:‘連身為柱的師兄都如此的努力,自己又怎么能偷懶?’
一想到這兒,灶門炭治郎便在一旁重新坐了下來,重新開啟自己的修煉。
夜晚,
黃昏時刻剛剛退去,鬼殺隊中不斷傳來陣陣鎹鴉的叫聲。
耳中忽然聽到了開門的聲音,瀧川凌睜開眼來。
“師父,炭治郎,我給你們送飯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灶門炭治郎也睜開眼來,看到門口正在關門的星野花綾,笑了笑,喊道:
“師姐。”
星野花綾快步走了過來,將手中提著的食盒放下,再將修煉場邊上的茶幾抱著搬了過來。
“沒想到你們兩個修煉到居然連飯都忘了吃了,本來大家還等了你們好久的。”放下桌子后,星野花綾向著茶幾對面的兩人說道。
“啊,那師姐你們吃了沒有啊?”灶門炭治郎看著面前星野花綾不斷將飯菜端上茶幾的動作,向她問道。
“吃了的,也不看看幾點了。”
星野花綾將所有飯菜全部從食盒里拿出后,遞過去了兩雙筷子,便看向兩人說道,
“好了,吃吧,我晚飯已經吃了的,所以不用顧忌我。”
星野花綾在晃眼間,似乎是發現了什么,帶著疑惑的表情向著瀧川凌問道:
“師父?你額頭上的紋路,是什么啊?”
“紋路?”
瀧川凌看到了星野花綾疑惑的眼神,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自己也疑惑了。
‘不應該啊,現在不是已經關閉了斑紋?為何花綾還能看到?’
“花綾,那個條紋是什么顏色的?”
“暗紅色啊,師父你不知道嗎?”
“暗紅色?”
聽到星野花綾的話,瀧川凌重新陷入了思索之中。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自己的斑紋應該是湛藍色,并且是會消失的。’
瀧川凌看了一眼灶門炭治郎額頭上的條紋,繼續向星野花綾問道:
“跟炭治郎的比起來,有什么差別?”
“炭治郎的話,”星野花綾看了一眼灶門炭治郎的額頭,“炭治郎的那個倒更像是一個疤痕,不過也是暗紅色的。”
聽到兩人的談話,灶門炭治郎也不禁好奇地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暗紅色條紋,說道:
“我這個是小時候被炭火燒傷的一個疤痕啊,怎么會是暗紅色的?”
“就是暗紅色的。”星野花綾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形狀呢,花綾,形狀。”瀧川凌繼續追問道。
“形狀的話,”
星野花綾仔細地打量了瀧川凌額頭上的條紋后,才繼續說道:“該怎么形容呢,像是云,但又不全像是云,更像是有一種云和火所組成的特殊圖案,有著一種獨特流暢感。
說到這里時,星野花綾笑了笑,道:
“不過師父你也不用擔心,這條紋在你額頭上看著倒是挺帥氣的。”
‘帥氣?’瀧川凌并不關心斑紋帥不帥氣,畢竟鬼可不會因為帥氣而多看你一眼,現在的重點就是眼下自己的斑紋并沒有消退,或許是改變了什么。
但現在他也不會繼續去嘗試日之呼吸,畢竟現在的他也餓了。
“先吃飯吧。”瀧川凌向著旁邊的灶門炭治郎說道。
“嗯。”
今天由星野花綾帶來的食物倒不是很多,嚴格來說只有一個味增湯算得上是菜。
不過現在兩人面前的這個飯卻顯得十分亮眼。
吃一口便能感受到多重食材的疊加的味道,很是鮮美。
瀧川凌抬頭看了一眼面前微笑的星野花綾,問道:
“你做的?”
星野花綾沒有直接回答瀧川凌的問題,笑著而是反問道:
“怎么樣,好吃吧?”
看著星野花綾自信滿滿的樣子,瀧川凌也不能違心說謊話,點了點頭,帶著稱贊的感覺說道:“好吃。”
“對吧,”
星野花綾聽到瀧川凌的稱贊嬉笑一聲,轉而看向另一旁的灶門炭治郎。
而灶門炭治郎感受到星野花綾期待的目光向他看來,立刻停下了手中吃飯的動作,毫不吝嗇自己的稱贊,說道:
“好吃!師姐做的飯最好吃了!”
“那是當然的,”
星野花綾似乎對自己做的料理格外自信,向著正在吃法的二人繼續說道:
“這個飯叫五目什錦菜飯,是我用雞肉、香菇、胡蘿卜、小豌豆、石門菇搭配在一起,放在鍋里蒸煮而成的,精心搭配,精心制作,哼哼。”
瀧川凌并沒有打擾星野花綾的小得意,這會兒也應該她小得意一下,畢竟是她應得的。
在兩人全部將飯菜吃完了之后,瀧川凌向旁邊的灶門炭治郎問道:
“炭治郎,今天你的那個目標達成了沒有?”
“沒有,師兄,”
灶門炭治郎面露苦澀,搖了搖頭,
“我還是沒能控制到那股力量傳導到日輪刀上。”
“這樣么,沒事,畢竟這事情也不是輕易能成功的。”瀧川凌看了一眼前面已經將碗筷收撿起來的星野花綾。
星野花綾將食盒重新蓋好,看向兩人,問道:“你們還要修煉嗎?”
“嗯。”瀧川凌點了點頭。
“我也想再在這里試一試。”灶門炭治郎說道。
“那好吧,”星野花綾說道,“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嗯。”
“好的,師姐。”
待到星野花綾將門關上之后,瀧川凌現在便準備再嘗試運作一下日之呼吸。
他向身旁的灶門炭治郎問道:
“炭治郎,我額頭上的斑紋還有嗎?”
灶門炭治郎看了一眼,答道:“還有。”
“顏色呢?”
“沒有變化。”
瀧川凌點了點頭:“嗯...既然如此我再嘗試一下。”
話不多時,瀧川凌便在灶門炭治郎的目光下,運作日之呼吸。
閉眼,凝神集中,呼吸之間,日之呼吸開始生效了。
而那股炙熱的灼燒感依然存在,只是現在已經減少了許多,已經完全能夠在瀧川凌的承受范圍內。
“呼”
瀧川凌在長舒一口氣后,重新睜開眼睛。
“師兄,怎么樣?”
瀧川凌轉頭看向一臉好奇的灶門炭治郎,笑著說道:
“成功了。”
“那——”灶門炭治郎還沒來得及為瀧川凌高興,便被他打斷了。
“成是成功了,但依然只是非常淺顯的日之呼吸,現在還稱不上是完全的日之呼吸。”
“接下來試試那個。”
說著,瀧川凌起身站了起來,走向修煉場邊上放日輪刀的地方。
將自己的兩把日輪刀取到后,瀧川凌重新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隨著噌的兩聲,瀧川凌拔出了自己的兩把日輪刀。
湛藍色與深藍色的刀芒在修煉場的燈光下顯得熠熠生輝。
“師兄你的日輪刀竟然是兩種不同的顏色?”
“哦?你不知道嗎。”
瀧川凌看到灶門炭治郎搖了搖頭之后,才想起來自己確實沒告訴他,平日里戰斗的時候估計他也沒有注意到。
瀧川凌放下其中一把,輕撫著漪瀾的劍身,說道:
“日輪刀的顏色并沒有什么太大作用,它只是劍士呼吸法的一種表現形式而已。”
灶門炭治郎聽到這里有些疑惑了,問道:
“師兄,但我是水之呼吸啊,我的日輪刀為什么會是黑色啊。”
“火之神神樂。”
“火之神神樂?”
灶門炭治郎聽瀧川凌這么一說,如恍然大悟一般,說道:
“原來如此,之前在向父親學習神樂舞的時候,已經算是學會呼吸法了。”
“那應該只是一種不完全的狀態,就像是之前的我一樣,只是知道火之神神樂的動作與呼吸方法,但并不能將它當做呼吸法來使用。
瀧川凌繼續看向湛藍的刀聲,繼續說道:
“不過日輪刀中,有一種顏色卻極為特殊,紅色。”
“紅色,煉獄先生的那種顏色?”
“不,并不是炎柱那種,”瀧川凌搖了搖頭,“真正的紅色是如同鮮血一般的深紅色,其能給刀刃附加一種灼燒效果,能夠抑制鬼的再生。”
灶門炭治郎似乎是聽明白了,說道:“原來這就是師兄要我嘗試將體內的熱量導入到日輪刀上的原因啊。”
“嗯,”
瀧川凌點了點頭,
“這種刀刃,就名為——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