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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海外散修第一家,五行下冊

  瀕海坊市交易會每隔十年就舉辦一次,分別由秦州、明州、云州,三州六宗作為主辦,明州在這片區域有三個大型宗門涉足,秦州兩個,云州一個,除此之外,這片區域最為強大的勢力,是海外散修第一家王家。

  海外散修的生存空間雖然惡劣,但卻也比內陸散修要遼闊得多,內陸散修相對安穩安全,生存幾率高,但是由于修煉資源都已被內陸各大宗門、修仙家族把持,因此除非天縱奇才者,否則難有出頭之日,而海外修仙界資源富貴、妖獸橫行,其修煉資源就算是各大宗門、修仙家族也難以盡數封鎖把持,若是再輔以天縱奇才、機緣際遇,就會催生出一些特別強大的散修。

  海外散修第一家王家的元嬰老祖王承恩便是如此,據說他當年的出身僅僅只是一名凡人漁夫,因為長年隨家人出海,因此連靈根檢測都意外錯過了,后來偶然在一次風暴當中救下一名重傷的修仙者,拜其為師,踏上道途,其后歷經數百年苦修,終至元嬰至境。

  不過底層散修強大之后,基本上也必然開枝散葉,建立修仙家族,王家一脈氣數不俗,再加上元嬰老祖王承恩的千年經營與照拂,現在整個王家的規模與勢力,幾乎已經與一宗門相接近了,元嬰老祖一人,家族結丹宗師外加客卿長老,超過十人,家族筑基修士外加客卿贅婿也有過百人之數,可以說王家除了在底蘊上略遜色于強大宗門外,在整體規模上已經是相當夸張的龐然大物了。

  因為王承恩的威懾,秦州、明州、云州,三州六宗的勢力,幾乎都不往瀕海一帶派遣結丹宗師,一方面是忌憚王承恩的威懾,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王承恩的存在,對于人族在瀕海一帶的形勢來說,只有利沒有弊。

  在這個修仙世界,普通凡人族群如果沒有修仙者的庇護,根本就無法正常生存下去,不僅僅是正常的天災人禍而已,還有妖獸的襲擊,鬼魂的攪擾,魔修的入侵,荒野之民如果沒有修士庇護,根本不可能有片刻安寧。

  海外散修第一家王家的存在,也替各大宗門抵擋住了深海妖獸的兵鋒鋒芒,畢竟大海雖然遼闊,但四階妖皇級的妖獸還是數量較少,王承恩立在這里,交游妖皇倒也能夠立得住自身的根腳。

  瀕海坊市交易會雖然由三州六宗輪番舉辦,但卻全部都是由王家來鎮壓大局守衛完全的。

  這種交易拍賣會僅僅只是入場,就要繳納一筆交易靈石、拍賣靈石,無論買家還是賣家,完成交易后都要給舉辦方一定比例的抽成,舉辦方則保證買賣雙方的生命財產安全,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在以拍賣會為中心的三百里內施行禁斗令,派精英修士巡邏檢查,一旦發現修士斗法,先出手的那一方無論是何情由,全部羈押甚至當場斬殺。

  海外散修死亡率高,但往往比內陸修士更有身家,這種十年一度的大型交易拍賣會,參加的修士動輒幾萬幾十萬人,僅僅只是繳納的交易費就是一筆很大的收入。

  這筆收入,三州六宗與王家八二分成,六宗分得八成收益,王家分得兩成收益,雖然王家的收益看似較少,但這兩成純收益每十年就收入一波,而三州六宗每六十年才能收入一波,更何況三宗六宗為盡可能的吸引人流,往往在每十年一度的交易拍賣會上,拿出一些平常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增幅自身交易拍賣會的人望名聲。

  在這樣特殊的環境背景下,自身所擁有的守備府府主之位,就是一個閑職,這種十年一度的交易拍賣會,是王家修士的性命根基所在,誰敢在這一天這種時候鬧事,王家修士包括元嬰老祖王承恩在內,都會跟其拼命的,斷人財路,就猶如殺人父母。

  于沉舟帶著自己的女伴、張烈帶著唐明月,一同走入拍賣會場的貴賓包廂,這時有一名侍女走入進來,想要遞上接下來拍賣會的寶物清單,作為主辦方,這點特權當然還是有的。

  然而于沉舟搖搖手道:“參加拍賣會嗎,玩得就是一個意料之外的刺激有趣,如果什么都提前知道了那還有什么趣味呢?下去吧。”

  “是。”

  張烈雖然有心先看一看拍賣會的清單,但于沉舟既然已經這樣說了,張烈微笑一下也沒再言說什么,閉目等待拍賣進行。

  明州在瀕海一帶的三宗,分別是玄魔宗、千竹山教,重玄閣,在拍賣會開始前的前夕,玄魔宗、重玄閣主事此地的修士,全部都過來與于沉舟、張烈兩人打了一聲招呼,雖然在明州,這三宗彼此之間各有爭斗齷齪,但是在這里,各方勢力犬牙交錯、根須糾纏,三宗修士反而有一些天然的同盟基礎,或者說無論明州那邊三宗宗門怎么明爭暗斗,瀕海這一邊大家聯起手來才更有話語權更有勢力,才能過得更舒服,這樣的私下交流與聯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盞茶之后,交易拍賣會正式開始。

  第一件拍賣寶物,是由一名藍衣老邁修士托抱上來的劍匣,劍匣打開之后,其中排列擺好的是九柄飛劍,隔離灌入神識法力,九柄飛劍劍氣流溢運轉、品相不凡,最為可怕的是這九柄飛劍彼此之間氣機流通,隱隱呼應。

  “頂級靈器,九宮飛劍!一劍揮出彼此呼應自然成陣,劍光如如銀河星流、金雨飄空,不說其威力最為巨大的九劍成陣,僅僅只是普通的御使攢刺就已經是威力巨大,尋常修士難以抵擋了,尤其此劍還適合充當布陣之物。若是配合大威力陣圖,布置九宮劍陣,由有九名筑基修士各自執掌,即使結丹宗師落入陣法,也要在劫難逃坐化當場。”

  “好東西,好東西啊!”

  千竹山教最擅布置劍陣,門中高階陣圖也數量不少,因此哪怕于沉舟可謂是見多識廣了,但在拍賣會上看到此物,還是因此心動,一個強大的筑基家族如果再加上客卿長老、門人故舊等等外援,未必就支撐不起這九宮劍陣,而若是能夠支撐得起,這個筑基家族就擁有滅殺結丹宗師的底蘊戰力了,這是看家的底蘊。

  “看上去是很不錯,一套九劍,九劍成陣…可惜每一柄都是上品靈劍,差一些成為頂級靈劍,若是九柄頂級靈劍彼此呼應,那才真的是威力無窮!”張烈擅用劍,也擅長鑒定觀賞靈劍,他手中的赤精飛劍、青鈞飛劍都非凡品,因此他自然能夠看出眼下這九宮飛劍也非凡品。

  可惜,自己已經有三階赤清飛劍了,否則的話,這套九宮飛劍也非常適合自身,九柄飛劍彼此呼應,自然成陣,極大降低對于修士的神識負荷強度,修煉養神訣的修士,筑基中期就可以駕馭自如發揮出最大威力了,而對于不修煉強化神識秘法的修士來說,要完全駕馭自如發揮出此套飛劍的最大威力了,恐怕需要自身晉升筑基后期甚至巔峰境界。

  這套二階頂級靈器九宮飛劍,最終被拍賣到四萬多下品靈石的價位,這價格都快夠買三階中品法寶的了,但是三階中品法寶筑基境修士無法駕馭使用,而二階頂級靈器則可以,而二階頂級靈器威力不遜色于三階下品法寶了,在這個角度而言,這套靈劍的確是值得這個價。

  在九宮飛劍之后,拍賣的便是各種各類的三階靈符,有適合逃生保命的三階隱身斂息符,有封鎖空間可以鎮壓世間大多數遁術施展的鎮獄鎖天符,有超強攻擊爆發的天火金劍符,有克制魔修鬼修甚至一定程度上克制妖修的狂天九雷符。

  這些靈符就是給那些擅長經營生產,但不擅長戰斗的修士準備的,每一張符咒之內都封印著威力極為巨大的法咒,張烈在包廂中看著都覺得牙疼,若是真的碰上土豪修士,一經交手各種三階靈符瘋狂往外扔,即便是張烈也會一時間難以奈何對方,不過這也是一種客觀公平,你的劍訣法術是自己勤修苦練得來的,但人家的靈石也是自己辛苦賺來的,囊中靈石的充盈與否,也是實力的一種側面表現。

  在分別拍賣完這些大威力的靈符之后,那位藍袍的年邁修士走了下去,換上來一位青春嬌艷的美貌女修,此時此刻她手中捧著一個錦盒,錦盒之上貼著一張張的封印禁靈符咒,但即便是如此,當女修打開錦盒之時,強盛的靈壓依然還是因此擴散全場。

  只見錦盒之內,盛裝著五枚光輝各異的晶石般圓球,此為,三階妖王內丹。

  “妖王內丹,可以煉化元精增幅法寶威能,可以作為筑基丹主藥,煉入丹藥,也可以作為陣法氣機交換之陣眼,支撐大陣…其諸般妙用,想來各位前輩真修并不需要小女子過多的評說了,起價兩萬靈石一枚,這里共計五枚,起價十萬靈石,不予散賣。”

  當看到這五枚三階妖獸的內丹時,本來一直都沒什么精神的張烈,緩緩坐直起身形,對于他這個三階煉丹師來說,購買到這種寶物基本上是只賺不賠的,雖然用三階妖獸內丹作為主藥遠遠不及用千葉丹參作為主藥來得賺,但是千葉丹參這種靈藥非大型勢力,輕易間百八十年見不到野外流散一株,大型勢力千年培養全部都自行消化了,反倒是這三階妖獸內丹,雖然也是罕見,但是筑基修士十年八年間,總能到手一些。

  而在張烈而言,自己小師妹葉靈的道途已經不能再拖,因此對于這五枚妖王妖丹,他勢在必得。

  可惜,此時此刻抱著這種想法念頭的人,不僅僅只是他一個,王家修士在看到這五枚三階妖丹后,也神色變化,千年經營,王家是有二階巔峰煉丹師,本來有一位三階煉丹師,可惜那位客卿宗師在一百年前坐化了,而哪怕百年之后,他的弟子也始終無法突破二階丹道。

  修仙百藝,全部都是先易而后難,一階、二階尚且還好、三階就是一個檻了,張烈擁有命火異能,在煉丹、煉器領域的修煉難度遠遠比其它修士低得多,但即便是這樣,他也僅僅只是煉丹術沒什么阻礙的提升到了第三階,煉器術也暫時卡在二階巔峰境界,當然,張烈同時還擁有二階陣法,三階戰斗能力,其各方面數據在筑基境修士當中異常夸張。

  五枚三階妖丹,一枚底價兩萬,也就是十萬靈石,但這是起拍價,事實上這種戰略資源,價格一瞬間就被哄抬到二十萬靈石往上了,讓張烈見識到了什么叫作財大氣粗,什么叫作真的有錢。

  以妖丹為主藥煉制一爐筑基丹的成本是三萬靈石左右,最多成丹十顆,張烈三階煉丹師又擁有命火異能,輕易不會失手,筑基丹成丹率大概在一爐八枚左右,一枚筑基丹底價一萬靈石,換而言之這五枚三階妖丹大概能給張烈賺到四十萬往上,大概在四十六萬左右靈石的收益。

  這四十六萬靈石減去二十萬,再減除主藥以外的輔助靈藥五爐五萬靈石,就是二十一萬出頭的收益。

  (這盒三階妖丹再怎么拍賣,也不可能拍賣到四十萬靈石以上,我大不了少賺一些,一口氣煉制出四十枚筑基丹,對于我的煉丹術,對于我的宗門地位也大有助益。)

  果然,雖然長勢非常之猛,但是當那五枚妖丹的價格推動到二十六萬靈石的時候,大家都有些推不動了,之所以會長得如此之猛,那是因為這種東西往往有價無市,筑基丹通常是有靈石,想要買到也不容易,而筑基丹的丹方流傳頗廣,別說各大勢力,即便是散修也不難拿到筑基丹的煉制丹方。現在這種戰略物資最為難得的主藥出現了,當然會出現爭奪的現象。

  然而再怎么爭奪,也存在著一個成本的問題,畢竟以后還得過日子,并不是煉制筑基丹后以后的日子就都不過了,煉氣修士晉升筑基,需要輔助靈丹,筑基修士晉升結丹、乃至遙不可及的元嬰境界,也需要大量輔助資源,能夠一口氣拿出二十多萬靈石競拍的,往往都是大型勢力,但是即便是大型勢力在家大業家的同時,也有著自己的成本核算。

  “二十八萬靈石。”

  當在張烈的包廂當中報出這個價位之時,連于沉舟都驚了,讓他一口氣拿出二十八萬靈石來,都覺得肉疼,都覺得不容易。

  “兄弟,你這下手未免太狠了,剛剛和你競價的我可都注意到了,是王家的人,咱們這畢竟是在人家的地頭上。”

  就在于沉舟與張烈言說的時候,包廂的房門被敲響了,于沉舟與張烈對視一眼,下一刻包廂的房門開啟,一名滿臉笑容的修士走入進來,施禮之后言道:“于坊主,張守備,在下王中玄,見過兩位大人。在下剛剛競價之時,居然一時忘記了張大人是一位三階煉丹師,實在是得罪了。”

  在王中玄走入包廂時,整個拍賣會居然暫時停下了,因為有人申請檢驗隨身攜帶的寶物以作競價,這也是拍賣場上的常態,當修士身上的靈石不足時,可以選擇以各種靈物抵價。

  “張大人,你我各退一步如何?這五枚三階妖丹依然由我們王家買下,但交由張大人您來煉制,輔助靈藥等等消耗品全部都由我王家來出,但最后這五爐靈丹,我家長輩要有共計三十枚的入賬,您看如何?”王中玄一番話語說得客氣,但是要得價位已經卡得非常死了,張烈有信心一爐煉制八枚筑基丹,是因為他擁有命火異能可以反復的進行煉制,并不會出現意外失手整爐丹藥盡毀的情況。

  而王中玄開出的價位,基本上是卡著三階中品煉丹師的實力上限的,若是一個不小心,煉丹師白忙不說還要倒賠一筆。

  “頂多二十五枚,如果用你們王家自己的煉丹師的話,他能成丹二十枚就算是不錯了,筑基丹雖然是二階丹藥,但是不斷調整修正多年異常復雜,煉制難度幾乎不下于三階丹藥了,而我千竹山教調整出來的筑基丹,品質上肯定是好于你們王家煉制的筑基丹的,更何況眼睜睜任憑如此重要的戰略資源在我們眼前被拍走,我和于師兄基本上都要受到宗門責問,因此二十五枚就是我能接受的上限了。”

  如果不是時間有限,這種一句話就是幾萬靈石上下的買賣,王中玄肯定是要與張烈多爭幾句的,但是王家人在拍賣會那邊能夠盡量爭取的時間畢竟有限,隨著那名拍賣女修返回到拍賣臺上,王中玄也只能嘆了口氣言道:“二十五枚就二十五枚,還請張大人不要再繼續相爭了,否則我們兩敗俱傷,得便宜的不過是那些妖獸獵人罷了。”

  在王中玄走后,于沉舟有些艷羨的注視著張烈道:“手上有一門過硬的修仙百藝,的確是身板硬朗啊,彼此相處打交道這么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王中玄這樣低三下四的求人。”

  “開口求人一兩句話,就是幾萬十幾萬上下的靈石,換是我我也開口求人,為了家族利益為了宗門利益,這種事不丟人。”

  “對,你說得有道理。”

  就算張烈退出了,王家拍買那五枚三階妖獸內丹的進程也并不順利,張烈退出后,又突然蹦出一位神秘修士,硬生生將價位抬到了三十五萬靈石,才讓王家將那五枚妖丹拿走,包廂房間之內,于沉舟與張烈交談,兩人都覺得是那些妖獸獵人做下此事,雖然一旦真的拍下來卻拿不出靈石,會被拍賣場扔到礦井里做苦力做到死,但是對于許多刀頭舔血的修士來說,稍微賭上一賭就是多出幾萬靈石入賬,這筆買賣做得值得。

  以這次妖獸獵人拍賣五枚妖獸內丹為例,他們花重金雇傭一位經驗豐富的散修來強行提價,被抓住的話這名散修替他們進礦井,沒被抓住的話分給這名賣命的散修一些靈石,就完事了,幾千靈石的付出,幾萬靈石的收益,雖然要稍微冒一些風險,但這風險也不會比出海獵殺妖獸的風險更大了。

  拍賣會接下來的幾樣拍賣品,張烈都沒有什么拍買的興趣,直到,拍賣臺上那名女性修士,取出一冊極為古樸的玉書圖錄,開口言道:“此為上古五行宗的宗門傳承功法,五行秘法下冊,此功法當中收錄著五行正法、五行禁法兩篇筑基功訣,有主修功法,有神通秘術甚至還有煉寶手段,雖然僅僅只有下冊,但此功法本身威力無窮,對于主修任何一行五行法術神通的修士,都是不可錯過的機緣。”

  “此寶起拍價十萬靈石,請各位競價。”

  這一冊五行秘法雖然沒有上冊,但是天下主修五行法術神通的修士多如過江之鯉,因此不說其它,僅僅只是上古五行宗這個名號,就足以激起修士對于這冊功法的好奇心了。

  更何況世界上多得是修煉到筑基境界后,道途斷絕,或者已經無心大道的修士,對于這些修士來說,就算這冊功法缺上少下,但只要筑基境本身的功法是完整齊全的,威力夠大,夠自己橫行筑基境界,那就已經足夠了,因此競拍開始后,競價頓時間就火熱起來了。

  (這卷功法,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對了,這里也有秦州修士的勢力,呵,想不到連這卷功法都泄露出來了。)

  時至今日,張烈身負的各派絕學秘術已然相當不少了:《五行禁法上冊》、《養神訣》,吳家《北海鯤鵬舞》、焚世影教《滅世書》、乃至于稍次一些的《地煞混元功》、《玄陽氣罡》、《陰陽一氣訣》。

  對于普通修士來說,如此眾多的神功絕學絕對足夠修煉了,然而張烈卻依然孜孜不倦的收集著各類功法,這是因為在《域外世界》當中,筑基根基足夠雄渾的話,在金丹境界可以自開道路,極大提升金丹品質,雖然虛擬與現實有所區別,但經過張烈這些年對于這個世界的了解,他發現這一條訊息是真實的,筑基境修士不斷積累底蘊,創造出最適合自身的道路,的確是可以極大的提升金丹品質。

  而想要自創功法,自開道路,那么大量的底蘊積累就是必不可少的,更遑論《五行禁法下冊》這樣對于自身意義極大的功法了。

  此時此刻,爭奪這《五行禁法下冊》的修士雖然不少,但是當張烈入場的時候,這些修士也就沒什么機會了,畢竟大型勢力基本上都有自身主修的傳承功法,像這冊一般缺上少下的功法,僅僅只有借鑒價值而并沒有太大的傳承價值。

  張烈入場之前,王家原本也打算爭一下這冊功法的,但在發覺張烈也在全力爭奪后,就選擇退讓放棄了,也不知是在購得五枚三階妖丹后,已經儲備不足了,還是想要賣一個人情,或者,是這兩者皆有之吧。

  數輪競爭之后,張烈以十八九千的代價,購買了這冊功法,值還是不值?對于能夠踐行修煉這套功法的張烈來說,當然是很值的,但對于大多數修士來說,花二十多萬買一冊參考書,這是腦子有病吧?

  “好了,于師兄,今日張某的興致盡矣,我去外面的交易場看一看,看看有沒有什么好東西可以搜買。”

  “這樣啊,那就祝張師弟再遇仙緣!”

  打過招呼之后,張烈帶著唐明月離開了拍賣會道宮,于沉舟把自己的馬車派給了張烈,張烈自己沒有坐,而是讓馬車將唐明月先送回府上去。

  “夫君,就這么不喜歡明月陪著嗎?”因為要和張烈分開片刻,唐明月的大眼睛很快就被水氣充盈,淚盈于睫,做楚楚可憐之狀。

  “拜托明月,我是去撿漏啊,像我這樣長相普通的也就罷了,我帶著你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兒在身邊,人家本來賣我十塊靈石的,現在得賣我十萬靈石!”

  “…不都是十塊靈石嗎?”坐在華麗馬車上唐明月呆呆萌萌的問道。

  “嗯,原本是十塊下品靈石,現在變成中品靈石了,因為你的美貌,就直接翻價十倍。”言說著,張烈捏了捏唐明月的小臉,明明沒怎么用力,那張小臉依然被捏出紅印來,實在太過于嬌嫩了。

  “那夫君早去早回,明月在家里為您煲好湯食。”又軟語綿綿了好一會,唐明月才戀戀不舍的與張烈分開,乘坐馬車離去了。

  華麗的馬車,在坊市當中似緩實疾的行駛著,因為裝有多重法陣,因此任憑馬車內發出多大的聲音,外面的修士御者都不會有所察覺,一身華衣的唐明月就那么端坐在馬車內,直到在她的面前陰影當中,緩緩凝聚出一名灰白銀發,一道道袍的陰鷙妖美女修。

  “呵呵,同樣都是月府殺手,道爺我被你那個夫君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你反倒是錦衣玉食小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這些年下來,你那個便宜夫君都把你干傻了吧?還記得自己到底是誰嗎?”冥月的身形陡然帶著幻影上前,她以手掌拿捏提起唐明月的下頜,恨恨地言道,那雙漆黑色的雙瞳當中,透出可怕的幽紫魔意。

  “夫君英俊聰慧又法體雙修體魄強壯,自收我入室以來,與我夜夜盡歡,無盡宴樂歡娛。但那又怎么樣?這就是府君安排給我的任務,讓我好生伺候著,獲得張烈的信任,一個女兒家,成天喊打喊殺的,連男女情愛滋味兒都未曾嘗過吧?嘖嘖,真是可憐。”

  “賤人!別忘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唐明月,你跟我一樣,你跟我一樣!”一個耳光將“唐明月”扇倒,此時此刻冥月周身魔意升騰,仿佛要直接出手生撕了對方一般。

  然而唐明月,或者說幽月笑吟吟的注視著她,這種毫不在意的姿態,反而讓冥月漸漸清醒過來了。

  “想要在我身上宣泄一下,就宣泄一下吧,但是你記住這里是瀕海坊市,你若是暴露了身份,連逃出去的機會也不會有,我是不是在危言聳聽想來你自己也十分清楚,這段時間以來,各州道魔兩派形勢變幻莫測,府君已經嚴令禁止我等再做任何事。現在敵我兩方身份難辨,誰都不清楚千竹山教的李靜虛老祖,他到底是站在哪邊的,無論你的需求如何,你都不可以對張烈動手!”

  “可是…可是我好想殺了他,殺了他,只要能殺了他,我就可以突破丹道,晉升真人境!”

  “就算你真的能晉升真人境,違背了府君最高密令,天下之大也無你容身之地,道途雖然重要,但終究重要不過性命,更何況強抑魔心不過是耽擱你十年道途而已,又不是說會毀掉你的根基。”

  英州魔宮月府的府君,是一位金丹九層的老怪物,這位老怪據說連元嬰真君都成功刺殺過,在恐怖艱難的殺道上走到這個地步,瞬間爆發力不會遜色于元嬰真君全力出手了,月府修士對于府君的畏懼甚至遠遠超過對于其它宗門元嬰老祖的畏懼,因為魔宮月府在各州之間都已經布置了黑暗世界的生存網絡,就算是各派元嬰老祖也難以輕易將這黑暗網絡連根拔起。

  然而若是得罪了月府府君,至少對于月府修士而言,天下之大卻也再無藏身之處了,因為路徑重合,月府修士現在玩的這些,都是那位月府府君當年玩剩下的。

  而在這個時候,張烈并不知道自己的愛妾正在與一只野生殺手玩百合游戲,他一手持著五行玉冊,一邊隨意的漫步于坊市交易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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